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芙蓉帐(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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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帐(48)

    年轻人最禁不住激。

    皇帝最终当然还是没有放过舒乐。

    一番缠缠绵绵的云雨之后,舒乐终于被周绥伺候得舒舒服服,感觉憋了一天的火终于泄了出去,简直爽得要升天。

    舒乐软着腰,有些嫌弃的从周绥怀中挣了出去,拉开帘帐想要下床。

    却又被周绥一把拽回了榻上。

    周绥的目光里有些警惕又有些微妙的不自信:“已经做完,你不休息,要去何处?”

    舒乐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拨开了周绥的手,一副拔x无情的模样。

    他酸着身子倚在了凤榻的雕花柱上,身上还留着刚刚的痕迹。

    舒乐皱了皱眉,开口道:“自然要休息。只是榻上混浊不堪,需得让宫人收拾了才行。”

    周绥愣了愣,这才发现床褥间的确有些太过难言。

    几秒之后,周绥也站在了舒乐身旁。

    值夜的宫人们很快跑着进来换掉了黏腻不堪的床铺,重新铺上了干净的一套。

    等待的时间中,周绥有些别扭的看了舒乐好几眼,突然道:“以往与朕做完后你总是起不来床,今日却能如常活动,可是身子好些了?”

    舒乐懒洋洋的眯了眯眼睛,似乎认真思考了下,幽幽道:“或许是陛下今日有些累了。”

    所以干不动了。

    周绥突然发现,他现在总是能奇妙的理解舒乐后半句没出口的话的意思。

    而偏偏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见周绥还扎在原地,舒乐率先高高兴兴的往上一躺,戳系统道:统啊!感觉皇帝这次真的很努力的在证明自己了!

    系统冷漠道:那你爽了吗?

    舒乐道:爽啊!有个自动桩机伺候肯定比我手动自己来的好啊!我最不喜欢自己动手了!

    系统:……行了,洗洗睡吧。

    舒乐很爽快的答应了,过了一会儿又哭唧唧的道:我也想睡啊!皇帝老在我旁边烙煎饼,我睡不着啊!

    系统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他一直在看你,眼神很复杂。

    舒乐:哎呀,好恐怖,他不仅刚刚干完我,半夜还视奸乐乐,乐乐好怕。

    系统:……要点脸行吗?

    舒乐道:他是不是在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就干不动了?我是不是击到他啦?!

    系统苍凉道:有可能吧……

    舒乐叹了口气,跟系统理智的探讨:其实吧,皇帝技术还可以,毕竟年轻器又大,但是会的花样太少了,不太满足。

    系统道:他不是做了两次?!

    舒乐道:两次也改变不了他花样少的事实嘛。算了算了凑合用吧。

    又躺了一会儿,舒乐又道:哎呀,我估计这是他上我上的最憋屈的一次了。

    系统:……

    舒乐: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呀,反正我爽了就行,嘻嘻嘻。

    系统:住嘴吧,辣鸡。

    舒乐心满意足的闭嘴了。

    然后高高兴兴的,在周绥烙煎饼似的的辗转反侧中睡着了。

    甚至第二日周绥起床的时候依旧没睡醒。

    卯时刚到,福全服侍着周绥起身,不心一眼望进了凤榻的纱帐之中。

    帐中靠内侧的那人依旧阖着双眼,似乎睡得格外香甜。

    除了露在外面的一张艳丽面容,其余的半点都没露出。

    福全偷偷摸摸的瞟了一眼周绥,轻声问道:“陛下,要请皇后娘娘起来同您一起用膳吗?”

    周绥沉默片刻,转身看了看锦被中的舒乐,犹豫道:“不必了。”

    福全点头应了,又伺候周绥蹬上龙靴,两人一前一后向殿外走去。

    等到了外殿,福全例行将每日清的参茶端与了周绥,恭恭敬敬道:“陛下,请。”

    周绥的确惯有喝参茶的习惯,一来是为了提神醒脑,二来也能补气养精——

    唯独今天,周绥看着面前那杯热腾腾的参茶,没有伸手去接。

    福全见周绥没有要喝的意思,开口道:“陛下,可是今日的茶有什么不妥?”

    周绥眼皮跳了跳,突然道:“不用了。”

    福全一时间没立即领悟周绥的意思,暗自琢磨了一下道:“那奴才让宫人把茶撤下去,陛下需要时再呈上来?”

    周绥神色一顿:“以后早的参茶不必再备。朕还年轻,不需喝参茶补肾养精。”

    福全:“……”

    福全默默的跪下应道:“回陛下,奴才知晓了。”

    周绥这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时辰尚早,待洗漱完毕,天色依旧没有大亮。

    从凤栖宫中向外望去皆是灰沉沉的一片。

    周绥拒绝了参茶,用罢了早膳,心情终于勉勉强强平复了一些,这才对福全道:“舒乐的解药如何了?”

    福全道:“奴才已经亲自去太医院取了回来,从今天开始便能伺候皇后娘娘服药。”

    周绥道:“朕记得,高丞相留下的那本药籍上服药两年即可?”

