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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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岱在床上不停地翻滚,一会儿冷得要用被子裹紧全身,一会儿又觉得燥热难耐,要把被子都踢了好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用去摸脸,脸上滚烫,要烧起来一般,眼眶骨好像在不停地收紧,箍得大脑生痛、浑浑噩噩,理智快要被欲火焚烧殆尽。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客卧的浴室里,撑着墙坐在马桶上,握住胀痛的器,近乎是有些粗暴地抚弄起来,在这难耐的折磨中寻到一丝纾解,他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又马上咬住了嘴唇。然而这感觉也不过是隔靴搔痒,真正的空虚之境难以得到满足,身体在不断叫嚣着被入侵、被标记、被征服,腺体蒸腾出来的花香连他都觉得过于甜腻,他好像要在空气中被溺毙了。

    发泄过后,身体更加无力,他意识到这次的发情期比想象中还要猛烈,他必撑不过三五个时,他必须吃下第二个剂量的抑制剂,如果还不行,就只能用注射的。

    踉跄着走回床边,他弯腰去开床头柜的时候,脚底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额头磕在床头柜的边沿,咣地一声响,撞得他头晕眼花,他就那样歪栽在床边,又晕眩又无力,一时动弹不得,竟就这样半昏了过去。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被蝶担心的声音叫醒了。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就见蝶一脸慌张地试图扶起他:“沈老师,你是晕过去了吗,你怎么样了?”

    “没、没事。”他第一性别是男性,所以还是比蝶高壮不少,蝶根本弄不动他,他蓄起全身的力气,撑着床沿,在蝶的帮助下重新躺回了床上。

    “沈老师,我看你这样不行啊,是不是抑制剂不管用?”

    “不太够。”沈岱无力地指了指床头柜,“里面还有,再帮我拿一只。”

    蝶拿出一只新的抑制剂,撕开包装递给沈岱,沈岱吃掉之后,再次用被子卷住自己,抑制剂不会很快起效,他还得继续忍。

    “沈老师,你额头上有个肿包,是不是撞到头了?”

    沈岱嘟囔道:“没事”

    蝶摸了一下沈岱的额头,登时被烫得缩回了:“沈老师,你体温太高了!”她是没亲眼见过发q中的eg,但她知道人的体温长时间过高是要出大问题的。

    “没事,抑制剂”沈岱的声音已经虚得只剩下气音,“抑制剂有用。”

    “那、那你需要营养剂吗?”蝶也做了不少功课,但还是被沈岱的样子吓到了。

    “我吃过。”沈岱强行用浑沌的大脑去解析和传递这场对话,“每隔五六时。”

    蝶看了一下表:“好,我到时候提醒你。”她皱眉站在床边,心里惴惴难安,沈岱此时的状态用半死不活来形容都不为过,体温走高,浑身透粉,不停地冒虚汗,整个人软得像摊烂泥,以她有限的经验和知识,根本分析不了这是eg发q时的正常过程,还是有问题的。

    **再次在体内酝酿、汇集,身体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一下,沈岱把整张脸陷进被子里,闷声道:“蝶,你出去,拜托”他怎么也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丑。

    蝶回过神来:“哦哦哦!”她尴尬地退出房间,并关上了门。她回到客厅,坐在丘丘的摇篮旁边,边用继续查看eg发q情的相关知识,总觉得那些科普有的符合沈岱的症状,有的又不太符合,当她看到有一条eg产后的第一个发q期会较以往的更猛烈和不稳定时,她又紧张起来。

    又等了一个多时,蝶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从冰箱里拿了营养剂给沈岱吃,这个时候沈岱是没法进食的,只能靠营养剂补充基本的能量。

    进屋一看,沈岱又晕过去了,很可能是体能耗尽了,她连忙把沈岱摇醒,把一管膏状的营养剂都挤到他嘴里。

    沈岱的眼睛撑开一条缝隙,茫然地看着蝶,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

    蝶急得不知所措:“沈老师,不然我们去医院吧,我看你这个样子好害怕啊。”

    沈岱也不知道听懂没有,虚弱地晃了晃脑袋。

    这时,蝶留在客厅的响了起来,她放下沈岱,去接电话,来电显示是白向晚。

    蝶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老师。”

    “蝶,我开完会了,你身体好点了吗,需要什么药吗?”

