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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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中就有个暗恋的人◎

    盯着他妖孽一样的脸, 秦卿一时语塞,喉间却下意识咽了一口。

    “……”一定是洗完澡没喝水的关系。

    “你……”憋了半晌,最终精准捕捉到飞饼哥的独家技能, 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你洗澡都不穿衣服的吗?!”

    齐言洲:“…………”

    趁着齐言洲还没反应过来, 秦卿变本加厉, 试图通过重复的方式对他进行洗脑:“你下次注意点啊!”

    完,一本正经地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身后传来轻碎荡漾的水声, 杂着听不真切的男人尾音浪荡的低笑。

    “……!!”秦卿绷着脸挺直脊背, 手脚僵硬地确认自己不在齐言洲视线范围内了, 才端着脚步声落荒而逃。

    居家鞋在楼梯上踩出踢踢踏踏的响声,一路到了主卧,消失在房门背后。

    一定是跑得太急太快, 此刻心跳得像刚参加完校运会800米。

    她用齐言洲的颜值发誓, 当时的情况她绝对心如他浴缸里的止水, 纯粹就是莫名其妙地担心他。

    眼睛没乱瞟脑袋没乱想,肉眼观测到的范围, 比奥运赛场游泳运动员的尺度还。

    直到齐言洲醒了她才开始胡思乱想的好吧?!

    秦卿鼓起脸颊长长地吁了口气, 抬手捂了捂脸。

    “……”有点儿烫手。

    深呼吸, 秦卿自觉很冷静地抬头盯着天花板。

    救命——!怎么感觉睁着眼睛, 眼前还都是那幅静止的画面!!

    一定只是视觉残像现象!

    一!定!是!!

    不信邪地跑到床边, 像只张开飞膜的鼯鼠,自由落体啪叽到床上, 床垫轻弹两下, 闭眼。

    “……”完了, 浴缸静止画面里的男人不仅妖精似的对她笑, 还……还开口话了。

    画皮了画皮了画皮了!

    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开始自由发展了起来……

    “!!”秦卿狠狠锤了两下床垫, 暗恨自己不争气的脑补!

    “……”这下好了,今晚做梦的素材都有了呀。

    梦里开车不算开吧?

    啊呀!烦死了!以前肯定又不是没见过!不定比这还大风大浪……咳咳咳住!!

    不就是忘记了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明满脑袋胡思乱想的废料,秦卿又不自觉地有些想笑。

    完全忘了自己是为什么事情去找的齐言洲,秦卿抿了抿唇角,埋头伸手,摸索着扯过软被一角,再次使用蚕茧大法,把自己窝在被子里裹了起来。

    心跳藏在狭的空间里,安静得仿佛有了回声。

    -

    齐言洲是真的睡着了,不是装的。

    公司事务虽然有杨锐盯着,但有些事情仍是等着他定夺。九天的工作量极度压缩,今晚和姑娘在一道,人似乎蓦地松懈下来,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发尖上还缀着细未干的水珠,齐言洲慢条斯理地扣上睡衣,踱到阳台内侧的边几旁。

    翻开的杂志书页上躺着一条项链。

    纤细的水纹锁链,缀着一颗约摸姑娘拇指大的……不知道什么石头。极简单的款式,让人一眼瞧见那颗主石。

    在昏暗光线下折出偏紫色的红。

    齐言洲在床边柜抽屉里发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这里。

    大概是这些东西太多,她自己随手摘下来扔哪儿了都不知道。

    等想要的时候,又迷迷糊糊地想不起来干着急。

    倏忽轻笑,男人轻挑眼梢。

    齐言洲本来就是准备还给她的,刚刚那个情况也没开口的机会,姑娘逃得比兔子还快。

    垂手捞起来,盯着项链转身。

    准备“顺路”当面去问问她,到底还要不要了。

    锁链轻晃,宝石摆荡。

    像催眠的钟表。

    刹那间,短暂的记忆仿佛困兽挣脱牢笼。

    画面像老旧的电影,断续跳帧,却依旧清楚地告诉着他,某些曾经存在的龃龉真实地发生过。

    “秦卿,这东西对你来就这么可有可无?”项链被男人随手扔到桌上。

    秦卿没去拿,只垂睫瞥了一眼,勾唇笑了笑:“恭喜你啊齐大少爷,这么多年你终于猜对了一回。”

    男人嗤笑:“所以,不喜欢的东西你也能留这么久?”

