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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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章第05章

    一九四五年春天。

    裴寂安捡到一个古怪的姑娘。

    在他和顾卫国一起去军校报道的路上。

    几千里的路程,他和顾卫国要靠双脚走着去学校,原本裴寂安的亲生父母寄来的军校通知书中附带了车票钱,可那钱却被顾卫国的继母扣去大半,只够一个人买车票。

    顾卫国让裴寂安坐火车去,他自己一个人徒步去学校。

    裴寂安拒绝了,他用剩下的钱换了粮食,第二天天不亮叫醒顾卫国,没有告知顾家任何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一次离家,即使知道这一走于前途有利,顾卫国还是显得有些彷徨失落,裴寂安却没有任何激动或是忧愁的情绪,对他来,离开是注定。

    一连走了十多天,两个精力充沛的少年也难免困顿疲乏,期间还要避开日本兵和土匪。

    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春天里,天空灰蒙蒙惨白一片,绿草野花在空荡荡的原野里随风晃荡,路上的偶遇的逃荒百姓衣不蔽体,神情麻木。

    战争。

    侵略。

    黯淡、灰暗仿佛是这片土地的本色;

    愁苦、麻木,成了这个世道百姓的本色。

    原本,裴寂安和顾卫国也以为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可他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姑娘。

    阳光打在她的白嫩的脸上,四周是灰暗的,而她无比清晰明亮,暖烘烘。

    她的神情是平和的,没有麻木、没有悲苦。

    和他们有生之年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和这世道格格不入。

    ******

    “请问,现在是几几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陆浓喝了一口顾卫国递来的水,

    陆浓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泥土路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地,她只是在语文课上睡了一觉,要不要这么惨啊,难道被班里的人整蛊运到了野地里?

    不会,谁有这么无聊啊?

    而且她是睡着又不是昏迷,真搞这么大动静自己中途早就醒了。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陆浓一边找路,一边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想搜一下地图导航,倒霉的是竟然没信号,她心下一阵怪异,在国内还有地方不被信号覆盖的地方吗?

    综合所有发生的怪事分析,不是她在做梦,就是她穿越了。

    走了将近两个时,陆浓终于发现自己正前方有两个人,她快步追了上去。

    走近才发现那两个人是两个男人,这让陆浓有点踌躇自己该不该上前打招呼,于是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两个人。

    陆浓悄悄观察两人,看体态身躯,这两人应该是两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少年,但令她大吃一惊的是两个人身上穿着灰布褂子和打满补丁的裤子,脚下穿着破了洞的草鞋。

    那种灰布褂子只有在影视剧里的民国时期才会出现的衣着,还有草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就连布鞋都快消失于普通人民的生活中了(除了特殊情怀),更何况草鞋。

    如果不是有人恶作剧,陆浓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穿越了。

    很快,两个少年就发现了陆浓,他们警惕地回望,发现跟着他们的是个无寸铁的姑娘时,先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惊讶起来。

    双方都对对方感到好奇和不解,互相通了姓名,又试探了几句话,确定对方不是坏人后,这才放下戒心。

    “请问,现在是几几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陆浓浓问。

    顾卫国和裴铮对视一眼,告诉陆浓,“这里是白头岭”

    陆浓看向叫顾卫国的少年,土里土气的平头和打满补丁的衣服遮掩不住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加上挺拔高瘦的身材和健康的麦色肌肤,放到现代绝对是校园运动系校草。

    而另一位皮肤苍白的沉默少年,身量略比顾卫国高,长相比顾卫国更胜一筹,如果顾卫国称得上英俊,那么这位少年便是俊美,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明明他身上穿得是和顾卫国如出一辙的破衣服,可就是和顾卫国不大一样。

    至高至远明月,至清至寒霜雪。

    我欲揽明月,明月皎皎,映我心鄙。

    换成大白话就是“挠心挠肺想要得到,但不配”。

    陆浓在心里感叹,这种样貌气质的哥哥,放到现代那不是妥妥的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吗?

    一个不注意,陆浓和白月光少年视线对上了,随即一怔。

    那少年仿佛也怔住,片刻,少年先移开了视线。

    顾卫国仍在一板一眼地回答陆浓问的问题,“现在是一九四五年。”

    “妹子呢,为什么出现在这种地方?你的家人呢?”

    这姑娘漂亮的过分,要不是有影子,顾卫国差点以为他们大白天遇到山里的精怪了。

    一九四五年

    果然。

    陆浓若有所思,真正确定自己穿越后,她反而镇静下来,思索着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一九四五年是个非常微妙的时间点,在这年的八月十五日,日本投降,国人迎来了抗战胜利。

    根据周围植物的状态和环境温度,陆浓判断现在的季节是春季,四月或者五月份,也就是,现在日本人没有投降,国内有大量的鬼子。

    这对于陆浓来可不是件好事。

    陆浓眨眨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生活的年代是二零一九年,距离一九四五年已经过去七十多年了。”

    “我的天呐,你比我了七十多岁。”顾卫国神情震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年轻了。

    陆浓:“”重点似乎不是这个吧?

