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先上刀山松松他们的骨头,再下油锅好给他们炸透◎
白色的纸元宝在林怀真的手掌上,显得巧可爱。
“神灵日夜人间游巡,哪个得空来吃供香!”林怀真嘴里咕咕哝哝念着咒语。
纸钱被点着。
女鬼瞪圆了眼睛。
她不止是枉死鬼,生前的最后时分,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林怀真的烧掉的纸元宝袅袅升起的烟雾,带着香味。女鬼忍不住那香味直往她嘴里钻,她差点没馋出口水,最后没忍住大快朵颐器起来。
那些哦烟雾被她吞进嘴里,香的她没把自己舌头一起吞掉。
一枚的元宝,被烧完之后,女鬼的面前,一片金灿灿的。
台球桌上的绿色案布上,金色亮的晃眼睛,一座金山,赫然耸立。
封闭的棋牌室里,忽然刮起了好几阵的旋风。
女鬼突然很害怕,像是被什么恐怖存在的凝视着。
七个旋风在金山前悠悠荡荡的,他们切切喳喳的着女鬼听不懂的话。
第八个旋风从棋牌室大门进来,他动作比起早来的几个,要笨重很多。
“哎呀!”笨重的旋风撞在在柱子上,他现出了原形,是沙河镇的鬼厉牛头。
“瞧你笨的。”其他人多。
几乎本地的阴差都来了,上次县城隍喊他们去开会,都没这次到的齐整。
“林真人!”牛头一眼就看见了林怀真,他焊声憨气地跟林怀真招呼,粗笨的牛蹄子扬起来。
“真人?”其他几个旋风也稳住身形。
有长着红彤彤的长舌头,却配着青色皮肤的撞色搭配弄潮儿。
有扛着哭丧棒,嘴角却差点没咧到耳后根的。
长着马脸的,带着面具的,穿白的,穿黑的。
几个人一脸疑惑。
他们的疑惑可太多了。
成色这么好的金子,就贫瘠的清河县而言,他们几个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哪儿来的?谁供奉的?
林真人?普通人张嘴大师,闭嘴真人,那是礼貌是恭敬。
但他们是鬼差,是有神格的。
牛头鬼称呼一个凡人为真人,凡人受得起吗?受不起是要折寿的。
那位林真人,似乎是个年轻的姑娘。
林怀真但笑不语。
在场都是鬼差,也不用担心有路过的孤魂野鬼,过来蹭供奉。
如果把孤魂野鬼比作罪犯,现在棋牌室的情况,就相当于刑警大队开会。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角落里,穿着一身白裙的女鬼瑟瑟发抖。
她就是个误入现场的可怜。
“你们不觉的奇怪吗?嘻嘻……往常我们路过夜巴黎,外面都隔着一堵墙似的,怎么也进不来,今天怎么这么容易进来了?嘻嘻……”扛着哭丧棒的笑脸鬼问道。
西山鬼老跟这里的老板狼狈为奸,也就设法让夜巴黎脱离阴司管制。
旁边的长舌鬼差哗哗哗翻着他的生死簿。
“找到了,钟秀秀,北钟楼镇人,是我属地上的亡魂,阳寿……八十六……”
他道这里的时候,迟疑片刻,女鬼看起来还没成年。
人死不能复生。
就算阳寿未尽,死了就是死了。
可这是横死的。
林怀真问:“几位,你们愿意谁地界上多几个这样的鬼?”
长舌鬼差问:“你要伸冤?”
“我没什么冤枉,我就要一片天朗日清,看见着一桌案的金元宝了吗?都是见面礼,哪个要能帮我,我就再加十倍之数的谢礼!”
