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浮生欢(58)【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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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欢(58)

    冬紫罗。

    喜冷,耐低温,整株花可用作花束观赏。

    完全盛开时呈艳丽的紫色。

    花语——占有欲。

    然而西西里岛处地中海,就连冬季也依旧温暖,阳光宜人。

    也不知道裴绍之是怎么把这花给移植过来的。

    大抵是因为裴绍之特意挑选过,舒乐手中的花束较花田里正盛的那些还要鲜艳许多。

    随着手腕一动,一颗露珠从花瓣上滑落下来,正巧落在舒乐的指尖上。

    裴绍之便拉过舒乐的手,微微躬身,低头将那颗露珠吻去了。

    舒乐没有抗拒,亦或是知道抗拒也没有任何作用,平静无比的随了裴绍之的动作。

    虽然还没有相处太久,但舒乐隐隐约约的发现,也许这才是裴绍之最为真实的面貌。

    和在国内时遇到的那个会卖可怜装单纯,看起来无害又无辜的新人完全不同的另一张面孔。

    有着欧洲人与生俱来的浪漫和藏在浪漫背后的,或许是他们家族所特有的冷血和残酷。

    这种冷血与残酷并不流露于表面上,而是体现在不经意中的方方面面。

    却越发让人头皮发麻。

    可能是出于某种良心发现,裴绍之揽在舒乐腰上的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着穴位,按了一会儿又在舒乐侧脸上亲了一下:“还疼吗?”

    舒乐忍耐着手脚的无力和全身的酸疼停下了步伐,转过头看了裴绍之一眼:“不然你今晚躺着让我试试?”

    裴绍之便大笑起来。

    笑够了之后又凑近舒乐,低声暧昧道:“脐,橙,吗?我当然愿意,不过宝贝你的腰受得了吗?”

    舒乐:“……”

    滚蛋吧,渣渣。

    舒乐肾疼的收回视线。

    从昨天晚上被强行弄到这里之后,舒乐其实还没有认认真真逛过这间洋房。

    是真的洋房。

    和别墅有着巨大的区别。

    占地面积很大,却只有上下两层。

    早上下楼的时候舒乐看清了昨晚自己睡得那间大得吓人的主卧和主卧旁带着巨大浴缸的浴室和卫生间。

    如果这一切舒乐都还能接受的话——

    在看到浴室里早已经安装好的,位置甚为奇怪的几只把手时,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好巧不巧他之前在国外留学时,背着商珏去过几次不入流的酒吧。

    纯粹图个新鲜,既没有撩汉也没有勾搭别人,只不过之前在没有任何现代事物的古代社会呆了许久,觉得自己需要补充一点情趣知识。

    然后就在开的房间里看到了和裴绍之所安装的,一模一样的把手。

    当时舒乐还特意问了接待他的侍应生这墙上的把手位置这么奇怪,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年纪轻轻白白嫩嫩的侍应生登时就红了脸,含羞带怯的看了舒乐几眼,羞羞答答的蹭了上来。

    然后,如果舒乐愿意的话,他可以示范给舒乐怎么用。

    舒乐:“……”

    妈的,想起来真是人生阴影。

    舒乐至今都记得国外那间gay吧里玩的那一套,现在看着那些东西就头皮发麻。

    偏偏裴绍之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了浴室,吓得舒乐捂着肾匆匆洗了把脸就滚下了楼。

    算了,不想了。

    舒乐叹了口气,正要话,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不对,更确切地,应该是朝着裴绍之的方向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在裴绍之的面前停了下来,半鞠了个躬,开口用舒乐听不懂的语言和裴绍之了些什么。

    一长串话,像是意大利语。

    舒乐英语还能算得上勉勉强强,意大利语是完全一窍不通。

    他只能看着那中年男子叨叨叨完,然后裴绍之面上带笑的转过来翻译:“宝贝,早餐准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饿了吗?”

    宝贝,你饿了吗?

    舒乐被裴绍之一句话问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也实在不能怪他,昨晚他饿了一晚上的时候裴绍之就是一边问他这句话,一边用下面那东西怼他的。

    宝贝,你饿了吗?

    一下。

    宝贝,吃饱了吗?

    又一下。

    好吃吗?

    ……

    接着裴绍之便凑了过来,拉过舒乐的手,两人手指交缠的摸上了舒乐的腹。

    以往平坦无比的腹因为里面的东西而被强行撑出了一个暧昧不清的形状,在隐约的月色中越发显得无比放荡。

    男人大概是从回了意大利之后便鲜少再普通话,连发音都带了几分不熟练的味道,表达的意思却涩情极了。

    他带着舒乐的手指来回在突起的那处抚摸,一下又一下的在舒乐耳边低声道:“乐乐,我要占满你了。”

    “宝贝,你看,你被我灌满了。”

    “吃不下了么?都溢出来了。”

    “别了……”

    “好,不了。”

    “宝贝既然吃饱了,我们就睡觉吧。”

    直到现在,舒乐都有些干呕。

    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又被裴绍之一句话给重新引了起来。

    在大脑中被迫灌输了一整晚的记忆在这种时候突然汹涌而来,舒乐甚至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腹。

    是平的,没有被设满得鼓起来,也没有再凸出一个圆润的形状。

    舒乐靠在裴绍之怀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完全不饿。

    如果可以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身体后面再没有被强行撑开使用的痕迹,也没有面前的这一切。

    舒乐轻轻甩开了裴绍之的手,动作起伏之余像是又拉动了身后,疼得他皱了皱眉。

    裴绍之却在舒乐甩开他的第一秒后边转身重新又拉回了舒乐的双手,控在自己手里捏了捏指尖:“乐乐,怎么了?”