    秦卿双手抱臂,冷着脸同他:“不喜欢的人都能结婚,不喜欢的东西留下了又算什么?”

    “当时看着还算新鲜,随便拿了当个消遣。”

    “如今好东西见多了,眼光自然挑剔了些。”

    …………

    齐言洲阖睫,下意识地弯身,一把撑住身侧桌面,胸腔里的跳动像被那些画面撑得似要炸开。

    其实有些细节,他是一直存着疑虑的。

    这间客卧的气息,并不是长期无人居住。

    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够久,痕迹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抹去。

    但那间主卧……或许是他昨天只粗粗扫了一眼,才什么都没发现吧。

    只是画面里的姑娘,看他的眼神冷淡又凌人,仿佛……仿佛同他之间,从不存在十几年一同长大的情分。

    绵长如软钩的痛感越缚越深,撑住桌面的指节收紧。

    男人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倏忽轻笑了声,自嘲似的。

    不相信如今真实在他面前的秦卿,倒要去在意断章取义的回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一条项链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喜欢……她不喜欢的东西,不要出现在姑娘面前就是了。

    直起身,眼睑半耷,长睫敛住眼底神色,男人神色淡漠,抬手,指节松落。

    项链重新掉进书页里,又被人覆手,缓缓阖了上去。

    -

    第二天一早,秦卿是懊恼着醒过来的。

    她失忆之后居然这么纯洁的?一晚上别劳斯莱斯了,连一辆碰碰车都没开上。

    压根就没做梦!

    薅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洗漱完化好妆,挑了只镶嵌海螺珠的火烈鸟胸针,别到裙子上,满意出门。

    下楼的时候,齐言洲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秦卿看见他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地,脑袋里又突突突突开起了摇摇车。

    缓缓深呼吸,自认为神色自然又得体地走到餐桌边。

    倒是齐言洲,真的非常自然。自然地替她拉开餐椅,自然地把她每天早上要喝的热牛奶递到她手边,又自然地弯唇问她:“昨天睡得好吗?”

    自然到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秦卿不服输的气性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

    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在意?!

    于是嘴巴在前面跑脑袋在后面追地脱口而出:“那肯定比有些体力差得逛个街都会在浴缸里睡着的人要好啊。”

    齐言洲闻言,抵着桌面的指尖缓慢又存在感十足地点了两下,仿佛在提醒她听接下去的话。

    “原来我昨天,”男人拖腔慢调地,“不是在做梦啊。”

    “有的人好像……洗澡应该穿着衣服?”

    “……?”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

    秦卿僵硬地提了提唇角,偏过脑袋目视前方不看他,双手捧起玻璃杯,咕嘟咕嘟灌了两口热牛奶。

    牛奶好白哦。

    像齐言洲的皮肤那么白。

    “??”秦卿你没完了是吧?能不能想点一大早能播的??

    画面还没被导播掐断……只觉得鼻腔里有点热热的。

    “……”

    灌牛奶的动作顿住,秦卿垂眼,抬手,指节在鼻子下面贴了贴。

    心里一边念着“不可能,不可以,我不允许你这么没出息”,一边看着离开鼻尖的指节上,沾了点……红色的痕迹。

    不多,就一点点,更足够明情况了。

    “……”

    连齐言洲都一下子歇了逗她的心思,默默抽了两张纸,递到她面前。

    又舔了舔唇角,压了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心疼她的复杂情绪。

    秦卿沉默接过,放下牛奶杯,贴住鼻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卿你的出息!出息呢?!!

    这到底是得多躁动你才能夸张到流鼻血的程度啊啊啊啊——!

    面上极其安详。

    “怪不得我的手指头好得那么快,”秦卿一本正经地擦了擦,出口的话自己都信了,“原来是淤血从鼻子里出来了啊。”

    齐言洲:“……”

    齐言洲:“……?”

