第74章 狡如狐
谢卿姒存有一与空竺相似的秉性, 便是生性淡漠。因而,纵使方才与苍暮推心置腹的,深入交谈一番。但是,此时她的情绪波动已逐渐恢复些许。
于是在深夜时分, 望宿客栈内便出现一胖墩儿, 坐在一憨厚巨大的熊兽肩膀上。
他二人大摇大摆的, 在错综复杂的楼层里闯荡。其余修仙者见到, 亦是未敢上前找茬。
毕竟,猫生的名气在修仙界内可是声名远播。
再且,今儿虚悟以为谢卿姒掩护, 便谎称她为谢家的旁支子嗣。背靠庞大家族的女童, 何人胆敢无礼。
因而,甚至出现些许狡猾之辈。见到谢卿姒便欲诱骗她,借她此人与卿家、谢家攀关系, 获得修仙资源。
但是,倘若她心生乐趣便陪来者闲聊一会儿, 倘若厌烦便令猫生咆哮吓唬走。
一时间, 望宿客栈内倒是被他二人, 搞得鸡飞狗跳。然而,缺心眼儿的谢卿姒与猫生,可未顾及闯下的烂摊子。
两人悠哉悠哉的去到灶房内寻些零嘴,顺带探月娅的住处在何处后,便悄然无声的来到月娅的房门前。
此时, 她亦是未休息,从她的屋内仍然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谢卿姒托腮, 思索片刻后。与猫生会心一笑,便齐齐缩在房角处, 偷听里头的谈话内容。
月娅今儿早已疲惫不堪,她身为月氏的家主,客星城的主人,近期皆在忙碌的安排抵达此处的高位者。
但是,因方才接触而来的事件,她尽管身心俱疲,却无法安心入睡。
她仪态大方的正襟坐于座椅上,可是瞧一眼月伍后,不免闭眼揉额穴。
月娅退却些许疲惫后,便缓声询问:“月伍,今儿你与苍暮在大庭广众之下产生矛盾。你可知,剑宗与月家的颜面因你而折损。”
“你着实不堪大用。”
女子的声音徒然提高,令单膝跪地的月伍不由惶恐不安。
当初前任家主的子嗣唯独月娅一人,因而按照规矩,她得与其余旁支优秀的男子,一同竞争家主之位。
当时,月伍便身为其中的一位。
呵,他与其他人皆对月娅掉以轻心,最终与月家主位失之交臂。他一众人怎可料想到,此外表温雅淑娴的女子,竟如此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月伍心底再如何怨恨,亦是知晓得隐瞒住。否则他的下场,比月家的旁支男嗣绝对更惨烈。
但是月家的主位,他决然无法因此而拱手相让,久居人下。
思及此,心怀鬼胎的月伍,面带恐惧的瑟缩回话:“家主,今日之事皆因苍暮蓄意挑衅而引起。他惯事肆无忌惮,如今您担当月家的主人,他便更不屑于我等人为伍。”
然而,月伍所言却引得月娅讥笑:“你自个嘲讽其面貌似女,如今却倒一耙,欲借我之手替你出气。你以为,我不知你意欲何为。”
她施施然的起身,走至月伍的面前,弯腰低语:“我告诉你,你若胆敢升起反叛之心,欲夺取家主之位,我便令你身消道殒。”
“家主所言,月伍定当谨记。”
月娅在暗地里极其恶劣的手段,谋取家族之位。因而如今家族势力虽被收入囊中,但是忤逆之人却此起彼伏。
她仍愿让月伍待在身旁,便因为此缘由。月伍为人极端狠毒,倘若控制得当,不失为一利剑。
如今,她虽然因他与苍暮互斗,而心生恼意。但是思及今儿日的其他事,倒是未欲计较此事。
她见他诚惶诚恐的回应,便坐回主位,问:“我命你带礼向苍暮赔罪,你可否已去寻他?”
月伍方起身坐在她的下方,便听到月娅提及此事,亦是不由困惑反问:“方才我到苍暮的居室,便瞧见猫生扛着他回房,随之他与仆人便立即趁着夜色离去。您居然不知,我以为你早已得到消息。”
一听此事,月娅的手指不由轻敲桌面,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一时半会儿后她浅笑:“今儿日的古怪事,可着实多。前头突然出现一谢家的女童,后头虚悟与空竺举止怪异。”
“之后便再听到下人传,他几人正在秘密商谈。而,屋内的一应物甚,似因起争执而被毁坏。如今苍暮急匆匆的,不辞而别,的确甚是热闹。”
月娅虽言语间淡定,但是亦是禁不住起身慢走于屋内。
她自从见到女童,心里便升起一股无名的恐慌。现当今再结合前后突然发生的,一些列事情,她眼里不由闪现一冷意。
于此同时,谢卿姒与猫生正侧耳偷听里头人的对话。他二人一时入神,竟未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一侍从。
侍从见家主门外正鬼鬼祟祟的两人,担心被她怪罪,立马低声逼问:“你二人藏在房角作甚,心人头不保!”
