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是她！

    叶婉婉做梦也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会跟林墨寒见面，即便梦中闪现碰面的场景，她也想不到，一切会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一瞬之间，她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若不是身边站着若雪，让她扶了一下，可能会直接瘫坐在地上。

    “婉婉你怎么了？”

    心细如若雪，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她自然想不到是因为面前的男人，她只觉得是因为若雨突然出现，毕竟她们之前并不愉快。

    “没……我没事 ……”

    她以为他对他再没有感觉，她以为那个男人再也不能掀起她内心的波澜，可想象跟现实永远是两回事。

    相比她的反常，林墨寒却淡定的像是在看陌生人。

    他主动跟叶婉婉秦若雪招呼，那般冷漠，若不是声音一样，叶婉婉真的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

    她甚至忘了自己当时听到了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然后就借口不舒服逃开了。

    叶婉婉感觉衣服已经粘在身上，那一刻震撼让她虚汗出透，她不得不跑到化妆间，让自己焦灼的心得以舒缓，让自己混乱的思维得以梳理。

    可她刚推开房门，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外力，将她推进去，然后她又被那股如旋风力量拉扯，最后包裹在许久未有却依旧熟悉的怀抱里。

    “林墨寒，你……”

    那一刻，他们四目相对，林墨寒再不是宴会厅里的淡定，他的两眼是血的红色，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那不像他，一切却真实发生。

    “婉婉，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他顾不上许多，只是一把将她紧紧拥抱。

    那种存在感，许久未有，跟梦中的虚无完全不同，她的柔软的皮肤，她诱人的发香，那一切都是叶婉婉独一无二的。

    这一切太过突然，她也的确懵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儿。

    理智再次占领叶婉婉的精神高地，她一把将男人推开，眼神从迷茫变成冷漠。

    “你自重一点，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现在轮到她冷漠了，叶婉婉告诉自己，刚刚的错愕，并不是因为还爱，只是因为一切太过突然，她已经不爱他了，这个男人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她循环往复的给自己洗脑。

    “婉婉你活着，真好！”

    他哭着哭着，就笑了。

    那是一种奇怪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他的内心该热情如火，但现在他竭力克制，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痛感，只有当事人清楚。

    “我的死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林先生，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吧！”

    “是啊！也许吧！”

    林墨寒苦笑一声，后又感觉鼻腔异常，他马上抓起化妆台的纸巾，堵在鼻子上匆匆离开。

    就这样突然而来，又这样突然离开，叶婉婉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林墨寒有一肚子的话，他想抱着她，一直抱着她，想要跟她尽情话，可他的身体却一直在跟自己作对。

    他捂着鼻子跑到最近的洗手间，此刻纸巾已经被浸透，洗手池里的透明液体，变成刺目的红。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他，生命如这些鲜血般，不可逆的流逝。

    “婉婉，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遇见你，到底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