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混乱忙碌的新婚之夜
结婚?。。。斐麟出口的时候, 傅光怔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毕竟哪里有人结婚这么草率。
斐麟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手抱在胸前, 走到他前面, 他总是如此趾高气扬, 现在也是,因为靠近,刚沐浴完的香气更加氛浓,他伸出手, 在傅光的下巴画圈摩挲,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故意轻轻刮着还未来得及修剪的胡渣, 贴近傅光的耳旁,向外喷洒着呼吸的热气,呢喃道:
“傅评委,你在犹豫, 不用担心, 别虫有的我也有。”
傅光感觉自己的脸逐渐生出滚烫来,他承认自己确实对斐麟有想法,他总是忽而冷忽而热, 反倒让傅光有些不习惯,他握住斐麟的手腕,移开, :
“别这样,移开。”
而后又想到斐麟会这么是以为自己不想和他结婚是因为舍不得外面的花花草草, 傅光的眼神又不自察地黯淡下来, 这一点他想为自己辩解,
“我和尤佑没什么关系,和你结婚也不是为了,,,”
斐麟断他的话,凑上来,主动拉回傅光抽出的手,活像一只为了向主人讨罐头吃而撒娇的白猫,他为了弥补刚才话中的漏洞,补充道:
“我明白了,你是一只纯洁的雄虫,对吧?”
看着傅光点了头,斐麟这才确定下一步计划能够万无一失,做好应对和处理雄君各种鸡飞狗跳烂桃花的措施,也是建立好雌君人设的相当要求,与其再去寻找下一只,都不如眼前的这只雄虫合适,目光短浅,毫无心机,难怪会被他虫选择陷害。
傅光答应了,身处和平社会的他从来以善待人,本以为自己无欲无求,只要乖乖遵守虫族社会的准则就可以,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简直颠覆他的三观。
他需要权力,无论是从等级上还是地位上,和斐麟结婚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于是傅光答应了这场“徒有虚名”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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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敢把高岭之花给绿了!!所以斐麟到底为什么要和这种雄虫在一起啊,来当我的雌君不好吗?”
“谁怀崽根本不重要!气死我了,斐麟真的被绿的好惨,不过幸好他们还没结婚,你们都冷静点行不行!?”
“能把傅光踢出《雌君选拔大赛>吗?我看不下去了,这帮评委就是去节目吊好看的雌虫的,为什么不让我去!!”
“尤佑也很好看啊,所以他和斐麟为什么偏偏要对傅光死心塌地啊!”
所以两只虫,并没有哪只是对他死心塌地。
傅光看到这句评论忍不住吐槽,他浏览星网上各种各样的恶评,事实已经被歪曲得不成样子。
明明雄虫多交是很常见的事情,一放到他这里就变成“不守雄德”,区区一个节目热度不会炒得这么夸张,大量水军疯狂刷着评论,背后有虫在故意炒热度。
斐麟就坐在他边上,已经换好了衣服,或许是看到他被评论气得不成样子,所以觉得好笑,不紧不慢地安慰了他,
“别着急,来,先你和尤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斐麟的态度转变得太快,此时温柔地看着他,让傅光恍然间真的以为,算了,他回过神来,仔细把自己和尤佑见面不多的场景和互动都了一遍,
“就是这样,那天晚上我把房间留给他了,然后就去,咳,,,和你住在帐篷里了。”傅光感觉自己没做什么,但却像透露情史一样地让他羞,耻。
”
斐麟讪笑,不明意味地来了一句,“看来你真的是一只很受欢迎的雄虫。”
“问题就出在这,我看过了,尤佑的化验单属于精神力检测类型。”斐麟盯着他,上半身忽然探过来,开玩笑地质问他,
“傅评委,你不会真的用精神力来来抚,慰他了吧?”
傅光老是被斐麟的不正经话题给带偏,条件反射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只对,,只用过精神力收录器。”
斐麟退回去,拉开距离,看着被他挑逗得神情害羞的雄虫,他感到颇为满意,
“那不简单,笨蛋,他用精神力收录器收集了你的精神力,送到检测部做了外部检测,放心,只要精神力没有注入体内,一切好。”
傅光把水杯放下,随口一:“精神力还能注入体内,我怎么不知道?”
