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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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父和金母都是和善好脾气的人,知道米尔的情况后,谈话时也一直注意避免提及敏感话题。

    米尔体察到两位的用心,也不破,把话茬往金泰亨身上引。

    “泰泰跟我们啦,他能顺利出道,多亏了你。”

    金母最开始是不希望金泰亨去做偶像的,先不提这个职业有多苦多累,她作为母亲自然舍不得这块身上掉下的肉遭罪,更令人忧心的,是娱乐圈鱼龙混杂的环境,金泰亨从生活在淳朴的乡下,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染缸里,怕是走不远,稍不注意就会被吞没。

    但现在金泰亨不仅出道成为了受人喜爱的大明星,性子也还保持着最初的热忱单纯,她就知道,这孩子一定被保护得很好。

    金母慨叹:“这傻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福气,遇上你这个贵人了。”

    好队友不难寻,好老板却是可遇不可求。

    米尔摇头:“泰亨能出道,是凭他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我只是给他应有的待遇。”

    “还要感谢你对我们泰泰的照顾。”金母拉着米尔的手,瞧着她越看越俊俏的五官和温和大方的举止,心中愈发满意。

    金父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问道:“这孩子的性子直来直去,做事也莽撞,平时没给你添麻烦吧”

    “啊!阿爸!我哪里有这样?”副驾驶座上的金泰亨不高兴地抗议。

    “你可不就是你阿爸的这样,做事风风火火。”金母不甚在意地继续拆台,但还是觉得要帮自家儿子好话,“不过米尔啊,他虽然冒失些,但都是孩子心性,他呀,没什么心眼,对人是很真诚的,这点我向你保证,我自己的儿子最清楚了!”

    “哦妈也!在老板面前不能给我面子嘛!”金泰亨反身扒在座位上,朝米尔眨巴着眼睛,极力想挽回形象,“米尔你别听阿爸哦妈的!我…我也是很可靠的!不比哥哥们差!”

    金父拍了他一下,轻斥道:“什么样子!给我坐好!”

    米尔看着不情不愿坐回去的金泰亨,失笑地弯下眼角:“泰亨他待人赤诚,善良纯真,这些都是很好的品质,不管是团队里的其他成员,还是粉丝们,都很喜欢他真实的秉性。在我的公司,不需要艺人各个圆滑世故,我和其他工作人员,会尽全力让他们在一个相对纯粹的环境里实现梦想,这是我对每一个愿意把孩子交到我公司的父母的承诺。”

    “请放心,叔叔阿姨。”米尔坚定地落下话语,“我会看着他的。”

    保持现状就好,遇到麻烦,有她在。

    金泰亨的奶奶是一位非常和蔼亲和的老人,看到她,米尔就不奇怪金泰亨会养成这么晶莹剔透的性子了。

    “好…好…真好啊……”金奶奶一见到米尔就眼睛一亮,拉着她一直好,沉静慈祥的目光中透着岁月沉淀过的睿智。

    米尔不知道金奶奶是什么意思,但来自长者的慈爱却令她漂泊已久的心有了一瞬间的安定和温暖。

    倒是金父和金母相视一笑。

    “奶奶…”金泰亨腼腆地挠脸,在奶奶面前他更多地展现出懂事乖巧的一面,“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米尔。”

    活得久了,看的多了,很多事情一眼就能洞穿。

    金奶奶从米尔的眼睛里,就能获悉这是个少见的心灵纯净意志坚定的好孩子。

    但她看着泰亨时的眼神,除了比望着天上的云和地上的花多了些许温度,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若能被她放在心上,那个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满心满眼都为他。

    “你真的找到了……”金奶奶欣慰地点头,意味深长地道,“我们泰泰啊…要更努力,知道吗?”

    金泰亨脸一红,重重地点头:“嗯!”

    祖孙二人的哑谜米尔听得迷糊,但也由衷羡慕。

    这些,她也曾拥有,只是一夕间被迫分离。

    金奶奶何其剔透,米尔虽神情自然,但眼中掠过一瞬的黯淡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好啦,别陪着我这个无趣的老人了,出去玩吧。”金奶奶拉过金泰亨和米尔的手叠在一起拍了拍,“这里虽然是乡下,但也有些城里看不到的风景,让泰泰带你去瞧瞧。”

    金奶奶和蔼地摸摸两人的头:“都是好孩子啊…”

    愿苦痛远离他们,欢愉长伴。

    田间的空气泛着泥土的潮腥和果蔬的清甜,随风吹来谷物的香气,在钢筋城市里忙碌了太久的米尔不自觉松下了背脊。

    “那里是奶奶农作的田,时候我还在这里帮过忙呢!嗯…虽然可能是倒忙…嘿嘿”金泰亨一步一跳地走在田边的道上,指着前面跟米尔分享着他长大的地方,“啊那边!是草莓田,我之前在那里偷吃过两颗,还被奶奶发现了呜呜…”

    “像是你会做的事。”米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余光留意着以防这孩跳着跳着就踩空了。

    “我们过去吧!”金泰亨先一步跃下田,然后背过身微微下蹲,侧头对着米尔,“上来,我背你过去!”

