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第六十一个凤君她觉得自己要坚定,可……
之后云岫就收获了一堆桃花。
阿箬被迫当了苦力,心中苦不堪言。
他现在几乎要被桃花给淹没了。
可恨这次如竹和如墨没来。
云岫看着阿箬可怜兮兮地抱着一大簇花,心中觉得有些可怜,于是想上前帮忙,熟料被初墨禅轻轻拉住云岫,道:“只是一些花罢了,若是拿不动那便真是无用了,墨禅岂是那种真心狠的主子?”
阿箬当然不能在这种时候不是去,他连连点头表示这并不是很重,也绝对不会松手让云岫拿这玩意儿的。
云岫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勉强。
彼时阿箬一直以为没来的如竹如墨突然出现,他们对二人轻轻行礼,对初墨禅道:“休憩之处已经备好,主子这边请。”
石头刚想跟上时,就被阿箬痛哭流涕地留住了,这几个祖宗可不能惹了那位真祖宗的兴致。
如竹如墨准备的是一处竹苑,一抬眸就能看到屋外的十里桃花海。
竹苑之中的陈设也是相当风流雅致的,一进门便是桥流水,顺着流水的方向望去,阿岫就能看到那时常被贵人用来玩乐的流觞曲水。
云岫好奇地看着这流觞曲水,伸手放入这汩汩流动的水流之中,水底还沉了漂亮的鹅卵石。
一曲流畅动听的琴曲出现在云岫的耳边,云岫抬眸一看,发现初墨禅不知何时取了一把琴,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乐声便像流水那般流淌了出来。
谪仙般的少年抚琴曲的样子着实动人心,琴音缭绕不绝于耳。
云岫的眼中充满了羡慕,她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好听的乐声。
“好听。”云岫定定地盯着初墨禅手中的琴。
乐声好听这是自然,而初墨禅也几乎在同时看到了自家妻主对自己的羡慕。
明晃晃的羡慕。
他伸手示意云岫过来,云岫好奇他要做些什么,熟料下一瞬云岫被她拉住了手,然后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身侧。
二人的距离靠得极近,云岫能清晰地看得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深邃的眉眼,翘挺的鼻梁,殷红的唇。
有情男女之间,是有一个安全距离的,一旦突破了这个距离,需要面对的就是颇为暧昧旖旎的气氛。
阿岫的裙摆已经被她弄皱了,她的手被他放在了掌心。
少年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套精细的指甲套,一个一个慢慢地套在了云岫的指尖之上。
“琴弦很锋利,要保护好阿岫。”初墨禅笑着对云岫道。
指甲套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但是看上去素雅又漂亮。
“幼时练琴,时常会备着一套,后来大了些,虽不常弹了,却还是保留了一副。不过也用不太到,只是偶尔弹一弹。”
“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云岫夸赞道。
“阿岫也能变得很好,虽然阿岫在墨禅的心中已经是最好的了。”初墨禅总是能面无表情地夸出彩虹屁。
指甲套已经被戴好了,她的手被少年轻轻带着弹了一曲。
磕磕绊绊的琴音在竹苑响起,初墨禅教的很耐心,一次一次地带着云岫弹着。
云岫也从一开始的磕磕巴巴,到后面也算能够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了。
“真厉害。”初墨禅看着云岫认真地道。
或许是因为他这般认真的样子,云岫也被带动了些情绪,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谢谢你。”云岫又习惯性地道了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初墨禅抱住了她,他眼中时常流露出对她的痴迷病态,只有抱住她时,背对了自己的妻主,才能真正让他自己变作真实的模样。
就像是那苦苦挣扎上岸的恶鬼,好不容易能有一副作为筹码的皮囊,在最爱的阿岫面前,他不能将自己病态的模样揭露。
只是看上这副皮囊又如何?这便够了。
云岫大概知道自家的凤君可能又病了,她无奈叹了口气,忽而看到他乌黑的发鬓之间居然落了一朵粉嫩的桃花。
她顺着初墨禅的发丝将那朵桃花取下。
“看来这桃花确实招姻缘。”云岫自言自语道。
她挣脱了初墨禅的怀抱,拉过他的手,将那朵桃花放在他的掌心。
