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裴家一家子吃完饭早早睡下,被翻红浪,却不知自家到来扰了一池春水,余波久久未散。
吃过晚饭哄睡孩子后,刘二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丈夫一团长赵虎倒是睡得香,刘二妞看了生气,一把推醒赵虎。
“出任务了?”赵虎睡毛愣了,被人猛得一推,诈尸一样从床上蹿起来,虎目圆睁,衣服都没穿,拿起腰带就要出门。
“回来!大晚上鬼叫什么,孩子们都睡了。”刘二妞又气又笑。
赵虎清醒过来,搓搓脸,“你个败家娘们儿,庄稼地里干活的力气对着自家老爷们使,自己多大劲儿你不知道啊?”
“胡咧咧什么呢?”刘二妞一巴掌拍在一团长背上,一团长麦色的后背愣是红了一片。
赵虎“嗷”了一声,埋怨道:“我算明白了,你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温柔,没事多学学人家二团长媳妇儿,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天天的就作吧。”
不提程大花刘二妞还不生气,一提程大花,刘二妞满肚子火正愁没地儿发呢,赵虎上赶子找不自在,炸就炸:
“老娘天天洗衣做饭,伺候你好吃好喝,给你生了仨兔崽子,到头来你让我去学程大花,学什么?学她天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一样出门勾搭老爷们?那行,从明天开始我不做饭不洗衣服不带孩子了,专门坐在门槛子上面唠闲嗑,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赵虎抹了抹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渣子,郁卒道:“我什么了?我不就了一句吗?你十句八句等着我捏?好,都是我的错,不是怕吵醒孩子们吗?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还不是被你气的,”赵虎认错,刘二妞气总算顺了点,但还是没好气地,“过来,我看看你后背。”
“这一巴掌给扇的,太凶残了,”赵虎嘟囔着把后背露给媳妇儿看,末了想起来问,“媳妇儿,你大半夜把我叫醒,不会就是为了拍我一巴掌和我吵架吧?”
“哎呦,”刘二妞一拍大腿,“被你气忘了,我是想问你,新来的副师长咋样啊?”
赵虎转身,上下打量一眼刘二妞,“你没事吧?大半夜叫醒我问人家副师长,怎么滴?你是打算气死我改嫁?我可告诉你,他长得再俊也是别家男人,人家有媳妇了,媳妇今天来部队随军,你男人还没死呢,瞎惦记什么?”
别以为他不知道,裴副师长才来了几天,好家伙部队里的军嫂见天儿打听,都想把这块天鹅肉捞给自家姑娘外甥女侄女亲戚,文工团的大姑娘们更不得了,组团往人家跟前凑。
幸好裴副师长娶了媳妇,要不然还不得让这群女人吃了。
刘二妞恨不得再给赵虎一巴掌,白了他一眼,“别给我在这整有的没的,我是问你副师长是不是那种爱听好话、喜欢别人拍他马屁的人。”
“我可跟你,程大花两口子都是嘴上抹了蜜的,就今个我还逮住程大花撇下其他人去讨好新来的副师长夫人,幸好我灵,及时通知大家一起去,这才没让她一个人占便宜”
“可这万一副师长爱听好话,就你那张拙嘴傻骂娘一个顶仨,让你句好话能憋死,不白白让程大花家的得了相宜吗?”
赵虎的注意力却转向副师长夫人,饶有兴趣地问自家媳妇儿:“我听人副师长的媳妇儿长得跟天仙儿似的,但凡见过她的人就没不夸她好看的,真的假的?”
“可不就是天仙儿吗?那家伙你是没见过”
刘二妞了一半反应过来,斜眼叉腰瞅赵虎,“好看怎么了?再好看也不是你媳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什么呢?我不就好奇问我吗?”赵虎解释。
刘二妞继续叉腰。
“啧,”赵虎认怂,想着再掰扯下去今晚别想睡了,早早结束话题算了,于是不带喘气儿地,“你放一百个心裴副师长看着年轻但人家参加的战役比我都多敢打敢上压根不是你的那种人。”
一口气完翻过身躺下就睡,三秒过后呼噜声响震天,也不知真睡还是装睡。
刘二妞:“”
同样的话题胡梅也在和四团长宋茂,相比起刘二妞的直白,胡梅问的就比较隐晦了。
“新来的副师长为人如何?”