几只穷惯了,没出息的鬼差,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十倍,嘿嘿。”戴着面具的那个鬼笑两声:“劝你直接给,不然我们就把你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
女鬼担忧发看向林怀真。
没有金刚钻,林怀真怎么敢揽下这份瓷器活儿。
他正威胁着,其余几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集体开始翻找生死簿。
现在他们在清河县县府。
那他们手上的生死簿中,就该有正站在清河县厚土之上的,林怀真的名字。
任由他们翻着,牛头鬼差只冷冷哼笑:“你们你能找到,我叫你们大爷,上次我交上去的司机鬼就是林真人帮我降服的,你们以为咱们这点道行,能掌控林真人?要点脸吧。”
第一个不要脸的是长舌鬼差。
“林真人!你这就太客气了,我九倍就能干!”长舌鬼差第一个开口,连称呼都直接变了。
牛头挺着他圆滚滚的肚子,圆溜溜的牛眼睛里的是对金钱的狂热:“林真人,我们俩可是旧相识,我厚着脸皮求您,算我一份。”
“牛头,你没听过那句衣不如新啊!林真人,他们都是光棍汉子,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啊!”哭丧棒鬼差咧着嘴的笑。
“你这大嘴这么恐怖,尊夫人审美,别具一格啊。”林怀真一见哭丧鬼就觉得戳中笑点,对林怀真的取笑,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这哪是取笑,这是金主给的机会的信号。
“林真人有所不知,我着长相在凡间叫恐怖,但按我们阴间的审美,就叫威武。”
不凶不恶的,不能镇住鬼怪。
“林真人,你先,你的吩咐。”牛头鬼差自己知道他笨的厉害。
林怀真:“事情简单,我一会儿写几个名字给你们,你们带着他们的生魂,去地府受一遭就是了。”
面具鬼差刚才还要划掉林怀真的名字,这会儿又开始献殷勤:“这个简单啊!我来办!我哪儿有你们阳间的时髦玩意儿,一个录影机,您的那个受一遭,不能亲眼见到做可惜,我能给你录下来,是拔舌地狱,还是上刀山下下油锅,我都刻成光盘,发给你!”
牛头瞧不上他的了一个响鼻子。
“林真人,古时候就伸张正义的包公阴曹斩鬼,但我们阴司最讲究因果报应,你要惩治的这几个人,前提得是无恶不赦的。”长舌鬼道。
除了那个面具鬼,剩下七位,在大是大非和金钱之间,坚定的保持了节操。
林怀真只点了七位:“起来路途还挺长,几位就通力合作吧。”
“好好好,问出名字,真人只管烧了来!”
“这个……”有鬼差指了指女鬼钟秀秀:“她是真人的家养兵马?”
林怀真,“我带她见见晴天朗日,就将她超度了。”
“好好。”阴差一人裹挟着一份沉甸甸的金元宝,先行离去。
林怀真带着女鬼出门。
钱警官心里满是惭愧,保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他的工作,但就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发生了这种事情。
两天前,他就在夜巴黎做监视工作。
钟秀秀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就是两天前的夜里。
他的存在,什么都没能改变。
看见穿着一身白裙,娴静温柔的跟在林怀真身后的钟秀秀,钱警官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以前他觉得那种遇到事儿哭哭啼啼的人,都是软骨头,可是现在是他的泪腺不听使唤。
钱警官对钟秀秀,包含着最忱挚的歉意。
钟秀秀作为鬼,本能的害怕钱警官,但是她并不讨厌钱警官。
林警官抹了一把脸,泪水擦掉了,可眼睛通红的,他对林怀真敬礼:“谢谢林姑娘了,锦旗已经在定制了,酬金我也在调度。”
钱警官不懂那些鬼神之,只是看着钟秀秀现在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很多。
林怀真却之不恭:“还有一事,案子你有头绪吗?”
