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满嘴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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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费了半天劲才把那块怀表从墙缝里弄出来。

    她把表拿在手心仔细看了很久,确保没有被弄坏,才松了口气,将东西放回原位。

    也是此时她才发现沈若柠不见了,莫非是吃饱了饭又上楼去了?

    保姆看了眼玄关处,鞋子没有动过,便一边喊着若柠,一边上楼去了她房间,也没人理会,她要开她的房门,才发现房门上了锁,她进不去。

    但她丝毫没有多想,沈若柠从昨天回家之后除了吃饭,其他时间就一直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有声音的。

    这会儿怕是刚才听她了先生宝贝那块表,知道自己犯错,怕挨骂挨,所以回屋藏起来了。

    她笑了笑,轻声哼着歌,继续干活去了。

    沈若柠跑出来的时候,没有换鞋,也忘了穿上外套。

    本就担心被发现,这大冬天的,穿着拖鞋和单件的旗袍就出了门,反倒惹眼。

    她蜷缩着身子,租了个轿车,她身无分文,就剩脖子上还有一条金项链,给了司机,让他跟自己跑一天。

    这项链不像手上的戒指和手镯,它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就算突然不见了,也不会引起丁席润的注意。

    司机见她脸上红肿,穿着也奇怪,只以为是在哪里瘦了欺负偷跑出来的,对她也很热心。

    沈若柠先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帅府,经过观察和询问,可以确定舒阳不在家。

    不在家,那她就只能去校场试试了。

    这是她唯一知道的两个能够找到他的地方,如果还是找不到她,那她也没办法了。

    幸好她之前去过校场,还知道路。

    到了校场她下车去询问守门的兄弟,舒阳是否在校场。

    几年前,她来过校场,大家都知道她是沈贝棠的妹妹,但是几个月前,她伤害沈贝棠的事情,在校场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一时间都犹豫着要不要通传。

    “我求你们了,快去跟舒副官一声吧,我真的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和他,求你们!”沈若柠双手合十,卑微地乞求他们。

    这大冬天,北风呼啸,大家见她穿得单薄,身上还有伤,站在风里缩着身子,含着眼泪瑟瑟发抖的样子,有些可怜,便还是派人进去通知了舒阳。

    若是大家不肯通传,她必定是要急坏的,可如今有人去了,她却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一紧张便抖得更厉害了。

    她站在车边,不敢看校场,只看来时路。

    她害怕舒阳不肯来见他,心里又盼着期待着。

    可她又害怕见到他,不知如何面对,她确实怕得紧。

    以至他还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湿了眼眶了。

    等他来的这段时间忐忑而漫长,但最终,她还是听见了,他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沉稳而缓慢。

    舒阳是不太想见她的,只是担心她在外纠缠,把景象弄得太难看吧。

    他紧锁着眉头,在校场门口看见沈若柠穿着异常的模样,只认为她还傻乎乎的在发疯,于是问守门的兄弟,“她一个人来的?”

    “是,求着要见你。”

    她失忆了,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校场的路?

    舒阳下意识看了眼开车的司机,确定这不是丁席润的人,又看了眼四周,警惕着。

    沈若柠看着舒阳的行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你放心,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没有别人,也没人跟着。”

    舒阳听见她话,脸色更加严肃,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量着她。

    “长话短,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姐,沈贝棠还有孩子,现在在季宴安手里,季宴安把她软禁了,你和顾大帅,赶紧去救她。”她紧张地把事情了出来。

    可舒阳听着她的话,眼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阿阳,你愣着干嘛,快去告诉顾墨屿啊!”见到他的平静,沈若柠有些着急。

    舒阳冷笑一声,再次看向她的眼神厌恶无比,“你又想作什么妖?我姐被你害得还不够么?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这次是真的,昨天晚上我从丁席润那里听来的。”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她磕巴得很,身子颤抖,连声音也抖得快口齿不清了。

    “沈若柠!”舒阳吼了她一句,手指着她,咬牙道,“我警告你不许再伤害我姐,不然我一定杀了你,这次我到做到!”

    他直视着她,眼神里散发着强势和狠意。

    那坚定而凶狠的样子吓得沈若柠一哆嗦。

    她知道舒阳会讨厌她,但是来的时候,却从来没想过,舒阳竟然会不相信这个消息。

    她强忍住泪水,哽咽道,“我有没有骗你,你只看能不能联系上你姐不就知道了么?我只跟你,他被季宴安抓走了!”

    呵,这个女人真是脸皮厚,都这样了她还能面不改色的骗人。

    他无语地摇摇头,“沈若柠,你根本没失忆?”

    她摇头,“不,我我……我失忆了,是最近住院的时候,才恢复记忆的。”

    她得都是实话,可为什么这话一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那么可笑,底气不足?

    “所以昨天你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她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喉咙里却怎么也挤不出一句话来。

    风越吹越猛,要不是靠这辆车子遮挡,她或许会被吹倒,但即便如此,还是有风把她的头发吹得粘在了脸上的泪水上。

    舒阳笑出声来,那笑声极为讽刺,“所以你嘴里是听不见实话的,更不定,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失忆呢!”

    他的话,他的眼神,表情,语气,每一个部分,都像一把把无形的锥子,狠狠地插进她的心里。

    “你信不信……我已经抛下过去,在改了?”她哽咽,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