    这倒是……足够迂回的。

    早餐默默吃了一半,秦卿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问他:“对了言洲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这会儿戴着眼镜看不太出来,昨晚……咳咳。

    不知道是他皮肤白,还是因为熬夜疲累,眼睑下面好像总是覆了层淡青。

    整个人有时候看着精神又专注,有时候又瞧着懒洋洋的。

    身上的气息也是如此,温暖又凉淡。

    似乎在他身上,总有种两个极端的矛盾融合。

    ——就像她问完这个问题,男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样。

    明明架着银丝边眼镜的脸斯文又矜贵,偏偏唇角边勾着的笑意,又痞气得吊儿郎当。

    “我身体很好。”男人顿了下,又慢条斯理补充道,“体力也很好。”

    落在镜片后的眸色,极其意味深长。

    秦卿自动帮他脑补出了后半句:你大可以试试。

    啊啊啊啊又来了又来了!

    我跟你谈累不累你跟我谈什么身体好!

    还生拖硬拽地扯什么体力?!

    ……哦,虽然嘲笑他体力不行累倒在浴缸的确是她先的。

    “……”秦卿忿忿,一手握拳抵住桌面,一手狠狠抽出一张餐纸,未雨绸缪地堵在鼻子下面。

    别他妈再补充了啊!

    再她要贫血了啊!!

    -

    周一例会时要上报选题,傍晚,秦卿在公司待得晚了点,是司机来接的她。

    齐言洲给她消息,魏诠那儿他会晚点再去。

    秦卿到的时候,只有夏漾和反倒是从隔壁衡市赶回来的顾充在二楼卡座里。

    都是老熟人,随意了招呼,秦卿毫无正形地瘫到夏漾身边坐下:“我哥还没到啊?”

    “嗯,”夏漾拎给她一杯果汁,“是晚点来,让我们先玩儿。”

    秦卿也没在意为什么是夏漾回答她,以为是顾充他们的。

    “齐……齐言洲呢?”夏漾问她。

    “也要晚点。”秦卿着,看了眼在一边应该是在认真和女朋友发消息的顾充,直起身靠过去问夏漾,“漾漾,言洲哥这些年,是不是特别累啊?我看他好像经常熬夜的样子。”

    夏漾往嘴边送草莓汁的吸管晃了下,眼睫没眨,看着她:“……应该,是的吧。”

    累到你他应该是不行的那种程度。

    “哎你跟我……”秦卿还想缠着夏漾再深入探讨一下,这些年齐言洲都是怎么过的,眼前就笼下来一个黑影。

    乌木混着烟草气味的西装外套,准确无误地扔到了……夏漾穿着牛仔热裤的腿上。

    秦卿抬眼,看见秦灼:“……?”

    “不冷?”秦灼语气欠奉地问夏漾。

    夏漾撇撇嘴,却也没把衣服拿开。

    “……?”秦卿眯了眯眼睛,视线来回上下在俩人脸上逡巡。

    又看着秦灼大喇喇地贴着夏漾坐了下去,震惊地连跟在秦灼身后一起进来的齐言洲都选择性屏蔽了。

    “不是,等会儿。”秦卿瞪大了眼睛看着俩人,“你们……你们……”

    夏漾一愣:“你……你这也不记得了?”

    秦卿憋着口气,有种自家苗圃里水灵灵白菜被人拱掉了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最好的发泄对象,就是那个此刻、人、得、志敲了根烟准备点的男人!

    “你居然被我哥这个狗东西糟蹋了?!!”秦卿抬手对着秦灼指指点点。

    夏漾:“……”

    “……”秦灼点烟的手一顿,睨她,凉凉道,“你知道这个房间里什么东西有四条腿,但是不会呼吸吗?”

    “……”秦卿嘴硬,“茶几!”

    “呵,”秦灼冷笑一声,火石划亮火机,“被我死的妹妹。”

    “……”夏漾拐了他一胳膊肘,让他闭嘴。

    “什么什么?什么狗东西要我们妹妹?!”魏诠垫后,听了半耳朵地嚷嚷,“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狗东西?!”

