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念一起,妄念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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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善晚会,就是一群口袋里有些钱的人借以彰显慷慨仁慈的场合。

    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做秀,参与者觥筹交错互相吹捧,借着慈善的名义为自己镀上一层圣洁的金光,最后能有多少款项真正流到需要救助的人手里,很难。

    米尔原本是拒绝参加这种宴会的,可她曾欠这次晚会的主办人一个人情,这次的邀请她必须要给个面子。

    远离酒色生香的厅堂,露台微凉的夜风吹开了混杂冲鼻的脂粉香水味,米尔长输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应付里面各方的虚情假意。

    从服务生递过来的托盘上接过一杯西柚汁,现在不管业内业外都知道她除了纯水和果汁,不喝酒饮,有她参加的场合总会特别注意。

    不过这次显然出了点意外。

    入口的柚汁有一种奇异的花香,味道并不重,但对于厌甜的米尔,那零星的甜腻感还是让她立刻察觉到了。

    眉头微皱,米尔问服务生:“里面加了什么”

    “就是纯果汁,米尔女士。”服务生躬身,“知道您的习惯,所以果汁都是鲜榨的,并没有加任何配料。”

    也许是沾到了花粉。

    米尔将杯子放回托盘:“谢谢,我暂时不需要了。”

    “非常抱歉女士,请问需要为您更换一杯吗?”

    米尔摇头。

    “好的女士。”服务员向她道,“另外郑号郗先生让我跟您带个口信,他在5号休息室等您。”

    按照礼节,出席晚会男女搭伴才算得体。

    这段时间公司给防弹放了个短假,难得的短假大家都很珍惜,纷纷做好了自己的计划,唯有郑号郗平时自律惯了,练习已经成了习惯,闲下来反倒不知道做什么,米尔就邀请他跟她一起参加这次宴会。

    刚才她遇到模特圈的熟人,多聊了两句,便先跟郑号郗分开了。

    为什么要在休息室见面

    宴会大厅设在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出了门沿着过道直走,是专门为客人设立的休息场所,5号休息厅是私人会客厅,郑号郗怎么会去那里

    米尔觉得有些古怪。

    不仅是事有蹊跷,身体上也不对劲。

    心脏有细密的针刺感,点状的麻痛汇聚成连片的酥痒,异样的心悸压迫了喉管,火苗沿着气道往上涌,呼出来的空气都带着糜糜的花香。

    心头一凛。

    翻滚的裙角掠过柔软的地毯,大步行至休息室推开门。

    里头着银灰色西装的人背对着大门,撑着茶几微俯着身,听到开门声转过头。

    米尔心下稍霁,带上门朝里面走:“什么事非要到这里跟我”

    郑号郗今天把刘海梳成了偏分,了发蜡,穿着修身的灰西装,看上去既成熟又精神。

    额头有细密的潮湿,郑号郗直起身急促地喘了口气,迷惑地眨眼:“…啊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脚步一顿。

    电光火石间一些怪异的细节突然被串联在了一起。

    锁扣有细微的转动声,米尔反应极快地转身奔向大门,摁下把手。

    还是慢了一步。

    门被反锁了。

    米尔皱眉,低头闭目缓了缓胸口的闷热膨胀感,手攥成拳头抵在门上,手背的青筋微微隆起。

    “不开吗?”郑号郗也意识到不对劲,眼中浮上担忧,“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刚刚有个服务生你让我在这里等你。”

    “也有个服务生你让我来这儿找你。”米尔转身,表情一变,快步到他身边搀住他,“你怎么了?流这么多汗?”

    郑号郗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突然间浑身热得出奇,比剧烈运动后的汗流浃背更让人难以忍受,就像是有燥火在烧他的脏腑,蔓延到全身,燃化了他的四肢,他只能用手撑住茶几才能堪堪架住酸软的双腿。

    他很想找到释放口,却求助无门,他甚至不出到底那里不舒服。

    “不知道…就是…很热…”他勉强笑笑。

    米尔用手背往他脸上一贴,湿热的触感烫得她手一缩。

    更加滚烫的手掌急切地攀附住来之不易的凉意,重新钳制住贴回脸颊,局部的热意被短暂地缓解,郑号郗条件反射地将脸蹭了蹭,口中逸出一声满足的喘息。

    米尔瞳孔瞬间收缩。

    被握住的手一下就僵硬了,意识回笼的郑号郗才惊觉到刚才干了什么,面色一慌连忙松开手,惶恐地往后连退几步,腿弯撞在背后的扶手,重心不稳直接摔进了后面的沙发里。

    顾不得跌痛的腿,硬是撑起身体磕磕巴巴地道歉:“米阿内!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想冒犯你的!一定是热昏头了…”

    米尔止住他转而问:“你刚才吃什么了吗”

    郑号郗迷茫:“我就喝了一杯服务生给我的香槟…”

    “他主动给你的”

    点头。

    果然。

    “水里放了东西。”刚才那股诡异的花香,应该就是了。

    “什么…”郑号郗刚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不用问了。

    身体某处的异样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答案。

    ……

    啊…还好今天穿了西装裤,布料没什么弹性,本来就没留下什么发挥(…)空间,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至少不会太明显,真是太好了……

    个鬼啊!!!