斐麟量地望着他,好看的嘴唇勾起来,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对他:“当然是更深层次的玩法,不只是简单的抚,慰而已。”
因为讨论的话题有些尴尬,所以傅光选择回避,别过脸,“咳咳,,,我们现在就去酒店调监控。”
在去的路上,傅光在想,深层次的玩法,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弄完事情之后去星网进行一番搜索。
————
外出郊游档期,节目组为评委准备的酒店,几只高大壮猛的军雌依旧守候在酒店外,反复巡逻。
斐麟原本和傅光走在一起,停下脚步,让他暂停,:“你先等着。”
随后兀自走上前和其中穿着不同颜色制服的军雌交涉。
傅光站得不远,勉强看到军雌明显认识斐麟,而后难为情地拿出军棍拦住斐麟的去路,不知道他们了什么,只见,斐麟朝军雌亮出深蓝色封皮的证件。
军雌脸色剧变,本就不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朝斐麟深深鞠了一躬,
并做出“请进”的手势。
斐麟不是已经被停职了?还有这么大权利,傅光怀着半猜测的心,跟了上去。
酒店很大,通往监控室的走廊很长也很弯曲,两只虫并排走着。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越是客虫看不到的地方,就越破败,老旧失修的灯光忽闪忽灭,因没有其他的通窗口,所以愈进愈暗。
傅光开了手机灯光,周围静得只剩下脚步声,“这里这么破,尤右那天晚上混进来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不应该给他开门。”斐麟指的是尤佑。
“我哪里知道是他,再,唉,算了,还是不要轻易相信雌虫。”傅光话一出后,忽然意识不对,
“但是我相信你,斐麟。”
他没回答,只是加快脚步朝前走去,抬头,看见了在尽头的监控室。
门板经年失修,门沿边蜘蛛网虬扎,肉眼可见的灰尘沾黏不落,傅光刚想抬手敲门,没想到——
斐麟抬起长腿,往前就是一脚,门板直接被踹开,相比之下,他弱不禁风,傅光朝下盯着斐麟看起来外皮硬——邦邦的皮靴。
“果然很破,但是电脑意外地崭新。”傅光已经娴熟地上手操控电脑,先调出了有关于那天的监控。
斐麟慵懒地倚靠在门框边上,鲜有的放松姿态,:
“大概有虫来调过监控了,你试试看。”
斐麟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傅光一边操作着,一边和他聊天:
“斐麟?”
“嗯?”
斐麟看向别处的目光转了过来。
“我能问你为什么要愿意和我结婚吗?毕竟这样其实对你也不是很好吧?”
监控录像的确被删除了,不过好在这只虫没有彻底删干净,还可以恢复。
斐麟没有一下子就回答,他在想这只雄虫心里在想些什么,仅是作为互帮互助的交易模式已经在前头,难道傅光不吃这一套吗?
斐麟很快平静了心里的一点起伏,温和地笑起来,他尝试营造轻松的气氛,
“为什么这么问?其实我也到了该找雄主的年龄了,也会是别的雄虫。”
他不出喜欢这种太肉麻的话,至少现在还没来感觉。
傅光想想罗伯,那多,那种动不动就抽鞭子的雄虫,如果斐麟这么一只高傲的雌虫被别的雄虫狠狠地压在地上鞭,他会很可惜。
但是——如果自己能用温和的方式去征服他的话,,,傅光莫名产生了一种让自己都害怕和畏惧的想法,他停止了深想,甚至在内心谴责自己怎么可以出现这样邪恶的想法。
————
当事虫依旧毫无回应,悄无声息的第二天,星网连续爆出了新的话题。
#亚雌尤佑已被生育部门保护起来#
#雄虫协会会长罗伯自爆早已取得斐麟身契?!#
#傅光,斐麟二虫为何毫无回应?#
#雌虫生育保护部门已向法院上交雄崽收养诉讼,傅光疑似故意挑起雌雄社会矛盾?#
陈年旧事被一点点放出来,故意成分达到极致,尤其上升到“故意挑起社会雌雄争端”这一话题层面的敏感性已经足以激怒星网网友,尤其长期居于高地位的雄虫意见最大。
“真是给雄虫丢脸!!!”
“生育部门这是要做什么!完全不尊重广大雄子的意见吗?”