    米尔没动,疑惑:“我可以自己过去,为什么要背?”

    “哎呀!”金泰亨直接转身拉过她的手环过他的脖子,往前一拖一抬,就把米尔背起来了,“昨天晚上刚下了点雨,土里还黏着呢,你穿着白鞋子,弄脏了就不好了。我背你最省事啦!”

    “…”

    少年人的肩膀已经有了可靠的雏形,不算宽厚的体格竟也让米尔有了被呵护的感觉。

    “好,听你的。”她放任自己做一回孩子。

    金泰亨眼睛一亮,拖住米尔的腿把她往上抬了抬,向着不远处的果田开跑:“金泰泰列车即将启航啦!乘客请抓好!走咯~呜呼呼!”

    田地里,金泰亨像只活泼快乐的蜜蜂回到了自己的花园,哪儿都要转上一转,兜上一兜,背着米尔硬是连蹦带跳地把短短一段平地距离走出了跋山涉水的感觉。

    米尔觉得他当真孩子气:“你是要背着我在田里跳舞吗?”

    “哦!我可以啊!”金泰亨来就来,摆出INU的动作晃了两下,“I need you girl~”

    米尔乐得不行,笑倒在他肩膀上。

    “啊!笑了笑了!”金泰亨立刻侧过头,似乎很高兴。

    米尔一愣:“你故意的?”

    “…也不是啊…你刚才好像有些低落,我只想让你开心一点…”金泰亨可能误以为米尔恼他戏弄她,紧张地声音都低下去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心像要化了一样,又酸又甜。

    米尔扶住前面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头发上轻柔而珍重地落下一吻。

    “我很开心,谢谢。”

    头顶的触感恰似蝴蝶停驻转瞬即去,金泰亨身体一顿,好半天没有动静。

    蓦然间他加快速度奔至田边,跃上一边的道把米尔放下,转身时眼睛里好似撒了星屑:“刚刚!你是亲我了吗?一定是吧!我还要!Bobo!”

    他又把脸往米尔前凑了凑,指着脸颊,羞怯却又万分期待地重复:“Bobo~”

    米尔身体往后仰,无奈地别开眼,只道他是孩子心性喜欢肢体接触:“在你的哥哥们面前就算了,对着女孩子可不能这种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太直白的善意。

    金泰亨表情微敛,垂着头嘟囔:“…我才不会要其他女孩子的Bobo呢…”

    米尔抬眼,只看到他似是失落地转身,走到一边的蓄水池拨弄着水管。

    “…泰亨?”米尔唤他,却没有回应,往前走了两步,“这就生气了?你…”

    猛地停下步子,米尔迅速抬手挡在身前,还是有零星的水滴溅在脸上和身上。

    缓缓移开手,只见金泰亨正抄着一根接着花洒的软皮水管,应该是用来给田里的蔬菜浇水用的,刚才他背着身体,就是在拧开关。

    “呜哇!你动作好快!我都搞突袭了你怎么还没中招!”金泰亨见偷袭没有成功,有些不服气地撅着嘴,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沮丧。

    米尔拍掉头发上的水,深吸一口气:“想知道为什么吗?”

    金泰亨歪头:“昂?”

    米尔反手拽过身后水管的同时用指尖挑开阀门,往前一甩,水流像一条在空中伸展的水晶鞭,横向扫过去,金泰亨避无可避就被淋了一身:“哇!”

    “你太慢啦…”米尔笑。

    金泰亨晃晃挂着水珠的头发,瞧着颇像一只抖毛的狮子。

    “居昌金泰是不会认输的!看招!”他用手挡在花洒前,水流从指缝间喷出,能溅到更广的面积。

    米尔太阳穴一跳,偏头躲过水枪:“你想湿着衣服回去吗?”

    逻辑鬼才金泰亨表示听不见:“反正你躲得快,也溅不到你身上咯~”

    所以你就可以尽情地玩了是嘛?