桃花被保护得很好,是已经彻底盛开的模样。
当年春日,他赠了一支桃枝给她,今日还了一朵桃花,也算是因果相循。
繁花万束,独爱一朵。
词汇贫乏的云岫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来形容眼前人了。
她的唇上感觉到了一阵温软,恍然睁眼之时,就见到少年人不知何时已经吻住了她。
所谓水中月乃是天上月,心中人便是眼前人。
云岫都不知道后续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就是突然酱酱酿酿了。
事后云岫把自己埋被子里了。
该不,她觉得自己似乎也被美色所诱惑了。
关键是她那时忘记把假指甲摘下来,然后就是又给初墨禅身上挠了好几道。
起这件事情,云岫更加想把自己埋被子里了。
初墨禅看到她一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带微笑,轻轻掀起被子,然后就瞧见一双红通通的眼。
然后兔子似的妻主就又钻进了被子里。
好似把自己埋进去了就能躲过去那些有些丢面子的事情了。
当然,身为贴心的夫君,初墨禅是不会让云岫尴尬太久的,他取了衣衫,准备一件一件地慢慢帮云岫穿上。
因为这过于周到的服务,云岫总觉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养废。
但是穿衣服的时候,云岫还是义正言辞地表示衣服得自己穿。
然后发现自己这次偏偏系不到后面的带子。
好吧,云岫最终还是屈从自家凤君了。
女孩似乎有些怕痒,柔软白皙的腰肢在系带子的时候总是动来动去,有时候似乎被碰到了痒痒肉,轻轻忍着笑。
“诶?我之前的衣服呢?”云岫穿完衣服之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之后会带回去送洗的。”初墨禅道。
后面云岫也没多想。
穿完衣物之后,云岫发现初墨禅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根漂亮的玉簪被簪到了她的发鬓之间。
“送给妻主的礼物。”初墨禅在她身后轻轻道。
“会不会容易摔坏?”云岫不怎么带玉簪,因为她就是那种容易磕碰的性子。
熟料初墨禅轻笑一声,道:“此玉坚韧,倒是不容易损坏。”
是啊,她的凤君向来考虑周到缜密,送她的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玉簪呢?
“就算是摔坏了也没关系,墨禅可以为阿岫再找回来一模一样的。”
云岫无奈失笑。
她家凤君好像不怎么会谈恋爱的样子。
他们在竹苑也住了几日,石头也会过来玩耍。
某日云岫趁着自家凤君去处理事务的时候,就悄摸和石头一起在院子里玩着游戏。
唉,没办法,也就只有初墨禅不在的时候才能找石头玩了,不然她将会收获一个怨夫。
云岫大概知道她家凤君可能是个病娇,她的注意力一旦被其他人事分走,那就会抓心挠肝不舒服,偏偏他担心她心绪起伏之后生病,又只能压抑着本心。
如果可能的话,她相信自家凤君是真的会做出那种关黑屋的操作的。
“糕糕姐姐今天身边没哥哥哦,真稀奇。”石头都会调侃她了。
云岫轻轻给石头的脑袋瓜来了一下,道:“如果他真来了,你就要乖得跟鹌鹑一样了。”
“石头才没有!”石头表示很气愤,自己是那么瑟瑟缩缩的女子嘛,“石头之后会把夫郎养得乖乖的。”
“啧,真有志气啊。”云岫闻言轻笑。
“哼,石头可是知道糕糕姐姐就像点心一样被哥哥占着,姐姐还拿她没办法。”
云岫:孩子属实膨胀了。
“你要是再这般,我可不带你玩游戏了。”云岫“凶巴巴”地威胁道。
石头这才服了软。
云岫原本取了炭笔准备在地上画些格子陪石头玩跳房子。
没想到炭笔刚好用完了,云岫也不太敢出去溜达,正在她纠结犹豫的时候,石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块赤色的石头。
“用这个画。”石头道,“我们都用这个画画。”
云岫看着这块石头,反而突然停顿了下来,她看着石头,询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赤铁石,也就是氧化铁。
“在这旁边有一座山,我们喜欢去挖这些红石头画画。”石头疑惑不解地道。
她并不能理解云岫为何会变得这般高兴兴奋。
云岫最近还在愁铁矿稀缺的事情,没想到就给了这么一个机遇。
“石头,到时候要是寻到了宝贝,我第一个就要奖你。”
后面石头回去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只是几块石头而已,糕糕姐姐至于这么高兴么?