钱警官的忧虑就写在他紧皱的眉头上:“夜巴黎肯定是要封了,王飞龙肯定要抓起来……但要是算让王飞龙认罪伏法,困难重重。”
不等林怀真接着问,钱警官像是醉酒憋坏了,他咬牙切齿地:“只是有一点,他表哥是泓达集团的老板,泓达集团有保/护伞,听是省委那边的,具体是谁,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要想惩治罪恶……难啊。但你放心,再难我也要把这案子办下去。”
作为警察,他的道德感,正义感,比普通人,都要强上好几分。
钟秀秀鼓足勇气,才声:“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护着王飞龙的是谁。”
林怀真莞尔一笑她对钟秀秀笑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
“那可帮大忙了。”林怀真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的笑意,感染着钟秀秀,她一改腼腆的姿态,也跟着笑了起来。
能帮上林怀真的忙,钟秀秀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就算钟秀秀什么也不知道,林怀真还有后手。
清凉上坛子里,还关着一百只能提供线索的厉鬼,他们不知道,还贪生怕死的西山鬼老,西山鬼老不知道,林怀真还能让一百只厉鬼,替她把整个省城翻过来,总能把人找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
“我有一个办法。”林怀真淡淡着,对钱警官而言,不亚于久旱逢甘霖,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他十分想想听听,万一真的有用,他所遭遇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
两人一鬼没出个结果,宋毓群刚好回来,他手上多了一个蛇皮袋。
“你出来了。”宋毓群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
他:“你的钱包在我这里,我去买的这些书。”
宋毓群把蛇皮袋的拉开,把里面的高考试题练习册拿给林怀真看。
林怀真看了一眼,还不少:“很好,多读书才能有出息。”
以前他是傻子的时候,林怀真用长辈的口吻跟他话,是对他负责,可现在宋毓群听着她的声音,耳朵尖儿发红,舌根发痒。
他是林怀真的附庸,却只想做有用的附庸。
“我还要去拘留所,有点事儿。”林怀真。
“我陪你,”宋毓群紧忙。
……
抵达拘留所时,林怀真带着女鬼进了审问室。
宋毓群借了一张桌子,一个人安静的在写卷子。
审问室里,林怀真第一次见到那位叫龙哥的男人。
王飞龙身上穿着皮衣,烫着卷发,脸上都是横肉,衬衣有点紧,把他层层叠叠的肚子,暴露无遗。
“呦,来了个漂亮妞儿。”他对林怀真吹着口哨,可转眼他就看见了钟秀秀,一张脸抽筋儿似的。
“鬼!有鬼!警察呢!快来一个警察!那个东西怕你们!”刚才还闲适的像是来度假的王飞龙,忽然嘴唇发紫。
他瞪着眼睛,几乎把眼球瞪出来。
他呼救,钱警官也进来了。
可女鬼似乎已经很警察和解,看着他们和平相处,王文龙不敢置信的摇摇头。
那些警察不会知道用法律手段动不了他,干脆直接让钟秀秀亲自动手?
他这么想,属实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猛烈的摇着头:“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能!我要是出事儿了,你以为上面的人会放过你们!”
林怀真嘴角微微上挑:“你在什么?你是哪根葱?你死了,上面的人分分钟能在安排一百个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你……你他娘的放屁!”王飞龙自己都迟疑了。
钱警官一拍桌子:“你他娘的再敢对林姑娘一个脏字,我保证你剩下的四十八时,都在这个屋子里呆着。”
“钱警官!咱们认识很久了,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你不会看着她对我动私刑的!”
看见钟秀秀的第一时间,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他见过西山鬼老操控厉鬼,能将活人撕个粉碎!
那些人都是他在清河县的敌手和对头。亲眼见着那些人哀嚎痛哭,却无力反抗的时,他无比快意。
可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不想,他不愿意!
钟秀秀对林怀真眨眨眼,林怀真点点头。
钟秀秀的魂体飘了过去。
“啊——”王飞龙想象到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
“我不吃你!”钟秀秀。
“不……不吃我?”王飞龙颤抖着声音。
钟秀秀问:“你就是虫子,我要吃大老虎,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我去吃了他。”
“我背后的人……泓达集团的老总,周泓……”
“我要更后面的那个人!你出他的名字,我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这种虫子,碾死一只还会有一只出现,碾死一只还会有一只,你们不过是寄生在大老虎身上的跳蚤,根本捉不完,我要直接弄死大老虎!”
