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恋(入v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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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岁她周一会去上舞蹈课。

    她下课很晚,柏寒知怕她会遇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于是特意去公交站等她。

    从晚上九点等到凌晨十二点,没见到她人影,给她打微信电话,没人接。联系不到人。

    后来得知她昨晚并没有去上舞蹈课,柏寒知这才放心下来。

    其实柏寒知从来都不是将付出挂在嘴边的人,也不擅长表达。

    既然最初的目的是保障她的人身安全,那么在确定她的安全后,倒也没必要去表关怀,他等了多久多久,做了什么什么。没意义。

    只是吧,昨晚失联了一晚上的人,回去了也不知道回一下他的消息。

    这就算了。

    谁能想到,她此刻跟一个男生并肩走在一起,两人谈笑风生。

    她笑得很甜,像是融化的奶油,甜得让人舌尖发腻。

    她看到了他。

    但是看到他之后,她瞬间目光闪躲,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像是压根儿不认识他似的。

    不爽。

    总之就是很不爽。

    不爽到在他即将与她擦肩而过时,竟然让他鬼使神差的刹了车。原本那些让自己不屑又嗤之以鼻的邀功行为,这会儿自己倒是做了个遍。

    鬼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啊?”杨岁被他这话明显搞懵了,一头雾水,茫然的眨眨眼:“等我?为什么等我啊?”

    杨岁很迷惑,她好像没有跟柏寒知约好要在公交站见面吧?

    柏寒知微躬着腰,双臂握着车把,卫衣袖子撸到了肘处,露出的一截臂染上日光,越发莹白。

    握着把的力度却悄无声息的加重了几分,精瘦的腕骨由于过大的力度,线条紧绷了起来。

    柏寒知的帽檐压得很低,金色的头发被遮去一大半,只露出了一点边沿。

    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他顶了下腮,不以为然哼笑了声:“因为我脑子不正常。”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但又有一股不上来的阴阳怪气,以及幽怨。

    随后,他便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一踩踏板,山地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孤傲清冷的背影。

    杨岁的目光紧紧跟随,“诶”

    柏寒知一走,她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柏寒知在生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她很确定,他是在生她的气。

    可是为什么啊?

    杨岁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

    忍不住怀疑自己,难不成真的跟他约好要在公交车站见面吗?不应该啊,只要是跟柏寒知的约定,她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可能忘的。

    “你们认识啊?”

    叫徐淮扬的学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他略有点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杨岁勉强的扯出一抹笑,解释道。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不能让人误会柏寒知,要是被传了出去,给柏寒知造成困扰和影响就不好了。

    徐淮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那我们走吧?”他。

    杨岁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练舞,她想追上去问问柏寒知在生什么气。

    可是这个节骨眼儿,杨岁又不可能丢下徐淮扬,毕竟都约好了。

    她“嗯”了声。

    两人并肩而行,朝舞蹈社走。

    只是这时候杨岁一点探讨的心情都没有了,一路都保持着沉默,忧心忡忡的。

    徐淮扬会不会是柏寒知误会了。

    怎么可能呢。

    杨岁纠结了好一会儿,摸出,给柏寒知发了一条微信:你怎么了?

    发送之后,一直捏在里,直到抵达排练室,她这才将放下。

    心里装了事儿,练舞都练得心不在焉。

    学长也看出来她不在状态,正好他下午还有课,于是便早早结束了今天的排练。

    杨岁独自离开排练室,拿出看了一眼,柏寒知还是没有回复她消息。

    杨岁心急如焚,但是又不敢一直给柏寒知发消息,怕惹他烦。

    于是杨岁打算去商学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柏寒知。

    然而她在商学院晃悠了三四圈,从下午三点晃悠到了五点,最后又去篮球场晃了几圈。连柏寒知的影子都没见着。

    杨岁只能失望而归,心情低落到了极致。

    本来一开始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杨岁连晚饭都没心情吃,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出去吃饭了,杨岁刚打算换了衣服去跑步,就响了。

    杨岁心下一喜,连忙跑过去。

    在看到杨溢打过来的微信电话后,剧烈的失望将她淹没。

    她还以为是柏寒知打来的电话呢。

    杨岁没精打采的接听:“干嘛?”

    “姐,吃了嘛您?”杨溢嘴里吧嗒着,应该是在吃饭了,故意学着北京腔。

    “你别来恶心我。”杨岁现在心情不好,懒得跟杨溢废话,“我现在正烦着呢。”

    杨岁都怀疑杨溢是有点恋姐癖了,晚上一放学,拿到了了,屁大点事儿都会跟她一通。

    “我要跟你关于柏哥的事。”杨溢硬气得很,“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6”

    “”杨岁大声疾呼,凶巴巴的威胁:“你敢挂我马上跑回去锤爆你的头!”

