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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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看他的眼神也满含情意。

    可其中明晃晃的威胁,是个人也听的出来了。

    见着苏瑜这副表里不一的模样,傅良洲忽然很想笑。

    他看了眼沉默的傅世章,抿了抿唇,淡淡回她:“既然是苏董的意思,我怎么好干涉?”

    语气微顿,傅良洲笑了笑,:“就听苏董的好了。如果苏董一定要跟傅氏合作,那我们东临也不好抢自己人的东西。”

    傅良洲的反应有些太淡定了,超出了苏瑜的预料。

    苏瑜愣了一下,原本脸上平和的神情也逐渐消失,动了动唇想些什么:“良洲,你……”

    那边,傅世章却恰好出声,断苏瑜未完的话:“良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总是谈公事了。”

    在外人面前,傅世章难得对傅良洲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道:“给你电话,也是为了告诉你瑜在这儿。你们分开了那么多年,一直没见过面,想必有很多话想吧?”

    苏瑜从在苏家耳濡目染,再加上刚刚毕业就进了苏氏工作,这些年早就将不动声色练就的炉火纯青,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早就整理好了面部表情和心中的诧异,听到傅世章的话,转过头哄着老爷子,笑着回道:“爷爷,我们昨晚见过了。”

    “哦?是这样啊。”傅世章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

    苏瑜:“是啊爷爷,昨晚和良洲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看手机,话都不跟我一句,也不知道跟谁聊的那么热火朝天的。”

    两人话的时候,傅良洲直接坐在了傅君礼旁边。

    傅君礼还是没插话,依旧自顾自的玩手机,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那头,傅世章倒是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劝道:“瑜是个好姑娘,也跟了你那么长时间,良洲,你不该对人那么冷淡。”

    傅良洲扯了扯唇角,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回:“知道了,爷爷。”

    而后,忽然问了句:“怎么不见阿遇?”

    听傅良洲提起了傅时遇,傅世章的表情才变了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阿遇病了。”

    “哦?”傅良洲微微挑眉,语气里显而易见的藏着几分嘲弄:“怎么忽然就病了?回头有时间,我要好好的瞧瞧他。”

    一句话完,傅世章的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但是碍于苏瑜在场,也不好发作。

    自从上次傅时遇被警方带走,傅氏也被调查了一番,他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让所有事情都平息下来,傅时遇因此大受击,大病了一场,这么长时间都没缓过劲儿来。

    一想到这里,傅世章看傅良洲的眼神就阴鸷了几分。

    ……

    因为傅君礼也在,傅良洲倒是没急着离开。

    午饭傅世章留苏瑜在老宅吃饭,傅旌也下了楼,饭桌上和苏瑜聊的颇为愉悦,桌上的气氛一派和谐,傅君礼在这时和傅良洲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餐厅。

    在一楼洗手间外的走廊内,傅君礼低头点了支烟。

    傅良洲跟上前去,也从傅君礼手里接过一支烟,喊了他一声:“大哥。”

    傅君礼习惯性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吐出一口烟雾,:“看来老爷子和爸,都希望你能再和苏家联姻。”

    “是么?”傅良洲倒是不甚在意,听到这番话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反而有些意外。

    但意外的点是,原来傅君礼听他们话了啊,还以为他心里只有玩手机呢。

    傅君礼看穿了傅良洲玩味的眼神,扯了扯嘴角,问他:“你自己呢,什么想法?”

    傅良洲抖落了,甚至都没怎么思考,淡淡的回:“没想法。”

    傅君礼有些无语。

    现在因为宁悄的事,傅家就像是一点就炸的炸药桶,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乱套了。

    傅君礼自与傅良洲感情好,虽然两人不是一个母亲,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兄弟,再加上跟上一辈的人感情单薄,傅君礼是真的关心傅良洲。

    他想了想,:“我倒觉得,对你来,这是件好事。”

    “哦?”傅良洲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傅君礼继续道:“当初正是因为苏家的助力,你才能那么快的让东临站稳脚跟,苏瑜这次回来,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希望跟你破镜重圆。”

    “爸一向站在你这边,他不接受宁悄,显然也希望你再和苏瑜复婚,至于爷爷……”到这里,傅君礼停顿了一下,有些困惑:“实话,我弄不太懂老爷子的想法,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希望你们复合,但你们复合了,对他绝对没好处,他怎么……”

    话没有完,但傅良洲已经明白了。

    他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些许表情,沉思了一瞬,总算是认真了几分,:“也许他跟苏家,又或是苏瑜,达成了什么交易,想要暗地里摆我一道。”

    傅君礼闻言,心中微惊。

    傅良洲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不会和苏瑜复合。”

    这话倒是在傅君礼的意料之中,他问:“因为宁悄?”

    傅良洲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像是敛去了无数的情绪,也就只有傅君礼面前,他愿意一些心里话。

    他语气很淡,可其中却饱含着无尽浓烈的情愫。

    “当初娶苏瑜,是因为宁悄嫁给了阿遇,我想逼着自己死心。”他缓缓道:“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她身边只有我。”

    傅君礼原本还想再劝些什么,但想想又作罢了。

    虽然他这个局外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傅良洲最有利的抉择,可他毕竟也不是傅良洲,无法代替他做决定,有些话,了就够了,他也尽到了一个身为兄长和好友的责任。

    而且,他也理解傅良洲,只是心里有些唏嘘。

    想到这里,傅君礼拿开了唇上的烟,伸出手拍了拍傅良洲的肩膀,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个情种。”

    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啊,哥哥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