王飞龙的眼珠转着:“我,我……”
“李正德!就是他!”王飞龙着,眼神闪烁了两下。
钟秀秀卡了一下壳儿。
林怀真安抚着她。
“就到这里吧。”钱警官着,怕钟秀秀把戏演露馅,他带两人出审问室。
来到过道里,钟秀秀吐出一口气。
“真真……真真姐,我刚才表现的还好吧。”钟秀秀忐忑的看着林怀真,她想从林怀真这里得到几句夸奖。
林怀真当然让她如愿以偿:“很不错,已经把名字骗出来了,回去我给你烧香塔吃。”
钟秀秀蹦蹦跳跳两下,扭过头,咬着自己的下唇偷偷的笑。
钱警官看见这一幕,欣慰不少。
“那个王龙飞交代的名字是李正德,可钟秀秀私下跟我的那个大老虎,名字叫做朱振东啊?那个王龙飞很狡猾,他的证词根本不值得信?”
“我一开始就没算信,如果你是王飞龙,你出的名字,一定会钟秀秀找麻烦,最容易从中得利的方法,不就是出一个,你仇敌的名字吗?”
林怀真绕这么一圈,不止是想要阴间的正义,他也那些人,在阳间受到应有的惩罚。
钱警官恍然大悟,确实如此,他听见过一点风声,李正德正在查朱振东呢,王飞龙是想借钟秀秀的手,除掉李正德。
没想到被林怀真早就算将计就计了。
“我们要先回家了,后续的事情,明天一早你差不多就能看见答案了。”
钟秀秀跟了几步,鼓了好几次的劲儿,才敢开口。
“真真姐……”
林怀真对她勾勾手指:“别愣着了,你也跟我回家,我还要给你香塔吃呢。”
钟秀秀傻笑起来,一溜烟儿就跟了上来。
在审问室,几句话的功夫,宋毓群已经做完了一张卷子。
他刚才去买习题卷的是时候,听新华书店的老板,明年教育改革,高考采用三加二的模式。
除了必修的语数外,理科生要考一门理综和历史、政治两门辅助科目。
宋毓群写着卷子,他觉得时间太拖延了。
等他读书,等他高考,等他读大学……时间太久了。
林怀真就像是一枚暗室里的明珠。
只有见到她,都会被她身上的光芒晃住眼睛,宋毓群厚颜,想把明珠据为己有。
那他总要拿出相应的筹码。
警局里忙忙碌碌的,有一名女警抱着一个捐款箱,“老钱,你就别捐了,最近你过的紧巴巴的,到时候嫂子在你。”
宋毓群问:“这是捐什么钱的。”
“一个丢钱的姑娘来报案,哭得太可怜了。”女警心疼地。
宋毓群也好心捐了一百块。
离开时,宋毓群拿着他的卷子和净瓶,林怀真带着钟秀秀。
刚到警局大厅里,就见林姣姣在哭。
林姣姣是来报案的,她卖衣服的钱,在庙会上被人偷了。
陆沐舟还不愿意帮她找偷,她气急败坏,跟陆沐舟吵了一架。
“警察叔叔,一定要帮我把钱找回来,那是我来年上大学的学费。”她吸了吸鼻子,哭的我见犹怜。
“姑娘你别着急。”庙会上人太多了,警察逐一排查,花费巨大气力,也不一定能找到。
女警抱着捐款箱回来,“那个姑娘的户籍我看了,是农村的,能上大学也不容易,我刚才转了一圈,给你捐了两千块,你先拿着。”
宋毓群走过去,先林姣姣一步拿到捐款箱,他:“你们只收到一千九百快的捐款。”
警察薪资不高,加上养家糊口过日子太不容易,大家也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的钱,饶是如此,那箱子里也就宋毓群捐了一张百元的大额钞票。
他不客气的把钱拿回去,然后装进了自己衣兜里。
林姣姣也不哭了,她指着宋毓群的鼻子:“你那一百块钱!还不够发叫花子的!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留着治你的傻子病吧!”