在她刚刚回到收容所的时候,那个烧伤的孩子正在给伤口上涂药膏。
“这是糕糕姐姐给你的药膏,肯定很好。”石头感慨了一番。
“是哥哥是哥哥……”石头怀里的团子纠正道。
石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道:“哦对,这个应该是那哥哥给你准备的,糕糕姐姐原本要给她用过的,那哥哥他又药效更好的。”
熟料沉默已久的女孩突然将那药膏翻,嗓子一直发出粗嘎的喘息声。
“你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石头紧张地看着她,却被那孩子拂手推开。
“他们……他们现在在哪里?”沉默的女孩用着沙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在城外的桃花海。”石头不解。
只是白没能得到答案,之后那烧伤的女孩又继续沉默了。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门外,呼吸急促。
她重新捡起了药膏,将之涂在伤口。
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啊。
女孩的眼神之中时常透露出一种同年龄不符的怨恨。
她的伤口几乎蔓延到了整张脸,颈项也有着烫伤,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得不佝偻着身体。
身上化脓的伤口发痒发痛,夜里时常难受得睡不着。
现在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复仇。
药膏是黑色的,涂完药之后她用绷带绑住了自己大半张可怖的面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真晦气啊,接了这个差事。”有个面容还算姣好的郎君蹲守在收容所外已经许久,屋外春日的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
瞧见里面有了动静,男子激动抬眸一看,却只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女孩走出来。
这女孩的年岁不大,看上去最多十一二岁,脸上缠着绷带,绷带没有完全遮住她面上的烫伤。
这样可怕的模样,把这个男子吓得连连后退。
“天呐,这丑玩意儿,离我远点!”那男子显然平常也是养尊处优的,被女孩一吓到就失声尖叫。
“闭……嘴……”女孩艰难地用粗哑的嗓音话。
收容所里的孩子们都好奇探头。
“跟我……过来……”她话很慢,吐字很少。
那男子本身不屑,连连后退,却不料那女孩继续道:“跟我……过来……你不会……后悔的。”
“什么玩意儿?”那男子更加不屑。
“我……知道……你在等……谁。”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男子的神情骤变,这些日子他装成了普通农户家的郎君,想混进收容所中却屡屡受挫,而且想等的人也久久不曾出现。
眼前这个丑八怪真的可以帮到他?
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走到了僻静之处,烧伤的女孩缓缓回眸,这般丑陋的样子还是令男子连连后退。
“你……等得人……他们在桃花海……”
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直接让男子愈发不知所措。
熟料女孩阴戾一笑,原本因为烧伤而狰狞不已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怕。
“你怎么这般轻易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男子很是怀疑。
“我……不知道你身后究竟是谁……不过这并不重要……我知道你们是想杀了他。”
夜色之下,这般可怕的面容令男子不寒而栗。
这真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么?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需要用什么跟我们的主子交换?”
粗嘎的笑声在空中缓缓响起,她的双目因为笑容眯成了一条缝,她缓慢而坚定地开口道:“不需要什么报酬啊,我只是跟你们的目的相同罢了。”
“相同的目的?”男子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之后这个女孩并没有话,她只是盯着那人,道:“是啊。”
另一边的云岫看着桌案之上的赤铁矿,心里既惊喜又忐忑。
初墨禅忙碌完之后就看到自家陛下坐在软塌上,手里一直摆弄着一块石头。
等到回神时,还被吓了一跳。
不过云岫的反应很快,她把手中的石头递给了初墨禅,像是在献宝一般。
“这是赤铁矿,可能就在这附近,明日我们就去瞧瞧罢。”云岫道。
少年人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这块石头,又看到云岫这般激动的模样,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自是可以。”初墨禅放下了手中的石头,看向云岫时的表情之中充满温柔宠溺。
云岫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轻轻扯了扯初墨禅的衣袖,初墨禅只以为云岫有事,微微躬身倾听之际,便觉得面颊被什么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亲完人的肇事者面颊通红,一下子就从软塌往屋外蹿去了,连句好听话都不出口了。
而被亲的初墨禅也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之后,唇边慢慢勾起一个弧度,漂亮的长睫垂下,温热的触感依旧存在,表情愈发温柔。
云岫坐在外面的时候也觉得脸热,像是发烧了似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自言自语道:“害羞个啥,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云岫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之后又继续转身往屋内走去。
屋内烛光缓缓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坐在屋内的少年在看到云岫之后,微微垂目,看上去安静乖巧。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是最符合云岫在这个世界对于男子的认知。
我怜汝色……
云岫发现自己真的是个俗人。
他真的好看的要命。
就像是浑身缠绕着荆棘的白蔷薇,人类这种视觉动物,也会冲着短暂的美丽而发狂发疯。
二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云岫原本还是想在软塌上凑活谁睡来着,可是下一刻却被拉近了被窝之中。
想到前几天的囧事,云岫还是有些僵硬得不敢动弹。
她缩在初墨禅的怀中着商量,道:“要克制一些才行。”
着云岫还在被窝里摸黑捏了捏少年人的面颊。
轻轻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格外明显,她似乎还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他似乎在对她撒娇。
要她垂怜。
男女之间的痴缠情/事,似乎真的会释放一些特别的激素,云岫感觉自己的面颊都在发烫。
她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一点的拒绝,可是他在撒娇诶……
当然最终云岫还是坚定地以自己的理智拒绝了少年人的求欢。
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还要起床做正事。
她要当一个认真负责的工人皇帝。
睡觉!