宋茂翻了一页书,下意识回答,“为人?为人挺好。”
部队里文盲多,大多数战士都是穷苦人家,有的兵在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来当兵,大字不识几个,指挥官里文盲也不少,但凡能识字的就有会提拔。
宋茂是实打实凭借军功升到团长的,想再往上走,就得学文化学知识,他本人也是个有毅力的,所以才大晚上点着油灯看书。
胡梅勾了一针绣花,抬眼看了眼专心看书的宋茂,“你好好听我话。”
宋茂放下书,“你。”
“老师长快退下来了,这本来有资格上去的也就你和三团长,现在突然来了个裴副师长顶在前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老师长的接班人,到时候老师长退下来,还有你和三团长什么事?”
宋茂不赞同地,“你想到哪去了?师长今年才多大岁数,离退下来远了。退一万步,就算人家裴副师长是来顶老师长缺的人,咱老宋也心服口服。”
“咱当兵的,你比我强我就服你。你不知道,人家裴副师长虽然年轻,履历可不年轻,嗐,跟你你也不懂,反正你别跟着瞎掺和了。”
宋茂摆摆,示意媳妇别操心,完以后又低下头看书。
胡梅紧了紧里的钩针,不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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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下操,裴寂安叫来几个兵帮忙建冲水厕所和柴火房。
陆浓暗自点头,看来美人计还挺好使,就是比较废腰她这腰得养几天。
裴寂安自己也没闲着,一大早去后勤部要了木板回来,按照陆浓设计的书房模样做书架,早上做一会儿,晚上回来再接着做,加班加点赶工。
至于其他家具,要找木匠师傅专门订做,陆浓正在院子里和裴寂安商量到哪去找木匠师傅,裴寂安拿着锤子叮叮当当敲钉子,一边回陆浓,“山下有两个离得近的村子,当地逢初一、十五开集,明天是十五,我让周去打听打听。”
“不用打听,玉水大队的木匠叫谢老三,是离咱们部队最近的木匠,明天我带妹子去一趟。”
一道女声自门口传来,陆浓和裴寂安转身看去。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人头发花白,一身六五式军装簇新,面相严肃,额头法令纹层叠。
今年全军都换上了六五式军装,改了军衔制,干部的衣服只比普通士兵多两个口袋,乍看上去男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兵,可是他身上冷肃的气质却暴露了不凡。
要陆浓六五式真心没有先前的军装好看,衣服颜色比不上,型修身也比不了,她偷偷把裴寂安换下的带军衔制的军服收起来,想着哪天裴寂安在家再让他穿给她看。
女人岁数看上去比男人,但是脸上也饱经风霜,身上同样穿着六五式军装,气质亲切,笑意盈盈打量着陆浓和裴寂安。
“师长,冷主任。”裴寂安打招呼。
院子里干活的士兵们停下头的活敬礼问
好,师长点点头,让大家继续干,不用管他。
士兵们转过身继续干活。
裴寂安给陆浓介绍,“这位是李师长,这位是师长夫人冷主任。”
陆浓:“李师长好,冷主任好。”
“不得了喽,你瞧瞧裴这对夫妻,站在一起跟对儿金童玉女似的,生生把别人衬成了土疙瘩,裴第一天来就得了个全军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我看陆啊,是咱们军属里的头号美人。”
冷主任打趣道,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得好又相配的男女,忽略年龄差距,这对夫妻能称得上天作之合了。
“您开玩笑了。”裴寂安。
冷主任摇摇头,“你这性子冷冰冰的,开不得玩笑,陆受不受得了啊?”
陆浓努力回忆,从认识之初,裴寂安的确是朵高岭之花但对她有冷冰冰的时候吗?
最开始是客气,不过客气是互相的,陆浓对裴寂安更客气,她把他当成合租室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寂安从高冷之花变成了老色批,要问她受不受得了老色批的话,那确实是受不了,腰受不了。
冷主任走过来拉住陆浓的,“陆看着岁数不大,跟我闺女似的,有空到家里玩,我家就住隔壁,喏,你旁边的院子就是我和老李家。”
陆浓爽快答应:“哎,好,嫂子邀请我一定去。”
冷主任见状欣喜,军嫂们在部队里待时间长了,习气作风渐渐也和部队兵们靠拢,球爱打直线,话不爱拐弯抹角,喜欢的人也都是大气干脆爽快的。
陆浓虽然看着娇弱,却意外爽快不做作,不得不属实令冷主任没想到,她都做好面对那啥人的心里准备了。
裴寂安作为副师长已经调来了,冷主任和陆浓这个副师长夫人日后相处那不是一天两天,很有可能是十年八年,要是来个性子不好,糟心程度可见一斑。
李师长:“裴刚来,尽快把家里安顿好,过几天就要联合演习了,到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本来想给你安排个接风宴,这下只能等演习回来再。”
“怎么样?没有意见吧?”