    明明这三个男的才都是狗得可以,偏偏他这个老实人跟他们是兄弟,硬是被归成了同类:一中四狗。

    服务生拿上一早醒着的罗曼尼康帝,魏诠仿佛还听见什么什么糟蹋,边坐边:“两个妹妹喝这个,别被这几个狗男人糟蹋了好酒。”

    舌尖抵着唇角压了压笑意,齐言洲坐到她身边,无声揉了揉她发顶。

    秦卿出了口气,依旧处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化这个消息。

    她最好的朋友,被她哥这个狗男人,糟蹋了。

    靠着沙发缓了好一会儿,齐言洲递到她手里的西柚汁都无意识喝了半杯,秦卿才回神。

    “我明白了,”秦卿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地点头笃定道,“我在乎的人,就会忘记他们的一些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

    魏诠来劲了,开始缠着她问高中时候的事情:“那你还记得我帮你揍隔壁职高,追你那校霸的事儿吗……”

    齐言洲眼梢挑了挑,视线瞥过去。

    主动又自觉地,把自己归类进“在乎的人”这个范畴里。

    被魏诠缠着忆往昔的秦卿,得有点儿口渴,又记得魏诠叫她和夏漾喝那个葡萄酒,手下意识地伸了过去。

    结果,却被人狠狠拍了下。

    秦卿:“??”

    “你,”秦灼抬手点了点她,又偏下巴指了指夏漾,“还有她。你俩几斤几两,心里都没点数?”

    一个个喝一杯就能傻乐着帮人数钱的量,还要喝酒。

    “我都多大了你还要管我?!”秦卿不服气道。

    秦灼点点茶几:四条腿,不会呼吸。

    “……不喝就不喝!”秦卿恶狠狠地端起西柚汁。

    魏诠乐得不行,胳膊肘拐了拐顾充,完全不经大脑地:“顾狗你还记不记得,卿卿时候可好玩儿了。我和你趁秦狗不在,偷偷给她喂了两口啤酒,结果姑娘跟吃了哆啦A梦里的真心话药丸一样,问什么答什么,老实得像个傻子哈哈哈……”

    顾充挑眉抬抬手,表示绝对、绝对跟自己无关。

    秦卿眼皮半耷,面无表情:“……”

    反正她不记得。

    魏诠还没哈够,对上秦灼的一脸冷漠和齐言洲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口气噎了回去,呛得一阵咳嗽。

    ……得了,今晚他是别想两条腿走出去了。四条腿留口气就行。

    酒过三巡,魏诠借口楼下有熟人要招呼,眼前晃着残影扶着墙勉强下了楼。

    顾充去吸烟室给女朋友电话报备行程,秦灼陪夏漾去厕所。

    片刻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秦卿眨眨眼,伸手去摸桌上醒了好久,再不喝都快睡着的葡萄酒杯。

    指尖刚碰到杯壁,指节就被人压住了。

    男人指腹上,还残存着威士忌杯里冰球的沁人凉意。一道倾身靠过来的,是熟悉又温热的沉香气息。

    心跳一滞,秦卿下意识地偏头看过去。

    男人离她寸近,陆离灯光下,桃花眼瞳仁染墨,眼尾妖痣影影绰绰。

    秦卿长睫轻颤屏息,下意识地不想看他眼睛,免得被他勾了魂。

    视线轻落,却看见他唇上琥珀色的酒液未干,泛出粼粼水色。

    然后听他:“这么想尝啊?”

    缱绻气息带着淡淡酒意,尾音转得比此刻楼下舞台歌者还顿挫。

    心脏像被和声里的琴弦狠狠撩拨了下,颤得失序。

    喉间本能咽了一口,似乎第一回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口干舌燥。

    “一、点、都、不、想。”秦卿绷着脸,一字一顿地回他。又不自在地原地挪了挪身子,略显僵硬地偏过脸。

    手臂盲伸,摸到桌上自己的果汁,豪迈仰头。

    等等,她的不是西柚汁吗?为什么这么像葡萄酒汁……酒。

    “……额。”秦卿垂眼,看着空空的酒杯。

    齐言洲:“…………”

    -

    秦卿被人塞进车后座的时候,还会摇下车窗,乖乖跟人招呼:“三个哥哥再见,漾漾再见。”

    “哈哈哈哈哈……”魏诠大概是还没喝够,挂在顾充身上大着舌头笑,“我就卿卿妹妹喝醉了像个傻子吧!”

    夏漾:“……”

    秦灼恨恨地踹了他屁股一脚,又用一种“你他妈还是人吗”的眼神看着齐言洲。

    “……”齐言洲无言以对,吩咐司机开车。

    上帝视角看来,的确是在他们几个都走了之后,在只有他陪着的情况下,秦卿喝了整整一杯葡萄酒。

    车子驶出,齐言洲把外套轻搭到她身上。

    姑娘依旧没话,也没拒绝这件衣服。

    齐言洲低声问她:“要睡会儿吗?”