坚定不移的态度令初墨禅都心生无奈。
自家的陛下还真是个柳下惠转世。
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面容,在被衾之中,只有二人没有其它扰的感觉令他颇为满足,心中的空洞欲望再被不断填满。
可是还不够啊……恶鬼怎么可能会餍足呢?
他是永远不知饥饱的修罗恶鬼。
他想要的更多。
云岫当然不知道自己上一刻还可可爱爱跟她撒娇的凤君转眼就病得更严重了。
翌日醒来,云岫还算是活蹦乱跳的。
初墨禅比她醒的要早,已经在准备出门动身的东西了。
这次只是简单的勘察,初墨禅只安排了几个贴身的女卫低调跟着。
几人都做出一副游玩的姿态。
云岫对于爬山还是有些怵的,毕竟按照她这副一步三喘的身体,可能还没爬上去就累趴下了。
“阿岫莫怕,若是累了,我可以抱你。”她家凤君大部分时候真的是一朵很合格的解语花了。
但是云岫想想之前每回被他抱都被那些女子笑了。
因为少了女子气概……
云岫难得要了一次面子,连连道:“这种山包,我还是可以爬上去的。”
然而事实证明大部分时候还是不要大话比较好。
云岫的爬山之旅最终在爬了半里路之后宣布结束了。
她的脚给崴了。
最终云岫只能幽怨地被自家凤君心疼地抱在怀中哄着。
无奈的心情只有云岫自己能够体会。
好不容易到了视野开阔之处,身边的几个女卫分出了几个去勘测土壤。
云岫按着石头的描述让她们找。
因为腿脚不便,云岫最终没能出动,只能原地在等着。
所谓得失平衡,云岫很快就听见了好消息。
一个女卫用凿子凿回了一块赤铁矿。
矿石通体赤红,就如同它的名字那般。
“陛下真厉害。”初墨禅抱住了云岫夸赞道。
仿佛云岫做了再厉害不过的事情。
“你惯会这些话哄我开心。”云岫无奈笑道。
“墨禅不慌……”
道后面的时候,初墨禅的神色微微僵硬了一瞬,最终只道:“墨禅只希望陛下开心。”
他们二人之间,终究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即便她对他开怀而笑,却少了几分真正的情谊。
云岫将注意力转到了石头上面,假装不曾注意方才的尴尬。
在她专注于石头的时候,初墨禅神色一沉,几乎在瞬息之间抱住了云岫,带她躲开了一道暗箭。
所有的女卫也在瞬间就位,从腰际取出了刀刃就位。
刀光剑影之间,在云岫尚未反应之际,两方人马已经杀作一团。
初墨禅的面色沉沉,在看向那些人时,表情仿若凝了寒霜。
“全杀了。”他冷漠地下达了命令。
跟在云岫身边保护的女卫其实身手颇为矫健,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原本对付普通杀手是绰绰有余,偏偏这次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
对方试图用车轮战熬死云岫这边的女卫。
云岫这边的局势愈发不好,连云岫都看出自己这边的女卫要熬不住了。
看着满地断肢残骸,初墨禅的神色冷漠。
“撤。”最终他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云岫被他抱在怀中迅速离开此处。
可这群杀手既然有备而来又岂会让云岫这般轻易逃离?
无数冷箭飞来,跟在身边的女卫渐渐抵挡不住,甚至到最后,女卫们都已经被分散了。
云岫的心中懊恼万分,她不应该出来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成了一个拖累。
周围的环境愈发昏暗,云岫四处张望着,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天然的坑洞。
那里草木繁盛,必定可以藏身。
而等她下意识地想喊初墨禅的名姓时,只觉得身体一空,少年人倒了下来。
此时云岫才发现他的背后居然插了两三支冰冷的箭矢。
血在他白色的衣襟上蔓延,满目的红色令她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