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五章(修改版)
洞鬣狗队长陈飞这边遇到的怪事, 是没被另一边快到青海湖心未知村落旁的雇佣兵们碰上了,他们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自然界道理,只以为自己才是猎杀者的一方, 浑然不知前后都有围拢自己。
但这帮四川方向的闯入者身上现在的确是有枪, 有汽油, 有火机这些生存区的工业物才敢闯青海。
他们对青海内部未知社会体系的重视度,远大于王思凡这个子的命,也难怪王思凡根本没把这群豺狼当做同伙,而是选择两头背叛。
加上, 这十七八个洞鬣狗快一米八到一米九的体长, 强壮发达的四肢和淫/邪下/流的本性。
被这群凶狠的家伙带着垂涎的想法盯上, 想也明白元薤白一个人今夜现在的处境有多麻烦了。
可王思凡的那颗安眠药导致他大概率陷入一场‘昏睡’这件事,似乎也反馈在了那渐渐消失的白色雾气上。
元薤白是个男人,但他这种人要是真被洞鬣狗们在今夜抓到了,的确就像王思凡的, 下场绝对要比生存区很多女性都凄惨一百倍。
他被发现, 带走是其次,那种把他关起来一辈子再也别想逃走的欺凌和侮辱才是真的。
一个生命本身越干净,越容易被迫陷入污浊, 这可能就是现实里黑暗,丑陋的兽性一面了,所以, 当黑夜的另一头已经被这帮入侵生物们的同伙放起了一把火。
一场针对他和湟水村的捕猎行动又渐渐真正接近那个最北边的位置时,这群经验十足老道的捕猎者们也看到了那一个个青海本土的目标——那些黑帐篷。
这么近的距离, 一群洞鬣狗潜伏时, 不会看不见黑帐篷内部每个都亮着很弱的灯火, 还有生产工具之类的,青海这个湟水人鱼村子看来经过六年的三代繁衍后,已经进入了部落群居文明。他们这一次真的捡到了‘宝’。
高进和那帮‘大脑’更发达的上级们一定会大大奖赏他们在青海的发现,但天一黑下来,里头透出‘空无一人’的影子却在告诉外头的洞鬣狗,这群鱼人都不在了。
他们已经集体跑了么,不,这当然不可能,黑暗中,眼神作邪恶环视四周的洞鬣狗们很清楚,让一个村子的生命什么随身物品都不带,举家放弃村庄根本不可能。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群落后的鱼人村民刚刚可能也察觉到了向这里逼近的危险。
然后,他们才就近用了一种陆地动物们暂时没办法发现的方式躲在了这附近,但这个全村一起消失的怪事,结合村子旁边刚好被凿了几个窟窿,底下‘安静’一片的青海湖冰面,人在哪里就不用多了。
在水下,群目测只有老弱病残的鱼人八成还正憋着气,还在往上看不敢发不出声音。
这种事,六年来四处在各地杀伤抢掠的洞鬣狗雇佣兵们是很熟悉操作了,他们发达‘大脑’更懂得怎么在这种双方拉锯下,把这群猎物们逼迫的主动走出来,最终活生生抓回去。
因为,要对付水里的东西,他们陆地的来的经验不多,可水下的这帮老弱病残只要能听声音,他就有办法了。
“……”
这么一想,这支猎杀者队伍的另一个副队长——名叫马城的男性洞鬣狗也不怀好意地邪笑了起来,他还从裤兜里掏了把火机,点了只烟往旁边吞吐了一口,才一边走来走去乱踢东西,又用一种威胁感十足的恶心语气话了。
“哎?原来这里没人了是吗?看来本地生命这么欢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啊?这可真让人寒心,兄弟们倒是连夜迫不及待想来见见各位了。”
“可黑帐篷还在那里,有一条女孩的裙子还晾在外头,人就不见了?有些人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吗?”
“不如……我数到……三,二,一,识相点的就给我自己慢慢出来?我这个‘好朋友’绝对不难为大家,不然,我一生气,可能就要拿火机和汽油随便烧点村子里的房子玩玩了,再了,捉迷藏这种游戏……要是真的等我们亲自动手可就后果不一定了。”
“或者,在我拿枪……对着这些底下‘咕噜咕噜’的冰面开两枪玩玩之前,有人能告诉我,一个脸上带白风巾,身体也会变化的大美人在哪里吗?听,他就被藏在这里?那交出了他一个人,你们也不用惹麻烦,我和兄弟们只想抓这个男美人出来玩玩,陪我们大家一起……‘开心’一下,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个马城脸长的超级丑,完怪模怪样地做了个玩玩的手势,还叼着烟和这群洞鬣狗笑了起来。
这些变态的声音传到了不远处的冰面下,明显也是引起这群水下鱼尾巴游动的青海未知生命们的一些濒临‘出水’反应,但又一个年长女性在水下压下了。
因为,青海只有一个符合这项特征的人。这人是谁,村里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可一,高阶食肉动物的碾压级别实力感现在就死死压在水面上威胁;
湟水鱼人村从来没有自然界的天敌,他们不完整的生态圈缺乏应对外界危险的充足经验,一旦被包围很难立刻反抗,像今晚就是一个例子。
所以,在岸上踱步的丑陋男人瞅准这点见这帮鱼人们还躲着,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直接从旁边的手下手里夺过一把枪就对准冰面下方恶狠狠笑道,
“不把那个人交出来是吗!好!那老子现在马上一枪死几条鱼看看!看看是一个新生命的骨气更厉害,还是全村丢命更厉——”
这个洞鬣狗头领抬起手指瞬间要杀人的死亡暗示,是真的把被死寂笼罩的湟水人鱼村逼到了一个关头了。
压抑,死亡,窒息。
此时此刻,水面下还没一个生命肯爬出来,但左右村庄两边已经被死死包围了,大家很快就要一起大难临头了,被枪一个个死的血水似乎已经提前从冰面渗透出来了。
但也是在这个生死关头,一个一直处在他们侧后方,却暗着的黑帐篷一下子有光亮了起来。
这光一出现,马城这个头目旁边的喽喽顿时警觉凶狠地举枪朝这个奇怪的帐篷扫过去。
但随着内里在今夜这种情况下,如同一盏明灯似的倒映出一个正身处里头的模糊影子。
一个声音,不,应该是一个暂时没看到脸,但莫名有点……令在场每个人的耳朵被吸引住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不要为难这里的任何人,我在这里。”这个今夜在湟水村真正第一次出现的男美人这么主动一开口,这帮洞鬣狗马上集体表情亢奋了起来。
不因为别的,是他这话声音真的很独特,尽管,他现在也不是在对你求饶,哭泣什么,相反他还很理性地提出交涉。
但这种气质很干净,冷淡的态度,才让人莫名觉得里头这个话的人也是真的很适合被蹂/躏一番了。
“哦?是你……你原来就是那个出卖你们的子……的什么大美人?”
