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修仙慕道(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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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青年睡下后,骆寒烟在旁边守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洞口,为熟睡的青年,挡去照射进来的光线。

    他刚站立了片刻,就有一个看着大约二十上下,容貌精致,带着丝放荡气质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他跟前。

    男子用手晃荡着自己身上几近透明的,若隐若现纱衣的衣带,他穿得十分清凉,手臂和大腿包括一半的胸膛,都露在外头。

    而其他部位也隐约可见,身材是上等的好,只可惜面前男人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嘴角上扬,如同看着一块上好的肉般望着男人,然后对他弯了弯腿,行了个礼。

    “拜见魔君。”

    骆寒烟面色冷若冰霜,“我不是魔君。”

    男子用轻佻的语气道:“哎呀,可您身上确实带着属于魔君的威压嘛。好吧好吧,既然您不爱听这个称呼,那便换一个好了。您,喜欢奴家怎么叫您?”

    骆寒烟没有理会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林子里的那片魔雾,是你布下的?”

    “您真聪明呢。我乃魔渊里的魅魔,在此地扎根已经许久,所以,算是您和那位道君,误闯进来所以中了招哦……”他将自己撇得很干净。

    见男人没有话,他又试探道:

    “其实,您身上的情瘴其实根本还未完全解除吧?一次哪够嘛……不如和奴家试试?奴家那方面的功夫,可是极好的喔……”

    话音刚落,他的脖子便被男人掐在了手中。

    魅魔惊讶:“……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骆寒烟的声音仿若结冰,“杀了你,不过分。”

    况且,这魔族方才还一直在听墙角,让骆寒烟想杀对方的心越发浓重。

    魅魔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为自己辩解:“可是,您不觉得,若不是因为奴家,您和那位道君,恐怕进展不会这样快吧?”

    “所以,我还得感激你?”男人沉声道,手中力度丝毫未放,反而更重了。

    魅魔便懂了,即使这样,男人也不会因此而感激他。

    他讨不了好。

    “奴家……”他脸色被掐得逐渐有些青紫,还是努力道:“奴家可以为您解除残余的情瘴……只求您放过……”

    骆寒烟:“不需要。”

    面临死亡,魅魔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原来真的只有对着里头那个青年时,才会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而对着他,却是再冰冷不过了,此刻冒出的杀意,也是真真切切的。

    男人是真的想让他死。

    只是因为,他令他中了那情瘴。

    他终于开始慌乱,开始挣扎,想要逃出男人的手心。

    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他不该这样主动到他面前出言挑逗的,魅魔此时有点后悔了。

    然而脖子被死死掐住,逃脱不能,他几乎感觉到自己的脊柱骨发出要被折断的声音。

    魅魔眼角流下一行泪,突然道:“……其实,奴……奴家很羡慕那位道君……”

    骆寒烟看着他梨花带雨的脸,皱起了眉。

    怎么哭就哭。

    果然还是掐死算了。

    就听魅魔又道:“……哪怕身中效果那样强的情瘴,您也始终不愿伤害他一丝一毫,这需要多大的隐忍和爱啊……在这里这么久以来……奴家从未……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的……”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音量也很,像是怕惊扰了里头睡觉的那位一般。

    “无意中闯进来的人或者魔,很多……但他们做不到像您这样……中了情瘴,只会失去理智,化身成彻彻底底的兽,可您……却在那种情况下,依旧那么温柔……竭力控制自己……所以,奴家真的非常羡慕那位道君……”

    这并不是刻意讨好,而是魅魔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

    面临死亡,他把内心所想诚实地吐露了出来,不再装模作样。

    同时,他也回想起来,其实他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

    一个在很久很久以前,丢下了他的负心人。

    只是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是那人。

    渐渐的,他就越来越变得无所谓,魔雾的范围,也因他的修炼而变得越来越宽广。

    他会和闯进来,中了情瘴的人或是魔做那种事。而事后他得到的,就是那些家伙身上的一部分修为。

    这也是他修炼的方法。

    有时,他是和一个人,有时加入他们,变成三人,四人甚至更多……他都无所谓。

    只要魔力往上涨了,就好了。

    可此刻他却突然记起,原来……他最初来到这儿,只是为了等待。

    ——多讽刺啊。

    想起往事种种,魅魔突然便放下了挣扎,他想着:不如就这么去了吧,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牵挂了。