女警接过宋毓群还回来的箱子,她有些不适。
宋毓群捐款一百块是发叫花子?那林姣姣把她们这些勒紧裤腰带,零零星星捐几十块钱的人当成什么?
林姣姣没注意到周围人的情绪,她气急败坏,没料到啊,有一天她会被林怀真捡起来当个笑话!
她的钱丢了,她无能为力的在警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全被她最瞧不起的林怀真看见了。
林怀真家里的那个傻子,还用一百块钱来羞辱她!
她觉得她委屈极了。
可等她回过神来,好像整个警局,包括刚才那些怜惜他心疼她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凉飕飕的扫她一眼,林姣姣羞愤起来,她瞪着林怀真的眼神,经几乎能喷出火来。
女警抱着捐款箱问:“你们认识啊?”
看来不止认识,可能还有仇。
林怀真没兴趣幸灾乐祸,“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钟秀秀对着林姣姣呲牙,比凶吗,她脸上的伤痕突然横亘在林姣姣面前,林姣姣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离开警局,两人带着两鬼,并没有直接去宋家楼,林怀真去纸扎铺子,给钟秀秀又多买了几身衣服,又买了香和黄纸,还有一些法事要用的东西。
宋毓群把摩托车开过了,不多时就回了家。
九零年代,消息闭塞,有些人只手遮天,作威作福,根本想不到报应就在路上。
依照约定,林怀真给钟秀秀点了一座香塔,钟秀秀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
林怀真在纸上写下王飞龙,周泓,朱振东三人的名字,点火烧了。
哭丧棒鬼忽然现身,嘴角似乎有一点可疑口水痕迹:“我就知道林真人是个风行雷利的人,我专门侯着您的差事呢!”
宋家楼到处都是游魂野鬼,根本抓不过来,反正不是哭丧棒鬼差的领地,他干脆就睁一眼闭一只眼,装没看见。
“就这三人?”哭丧棒鬼差问道。
“还有一位叫李正德,你拿了李正德魂魄,不用让他在地府受苦,就让他看着那三人的遭遇,务必让他清楚,那三个畜生,为什么受了这一遭!”
“得令。”哭丧棒鬼眼神直勾勾的,就差口水没淌出来。
钟秀秀不乐意,但想着他是替林怀真办事儿的:“你就只能吃一口。”
哭丧棒鬼差长开他的大嘴,一口下去,香塔被他吃了一半儿!
钟秀秀都快被气哭了,哭丧棒鬼也知道自己没理,化成一股旋风,一眨眼刮走了。
下午三点。
警局。
哭丧棒鬼差,手里提溜着勾魂的锁链,哼着曲儿:“妹妹送我的郎啊~浪里个浪~”
荒腔走板,怪里怪气。
钱警官第二次见这些鬼东西了,见怪不怪,怪也不怪。
只是哭丧棒鬼太奇怪了。
“你也是鬼?”钱警官问。
哭丧棒鬼差哗哗翻着生死簿,找到钱警官的生平,对钱警官多了几分尊重:“巧了吗不是,你是阳间的警察,我是阴间的警察,咱们算是同行。”
“我来你们警局半点儿事儿,赚点儿外快。”哭丧棒鬼搓了搓手指。
钱警官震惊疑惑。
哭丧棒又解释了一句:“我们林真人神通广大,给她鞍前马后,她给我发点儿钱,嘘,别往外面。”
虽然他不让往外面,但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然后钱警官就看见哭丧棒鬼晃晃悠悠的进了拘留室的。
王飞龙跟他的一众弟,被关在一间,几十个男人,正吊儿郎当的抽烟。
王飞龙道上的名字是肥龙,弟叫他一声龙哥,是个一脸横肉的胖子,块头大,眼睛里有一点精光,看人时带着莫名的凶狠。
一群弟都十分怕他。拉赫
忽然他一翻白眼,身体失去意识,嘴里的烟头掉在手背上,烫的他皮肉都翻过来了,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弟们发现他手上的伤痕,却怎么也叫不醒他们的老大。
摸了摸鼻子下面,已经没气儿了!