“拒绝个虫行为由全体雄虫负责好吗?!”
“所以斐麟和傅光是互相给对方戴绿帽咯?呵呵,真会玩!”
“所以这种被玩烂的贱货怎么配得起高贵的罗伯会长啊?!”
傅光被骂麻了,关注点是斐麟的身契被流转到了罗伯手上,想想之前罗伯把斐麟踩在脚下的那副丑恶嘴脸,傅光拳头就痒,一大早,他就敲开了斐麟的房间门。
“斐麟,你的身契怎么回事?”
斐麟刚起来,睡眼惺忪,发丝还凌乱着,他角度地歪着头,坦白:“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傅光反应很大,情急之下,他握住斐麟的手腕,
“真的流转了吗?不行,我们现在就去结婚登记。”
斐麟把被拉着的手举起来,放到前面,傅光还紧握着,
“别急,先等我收拾收拾,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身契就不会流转到罗伯手上。”
傅光松开,双手很自然地放到斐麟两肩上,推搡他往洗漱间走去,“那你快点,我们赶紧去登记,免得罗伯又耍什么花招。”
不对开出的条件心动,却被自己的身契流转给刺激到,斐麟有些弄不明白这只雄虫的本质,是真是假,还是只是因为要结婚了,故意弄出的虚假情意,还是真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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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制造了巨大舆论的,持续发酵几天的星网事件忽然又诈尸般地出现大反转。
#今日法庭全程直播,点击收看!#
#事件反转!亚雌尤佑被告上法庭!#
向上级提交的诉讼,要求被告虫必须到场,本已经在生育保护所被看护的亚雌尤佑被法令强制上了法庭,而时隔两个月,罗伯和斐麟又在法庭上再一次在公众面前久违碰面。
坐在听众席的罗伯抬手理正了领带,他低头看手表,此时,他的助理应该快要抵达,很快就能把虫带过来。
再进入法庭之前,雌虫律师已经恭候已久,穿着正装的律师同样拥有高大的体格,皮鞋察得锃亮,头发一丝不苟高高梳起,看起来很靠谱,让虫放心,
他似乎和斐麟认识,只是对了对眼,他朝傅光伸出手,
“傅先生,您好,我是律师亚德里恩,很高兴认识你,你是一只很帅的雄虫。”
亚德里恩表面严肃,出来的话却不太正经,傅光礼貌姓地回握,斐麟在场,感到不妙的端倪,他伸手揽了揽傅光的肩,半开玩笑道:
“他现在是我的雄主,你在想什么。”
亚德里恩收敛了捕捉的目光,拿出公文包里的材料,“斐麟,你才刚领了证,就这么护主了?好久不见,你变了许多。”
斐麟主动握住傅光的手,动作显眼且不加任何掩饰,:“当然,是虫总会变的。”
傅光夹在两个老朋友叙旧之间,不好受,这夹带着枪味的对话让他觉得不对劲,他叉进去问,
“律师,我们带来了材料。”
“你们带来的材料就先保留着,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备份,只要按我的来,放心,胜诉的几率很大。”
亚德里恩晃了晃手上厚厚一沓材料,看来准备得很充分,三只虫朝法庭走去。
坐到对应席位上,正对面就是尤佑和罗伯,尤佑穿得不是那么正式,普普通通的灰色连帽衫,双手乖巧地叠放在桌沿上,显得他们这些西装革履想合起伙来欺负他的衣冠禽兽,实际上呢?