    “你们相信我的话?”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寂安突然开口,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清冷。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凭空冒出一个衣着干净,脸蛋白嫩、精神气饱满,甚至连白色的鞋边都没沾多少泥的独行姑娘,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陆浓对来历的阐述倒也能解惑了。

    “七十年以后是什么样子?”顾卫国好奇地问,震惊之余已经接受了陆浓的法。

    陆浓歪歪头,对这个问题很兴奋,笑着,“首先,抗日战争胜利了,日本对我国投降!而且就在今年的八月十五日。”

    裴寂安和顾卫国齐齐震住。

    “还有啊,未来的华国,列强再也不敢入侵、控制我们的国家,我们不但把日本人赶走了,还把曾经列强们“租借”的领土一一收回了。

    几十年间从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发展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经济、文化、军事、外交、无论哪一方面,我们都在顶峰,我们敢于对任何一个国家不,巴黎和会上耻辱的外交时代,过去了。

    我们的国家回到了世界的巅峰。”

    陆浓是个生在红旗下的粉红,当她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眼睛中闪闪发亮,而顾卫国则是一脸向往,沉浸于陆浓所的未来中,就连最能沉

    住气的裴寂安都死死盯着陆浓,静静听着她话。

    “当然,”陆浓看向裴寂安和顾卫国身上的破旧衣衫,恬静地,“国家强大,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在未来,人人都吃得饱饭、穿得暖,孩子们有学上人们富足而安宁。”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把拿出来给两人看,“你们看,这是智能,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和世界上任何国家的人通话”

    “真神奇。”顾卫国啧啧称奇。

    陆浓:“是吧。”

    “个人,怎么做才能实现你口中所的强大国家?”

    裴寂安思索过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陆浓看向他,明白了裴寂安未言明的话——他是在问自己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此时两个陌生的人心意竟也能相通。

    这个问题很轻也很重,一个国家由衰弱走向富强,总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代又一代勤劳的国人奋斗的总和,有人开民智,有人为国家独立抛头颅洒热血,有人为国家发展鞠躬尽瘁由量变到质变。

    “我最喜欢鲁迅先生的一段话,愿我国青年都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光的发光。有一份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夜中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末了,陆浓:“我没资格对别人指画脚,只自己的话,如果还能回到自己的时代,我想努力考上心仪的大学,好好学习。如果回不去我会在努力生存的情况下,在这个时代完成学业,用自己所学尽一份力,发一分光。”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各自的时代任务,处于那个时代的人其实心里都是有所体悟的,只要不自暴自弃、灰心丧气,无愧于心就好。

    陆浓和裴寂安四目相视,她相信这位大哥哥是能听懂她的话的。

    顾卫国看看陆浓,又看向裴寂安,笑着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视,“妹妹好厉害,懂的真多。”

    陆浓:“没有啦,我的在未来都是常识知识。

    顾卫国,“我和寂安要去军校读书,打鬼子、保家卫国,听了妹妹的话,心里底气更足了。”

    陆浓笑眯眯地点头,真好。

    三人从白天走到晚上,裴寂安生火烧水,顾卫国从布袋里拿出口粮分给陆浓。

    干粮又硬又柴,陆浓从到大没有吃过这么糙的饼子,剌嗓子还吞不下去,但她什么都没,道谢后低头默默吃起来,不让人看到她难受样子。

    顾卫国和裴寂安看上去就很穷,他们能把自己吃的口粮分给她,已经很慷慨大方了,陆浓知道好歹。

    水烧开了,裴寂安拿出自己的碗,用热水烫过后,舀了碗热水坐到陆浓不远处,把碗递给她,淡淡,“泡开会好受点。”

    陆浓诧异,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自己难受,也不是面上那么冷淡嘛。

    “谢谢”

    “不用。”

    夜晚休息的时候,陆浓不敢熟睡,尽管已经相信裴寂安和顾卫国是好人,但仍旧保持最后一丝警惕心。

    可惜实在太累了,火光一烤,盖着裴寂安和顾卫国分出的被子,直接睡死过去。

    第二天清晨,原野的风带走了柴火堆最后一丝余温,裴寂安醒来,第一时间发现陆浓不见了。

    他猛地掀开被子,惊醒了和他盖着一床被子的顾卫国,“怎么了?”

    “陆浓不见了。”

    “什么!?”顾卫国惊呼。

    遥远的未来,陆浓被同桌推醒,“醒醒,老

    师看过来了,快别睡了。”

    陆浓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明亮的教室、熟悉的同学们、还有老师她回来了?

    或者那只是个梦?

    “陆浓同学,是太累没休息好吗?”老师语气和蔼地问。

    全班同学的目光注视过来。

    “不累,老师我错了,不该上课睡觉。”该认错就认错,陆浓从不和老师顶嘴。

    语文老师满意点点头,“坐下坐下吧,累了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来,咱们接着讲课”

    “没天理了,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同桌嘟囔,“上课睡觉老师态度还这么好。”

    陆浓陷入沉思,真的只是个梦吗?

    清晨,裴寂安自梦中醒来,凝视了身边人良久,轻轻一笑,“久违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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