    没想到,脖子上的手却松开了。

    他跪坐在地上,满脸带泪地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滚。”骆寒烟。

    魅魔用袖子擦了擦脸,有些狼狈地起身离开了。

    骆寒烟看着自己的手,掏出另一块手帕擦了擦手,随即把那帕子丢掉。

    碰过那家伙,他觉得有些脏。

    这样脏的手,怎么可以去碰触那人。

    他回到石床边。

    卓溪憩了一会儿,精神恢复不少,他感觉到骆寒烟的接近,眼睫动了动,睁开了双眼。

    骆寒烟握上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不睡了吗。”男人嗓音低沉,语气轻缓。

    他在身边为卓溪挡去了洞口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卓溪的眼睛不会因为那光而感到不舒服。

    “嗯……”卓溪手撑着石床,算坐起来,然后便是一顿——他的腰还是很酸。

    某个地方的感觉也依旧奇特,就好像还有东西在里头一般。

    不过能感觉到,骆寒烟已经帮他好好地处理好后续工作了,每一个地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就连他身上穿的衣裳,也换了身。

    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给自己换的,他竟毫无所觉。

    不是他睡得太沉,就是骆寒烟动作实在轻柔,压根没扰到他的睡眠。

    察觉到他的微顿,男人用坚实的臂膀圈住他的后背,将他揽进胸膛。

    卓溪靠着他,扬了扬头,看见骆寒烟那双红色的眸子。

    这会儿,倒是好像没发光了。

    “休息休息,我们便继续启程回玉鼎山吧。”

    “嗯。”骆寒烟应了,没有动弹,拥着怀里的人,便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握着卓溪的手,将那手腕轻轻抬起,仔细看了看。

    卓溪笑道:“真的没事,没有什么印子。”

    骆寒烟用拇指摩挲了一阵那手腕,还是对自己那时用发带将人绑起来的行为感到了一丝后悔。

    幸好,幸好当时他没有绑得很紧,否则这手腕只怕会留下很久都消失不了的伤痕。

    卓溪突然道:“那手帕呢?”

    他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男人,“你不会……还收着吧?”

    那可是……放进过他嘴里的啊,骆寒烟不嫌脏吗?

    很明显,骆寒烟丝毫不这样觉得。

    反而,他觉得被青年沾染过的手帕,是香的。

    怎么会脏呢?

    他低头,亲了亲卓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被亲的卓溪很快就把这事撇到了脑后,不再继续纠结。

    他发现,经此一事,骆寒烟的吻技简直就像是坐上了火箭……进步飞快。

    他现在,已经有点受不住了。

    再亲下去,就又得重复之前的事了,。他按着男人胸口,将人推开了些,“……好了。”

    骆寒烟也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显然,这时候不太适合再来一次。

    这个地方太简陋,石床也不怎么舒服,实在是没有必要。

    况且,他们还得赶紧回玉鼎山。

    回去后,这样独属于两个人的时光,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多少。

    骆寒烟拥着青年,有些不想动弹。

    如果以后能经常享受这样的时光,就好了。

    他不知道,在离开这里之后,青年会不会反悔。

    尽管,昨日他们二人已经互相倾诉了心意。

    但男人的不安全感,依旧存在着。

    卓溪感觉出他缺乏安全感,像是害怕出了这儿,自己就翻脸不认人一样。

    他有点好笑地用手指捏了捏男人的下巴,:

    “昨天的话,我是认真的。”

    骆寒烟:“嗯……我也是认真的。”

    他望着青年,眼中的情意终于不必再隐藏。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自己想要的目光,看着这个人了。

    卓溪玩完他的下巴,手又转移阵地,玩起了骆寒烟的耳垂。

    轻轻揉搓着,手感很好,还有点上瘾。

    靠着骆寒烟,腰也不酸了,身体也舒服了许多。

    这个人,简直就是就是他的良药。

    还不苦口的那种。

    “溪。”男人任他玩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那里还好吗?”

    “……”卓溪手一顿,抬眼看他:“你不会想,还想自己亲自检查看看吧?”

    骆寒烟:“嗯……是。”

    卓溪:“骆寒烟,我发现你现在是一点也不矜持了啊……等等,不用检查,真的没事,你处理得很好。”

    男人端详了下他的表情,见他应当不是在逞强,这才没有继续动作。

    他只是,真的害怕把人弄伤。

    没有伤到,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青年有些害羞的模样,倒是也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