裴寂安肃然道:“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就好,”师长也严肃点头,下一秒哎嘿换了一副神色,转头笑眯眯问陆浓,“陆同志呢?作为家属有什么意见?”
陆浓:“”好家伙,这脸跟四川变脸艺人似的。
“没、没有。”陆浓摆。
李师长背过,“没有就好,咱们军区的家属都是好样的。”
冷主任无奈摇头,对陆浓,“这老李就爱吓唬人,属驴,变脸就变脸,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走,咱不搭理他们,进屋,你不是想找木匠吗?我明儿个带你去,不远,就在山下,谢老三的艺那是没得,附近十里八村大姑娘媳妇嫁娶都找他打箱子嫁妆。”
陆浓忙点头:“嗯嗯。”
进了屋,冷主任看见婴儿床上的夏崽和绕着婴儿床追白狗的顾淮,惊讶道,“你都生了两个孩子了?”
冷主任低头目测陆浓的腰身,又瞧了瞧陆浓的脸蛋儿,“我的天呐,这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咋一点不像生过孩子?”
陆浓笑笑,叫住淮,“淮快过来,问冷奶奶好。”
淮停下追白狗,乖乖走到陆浓身边,扬起肉嘟嘟白嫩嫩的脸,奶声奶气地:“冷奶奶好,我是淮,今年已经三岁了,请多多指教。”
“哎呦哎呦,”冷主任捂着心口,脸上一
副被萌化了的表情,“你都三岁啦,怪不得这么礼貌,谁教你多多指教这些话的啊?”
淮挠挠头,不解地,“大家都啊。”
“没人教他,可能平时家里人话被这子听去,他自己学会了。”
陆浓替淮解释,而后摸了摸淮的脑袋,知道自家崽聪明,没想到如此聪明,这是要上天吧,不但能听懂大人的话,竟然还能自己总结一套见面辞。
冷主任抱起淮,亲的不行,“聪明呦,咱们淮真聪明,奶奶简直想把你抱回家去养,淮要不要跟冷奶奶回家?奶奶家也有像你这么大的姐姐哥哥。”
淮为难,认真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一字一句地,“淮是妈妈家的孩,不能跟冷奶奶回家。”
冷主任被逗笑了,和淮商量:“行,知道淮是妈妈的孩子,奶奶不带你回家,那等你有空去冷奶奶家陪陪奶奶,和哥哥姐姐玩,行吗?”
陆浓朝淮点头,表示冷奶奶是个好奶奶。
“嗯嗯,”淮见亲妈点头,也认真点头,“喜欢冷奶奶,去玩。”
吴妈端着茶水走出来,“来,喝点水吧。”
“这位是?”冷主任问。
陆浓给两人做介绍,“这是我妈,姓吴。妈,这位是李师长的夫人冷主任,特意来问我们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冷主任明天要带我去找做家具的木匠,妈,明天是个集,我想出门逛逛。”
“行啊,”吴妈听后语气热情起来,“这可太好了,咱们初来乍到两眼抹黑,有个领路人也能尽快熟悉环境,太谢谢冷主任了。”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
冷主任客气,又和吴妈、陆浓两人聊了一会儿,三人商量好第二天出门的时间,冷主任亲亲淮,依依不舍和淮告别,走出了屋子。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陆浓:“浓啊,千万别忘了带淮去我家玩。”
“您放心吧,等有时间就去叨扰。”陆浓。
出了裴家门,冷主任感叹,“裴寂安一家不得了啊,裴陆就不了,两人都是人中龙凤。”
“就裴的丈夫娘吴大姐,那通身斯文气质,一看就是读过书的。还有他们两个孩子,女孩儿尚在襁褓暂且看不出,我瞧着他们的子聪明早慧,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李师长“嗯”了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吗?”
“裴陆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父母能孬到哪儿去?生出来的孩子又能差到哪儿去?”
冷主任:“”
“不稀得跟你话。”
人家不稀得跟他话,李师长反而有话了,“我看好裴寂安这子,外面都传他是我的接班人,虽是瞎话,可裴寂安要真的干的好,接班就接班,未尝不可嘛。”
冷主任点点头,在心里把对陆浓的重视程度又提了提。
李师长夫妻走后,裴寂安索性放下头的活计,进屋看闺女,不想夏崽十分不给亲爹面子,尿了亲爹一身不,尿布里还散发出一股臭味。
如果裴铮在这里一定会大喊,“啊!夏又拉啦!”