傅光的目光不知不觉染上怒意和冲昏头脑的恨,他本不是这样易怒易恨的人,但是,当知道自己的善意被一次次利用的时候,他悔极了,傅光按捺下复杂的心情,收回目光。
尤佑不敢看过去,他厌恶盛气凌人的斐麟,为什么他那么光彩,原本所有计划都在完美地进行,他为什么要帮助傅光,明明他们之间就不存在真正的爱,掩藏在衣袖里的手被掐得揪疼。
在上庭之前,罗伯偏过身,压低声音,嘱咐他,
“等会你尽力用苦肉计,放心,我们有绝招。”
尤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罗伯,可是眼下,唯一能帮他脱身的只有这只虫子了,他转头看过去,对面的那只没碰过面的雌虫在律师界颇有名气的亚德里恩辩论实力和能力都不容觑。
法槌一落,全场肃静。
公诉虫按照流程宣读起诉书,
“被告虫姓名:尤佑,性别:雌,文化与技能测试通过程度:初级,工作职位:自由游虫,未曾受过法规处罚,无拘留史,,,违反法规事实和证据来源与郊纳酒店提供监控录像以及体内外残留精神力单据伪造调查结果,以及在场虫证明,原告傅光要求被告尤佑澄清事实并公开道歉。”
光屏上播放着提供的录像证据,时长不长,时间显示正是星期三,21:31:52
监控刚播放,切入眼的是黑暗的环境,角度并未完全正对的摄像头,恰好不偏不倚地拍摄到尽头的窗户“哐啷”一声,玻璃窗被重物击碎,泛着白光上衣的虫影从窗口一跃而尽,鬼鬼祟祟地穿过悠长走道。
转而又到了安置有照明灯的走廊,监控拍清了尤佑的脸,他走到房间面前,抬手敲门,傅光开,尤佑便一冲而上,“热情”拥抱傅光,随即门被关上,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傅光拉着行李箱,离开房间。
亚德里恩向法官请示发言,他对准话筒,向尤佑发起质问:
“请被告尤佑先生对你明知酒店是节目组专为雄虫评委入住的情况下仍以”砸窗“这一非法闯入作何解释?”
尤佑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为自己辩解,他声音颤抖,
“法官,当天是傅光先生在节目聚餐结束之后让我上去陪他的,只是因为酒店有军雌在看守,所以我才选择了这种方法。”
亚德里恩故意设套,他知道尤佑一定会把话扯到傅光身上,
“抱歉,尤佑先生,不管是不是出于个虫感情,您的个虫行为已经触犯了《雄虫保护法》的规定条例。”
尤佑开始落泪,看起来楚楚可怜,他继续辩解道:
“法官,您们也看到了,傅光先生在开门之后热情拥抱我,这的确是他叫我做的,并非出于我的本意。”
他果然一口咬定,亚德里恩继续发起追问:
“当晚,傅光先生拖着行李箱离开,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您在当晚未经他虫同意私自收集傅光先生的精神力,并进行体外精神力注册,在星网谎称“体内”精神力残留检测,以下是尤佑先生在星网的原先截图以及检测机关的调查记录。”
“并且,傅先生已和斐麟领取结婚证,斐麟先生曾经目睹被告尤佑三番五次来扰傅光先生。”
——
斐耀出现在偌大的法庭,凌厉的脸色,指着他们的结婚证,破口大骂,
“作为斐麟的雄父,我不认可他们的婚姻,这张结婚证作废。”
斐麟失望的双眼,充满憎恶的眼神,以及傅光刚得到手又马上失去的表情,眼前早就在心里预设好的幻想画面早已在罗伯心里上演了无数遍。
亚德里恩持续进攻,尤佑向他投射“求助”的眼神,罗伯想抽这只无能的亚雌几巴掌,怀了低等级暴力雄子的虫崽也有脸去贴着别的雄虫,尽管站在同一条线上,但想想他也觉得恶心。
罗伯勉强点了点头,对旁边的看客,“抱歉,我需要出去。”肥胖的身躯艰难地从椅子不大的空隙中压了出去。
————
乌云低沉,法庭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周围修剪整齐的树景连着一起变得压抑。
“什么,那个该死的老家伙竟然玩消失,他不是和我约好了吗?”
“你再给我找找,找不到,你这份工作也不用要了!”
电话对面的雌虫传来颤抖的声音,
“可是,罗伯会长,别墅的所有佣虫已经找了半天,斐耀肯定是被什么虫掳走了。”
罗伯本就拥挤的五官此时此刻扭曲在一起,他对着空气忒了一声:
“好你个斐麟,连自己雄父都敢绑起来。”
罗伯慌忙驾车离开法庭,至于法庭里那只亚雌,就由他自生自灭,自作自受吧。
斐麟从进来开始就注意着罗伯的一举一动,他没回来,
眼前无聊的辩论让他失去兴趣,脑子里浮起亲手把斐耀关在地下室的画面,他再一次提醒自己,记得把那糟老头放出来,免得死在自己手上,真是可笑至极。
看着施暴者重新被强行关进地下室,他不仅没心疼,还想起雌父当年被他□□在地下室的痛苦场面。
——
“尤佑先生,到现在,你还不算坦白事实吗?”