    他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肌肉一跃而起,就着侧坐的姿势强行将身体翻了个面,跪在沙发上将身体贴紧沙发软靠,可怜兮兮地扒牢靠背,想掩藏起不可言的窘迫。

    他动作很快,但米尔还是瞥到了,表情一下就冷下来,后牙槽咬紧。

    郑号郗惊怒交加,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虽H娱是个大染缸,水深是出了名的,各种污糟事他也不是没听过,但Bighit从来都把他们保护得很好,再者…

    有那么一个强势又影响力超群的老板,根本不需要借助出卖艺人利益这种蝇营狗苟的手段。

    第一次直面感受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他又害怕又委屈,更多的是想不明白,眼眶都红了:“为什么?…有人想对付我?还是想…对防弹不利?”

    “跟你没关系,应该是冲我来的。”米尔脑子里一串就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毕竟挡了太多人的路,有那么一两个想要我身败名裂也不奇怪,还有比在慈善晚会上出这么档丑闻更让人难堪的嘛?”

    “不过他们倒是聪明,知道我不会应其他人的约,就拿你做幌子。”米尔冷笑,眼角带上冰凉的讥诮,

    “下作东西!”

    郑号郗从来没听米尔过一句难听的话,尖刀般的鄙薄许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严苛的指责。

    他突然发现米尔的面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因为她的神情和语气完全不受影响,他竟一时给忽略了。

    一种强烈的恐慌涌上心头:“米尔!你…你是不是…?”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是,我也喝了。”

    郑号郗简直怒不可遏,近乎咆哮:“他们怎么敢!?”

    那群人到底把法度当成什么?把人当作是棋子任意摆布吗!?

    米尔四处张望,在角落的镜子前找到一块粉饼。休息室里偶然也会做女客补妆用,因此备有一些基础的化妆品。

    米尔开粉饼盒,用粉扑往自己脸上盖。

    郑号郗被这举动弄傻了,现在这种情况,还补妆??这么悠哉?

    这一点也不像中招了的样子啊?!

    “…你在干吗?”

    米尔补完妆后就走过来扭过郑号郗的头,往他脸上也盖了厚厚一层:“这个遮盖力强,能勉强挡一下你脸上的红晕,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门自己开,在外面迎接我们的会是刺眼的闪光灯。”

    郑号郗用纸巾吸去脸上的汗方便米尔作伪装,心里发虚:“可是门不是锁了吗,我们出不去啊!而且…而且我这个情况…一出去就会被发现的…”

    他尴尬地动了一下腿。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解决,”米尔仔细量,确定不会被看出来才收起粉盒,“等会出去后你不要话,注意控制表情,别让人看出破绽。”

    她顿了顿,往他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我带你出去,号郗,别怕。”

    米尔习惯于用军人的方式行事,从不惧怕前进路途上的险阻,对困难可以轻描淡写,安抚缓解身边人的压力已成本能。

    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不用害怕。

    他真的一直都是那么坚信着的。

    多可笑啊,一个大男人,居然从一个比自己的女孩子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忍住眼中的湿意,郑号郗混着鼻音应了一声:“嗯!”

    米尔背过身拉起裙摆,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郑号郗几乎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猛摇头:“不行不行!我我我那个…会碰到你的!太不端庄了…而且你还穿着礼服,也不方便背我…”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让女孩子背实在太丢脸了,他现在感觉脸面所剩无几,得省着点用。

    米尔没回头,只是放轻了声音问:“拖得越久对我们两个越不利,你确定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结吗?”

    “……”郑号郗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抛弃自己无畏的羞耻心,以大局为重。

    心翼翼地趴到米尔背上,在他还纠结地想调整姿势时,米尔已经稳稳地拖着他站了起来,三步两步越到了门口。

    仿佛背后根本没有重量一般稳健。

    五指成爪状悬空在锁扣暗箱上,瞳孔中散射出电波似的蓝色光晕,狭空间里的空气被挤压着推动卡簧。手腕带动向右反转九十度,一阵清脆的插销声响起。

    握住把手,米尔把郑号郗往上托一些:“调整好表情,要出去了。”

    紧了紧环在米尔脖子上的手臂,郑号郗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作者有话要:  发现太长了,不行,我得分两拨发,不然鬼知道JJ审核到什么时候去

    这样很公平,大哥两章,二哥两章,三哥也两章好了【抠鼻】

    这章就是调你们胃口,啥都没有hhhhhh

    闵suga:你竟然主动背他!?谁允许你背他的??!【委屈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