    福全躬身道:“回陛下,奴才已经再次确认过。只要不间断用药,两年之后便可解毒。”

    周绥点了点头:“你亲自找个靠谱的人选,看着舒乐每天按时服药,别让他耍些聪明将药倒了。”

    福全应声道:“奴才定亲自督办,陛下放心。”

    周绥随口“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伸手拿过旁边的几本奏折翻了两翻。

    站在旁边的福全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可是陛下……以何借口让皇后娘娘用药呢?他入宫这段时间,除了例行的伤药,从未吃过其他药。”

    周绥拧眉:“此等事还要朕给你们想理由?!”

    福全吓得缩了缩脖子,当即跪了下来:“奴才不敢!”

    周绥却似乎也并没有再发怒的意思,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就是朕为他寻来的补药,若是他将来想重回沙场做个将军,就给朕乖乖吃药。”

    福全敬佩道:“陛下圣明。”

    “圣明?”

    周绥在口里揣摩了一下这个词,冷笑道,“朕既然如此圣明,也没见他感念朕。”

    福全立即就猜出了周绥的是谁,垂着头没敢应声。

    周绥顿了顿,开口道:“对了,今日舒弘毅与温容何时出发?”

    福全答道:“回陛下,舒老将军与温将军辰时会在宫门外与众将向您参拜,然后一同向各自驻地出发。”

    周绥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站起身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走,随朕去宫门前看看。”

    天光微亮,日头只浅浅露了个头,连温度都是带着凉的。

    冬日的烈风阵阵而过。

    尤其在金雕碧瓦的宮墙之上,高不胜寒的冷意便愈加明显。

    周绥披上了一件绛紫色的大氅,站在宮墙的烽火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宫门前列阵的后周众将。

    舒弘毅和温容各分两军,站在阵前。

    两支队伍同时看到了站在宮墙上的周绥,立即全数跪下,齐声喊道:“陛下万岁——”

    这场景的确很是熟悉。

    只是前不久跪在那里的人换成了舒乐。

    周绥停了片刻,才道:“平身。”

    自古权势才能使人站在高处,而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的更为明晰。

    周绥向下望去。

    舒弘毅着黑色戎装,带领的西北军跪在一侧。

    他的脊背早已不如周绥初见时那般挺拔,显得佝偻,间的冷风带起舒弘毅鬓边的几丝白发,更多几分苍凉之意。

    另一侧则是温容所率的西南军。

    代替舒弘毅执掌西南虎符,温容却并没有任何的慌张,甚至有种不出的潇洒。

    他虽是站在宫墙之下,却在抬眼对上周绥之时,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周绥皱了皱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温容那个笑意中挑衅的味道着实浓厚。

    然而还未等周绥细想,催征的号角便响了起来。

    送行酒端了上来,一声声清脆的瓷器崩裂的声音便随之传了过来。

    随后便待到了温容的那一碗。

    简易的白瓷大碗装了烈酒,送到温容面前。

    温容伸手接过,却没有饮,反而扬了扬眉角,远远朝周绥举了起来。

    周绥皱眉,看了过去。

    温容扬声道:“出征在即,臣需得敬陛下一杯,还望陛下赏面一饮。”

    周绥看了温容一眼,缓缓道:“哦?你为何要敬朕。”

    温容笑得格外肆意,像是当真无比开心的模样。

    他高高举着酒碗,一字一顿,高声道:“一敬陛下赐虎符之恩,命臣担将军之衔,掌管西南驻军。”

    “二敬陛下赐臣率军出征之机。”

    “三敬陛下赐臣……”

    温容的声音微微一顿,双手端起酒碗饮了下去。

    烈酒入喉,一声清脆的瓷碎声响起。

    温容一擦嘴角,朗然笑道,“三敬陛下慷慨——”

    “赐臣,平生心愿。”

    温容一掀戎装,屈膝跪地,向周绥行了个大礼。

    日头微暖,温容身上的银盔光辉耀耀,配上他嘴角边的笑意,不像是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倒像是个早已凯旋归来,掌控全局的赢者。

    宮墙之上,福全躬着身,无比慎重的看了看周绥面沉如水的表情,轻声道:“陛下,时辰到了,可是安排将士们出发?”

    周绥的目光却依旧锁在城墙下的温容身上。

    此时温容依旧跪在地上,整个人显得不卑不亢,虔诚非常,似乎毫无任何威胁能力。

    福全见周绥不答,又问了一遍:“陛下,史官已经又差人来问了一遍。可是要按原定时间进行记录?”

    周绥终于收回了视线,他笑了笑:“难为温江军如此有心,那朕便等你的好消息。”

    温容慢慢的从地上站直了身子。

    周绥顿了半晌,“朕对你寄与厚望,望你同你兄长舒乐一般,骁勇善战,为后周百姓安居乐业而战。”

    温容微微一笑,轻声道:“陛下放心,臣自当……以哥哥为初心。”

    周绥总觉得温容最后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一时间却又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福全终于再次声催促道:“陛下,再不出行,算好的吉时怕就要过了。”

    周绥只得将疑虑先放在了一边,挥手道:“传朕旨意,开城门——命西南西北两军各回驻地,如无旨意,不得擅自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