    舒乐面无表情的看了裴绍之两眼,耐心终于告罄。

    他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做也做了,上也上了。裴绍之,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裴绍之却似乎早就知道舒乐要这样一句话,不仅面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就连捏着舒乐之间的手抖没有停下动作。

    他甚至懒得给舒乐一个解释,而是直接拉着舒乐的手往餐桌旁走去。

    洋房的一层楼是一个宽阔又温暖的开间样式,在餐厅和大客厅之间只了一道玄关,略作分区。

    也不知道是为了附庸风雅还是真的高雅,舒乐还在一层的墙面上看到了几幅最近新拍出去的名画。

    他曾经和郁清去那场拍卖会上秀过恩爱,依稀记得那场上的画每一幅都价格不菲。

    现在却统一无比的挂在了这间不知处于何处的房间里。

    舒乐挪开视线,餐桌上早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中式早餐。

    油条,豆浆,笼包。

    在舒乐这边的桌上,还有一碗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豆腐脑。

    裴绍之将舒乐拉到主位旁坐下,抚了抚他的乌发,无比温柔道:“你不爱吃西式早餐,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舒乐的确爱吃中式的早餐,尤其这种热腾腾,看上去就是刚上桌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给他吃早饭的时候。

    舒乐沉下脸,再次将自己的手从裴绍之的手掌心中一点点抽了出来。

    动作很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流连。

    裴绍之低头的时候,正巧看到舒乐的最后一根之间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这让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分。

    舒乐自然看清了裴绍之的面色,但长时间的禁锢却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他将面前的一看就是精心制作的早餐往桌子中央的方向推了推,然后拧眉看着面前的人。

    “裴绍之,我必须再跟你确认一次。私自囚禁他人是犯法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裴绍之看了舒乐一眼,弯唇笑了。

    那笑意带着几分肆意的血腥气,让人脊骨发寒。

    他向前倾身,似乎想要些什么,又临时顿住。

    反而看着舒乐,看了几秒,转过身出声再次了一句意大利语。

    舒乐依旧没有听懂。

    但却从接下来的场景中粗略的明白了裴绍之的意思。

    从昨晚就见面的司机和出现频繁的管家很快便从外间走到了裴绍之和舒乐的面前。

    而一同出现的似乎还有这间洋房其他的佣人。

    直到这个时候,舒乐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工作人员远比他昨晚想的还要多。

    裴绍之嘴角带着一抹笑,真情切意的走到那些佣人面前,一位一位的用为舒乐介绍他们的名字。

    最后剩下站在最前面的管家和站在管家身后的那名司机。

    裴绍之搂过舒乐的肩,带着舒乐一起走到了管家面前,出声道:“宝贝,这是乔斯。是我们家族的老管家,不过抱歉的是,他只会意大利语。”

    舒乐抿着唇:“你不用为我介绍他们。”

    “当然需要。”

    裴绍之搂着舒乐又走到了昨天那名司机的面前,伸手指了指,“这是ryan,是我的私人保镖兼司机。”

    舒乐抬了抬眼。

    裴绍之将舒乐的表情收入眼底:“以后他会长期驻留这里,如果我不在,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先告诉他……”

    舒乐断了他的话:“裴绍之,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裴绍之弯弯嘴角,伸手在舒乐的侧脸上抚了两抚。

    那动作既爱怜又隐晦,带着种不出的意味。

    裴绍之低沉的嗓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宝贝乐乐,都这时候了,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我找这么多人看着你,当然就是为了让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啊。”

    舒乐猛然一愣。

    最坏的连想都不敢想的预想却成了最后成真的那一个。

    在舒乐毛骨悚然的表情中,裴绍之温柔的吻住了他的唇。

    “……无论是郁清,还是商珏,都别指望他们来救你。”

    裴绍之安抚着浑身颤抖的舒乐,温润的话音像是毒蛇的蛇信缓缓探出:“这是西西里附近的一个孤岛。没有无线电,没有网络,就连电话线路都没有接过来。”

    “除了我,这个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带你出去。”

    裴绍之一字一句,击垮着舒乐最后的防备线。

    他弯出一个笑容,缓缓抚摸舒乐睡衣下纤细美好的线条。

    “宝贝,你只能是我的。”

    “从身体到灵魂,都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