一群人嗷呜乱叫。
除了他,还有正在集团开会的周泓;省城里正在办公楼半藏半掩,把他受贿得到的金条拿出来观赏的朱振东。
周宏和朱振东一起失去意识。
一条锁链捆着他们三人。
那感觉迷迷瞪瞪的,比喝醉酒还要迷糊。
带着他们三人东西无比恐怖,唱歌也特别难听。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差点忘了。”
他们三个被拽着走,就听见哭丧棒鬼叫了一声:“李老爷!李老爷!”
紧接着,朱振东就看见了他的死对头李正德。
他忽然就心理平衡不少,在他眼里,一直觉得李正德假仁假义的,现在不是一样,被扛着哭丧棒晦气鬼绑着提溜着玩儿。
“李老爷,你跟我走一趟。”
朱振东不解?他在么对李正德就换了一副态度?
他扯着锁链,锁链上是三只鬼,李正德跟在他身边。
另外三人囚犯一样被牵着,哭丧棒鬼,先是带着三人去了一趟宋家楼。
“林真人,我把他们带来了,先上刀山松松他们的骨头,再下油锅好给他们炸透,然后给他们剪三百次舌头,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吗?”
哭丧棒鬼差把几人给林怀真展示。
林怀真很满意,“务必让他们知道,投案自首,是唯一正途。”
听见两人对话,三人清醒不少,被鬼纠缠上,本来就够吓破胆了,但是现在他们自己就变成了鬼!
林怀真的面容无悲无喜,三人穿成一串,几乎不敢直视林怀真的眼睛,那个拿着哭丧棒的,又恐怖异常。
紧接着,哭丧棒鬼为了偷偷完成工作,马不停蹄,直接带着四人下了地府。
如果哭丧棒的鬼状足够吓人,那地府就亿万倍的吓人。
那些什么刀山火海的话一句都不是骗人的。
“拐卖妇女,逼良为娼,收容吸.毒……仗势欺人,受贿行贿,包庇犯罪,狼狈为奸。”
那哭丧棒倒是不嫌麻烦,他一个词语,就把这几个人从刀山上扔下去一次。
那刀山有万仞高,上面插满了刀刃,从山上被推下去一次,身体撞在刀上,被切成几百段。
偏偏他们还是有意识的,一道伤口都痛,想哭的时候脖子也被切了,声带里呜嘟地乱响,血溅在山壁上,头咕噜噜的滚着。
三人大概被推下去了三四十次,那位李先生,看着他们,也被吓到了。
哭丧棒鬼只嘱咐了他一句:“好好做官。”
就拿不停蹄的,把三人送进油锅里。
三只鬼,在沸腾的油锅里被炸成粉渣了,才被捞出来。
三人都绝望了,他们生前做过什么,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如果有阴曹地府,他们死后的遭遇就该是这样的。
剪舌头,踩荆棘……地府折磨生前作恶人的手段,他们轮番受了。
“自首,不然我再带你们享受一回!”哭丧棒鬼顶着他狰狞的脸,话十分管用。
王飞龙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手上被烟头烫的地方,疼的他呲牙。
他的身体被扔在地上,身上还有可疑的脚印儿。
他的那些弟发现他断气儿了,也没上报,而是偷偷踹了好几脚,那些疼痛跟地府里遭遇的根本没法比,以至于王飞龙根本就没发现。
除此之外,他身上像是被大车碾过几百遍。
“自首,不然我再带你们享受一回!”