    白向晚的声音沉稳干练,哪怕背景音是吵杂的会场,也有一股特殊的穿透力。

    “哦我没事,可能吃错东西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你晚上还能吃东西吗?对了,酸奶对胃”

    这时,丘丘突然叫了一下,接着吭哧吭哧地发出了有节奏的哭声。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

    “那是丘丘吗?”白向晚疑惑地问。

    蝶的脑袋要炸了,不敢出声。

    “你跟沈岱在一起?他们在你酒店吗,还是”白向晚顿了一下,“蝶,你想请假实话就行,没必要这样。”

    “老师对不起!”蝶的心态终于绷不住了,到底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女孩,她急道,“其实是沈老师他、他发q情,他想让我帮他照顾丘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是我觉得他的状态不太正常,他发高烧,晕了好几次,我好害怕,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向晚耐心安抚道:“别急,蝶,别着急,没事的,慢慢,你们在哪里?”

    白向晚那四平八稳的声音给蝶慌乱的心脏注入一股沉甸甸的力量,她再次深呼吸,真的平静了下来:“在程老师家。”

    “你别害怕,看好沈岱和丘丘,我很快就到。”

    不到二十分钟,白向晚果真到了,他脸上带着一个特殊的口罩,是刚才路过药店买的隔离信息素的口罩,这东西在面对正常状态下的eg信息素时,能过滤掉八、九成,但面对发q情的eg只能抵抗四、五成,毕竟信息素对身体的入侵是全方位的,呼吸系统只占一部分。

    但远胜于无。

    蝶犹豫地:“老师,你进去没问题吗?”

    白向晚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eg的气息,他沉声道:“我自控力很好。”

    “那你快看看沈老师吧,沈老师跟我他没事儿,一直都这样,但是我好怕他出事。”

    白向晚走到客房前,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了门,馥郁又惑人的昙花香无孔不入地袭来,他的身体猛然间热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晦暗难明,他狠狠握紧拳头,两只脚钉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吃了营养剂的沈岱恢复了一些体力,又在床上难耐的翻滚起来,滚得睡衣扣子都散开了,露出大片白皙光裸的皮肤。抑制剂虽然已经起效,但**无法完全压制,熬过今夜就会好受很多。

    这时,突然有一股清冽又温厚的信息素冲破重重浓雾,传递到了沈岱的神经元。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费力地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人脸,但白榆的木质香层层叠叠的飘散而来。

    沈岱发出痛苦的呜咽,理智在大喊着警告他,但本能让他渴望被lp安抚,他迟缓地往床里缩去,眼睛却又死死盯着白向晚,信息素的波动愈发强烈,无法自控地想要露出柔软的腹肉去引诱猛兽的进犯。

    白向晚一抓住了门框,用力之猛,关节都发青了,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走了过去,心翼翼地呼吸:“阿岱,你现在的状况不太对,我送你去医院吧。”

    沈岱怔怔地望着白向晚,声叫着:“师兄”他伸出,抓住了白向晚的衣摆,湿润氤氲的双眼里满是乞求,“师兄,救救我”

    白向晚额上青筋凸起,两眼充血,他一把擒住了沈岱的腕,所有狂乱的、猛烈的、兽性的**都在体内叫嚣翻滚,他龇起牙,犬齿的齿根在发痒,理智和本能在天人交战。

    沈岱同样备受煎熬,他的腕在不停地发抖,既想推开白向晚,又想靠近,如果没有那两支抑制剂,他必然已经疯了,但他残存的意识正在拉扯着他,与原始**争夺着身体的主控权。

    白向晚突然将沈岱翻了过来,沈岱惊呼一声:“不要!”

    蝶在门口吓呆了,她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导向什么样的后果。

    白向晚低吼一声,用拳头在太阳穴上狠捶了两下,以疼痛换取清醒,他按住沈岱的肩膀,撕掉了那张薄薄的信息素贴纸。

    当看到沈岱腺体上用齿痕和术切口构成的肉色疤痕时,白向晚愣住了。

    沈岱崩溃地哭了出来:“师兄,不要救救我”

    白向晚看着此时的沈岱,一颗心刺痛不止,他大轻轻覆在沈岱的脑袋上,揉了揉,哑声道:“阿岱,别怕,我会帮你。”

    沈岱哭泣不止,一边求饶一边求救。

    白向晚固定住沈岱的后脑勺,摘掉了口罩,他俯下身,犬齿对准沈岱的腺体咬了下去。

    永久标记和临时标记不同,永久标记需要犬齿穿透皮肉,将信息素注入eg的腺体,同时lp的生z器必须在eg的生z腔内成结、射j,才算一个完整的标记。而临时标记时,犬齿只需要咬破表皮,同时对eg释放安抚信息素,这种方式是在模拟永久标记,给eg心理上的安慰,能大大缓解eg的恐惧、焦虑和痛苦。

    沈岱大叫一声,后颈的痛楚让无数芜杂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那些快乐的痛苦的,期许的绝望的,爱的恨的,一股脑地冲刷着他的意识,他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蝶顿时庆幸她的老师没有失去理智,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又把她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充满戾气的声音:“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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