谢卿姒被侍从撞破,立即暗道:糟糕。果真在下一刻,房屋的大门便被人从里头推开。
月娅听到动静后便快速吩咐月伍,逮住图谋不轨之人。
此时双方齐齐对阵,月伍欲抓住谢卿姒,而猫生自是誓死挡在前头阻挠。
月娅方才面上的狠厉,倒是隐藏起来。她见他二人摆出干仗的架势,随即呵斥:“月伍不得无礼,怎可怠慢客人。”
她轻摆手示意月伍退下后,便面容和悦的走向谢卿姒,甚至蹲在她的面前。她可亲的询问:“女童,方才空竺于厢房中已带你回房休息,怎的如今却出现在此处,可是顽皮不成?”
谢卿姒反而显得镇定自若,顿时耷拉脑袋。她两手拉扯着两侧的衣裳,委屈不已的天真问:“月家主,我方才突然被巨大的声音吵醒。然后,便见空竺摔门而出。你可知他在何处,我正寻他便到你的房屋?”
“哦,巨大的响声?女童,我在望宿客栈可未听到,你在诓骗我不成?除非,你肯告知我事实的真相,我便告诉你空竺在哪里。”
狡猾得似狐狸的二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谢卿姒听其如此反问,竟硬生生逼迫自个汪汪大哭起来。
她一边哽咽的嗝,一边不忘回话:“卿夫人告知我,不可欺骗他人。月家主,我从未骗你。方才宗主与佛子确实起争执,恍若听到虚悟前辈斥责卿姒姐,不服管教,竟一人待在朝武帝国。”
女童哭得撕心裂肺,断断续续的倒是把事情全盘托出。令侍从瞧得,亦是不免产生怜爱之心。
他不由开口为其求饶:“家主,女童应该是无心之举,的现今便领着她出去?”
但是月娅未语,她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温和从容,瞧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女童。
她穆然抬头看一眼猫生,脑海里灵光乍现。而便在此时,拐角传出修仙者的攀谈声。
月娅微微加深一笑,掏出手帕为谢卿姒擦拭花面:“女童怎的哭得此般令人心疼。我见你乖巧可爱,便欲与你再闲谈一番。谁知竟惹得你误会,姐姐在此给你道歉,可行?”
谢卿姒哭得亦是不免岔气,头脑发昏。根本不欲继续与月娅胡搅蛮缠,马上顺着她的话回:“月家主,是我一时心急,勿怪我的无礼。我知晓你比卿姒姐更温柔体贴,想必空竺已经回来,我先告退了。”
月娅听其话,倒是顺心不少,倒是不再追究此事。她瞧一眼侍从,便暗含深意言:“你替我护送谢家女童回屋休息。”
待谢卿姒仍止不住的哭得嗝离开后,月伍赶忙上前言道:“我瞧着,猫生与她突然出现在此处,可非比寻常。”
月娅未回,待不见他二人身影后便返回屋内。她坐于主位,思及方才骤然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轻饮一口茶后,便看向站在面前的人言:“月伍,修仙界中无人不知,猫生是谢卿姒的伴生兽。但是,如今却唯独他跟着空竺前来客星城,你觉得其中是否存在问题?”
月伍听她提及无关之事,更不解问:“谢卿姒是否抵达此处,与我等何干?再且,以她的修为在区区的人间,尚且无人可伤她。谢卿姒应是担忧空竺在秘境中受伤,便令猫生陪同。”
“倘若当真如你所言,以他二人自幼便形影不离的架势,她难道不应该自个跟随到秘境才是?”
月伍的一番话,令月娅瞬间更肯定其中定存有,她不知的事。
如今她怎么才想到此点,以谢卿姒的德性。秘境如此大的事,怎么可能宁愿待在朝武帝国而未一同前来。
于是,月娅轻置茶盏命令:“月伍,你立即派人前往朝武帝国查探,谢卿姒如今到底在何处。”
“您为何执着于谢卿姒一事?”
月伍不止一次的察觉到,月娅在针对谢卿姒,可却不知其中的缘由。他甚至觉得月娅师出无名,她二人家室不相上下,如今月娅更是担任家主一位,怎的仍旧不依不饶的。
但是,月娅只回:“我的事容不得你插手,你只需认真执行我的命令。”
话落,便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待月伍走后,月娅轻声呢喃一声:“谢卿姒,你未死,我便不可安心度日。”
然而,谢卿姒与猫生被赶走后,可不知月娅仍旧在惦念她。此时,她正与猫生坐在客栈堂内的座椅上,嘴里咬着侍从端上餐桌的软肉。
今儿晚上,白折腾一宿,根本未捞得一件事。反而,被在月娅面前哭,着实是够丢人。
谢卿姒越思及此时,越不得劲儿。肥手立马用力拍向餐桌,令一旁正食得津津有味的猫生,亦是不免一惊。疑惑的抓她红肿的手,似在问:“你现在闹得何出?”
而,谢卿姒反应回神后亦是感到手一疼。
但是,一回想到方才偷鸡不成蚀把米,便立即甩开猫生的手。她掏出装满宝物的储物袋,便雄赳赳的走向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