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宁悄想,既然选择了相信傅良洲,不如告诉他这件事。
凭借傅良洲的权势,想查出真相,总比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来的好。
宁悄的这番话,傅良洲似乎并不意外。
他表现的十分淡然,就连眼神都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他这样的反应,让宁悄忍不住的猜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可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在脑海中过了一瞬。
宁悄如实回答了:“就是我答应嫁给你之前。”
他问:“所以你才会突然反悔?”
宁悄点头:“嗯。”
傅良洲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了两下,他开口:“什么证据?拿给我看看。”
宁悄看着他的眼睛,:“是一段录音。”
……
宁悄带着傅良洲回了家。
唯一早就下课了,他们进门的时候,他正站在凳子上,笨手笨脚的准备做饭。
瞧见这一幕,宁悄连忙光着脚跑过去,将人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不是给你了电话,告诉你我很快就会回来吗,怎么又踩着凳子做饭?”
唯一的手上还攥着炒菜勺,仰起头看她,童稚的嗓音格外温软:“你都辛苦一天啦,我想给你个惊喜。”
“喏,我这次是看着菜谱做的,一定不会难吃哦!”唯一着,指了指放在流理台上的书。
宁悄闻言,心中不由得一软。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
“唯一。”话未完,傅良洲已经抬步过来,温和的喊了家伙一声。
唯一这才注意到他,眼睛倏然一亮,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撒娇地扑到了他怀里。
“傅叔叔!”
上一次宁悄和傅良洲大吵了一架,唯一总觉得,傅叔叔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还能看到他,所以格外的高兴。
傅良洲顺势将人抱在怀里,瞧见他脸蛋上沾着污渍,便伸手温柔地擦干净了。
傅良洲缓声:“你想着悄悄,想给她做饭,这很好。但你一个人在家,这样太危险了。”
唯一一向很乖,听到傅良洲这样,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答应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傅良洲闻言莞尔:“乖。”
唯一偷偷地看了宁悄一眼,接着又趴在他耳朵边上,声的问:“傅叔叔,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吃到你做的菜啦?”
傅良洲挑了挑眉,故意逗他:“看你的表现。”
唯一:“哼。”
家里什么菜都有,傅良洲亲自下厨准备了晚饭,期间唯一像个尾巴似的,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问东问西的。
傅良洲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大概是看出家伙真的算学习做饭,倒是十分有耐心的教了一些。
宁悄看着那一大一相处的画面,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这种感觉,其实也很微妙。
吃过晚饭,宁悄包揽了收拾厨房的任务。
傅良洲哄了唯一一会儿,过来的时候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抬眸瞧着系着围裙的宁悄,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想让这种平和而温馨的时光,日复一日的继续下去。
傅良洲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后开了腔:“我让唯一回卧室写作业了。”
语气微顿,他问:“我们谈谈?”
“嗯。”宁悄没有拒绝。
关于录音,关于父母的事,总是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然她也不会把他带回家了。
傅良洲跟着宁悄进了卧室,看她在抽屉里找出了那支录音笔。
宁悄递过去的时候,将开关开了,里面很快传来熟悉的对话声——
“傅总,这件事我不能做……”
“宁总待我不薄,如果我……”
“傅总,您还是找别人吧。”
“我再给你加一百万。”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傅良洲听到那个过分熟悉的声音,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他甚至还轻笑了一声,流露出的嘲弄与轻蔑,像是一早就洞悉了这个幕后推手。
他问宁悄:“你相信这段录音?”
宁悄回答:“一开始的时候,是相信的。”
“但现在……”
宁悄顿了一下,看着傅良洲,后者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
她这才接着道:“我觉得你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嗯。”傅良洲点点头,颇为专注的听着她的分析。
“你跟我们宁家无冤无仇,就算是为了收购宁氏的企业,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犯不着做这种买凶杀人的违法勾当。”
傅良洲微微挑眉,唇畔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忽然问:“如果我是为了你呢?”
宁悄闻言一愣。
傅良洲出了一种可能性:“为了得到你,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到我身边,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你身边的所有人,让你只能依靠我。”
可这一次,她竟然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会这样的。”
傅良洲问:“为什么?”
宁悄抿了抿唇,语气里藏着些许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情绪:“我觉得你不会。”
话落,宁悄放下那支录音笔,提步走到男人面前。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格外的亮,闪烁着诚挚和信任的光,也许还有别的,是她自己不敢承认、不知道是否该承认的情愫。
宁悄问:“傅良洲,我可以相信你,对吧?”
傅良洲伸手揽过她的腰,轻松的地将人带入怀中。
低首的瞬间,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温和磁沉的嗓音,总是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那一刻,宁悄的心脏蓦地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提起了当初热烈爱着傅时遇的那种悸动。
对于她来,那是一种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
头顶上方,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宁悄,我很高兴。”
他徐徐道:“没想到你能跟我这些,这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段时间的苦真是没白吃。”
能得到她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傅良洲觉得,哪怕他死过一次,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