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她看向顾墨屿，“季宴安派人送给我的礼服，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既然季宴安确实给她送了衣服来，最后开却是顾墨屿的衣服，那么，季宴安的衣服就必然是被他调换了。

    顾墨屿点头，神情十分傲娇，“那么老气的衣服，不符合沈姐的气质，被我剪成碎片烧了。”

    “真的？”

    “真的！”他半躺着身子，望着她的脸写满了真诚。

    沈贝棠咬咬牙，瞪他一眼，抱着礼盒头也不回下了车。

    他不是想害死她，根本没人相信。

    到家之后，沈贝棠便一直坐在沙发里发呆，萍好几次与她话，她都如没听到一般，呆呆愣愣的。

    黄昏时分，季宴安来了。

    他如一股狂风卷进屋里，猛烈迅速。低沉的目光，让这秋老虎的季节都冷几分。

    “你出去！滚远点！”他眼角余光扫了眼边上的萍。

    萍从未见过如此凶的季宴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哆哆嗦嗦地跑出去。

    待她出去，季宴安的目光移到了沈贝棠身上。

    他的目光带着寒冷和极力压制的愤怒，沈贝棠缓缓站起身，她想像过去一样扑进他怀里，对他撒娇软糯，惹得他生不出气来。

    可此时他眼神里的复杂和失望，令她连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他带你去了哪儿？对你做了什么？”

    “我手受伤了，他带我去医院上了药，然后就送我回了家。”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让他看见自己的镇定。

    季宴安撇了眼她的手，确实包扎着纱布，“他没碰过你？”

    她赶紧摇头，“没有。”

    他半信半疑，一步步向她靠近。

    “真的没有。”她继续摇头。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眼角的无辜和害怕，“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主意的？”

    后面那句话，他是咬牙切齿出来的。

    “你知道的呀！就是之前在江城饭店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出现，我倒宁愿他没有替我解围。”

    “你为什么会弹钢琴？”他继续逼问，眼神阴郁得像乌云当空的阴雨天。

    “在知音阙那两年学的……”

    “你过你那时候不认识他！”季宴安抓住她的头发，逼得她扬起脸，“你要不认识他，他会给你区别于别人的特殊待遇？”

    “我真的不认识他，是安雅安排我学钢琴，我就学了，但是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她颤抖着声音，眼泪瞬时从眼角滑落。

    他紧咬着牙帮，额头上的青筋疯狂跳动着。

    “宴安……”她声音委屈。

    “那你呢？你想不想跟了他？”他问。

    她摇头，“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绝不离开你。”

    “你想清楚，现在还有机会，但过了今晚，让我发现你和他苟且，或者你骗了我，我撕烂你的脸！”他咬着牙，连带着声线都有些颤抖。

    “我不骗你！”

    “再问你，你！这幅身子还干不干净？”

    她点头，因为过于用力，眼泪一颗一颗直往下掉。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他抓着她头发的手掌逐渐失了力气，他掌心按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此时的他充满了占有欲，他暴躁而急切地侵入她的领地，连换气的机会也不给她。

    他飞快脱下马甲，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炙热浓烈的吻落入她的耳根，脖颈。

    她只能是他的。

    必须是他的！

    沈贝棠从未见过如此患得患失的季宴安，他从没在她面前这样疯狂地索取过。

    她想，或许不必再等那一年之约了。

    可能，只有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他，才能让他彻底安心。

    她闭上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