    秦卿安安静静的,摇了摇头。

    齐言洲哭笑不得。

    他没见过秦卿喝醉的样子,这是第一次。

    姑娘整个人看上去软乎乎的,和平时骄傲又恣意的样子全然不同。

    齐言洲心里发软,抚了抚她的发顶。

    幻影在城市夜行,车顶星空同夏夜辉映。车厢静谧,只有很低的乐声,是首英文老歌。

    How to lean back/

    Fake a yawn, stretch your arm round her shoulder

    ……

    喁喁歌词间,姑娘突然歪身靠过来。

    覆在她发上的指节一顿,柑橘浅香肆意,男人喉结轻滚。

    “哥哥。”秦卿突然乖乖叫他。

    齐言洲微怔,心下却一阵酸软。

    姑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像是终于长大,知道要避嫌一样,不再叫他哥哥,只叫他言洲哥。

    “嗯?”男人指节轻曲了两下,最终也只是替她捋了下侧颊碎发,轻声应她。

    秦卿抬着长睫,眼巴巴地看着他,很认真又很声地跟他:“我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

    “嗯?”眉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下,齐言洲莫名屏息,“嗯,你。”

    “我,”秦卿又凑过去了一些,真的同他秘密一样,拖着气音道,“高中就有个暗恋的人。”

    心脏猛地一跳,齐言洲咽了一口,开口的话音里掺着不自知的轻哑:“是吗?”

    “嗯嗯。”秦卿点点头,又像发现什么似的抬手,突然用指尖点住他鼻尖。

    齐言洲僵住。

    “他跟你,”秦卿边看着他,边由下至上慢慢凑了上去,研究似的,“跟你好像哦。”

    齐言洲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然后见秦卿突然退开了些,很认真地跟他:“不过他不戴眼镜啊。”

    齐言洲:“……?”

    姑娘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抿唇笑起来。

    是那种真心实意的,能弯出左颊边可爱酒窝的笑。

    齐言洲以为她刚刚是在同他玩笑,绷紧的弦微松了一瞬,就听她又乖乖缓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也没那么老的哦。”

    “…………”

    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齐言洲绷着侧颊,狠狠咬了咬牙。

    眼前自动浮现出那天地下停车场,那张“没那么老”的、“学弟”的脸。

    作者有话:

    《我醋我自己》

    ヽ(??▽?)ノ推一下基友的预收,喜欢的可爱可以搜文名收藏哦

    《热恋期》by长河不落月

    男朋友妈妈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她儿子后,我带球跑了。

    五年后,蔚迟宁语重心长对蔚未:“宝啊,不是妈妈不让你找爸爸,但是你想想,每次一见面,奶奶就得给我们五百万,次数一多,奶奶也会很苦恼的。”

    豆丁蔚未仰着脸懵懵懂懂:“哦……”

    *

    H市的人都知道,纪蔚两家互相看不上眼,隔着一栋楼,纪家骂蔚家人假清高,蔚家呸纪家浑身铜臭味太重。

    纪予安和蔚迟宁就在这种火药味十足的氛围里从一起长大。

    一天晚上写作业,蔚迟宁窗户被石子扔了好几下,她气呼呼开窗,看见纪予安在楼对面手舞足蹈的向她告白。

    “宁宁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你神经病啊!”蔚迟宁砰一下关了窗。

    两年后恋情暴露,纪予安被家人连夜送出国,蔚迟宁坐在装潢高雅的咖啡厅,听纪妈妈搅着咖啡高高在上。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蔚迟宁惶然无措,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在国外的纪予安听到这个消息,疯了。

    *

    五年后,蔚迟宁下了班从花店出来。夜色很暗,街对面的地上散落一地烟头,已经长得颀长高大的男人猩红着眼挡在她回家的路上,将她心环在怀里,语气近乎哀求:“宁宁,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可以保护好你了。”

    *

    我们在盛夏热恋,暮冬分离。

    但春天已经悄悄结下了她的种子。

    对你永保迷恋。

    校园+都市青梅竹马狗血带球跑男主疯批醋缸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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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