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领口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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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什么意思?

    祁云想不明白, 他微垂下头,目光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在自己大腿上滚的吉祥。

    没有真正的流浪猫?

    他好像,越来越听不懂姐姐在什么了。他的吉祥本就不是流浪猫, 是被主人终日虐待实在忍受不了逃出来的猫猫。

    王子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可能有些不太清明。

    吉祥怎么会骗他呢?

    可是, 姐姐也不可能骗他啊。

    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头, 凑在秦戈耳边, 犹豫了下,声道:“吉祥, 那个, 我想问问关于你原主人的事。”

    半梦半醒的秦戈一下支棱起来了。

    他就知道, 祁荼锦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他坏话的机会。毕竟这是他最大的一个把柄, 如果是猞猁抓住的话……

    不超过半个时,祁云绝对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幸好不是那个茶里茶气的讨厌鬼。

    但是祁荼锦也……

    祁云垂在床边的脚上下轻轻一晃,将拖鞋从脚上踢下去,爬上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抱着手里的一团暖和的毛茸茸, 声音轻得仿若耳语。

    “姐姐本来让我问你很多问题的,但是我想了下, 我不太记得这些问题都是什么了。——所以换成我自己来问你问题,吉祥可以跟我看关于你的前主人吗?”

    秦戈身子微僵, 心里涌上数不尽的心虚。

    他不想欺骗祁云, 却不得不欺骗祁云。

    “我……不想提起关于他的事情,那段日子对我来……太……黑暗了, 我不愿意再想起来。”

    他顿了顿。

    “云, 幸好我遇到了你。”

    “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前半段的语气沉闷又低哑, 后半段额的语气却像是骤然开出的花儿一般,柔软得无法儿。

    半真半假。

    聪明人从不撒谎,他们只会传达一些半真半假的话罢了。信与不信,悉数是听者的事。

    显而易见的,王子信了,他心疼地抱住了自己的猫猫,“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些的,让你想起以前的事肯定很不容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提起来了的。”

    秦戈满意了。

    哄骗一个单纯的王子需要什么?

    需要一只猫。

    别的就没了,只要一只猫做诱饵,哪怕知道前方有坑,祁云也会控制不住往前走,跃跃欲试想要摸一摸猫猫柔软的毛毛。当然,如果能吸上一口就更好了。

    秦戈凭借一身的软毛毛成功蒙混过关,正想将自己偷看啡监控的事情也一并蒙混过关,便听祁云开口:

    “对了,吉祥,你刚刚在看楼下的监控吗?”

    秦戈:“……喵?”

    你在什么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咪!猫咪根本不可能听得懂你在什么!

    住嘴!不准问了!!!

    “我想,一定是吉祥想我了吧。半夜起来看不见我,着急了,所以才会想通过看监控来找我。”

    祁云有些遗憾地道:“但是监控球球已经坏掉了,以后你还想看我的话,只能再买一个新的了。”

    坏了?

    秦戈猫耳微动,只是被祁荼锦轻描淡写、含着精神力地扫了一眼,那枚他祁云花重金购置、堪比军用级别的监控球便坏了?

    王子摸摸他的脑袋,“吉祥在难过吗?没关系,我明天再去买一个。”

    秦戈微摇头,“不用了,我跟在你身边就可以看见你了。”

    这个晚上,秦戈怀揣着心事沉沉睡去。

    即将天亮时,王子却先一步睁开了眼。

    以往都是秦戈先醒,在他身边装睡等他醒来,今天却反过来了。

    王子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单纯地发呆。

    凌并不怎么明亮,同黑暗胶着的惨淡白光顺着窗帘未拉好的一丝缝隙透进,洒在了他近乎完美的脸上,雪白的脸生出淡淡的光晕,像这昏暗交接的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天开始亮了。

    祁云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正被慢慢往里填充。

    为什么姐姐会孤身一人在岸上?

    她她是来找他的,可找到了他却没有把他带回家,反而留了下来。

    为什么哥哥没有找到他?

    姐姐这么不擅长找人的鱼都找到他了,哥哥怎么还没有过来。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错觉,姐姐身上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仿佛是用机械拼凑出来的,生硬又僵直,同以前的鲜活灵动无法做比较。

    还有他的猫。

    ……

    需要思考的问题太多了,王子的脑子暂时还处理不了这么繁琐的问题,划去归类好,旋即起床。

    他今天要去幼儿园见自己的崽崽们,顺便给崽崽们治病。

    他已经同纪曼好了,对方答应他今天的时间空出来专门帮他看病,可不能迟到。今天还是姐姐第一次见他的崽崽们,他得让姐姐也喜欢上她的崽崽们。

    祁云将一切收拾妥当,上楼揣着还在睡觉的猫猫弯身进了车。

    今天周末,幼儿园不上课。

    和纪曼约定的地方便是在幼儿园前,王子去时,纪曼也刚到,正在孙涟话。

    王子的目光往她身边看了眼。

    宫飞沉一身黑子黑裤站在她身旁,气质清冷出尘,哪怕站在阳光下也这阳光格格不入,透着股高冷和生人勿近。

    瞥见祁云,他目光一动,大踏步走过来,喉结上下微微滚动。

    半晌,他唤道:“……祁云?”这声音近乎是有些怪异的,像是头次发声的人一般,艰涩又艰难。

    王子没多想,“嗯”了声,将这怪异的一声给应了下来。

    宫飞沉不话了,眼神左右飘忽,落在了祁云脖颈处不心翻起来的一点领口。

    一截雪白、纤细、如同白天鹅般的脖颈没入衣服领口中,那上头覆盖这的薄薄的皮,随着祁云的转动和呼吸,时而绷紧了,时而又放松下来,青筋在那层近乎于纤薄的皮下游走,像无数条细嫩的蛇。

    宫飞沉的目光骤然一顿,大脑猛然当机,完全忘了提醒祁云,指尖幅度地抽搐了下,差点伸手直接去拨弄那块领口。

    ——他没能这样做成。

    特殊人种的第六感起了作用,他几乎是瞬间便感受到了两道无法忽视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几乎要将他的手背灼烧出一个洞来,教他的皮肉紧绷。

    宫飞沉目光下移,是祁云怀里抱着的那只熟睡的猫。

    它睁开了一点眼皮,眼睛眯成缝盯着他的手看,里头的冰冷和警告快要溢出来了。

    然而它还在无声无息地装睡着。

    另一道视线来自祁云身后半步的位置。

    是那个高个子的漂亮女性。

    她的目光要更加狠辣一些,若刚才的目光像火一般将他的手烫出一个洞。这目光却像把冰冷的刀子,能将他身上的肉活生生剐下来,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般的厌恶与冷淡。

    他顿在原地,身后传来孙涟的声音。

    “呀祁云,你领口哪儿有点乱,领子翻进去了。”

    被提醒的王子低头将领口弄出来,冲孙涟感激地笑笑,“谢谢。”

    作者有话要:

    元旦正式离职走人(对没错我把老板炒了。)

    所以最后的两个周会比较忙,这两个周更新将会不太稳定,上周末临时被拉出去加班了QAQ。

    以及,今天是虽然短短但是依然想要亲亲的巷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