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宁悄将包直接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趿着拖鞋进去。
傅良洲将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中,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发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嗯,加班了。”
她弯唇浅笑,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平常。
宁悄犹豫了一下,坐在他身边。
傅良洲伸出手来,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白皙精致的脸庞,问她:“饿不饿?”
宁悄摇头。
他眸光深如幽海,等了她一晚上,只想一件事:“婚礼的事,我已经吩咐人着手安排了。这个星期五,跟我去领证?”
宁悄一怔,表情有些僵硬:“……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她完,明显感觉到男人不开心了。
她连忙补了句:“我还没准备好。”
“你还需要准备什么?”傅良洲微凉的手指轻抚她的脸,态度十分强势:“只要安心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就够了。”
宁悄皱起眉头,垂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父亲车祸的事,还不知道真相,她和傅良洲之间,还有太多的矛盾没有解决。
现在,不能领证。
宁悄不想从傅时遇这个火坑跳出来后,又跳进了傅良洲这个火坑。
她低下了头,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我觉得,我觉得……”
半晌,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傅良洲倒是饶有兴致的挑起眉:“嗯?”
宁悄咬了咬唇,垂下的眸光别有深意的落在男人下腹处。
她硬着头皮:“你……你是不是应该,先把病治好了?”
宁悄的声音细若蚊吟,低的自己都要听不清了:“然后我们再谈领证的事?”
周遭的空气像是忽然间跌了几度,宁悄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子冷意。
她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他。
傅良洲冷硬的面部线条紧绷着,表情喜怒难辨。
宁悄觉得,自己的话好像伤到了他……
毕竟,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应该比生命还重要。
她着急的解释:“傅良洲,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她眼神格外的真诚。
傅良洲掀唇一笑,像是并不在意,淡淡道:“我明白。”
顿了顿,他身体朝宁悄一压。
她本能的向后仰了仰,傅良洲顺势将她圈在了沙发里。
他声音暗哑:“要不,我们现在试试?”
宁悄眼角一跳,有一种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的错觉。
她手抵住男人肩膀,拒绝他的靠近:“你不是,不喜欢婚前性行为吗?”
“可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病好了没有?”
傅良洲手指捏住她的衣服纽扣,慢条斯理的一颗颗解开。
这种极致缓慢的动作,像极了在折磨她。
宁悄挣扎了一下,被他按住。
他俯首轻吻她的唇,蛊惑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宁悄心跳声乱了起来,他缠人的气息迷惑着她。
“傅良洲……”
她有些害怕,心慌意乱,被他吻着时,脑海中都是那个录音笔里的内容。
他的声音,那样的清晰。
她心里为他开脱,可事实却很难抹去。
一想到这儿,宁悄便抗拒与他更亲密的接触。
男人的唇落于她颈侧时,她躲了一下。
傅良洲深陷温柔乡之中,没有察觉到她的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在傅君礼那里拿了药,是调节心情的药。傅君礼,吃了这个,他的心情会很平静,也许这个病就好了。
他今晚,本来也是想试试的。
客厅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气氛旖旎。
手机嗡鸣声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嗡嗡嗡。
他眉头拧起,却没理会。
嗡嗡嗡。
吵得人心烦意乱。
宁悄提醒他:“手机在响。”
是她的手机。
衣服被他丢在了地上,她一只手在沙发下摸索,完全游离在暧昧之外。
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摸到了手机,傅良洲却先她一步夺了过来。
他划了接通后,直接开免提,放在她脸颊旁。
静谧室内,传来女人尖锐的骂声:“宁悄,你还要不要脸?!”
是宁妤。
傅良洲眸色沉了沉。
宁悄听着,心头倏然一紧,隐隐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想切断通话,伸出手去拿手机,却被傅良洲按住了手。
宁妤质问道:“既然已经和阿遇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他今天去找你了对不对?!”
宁悄的心蓦地一沉。
她看向压在身体上方的男人,他眉眼格外的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可越是这样,宁悄就越慌。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嘟嘟嘟!
傅良洲抬手,挂了电话。
他撑着沙发扶手,垂眸与她四目相对,声音温漠:“见过傅时遇了?”
“嗯。”宁悄不敢看他。
他又问:“什么时候?”
“回来之前。”
“什么了?”
宁悄神经紧绷,身体都很僵硬。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
声音未落,下颌倏然一紧,傅良洲强迫的抬起她的脸。
他嗓音低沉:“宁悄,认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很快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希望你和他再有半点牵扯,嗯?”他挑了挑眉,不见丝毫冷戾,冷静至极的模样,让宁悄心底更加的没底。
她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
宁悄心情紧张,心跳声都好像漏了几拍,她喉咙有些发紧,低声应着:“我知道了。”
傅良洲又问:“你还瞒着我什么事了?”
“没有。”
她连忙摇头,回答的不假思索。
傅良洲显然不信:“真的吗?”
宁悄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眸里,藏不住任何的情绪,她看起来十分真诚:“真的没有。”
傅良洲心尖儿上泛起一丝涟漪,不清、道不明。
他早已经没了兴致,很想再逼问宁悄几句,可她过分紧张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忍。
傅良洲担心再问下去,会点燃了她的某一根神经,让他这么久以来努力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他深深地看了宁悄一眼,许是因为吃过药,他心情不正常的平静,提不起一丝火气。
良久,她松开了她,从她身上离开,趿着拖鞋走去卫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