    米尔被他神一般的思维模式败了,好气又好笑。

    “呜呼下雨咯~”

    晶莹的水珠洋洋洒洒地被挥上半空,在田间的日头下折射出耀眼斑斓地光芒,穿梭在这一片透明帘幕中的两道身影你追我赶,惊呼和笑声交织出一曲午后鲜活的青春图景。

    米尔鬓角的黑发湿了一绺黏在脸上,衬得脸更白皙了,水灵灵的样子像极了夏天荷塘里长出来的芙蓉花。从遮挡的手臂后隐约可见瑰丽明艳的笑容,使得她的面容比日光还夺目。

    金泰亨被摄去了魂魄,满脑子除了她的笑容和笑声,什么都装不下了,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和感动。

    米尔从来没这么笑过。

    不是那种庄重克制、亦或是亲切优雅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仅仅因为开心快乐而发出的笑声。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在她身上却这么困难?

    金泰亨默默希冀。

    时间啊,你走的慢一些,在此刻多留一会儿吧。

    快到饭点还没见到两人回来的金母出去寻,结果在房舍东面不远处坡上的一颗银杏树下找到了睡着的两个孩子。

    金母放缓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

    未到10月,银杏叶还没全转黄,黄绿渐变的伞叶随着风一扇一扇,飘飘扬扬地落到树下相互倚靠着的两人身上。

    米尔单腿支起靠在树干上,即使睡着了脖颈和背部的线条也不见弯折,仿佛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必须时刻在它该在的位置,没有一丝偏差。

    相比之下金泰亨就散漫多了,原本靠在树干上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滑下去,最后直接靠上了米尔一侧肩膀,砸吧砸吧嘴睡得香。

    米尔一只手随意放在身侧的落叶堆上,金泰亨的手恰好盖住了她的名指和指,维持在一个能接触到却又心翼翼不再靠近的距离。

    金母捂住嘴,拿出手机,将这美好圣洁的一幕拍了下来。

    越发西下的斜阳开始挥发鎏金般的光芒,树下两个安然休憩着的孩子,皮肤被滚上了蜜糖,发丝和睫毛也点上了金粉。

    宛若天使。

    被叫醒回去的两人,全程在金母亢奋趣的眼神中别扭地结束了晚餐,找了个散步的理由就赶紧出去了。

    金母乐见其成,还一个劲地给金泰手势,把他迷迷糊糊地弄了个大红脸。

    金奶奶家后院有一片矮树丛,没被开发过,生态都被保存得比较好,他们刚沿着道走进去没多远,就被道旁草丛里一闪一闪的光点吸引了。

    “啊!是萤火虫!”金泰亨惊喜地凑过去瞧其中一个黄点,一只虫趴在草叶上,肚子那边一明一灭,“大发,我进了首尔之后就几乎没见过了!啊~好怀念~”

    他观察得起劲,突然发现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米尔?”

    一回头就愣住了。

    米尔还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四处游移,虽然她并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表情,但金泰亨还是察觉到了。

    她在紧张,或者排斥些什么。

    金泰亨抿抿嘴,心里有了个猜测,声试探:“米尔…你是不是…不喜欢萤火虫啊?”

    米尔张了张嘴,摇头又点头,把金泰亨弄懵了:“什么意思啊?”

    “我讨厌虫子。”似乎觉得有些丢脸,米尔完就别开了眼,“它们长的…太奇怪了。”

    实际上米尔想恶心,但又感觉个人情绪太明显了,便咽了回去。

    她不怕蛇,不怕豺狼虎豹,却本能排斥奇形怪状的昆虫。害怕也算不上,她可以面不改色淌过一片雨林,进虫窟也不退缩,但不妨碍她唾弃恶心这些生物。

    金泰亨眨眨眼,低头想了想,慢吞吞地走到米尔身后,然后…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严严实实的那种,他的身躯完全箍住了米尔清瘦的身体。

    米尔反射性挣了一下,微微侧头:“做什么?”

    “我把你包起来啦~萤火虫靠过来,也会先碰到我,我帮你赶走它们啊~别怕…”金泰亨像抱着什么玩偶一样,带着米尔左右晃,“其实我觉得它们挺可爱的呀…不咬人还会发光,多漂亮啊~”

    “你是孩吗,抱着娃娃还一直摇?”米尔被晃得都没想法了。

    金泰亨笑起来,突然松手跑到米尔前面,抱住她的腰,像在一位后台一样,把她高高抱起来转圈:“是呀~泰泰才三岁,你就是我的娃娃呀~”

    “…泰亨!?”