哭丧棒鬼差的声音忽然响起。
在地府里带遭遇记忆犹新!他怕了!他不敢!
王飞龙疯狂的拍这拘留处的铁门。
“来人啊!我要交代我的罪行!快来人啊!”
不止是他,另外两位也主动去自首了。
哭丧棒鬼去宋家楼里,“林真人,我给你们送来录影来了。”
不止提前候着林怀真,哭丧棒鬼为了完善服务,还找面具鬼差要了录影机。
哭丧棒鬼差找林怀真领了供奉,一座能把他埋起来的金山被他心翼翼的收起来。他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真人往后再有这样的活儿,你可千万别忘了我,我办事儿,你放心!”
他拍着胸脯,最后还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钟秀秀看着录影机里的画面,她想笑,却觉得无趣。
看着那些经受折磨,却无力反抗时的惨状,她心底里痒痒的,似乎是复仇的快意,可她不敢在林怀真面前表现出来。
她不能再做恶鬼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坏人受到惩罚,确实是值得高兴的。”林怀真着,钟秀秀是神态一寸存放松,她呆滞片刻。
她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大声笑了起来。
清河县公安大队经过对王飞龙一夜的审讯,基本上获得了清河县全部黑恶势力的线索。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林怀真。
钱警官亲自跑了一趟制作锦旗的店铺,以清河县全体不受黑恶势力叨扰的人民群众的名义,又给林怀真定制了一面锦旗。
夜里,林怀真照旧运功,善举带来的功德再她周身,本来就一日千里的修炼进程,更像是坐了火箭。
林怀真醒来的时候,宋毓群正在伏案写卷子。
“你醒了。”他看见林怀真醒来,不由得淡淡一笑。
林怀真本来还想,傻傻的宋毓群,天真纯质,招人喜欢,原来不傻了宋毓群也不惹人厌烦。
比起傻乎乎的时候,他话也少些,不会咋咋呼呼地叫她媳妇儿。
莫名有种能沉住气,能靠得住的感觉。
“我能看会儿电视吗?”宋毓群问,刚才他怕扰林怀真。
“当然。”
电视上的正在播放新闻。
本省特大新闻,涉案人员从上到下有几百人。
上层官员与底层流氓,通过中间泓达集团,完成权色关系。
色.情产业链中,包涵拐卖人口,毁尸灭迹。
作案手法惨不忍睹。
目前三名主要犯案人员,已经投案自首,案件一出,就轰动全国上下,目前李正德作为主理人,正和清河县刑警大队队长钱警官通力合作,务必让真相水落石出,让正义降临人间,告慰受害者的灵魂。
新闻里的女播音员,声情并茂。
钟秀秀就像是一条尾巴跟在林怀真身后,寸步不离。
前一段时间,被西山鬼老用净瓶里的秽物,引诱到宋家楼来的鬼怪并没有散干净,还在四处游荡。
钟秀秀虽然是鬼,但她亲眼看见是个眼珠子往下掉的鬼混,扒着林怀真家里的窗户,想要进来时,钟秀秀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也不敢出声。
“真人你别忘了我啊,昨天你们吃香,我在瓶子里馋的口水差点没把我自己淹死。”一直住在净瓶里的老鬼。
“你真的想吃?”林怀真问他。
昨天林怀真买了特别多的香烛。
一起堆在家里。
宋二婶又来串门,她忧心忡忡的,看见林怀真正在院子里一个人自言自语。
“真真你在家啊?我才听人家,前天你家来了警察?是有什么事儿吗?”
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怎么会招惹上警察来家里的?