法庭上的争辩已经持续了很久,胜算的指向已经很明确,面对亚德里恩的咄咄逼虫,步步威逼,尤佑频繁朝某个空空如也的观众席位看过去,还不松口。
傅光已经仁至义尽,在亚德里恩询问他诉讼请求时,他仅仅提出要求道歉并在星网上澄清。
在电话沟通里,亚德里恩的惊讶从声音里透露出来,
“您确定,要求星币赔偿,刑牢处理还有一些别的之类的诉讼赔偿请求都可以提。”
傅光顶多就是心情不太好,身上又不是被尤佑砍下来一块肉什么的,按照现代社会,他顶多犯了诽谤罪,况且还怀着崽,关进大牢,不至于,也没必要。
他再重复了一遍,“其他都不用,只要公开道歉澄清。”
只需要公开道歉澄清就可以,为什么还不坦白和承认错误,傅光刹那间开始后悔,自己还是太心软。
亚德里恩大概明白了他的顾虑,
“尤佑先生,本次请求诉讼不要求物质赔偿,只要求你给傅光先生道歉和澄清,之后你可以重新去检测中心做精神力匹对验证,找到虫崽的雄父。”
尤佑的眼凝固在观众席上,他冷笑一声,果然没有一只雄虫是靠谱的,恢复可怜的面貌,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
像他这样到处乱搞的雌虫,有什么资格获得一个完整的家庭呢?
算了,放弃吧。
尤佑站起来,九十度鞠躬,对着话筒,
“我承认,所有在星网上发布的信息都是我自己胡编乱造,傅光先生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是我三番五次地扰傅光先生,他从来没有过我,都是我一只虫乱捏造的谎言,我在这里向傅光先生郑重道歉,对不起。”
在星网上的法庭直播到这里忽然被掐断,忽然扭转的结果让众多吃瓜的网友颇为震惊,也很气愤,
“所以,就这么放过这只亚雌了吗?没啥后续了?”
“救命!尤佑看着这么可爱,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啊?!”
“难道最重要的不是傅光真的和斐麟结婚了吗?我靠,真的假的?”
“如果每只雌虫都效仿这只亚雌,社会岂不是要乱套了?我们雄虫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对雌虫提心吊胆?”
“楼上得对,怎么着都得给尤佑一点惩罚吧。”
胜诉了,闹腾的事情也结束了,傅光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很废物,律师是斐麟请的,事情也是别的虫帮的,自己愈来愈像真正意义的“废虫”了。
没有意义的自嘲,傅光叹了一口气,朝斐麟和亚德里恩走去,“谢谢你,你是一名很优秀的律师。”
亚德里恩开玩笑把斐麟朝他推过来,:
“没事,你家的雌虫是一名很优秀的少将,一样厉害。”
斐麟忽然被推,来了个踉跄,傅光伸手把斐麟接住
“你家雄主好有礼貌,好特别。”
亚德里恩问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会在主星住一个月。”他完,不受控制地背过去,点了根烟,顺手递给斐麟,斐麟摇头,
“戒了,不抽,婚礼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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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插绑在花圈上的纯白色气球随着微风摇动,淡粉色玫瑰和天空的蔚蓝交融在一起,婚礼还未开始,宾客带来的虫崽穿着西装,懵懵懂懂,莽莽撞撞奔跑在绿茵上,到处充斥了欢声笑语。
从未感受过的热闹,以及前所未有的慌张,夹带一丝迷茫和焦虑,斐麟讨厌这种矫情的新婚心理,他给自己轻笑了一声,不过是在演戏而已,都是虚假的。
不久,婚礼开始,依旧是按照规划好的流程进行——
他们站在司仪面前,给彼此交换了戒指,斐麟浅棕色的头发丝被恰到好处的风拂起,他笑得很甜,真诚地看向自己,:“我永远属于我的雄主,我会用一生去爱你。”
傅光抬手,把斐麟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到白皙的耳后,回应他:“我也是。”