    周围草丛里的萤火虫听到了响动,扑扇着飞到半空,零星的黄点四处乱撞,米尔生怕会沾到某个乱飞的虫,搭在金泰亨肩上的手攥紧了他的衣服。

    金泰亨可能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把她放回地上,重新包住她:“是真害怕呀…好可惜…如果我是魔术师的话,我就用萤火虫写你名字,你看到了一定就不害怕了!”

    “…你很喜欢流萤?”

    “是啊,亮闪闪的多美啊。”

    米尔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搭住金泰亨的手伸到半空,缓缓向上抬起,如同一场交响乐的起势,原本匐在草叶上的萤火虫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同时蹬上空中,宛如有看不见的人从地上往天上抛萤石。

    交叠的手往右侧滑过一道曲线,四散在周围的光点慢慢汇集成一道忽明忽灭的萤河,跟着指尖指引的路径流淌出优美的线条。

    “…这是什么呀…我在做梦吗?”金泰亨瞪大眼,如梦似幻地盯着这神奇而壮观的一幕。

    手在空中辗转过几个位点,流萤着旋,最后在前方聚成一个“V”的形状。

    “我的名字太长了,用萤火虫写可不容易,你的艺名简单,我还能试试。”米尔松开金泰亨的手,不断有流萤汇入,令那个空中的字母更加璀璨。

    金泰亨想问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一看到米尔在漫天萤火里好似被投入了星河的眼眸,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和我亲近?”

    米尔愣住了。

    金泰亨低着头,声音沉下去:“哥哥们总觉得我和你关系很好,忙内也总吃我的醋,我抢他的亲故,其实…其实在几个人里,你最不想靠近的就是我,对不对!”

    米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我一直都表现得很主动,是因为我总觉得,不自己靠近你的话,我们就会越来越远。”金泰亨嘴角抖了抖,声音有些干涩,他少有这样低沉的时候,许是景色太美,氛围太好,有些藏在心底的话自然而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金泰亨越想越委屈:“为什么呀…我做错什么了吗?是因为我没有楠俊哥聪明,没有忙内有天赋,没有珍哥长的好看,所有你才…”

    米尔一个弹指崩在他脑门上,断了他的话。

    “啊好痛!诶?!为什么我!”金泰亨不敢置信,“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你的那些原因,想太多了。”

    “…那是为什么?”金泰亨扭着衣角。

    米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悠悠叹了口气:“我不敢靠近你。”

    金泰亨怀疑耳朵出了问题:“…莫呀?”

    “你的存在时刻在提醒着,我和你们的不同。”

    金泰亨是这个平和世界的最直观缩写,他在爱中长大,没见过硝烟,没怎么体会过人性和世界的黑暗,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极度天真柔软。

    而米尔生活的世界和这里是两个极端,鲜血、死亡、枪炮、战争,混乱才是生活的日常,她早已习惯了踩着刀尖过日子,她有时都害怕,自己的眼神和气息会不会割伤他。

    她珍视他的纯真善良,也恐惧着接触后会折碎他。

    你太锋利了,别靠近他。

    心底有个声音时刻在提醒她。

    在金泰亨面前,她好像有一万个理由自卑。

    “你是爱的集合体,我也想活成你这个样子,但没办法。离我太近会被刺伤,别靠我太近。”这话时,米尔神色很平静也很柔和,但金泰亨莫名就觉得,她很累很伤心。

    在此起彼伏的虫鸣中,他轻声:“刚刚你不能问女孩子要Bobo…那我给你Bobo行不行?”

    米尔立刻抬眼:“不…唔!?”

    金泰亨根本就没算听她的回答,直接就贴上了她的唇。

    他的心脏像要炸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来公司面试的第一天,公布出道名单的那一刻,登上演唱会舞台的第一次,都没有这轻轻一贴来得紧张。

    但是金泰亨觉得,他好幸福,幸福得要死掉了。

    双眼缓缓睁大,聚在一起的流萤失去的控制,瞬间分崩离析四散开来,宛若破碎的星星被风吹往四处,漫天的光点萦绕在两人周围,仿佛置身宇宙星空之下。

    米尔近距离看金泰亨不停颤抖的睫毛,突然不合时宜地想:

    看来大邱人可能就是偏好她这一型。

    作者有话要:  告诉我,甜不甜!

    金泰可是直球高手,给他一天时间啥都能给你整完了(狗头)

    米尔:你们大邱人都口味清奇啊,就喜欢我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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