宋二婶的应该是前天,钱警官带着其他人,来林怀真家里,带走了宋毓群和林怀真捐献的那些古董文物。
林怀真解释:“我让他们来的,家里有些没用的东西,都拿去捐了。”
“那个挨千刀的钱翠兰,非你惹了不能惹的人,警察迟早来了,把你抓走,我看她该被人抓走,整天在这里东道西的。”
宋二婶气得直撇嘴。
林怀真:“你犯不着跟她生气。”
“有事儿你可别骗二婶儿啊。”宋二婶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见识过林怀真的性子,真惹了她,就是警察,也得好好喝一壶。
林怀真点点头:“你放一百个心,我好着呢。”
林怀真也不知道谣言从哪儿传出来的。
送走二婶儿。
林怀真摆了一个的祭坛。
“今天又吃好吃的?”钟秀秀舔了舔嘴唇,馋猫儿似的。
“是啊,今天来往的路过的,我都请吃饭。”林怀真着,把净瓶里的老鬼放了出来。
“这一顿我也有份?”老鬼都高兴坏了。
林怀真:“吃了这一顿,就送你们去地府,早早上了奈何桥,早早托生。”
“啊……”钟秀秀显然是没有料到,为什么会这样。
她从来没有喜欢一个人,像是喜欢林怀真这样。
如果马上就要分开,那钟秀秀正意犹未尽。
她瘪着嘴,好胃口还有,却忍着,不想张嘴吃那些东西。
一场醮开始,院子里的的鬼怪依次被超度。
钟秀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真真姐,我要是想你可怎么办啊?”
那只老鬼一个劲儿把香火送进嘴里,临了临了,他嘴里喊着东西,眼眶热了热:“林姑娘啊,我以前挺平和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变得又凶又狠,你……你替我跟老王头道个歉啊。”
路过的鬼,也进门饱餐一顿,舒舒服服,一起上路了。
林怀真刚消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大门就被人推开。
林栓柱跟杨槐花两人,探头探脑的。
“在家吗?”
“不是被抓走了吗?怎么还会在家啊?”
“这院子也不像没人扫的样子啊?”
“你咱俩能抱着动什么?我就让你借一辆板车来,把那冰箱电视放车上,也好往回带。”
“你这就没见识了,看见没,大拖拉机,回去时候,我开着拖拉机,什么拉不下?”
“你会开吗?”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他们两个人听人传闲话,林怀真被警察抓了就想来宋家楼看看,要是家里没人,那彩电,冰箱,拖拉机,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他们用。
也不知道多无耻,才能产生这样的念头。
总之这么想着,他们就来了,刚好看见林怀真。
“你在家啊?”林栓柱以失望极了。
“不然呢?我能去哪儿?”林怀真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
两人脸皮倒是厚,脸不红心不跳:“你从就是个惹祸精,我跟你妈听你在县城里惹了流氓,就要被人惩治了,我们俩担心你,赶紧就来看你了,中午可得管饭啊。”
林栓柱大摇大摆的。
两人正着,大门口停下一辆车,虽然没有鸣笛,但车上写着警车两个字,就算是林栓柱跟杨槐花两人,大不认识字,两名警察从及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们俩也清楚了。
“真的有警察来了?”
两人那点胆怕事儿的心思有全都上来了。
他们往后躲。
“你这死丫头,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儿!大中午,正是饭点儿的时间,人家警察这时候来?”
钱警官抱着三幅锦旗,职业病,他喜欢四处观察。
就看见门上的锁扣坏了。
钱警官问:“这大门怎么了?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杨槐花撞了撞林栓柱:“不是第一次来了,看来那个死丫头这次肯定是逃不脱了。”
“等警察走了,我们在动手搬东西。”
“我们是那死丫头的亲生父母,不会连累我们吧。”
心里正想着,那暖水瓶也是新的,也要带走的林栓柱忽然愣住了。
钱警官进门,看见林怀真就想笑:“林姑娘,我来给你送锦旗了。”
锦旗?什么锦旗?
不是林怀真要被抓了吗?怎么又有锦旗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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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怎么一半重复的呢,就我这样吗?】
【加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