“芜湖~芜湖~~”在众虫的注目,欢呼,见证之下,他们相拥在一起,亲吻。
从未感受过如此近的距离,心脏仿佛快要跳出来,气息的交换,以及口中热烈的翻滚,很滚烫。
斐麟白色西装外套挺直竖起的衣领,揽在他后背手传来的触感,已经泛粉的耳垂,和发红的白皙脸颊,结束时微微发肿的嘴唇,还有眼底少见的笑意,都被他记得清晰。
随后就是到了和宾客闲聊增进情感的环节,斐麟挽着他的手臂,大部分来的都是他认识的亲戚,傅光不认得,跟着他到处转。
很忙碌,再抬头一看,天空竟然替换上了黑夜的色彩,时间过得太快。
军部也派代表来了,不过他是跟着斐麟走的,他似乎把对军部的问候特意留到了最后,空掉的酒杯被换成了重新灌满酒水的酒杯,傅光只觉得满肚子的酒水,不过好在特意交代下面安排了最低度数的酒。
那张脸有些熟悉,是阿列尔,依旧一身军装,肩部奖状似乎挂得更满当了一些,他站起来,朝他们举起了酒杯,
阿列尔远远就对他们先起了话,“斐麟少将,恭喜你啊!来,我们碰个杯。”
酒杯相碰,发出晶透的碰撞声,又是半口酒水下肚,斐麟笑得很开心,着已经腻了的话,“谢谢祝福。”
阿列尔朝站在一旁的随从军雌挥了挥手,军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装精致礼物盒,当场开,拿出一瓶肉眼估计只有200毫升液体的酒瓶,礼物看起来不太一样,
阿列尔接过,用开瓶器轻而易举地撬开了瓶盖,将和红酒无异的液体倒进规格较的杯子里,递给斐麟,:“斐麟少将,这是军部总部上将特意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从外星带回来的珍稀美酒。”
婪尾酒,斐麟一眼就认了出来,一杯“助兴”酒,看向阿列尔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看来军部还是不相信他,不过,他早就想到,也完全不算是没有心理准备。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客人,酒可以明明带回家再喝,现在开叫虫怎么好意思拒绝,傅光伸手过去,
“没事,阿列尔,我帮斐麟品尝也是可以的。”
手被斐麟挡住,他接过阿列尔手中红烈的酒,仰起下巴,一饮而尽,把完全空了的杯放到桌上,用手帕擦掉嘴边沾上的红渍,
“阿列尔少将,替我回去谢谢上将,酒很好喝,等我回去亲自和他道谢。”
阿列尔得心地笑了起来,又敬了他们一口酒,完:“那就祝斐麟少将新婚快乐,幸福美满。”之后,就带着部下离开了会场。
晚了,宾客散得差不多,他们也坐着车回到了新的房子,不再是那栋别墅,而是政府送给新婚雄子——也就是傅光的礼物,他们又搬到了新的,陌生的环境,如同他们的关系,在隆重仪式的加持下,似乎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傅光松开束缚了一整天的领结,脱掉西装外套,卷起里衫的衣袖,收拾起匆忙带来的行李,尽管家具已经安排得面面俱到。
斐麟似乎很累,不管不顾地仰躺到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摆放着,身上西装外套口中的玫瑰花歪斜着,傅光怕他就这样睡过去,走过去,
傅光一边腿的膝盖抬起,抵在柔软沙发上,手压在沙发靠背上,斐麟脸色绯红,大概是酒喝多了,眼睛慢慢闭起来,又忽地睁开,傅光觉得好玩,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眼皮,往上提,斐麟的眼睛被他弄得搞怪,傅光告诉他:“先别睡,去洗澡,今晚分房睡,你去主卧睡。”
肌肉线条流畅,富有力量感的手臂横在上空,斐麟是清醒的,只是浑身无力,那杯作坏的婪尾酒似乎开始起效了,他连声音都变得虚了起来,
“不分房,一起睡。”因为军部的虫已经在附近安插了眼线,既然已经决定做戏,还不如做得更逼真,酒都喝了。
斐麟知道这会为难傅光,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到眼前俯身松开的领口,吞咽的唾液润湿了发干的喉咙,收回目光,仰眼看向上方的他,第一次换上询问的语气,
“可以吗?”