    “好吧好吧,你这个婆娘果然够恶毒。”杨溢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昨晚啊,他给我打电话你微信电话没人接,要你的号,然后好像你的关了,然后又问我你昨晚去上舞蹈课没有”

    昨天晚上,柏寒知在公交车站迟迟没有等到杨岁,于是他就给杨岁打微信电话,打了没人接。他就只好向杨溢求助,要杨岁的电话号码,结果打过去过后显示杨岁的关了。

    无奈之下,柏寒知只能让杨溢打电话给舞蹈工作室,问问杨岁有没有去上舞蹈课。

    杨溢打电话过去问了一番,舞蹈老师杨岁昨晚请假了,没去上课。

    “姐,柏哥问你这个干嘛?”杨溢好奇的问。

    杨岁听杨溢讲了来龙去脉后,所有的谜团渐渐得解。

    柏寒知给她打微信电话了?

    昨晚去了舞蹈社团,跟他们先是讨论舞曲,敲定了之后,又开始简单的排练。

    早就没有电自动关了,她是在门禁前十分钟回到宿舍的,一回宿舍就充了电。但是并没有收到任何未接来电,不论是微信还是电话。

    她重新打开微信,点进了与柏寒知的聊天框,来回翻了好几遍,她敢确信,真的没有收到来自他的未接来电。

    pne有时候就会出现这种令人尴尬的bg。

    难怪柏寒知会那么生气。他会不会以为她故意不理他?

    “你怎么不早!”

    杨岁的声音都在抖。

    “额”杨溢有些底气不足,“骚瑞嘛,昨晚在打游戏,忘记辽”

    杨岁气得牙痒痒,全怪杨溢,关键时刻掉链子!

    “杨溢,我回去就把电脑密码改了,你别想玩儿了!”

    “诶对不起对不起嘛,解解,我错了”

    杨溢哭唧唧又做作的道歉还没完,杨岁就无情的挂了电话。

    她给柏寒知打了通微信电话过去,没有人接。

    但她这一回并没有胆怯退缩,又给柏寒知发了一条消息:我在公交车站等你。

    打字的时候,在发抖。

    发了消息后,她就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宿舍。

    一路狂奔,从宿舍跑到了南门的公交站,几乎没有任何停歇。

    已经是傍晚,天边还残留着最后一寸的红火晚霞流连忘返,直至被浓浓的夜色吞没。

    接近四月,温度宜人,晚风清爽拂面,不觉寒凉。

    杨岁跑了一路,抵达公交站时,这才敢大口喘气儿。

    她弯着腰,双臂撑在膝盖上,急促的喘息,额头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

    公交站的人不算多,长椅还有空座,杨岁走过去坐下,胸口还在不断起伏。

    她打开看了眼,柏寒知还是没有回复。

    但这一回,杨岁却不觉得失落。

    她坐在长椅上,伸长了腿,中捧着一瓶黑罐饮料。

    这是刚刚她路过超市时买的。

    思绪总算清晰过来。

    想到了那天打游戏时,柏寒知问她什么时候上舞蹈课,她周一。

    原来他昨晚在公交站等她,是想送她回学校。

    他是在担心她吧,担心她再遇到坏人。

    柏寒知,在担心她。

    这个认知让杨岁心花怒放。她低下头,止不住的笑。

    昨晚他等了她那么久,那今晚就换她来等他吧。

    就算柏寒知不来,她也不会难过。

    可是她莫名有一种直觉,他会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太强烈,她仿佛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侧头看过去。

    隔着阑珊的灯火,隔着熙攘的人群,她一眼便看到了朝她跑来的柏寒知。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柏寒知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便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朝她走过来。

    少年身形挺拔颀长,金发点缀着昏黄的灯光,他穿着单调而干净的白t黑裤。在人群中,他永远都是耀眼的存在,周遭的一切便黯然失色。

    杨岁立马站起身。

    他一出现,她就兵荒马乱,足无措。

    她捏着饮料,紧张又期待的走向他。

    走到他面前,停下。

    “对不起,因为校庆,我被临时安排了节目,所以昨晚我没去上舞蹈课,在排练室练舞。”杨岁低着头不敢看他,像做了错事主动认错的乖宝宝,“我也是刚听杨溢了,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公交站等我。昨晚我没电关了,我开之后没有收到你的未接来电,真的。”

    着,为了证明自己,点开,给他看。

    不经意间的抬眼,视线扫过他脸颊。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微微湿润,松软的散在额前。一辆公交车驶过,掀起一阵风,将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味送到了她的鼻息间。

    那阵风撩起了他轻薄的衣角与碎发,他的目光渐渐发沉,一言不发的凝着她。

    杨岁的脸没由来燥热。

    她将他最喜欢喝的饮料递上去,“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静止了一两秒,他抬接过了饮料。

    还不待她松口气,只听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杨岁。”

    杨岁背脊挺得笔直,重重点头:“在!”

    似乎被她这阵仗逗乐了,柏寒知偏头笑了声。

    饮料被他握在里,随即,往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一股散漫的痞气劲儿,傲慢的哼一声:“我可没这么好哄。”

    杨岁苦恼:“啊?”

    柏寒知直直的看着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今天看到她和别的男生交谈的一幕。

    随后若有所思的挑起眉:“笑一下,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