而裴铮的亲爹裴寂安则面色如常,淡定地抱着夏崽上楼换衣服换尿布。
换尿布这活儿裴寂安熟,一般只要他家,夏崽几乎长在他身上,区区换尿布不在话下。
外面,眼看天色不早,陆浓留干活的士兵们吃饭,吴妈掌勺,端出饭菜来,几个兵本不想多吃,结果被哄着吃了一口,再接下来狼吞虎咽差点把舌头咬掉。
吃完后几人尴尬笑笑,陆浓递来茶水给他们,“能吃是福,还没有能逃过我妈的艺呢。”
“嘿嘿,谢谢陆同志,您和裴师长一声,我们先回营地来了。”士兵们也被陆浓要求喊她陆同志,不过这子灵,裴副师长他偏偏把副字漏掉,陆浓也不戳穿他。
“行,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
“哎,您也是。”完士兵们扛着锄头和工具走了。
进到屋里,裴寂安和夏崽从楼上走下来,陆浓走过去摸摸夏崽的屁股,“尿布换好了?哎呀,你和你闺女身上好臭,离我远点。”
裴寂安微抿嘴角。
陆浓却没发现裴寂安的表情变化,忙着把书往阁楼书房里搬,她在心里感叹裴寂安靠谱,才一天时间,书房就大体成形,自己想要的设计几乎一比一还原出来了。
现在就只缺书桌和榻了。
裴寂安跟在陆浓身后,抱着闺女倚在门边,悠闲看着陆浓一趟一趟搬书。
陆浓:“”??好气。
陆浓不平衡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阁楼是木地板,她和吴妈都是爱干净的人,家里的地擦得铮亮,坐在地上也不脏。
裴寂安抱着夏崽走进来,居高临下正对着陆浓。
陆浓勾勾,“你过来啊,我给你个好。”
裴寂安蹲下身,陆浓从他里抱出夏崽,迅速站起来,耍赖道:“哼哼,现在我抱着宝宝,该轮到你干活了,快去搬书吧,宝宝爸爸。”
论速度十个陆浓都比不过裴寂安,没等陆浓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本人和夏崽都已经在裴寂安怀里了。
裴寂安把陆浓逼到墙角,中间隔着个夏崽,呼吸交织,在不大的阁楼里,浅浅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啊啊”夏崽睁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珠,滴溜溜好奇地盯着阁楼天窗,不搭理把她夹在中间的父母。
“骗子,还敢话不算数吗?”裴寂安低沉的声音在陆浓耳边响起。
陆浓:“”
不讲武德!
她亲亲裴寂安的嘴角,“好啦,这样行了吧?”
裴寂安仍不松,陆浓心虚,只好轻点脚尖,亲亲裴寂安的嘴唇,亲完刚要离开,却被裴寂安探入,鱼水纠缠起来。
裴寂安的大还不忘捂住夏崽的眼睛。
良久,夏崽打了个哈欠,裴寂安才终于松开陆浓,怕她滑倒,伸扶住她的腰,“骗人总要有惩罚的,你是不是?浓浓。”
陆浓:“”哼!老色批。
闹过后,两人一起坐到地上,地上四处散落很多本书,裴寂安随捡起其中的一本诗集,递给陆浓,“再读一遍。”
陆浓刚被占过便宜,面红耳赤,傲娇撇头,“不读。”
实则她有些莫名不好意思,明明之前也曾给裴寂安读过这本书里的诗,明明比读诗更过分的事情都干了,纠缠、唇齿相交种种事情都做了个遍,孩子也生了,可现在回过了头来,陆浓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竟会为了读一首诗不好意思。
裴寂安也不强求,将那本诗集放到一堆书上,拿过一张信纸,抽出胸口的钢笔,在纸上写下“琛”、“珍”、“宝”、“玉”等等十几个字。
“这是什么?”陆浓不解。
“你觉得哪个字最好?”裴寂安问陆浓。
陆浓摇头,“这些字寓意都很好,我选不出。”
“那就用琛吧,这个字最好,你给女儿一个‘夏’字,我给她一个琛字,”裴寂安将琛字单独拿出来,轻
点夏崽的鼻尖,“以后你就叫裴夏琛。”
“裴夏琛,这个名字好听。”
陆浓想了一下,把夏崽抱回卧室婴儿床上,从箱子里拿出舅舅给她的两块玉佩,一块上面没有字,另一块上角落处刻了“红豆”二字。
回到阁楼,她蹲下身把玉佩递给裴寂安看,苦恼地,“舅舅给的,让我传给孩子们,我本想让人在玉上雕刻孩子们的名字,但现在找不着刻字的师傅。”
裴寂安把陆浓抱进怀里,拿起那块刻了“红豆”的玉佩细细摩梭,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红豆,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