傅光怔愣一下,斐麟热切的眼神让他怀疑他是清醒还是醉酒,他不可能会拒绝,“当然可以,你现在先去洗澡吧。”
他让开,斐麟站起来,朝浴室走去,走起路来,身体却又不像醉酒的人一样七歪八斜。
——
傅光把衣物,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用品收拾得差不多了,睡衣竟然落在公寓里,他抄起一条不算暴露的大裤衩,勉强宽松的白体恤,去洗了澡。
忙活了一天,实在太累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肩上,傅光扭动酸痛的脖子,转身走进了主卧,一片寂静,柔和的夜灯模式,
斐麟躺在床上,盖了被子,只露了头,看来是睡着了。
傅光轻手轻脚地掀开不算太厚重的棉被,上了床,摆正躺平,“嗒。"伸手关掉床头的开关,整个房间暗了下来,他向上摆正平躺,手自然垂放着,刚刚闭上眼睛。
手掌覆着的下面传来奇怪的触感,肉的薄而柔软感,同时带有四处散开线条的坚硬凸起脉络,傅光疑惑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床上了,他平着摊开手掌,四处摩挲,成块的轮廓形状,还向外散发着余热,不对劲。
傅光坐起来,怕扰到斐麟,所以没开灯,他掀开被子一大角,淡淡的光从里泄出来,他心里咯噔一跳,
傅光把被子全都拉走,抱在怀里,此时的他,慌乱,不知所措。
斐麟只半裹了一条浴巾,背对着他,背后的复杂虫纹往外透着淡光,奇特的纹路从浴巾包住的下脊背往上延伸,
忽闪忽暗的光让傅光依稀看见刚刚摸到的翅膀,看起来没什么活力,静静地垂落在床单上。
他感到不可思议,教育手册上没写啊,他只知道虫族进化之后,很少谈及之前有的虫纹和翅膀,到底还有多少是他这个地球人不知道的?
傅光非常慌,他抄起手机,开星网,双拼快速在搜索栏输入:
雌虫的虫纹亮了和露出翅膀是怎么一回事?
!抱歉,根据虫族相关法律规定,您所搜索的内容不予展示。
傅光干脆直接用号发了问题:雌虫背后的虫纹亮了和露出翅膀是怎么一回事?
问题刚发布到星网上,没有那么快被管理员和谐,很多活跃在星网上的冲浪选手很快就在底下发表了评论:
“poz,我怀疑你在ghs。"
"恭喜你,你的雌虫发,情了。”
“发,情。”
“赞同楼上,祝好梦。”
“反正雌虫会很难受。”
哦,这样,傅光“啪”地开房间的灯,他看清了斐麟背后的翅膀,下床,绕到另一边,半蹲着,尝试叫醒斐麟。
斐麟闭着眼,傅光轻拍他的脸,手上传来很热的温感,喊他:“斐,醒醒,喂,快醒醒。”
他睁开已经烧得沉重的眼皮,本想一觉度过难熬的一晚,没想到雄虫把他叫了起来,浑身难受,头脑却清醒得很,斐麟动了一下,
“怎么了?”
只见傅光用手指着他背后,眼神往后瞟,卡顿和难堪地:“你。”
斐麟往后,卡在身后的翅膀受他的精神力紊乱波动不安地拍动起来,想必虫纹也是,他坐起来,并起腿,跪坐在床上。
“你能帮我吗?”
斐麟喊他过去,拉过他的手,牵引着放到翅翼上,对他,“摸摸它。”
傅光的腿抵在床侧板,斐麟背对着他,身后的翅膀在毫无规律的扑腾着,和白皙光洁的后背相比,翅膀是完全不一样的狰狞丑陋模样。
身后的雄虫还是一动不动,难道真的是未经虫事?斐麟尝试着鼓励和引导他,“别害怕,可以碰的。”
傅光受蛊惑一般地,把宽厚的手掌覆到翅翼,刚一触碰,扑腾的力度就了不少,他轻轻摩挲着鼓起的脉络,斐麟背过来的手牵引着他,往发着淡光的虫纹抚去。
“恩,很舒服。”
斐麟情不自禁地往后仰,翅膀也是,都很想靠到傅光身上。
因婪尾酒引起的祸就这样解决了,雄虫身上的精神力很强大,不用更深层次地解决,斐麟抓着傅光垂放在他双肩的手臂,仰头凝视着身后的他,有些失神。
作者有话要:
多加了一些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