“……我不是什么美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帐篷里的人答。
“美人,哈哈你也不必这么……虽然,你还是不肯出来,但我也猜到了,难怪那个子也对你痴心妄想了……”
这种对话,看来是真没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里头那个白风巾男人似乎也不想多什么了。王思凡是这样,这帮洞鬣狗也是这样,他们这些人对他的目光,永远是从高处看着低处的。
可事实上,他这个人真的不喜欢被人从高处看着这种话。
“抱歉,这是青海第一次进入外人,所以,他们对招待客人的方式并不熟悉。”
“……”
“但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就今晚各位大驾光临的事聊一下,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一个有‘话语权’的人单独先两句话。”
元薤白这口气,还是想点正常人都会关心的生死问题了。
但他越是这样,才越让人觉得想看他一眼,不过,来也怪,王思凡之前他应该一个人在水下哪个地方的。
现在的他却一个人出现在湟水村,想来这个人也没真的那么好骗,至少这才明那些青海之外的白色雾气一开始真的是他干的。
这是一个有实力的新生命,加上,隔着黑帐篷内的光,外头围了一圈的他们也都亲眼看到了里面那个人绝对是一个大美人正坐在里头的身材。
连同,他这种对你一点不热的举止,姿态,还有头上还带着白风巾的状态都看了个干净。
这时,那个头目马城才用一种好色的眼神中舔了舔狗舌头,还故意将枪挑了下那黑帐篷的一角也不进去。
“哦?想找我和你聊聊?可是……美人,你准备拿什么东西来求我进去呢?要不你乖乖叫我一声好哥哥?”
“或者,你必须先把你的白风巾摘了,让我一个人好好看看你的脸,然后,我们再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不然我可不进去……”
洞鬣狗这种话真的是明目张胆在羞辱元薤白了,或许是这阶段新地球纪元的现状,生命的恶真的被放大了,他坐在里头听了也没吭声。事实上,他现在看上去别无选择,毕竟水下的鱼人们还在被半劫持着,一个个不敢出来。
他自己也是从来不会和人主动动手的类型,那么他只能在思考过后,才对着外头的那个洞鬣狗开口道,
“等你走进来后,白风巾我会摘下的。”
“但只有你一个人能走进来看到我,也希望你在和我完这三句话,再考虑要不要和我做其他‘交换’,事实上,你们现在也没弄清楚青海外的白色雾气是怎么回事对么。”
这个不对人端架子的直接提条件的口气,真的听上去太诱人了。
不管元薤白现在想怎么周旋,他可能都无法突破这个包围逃不出洞鬣狗们的掌心,更别,连王思凡和他呆了这么多天,都从没见过他到底长什么样,他这个人就是一个主动交涉的最好条件了。
所以,眼前这个洞鬣狗男子哪怕明显满肚子阴谋也答应了。他甚至在淫/笑着回了句,好,宝贝,我马上进来后,也直接弯腰走进去。
可就像是为了证明王思凡这个子的话,真的一点没有水分,亦或者,青海这个地方真有一点神秘。当这个灰头发,疤脸的洞鬣狗大摇大摆地轻佻进来,他又亲眼看到一个坐在那里不太想开口的白衣男人时。
伴随着那个白衣男人的肩膀逆着光,身体和姿态很稳地端坐在中央等着人进来。
他缓缓朝这里看过来一眼后,也将他一张底色和五官朦胧的脸庞笼罩在四面八方的湖水光芒下时,抬手缓缓地呈现在世人的眼前。
这一秒,空气,似乎有一点停滞,只有这白衣男人表情很淡地有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人。
但伴着一道外头正好落下的‘湖影’斜斜落在了对方半张脸上,光和影在他脸上带来的另一种颜色——红色好像奇迹般出现了,这也把这张脸的气氛一下子改变和白色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这么白的生命身上竟然藏着另一种红,一种……正常人绝对想象不到的红。
接着,这一种潋滟又鲜红的特别色感在白衣男人的面颊上出现后,也再度替他对一般人藏住了自己的脸,他又把白风巾放下来开口了。
“看到了么,现在方便进来和我单独两句话么。”
元薤白这话,是里外都被人听到了,但关于这个口气很正常和人交流中的白衣男人到底长什么样,一下子成为黑帐篷中只有一个人才看到的秘密。
但对这独自进来那个洞鬣狗来,他那对朝着对方黏上去,差点没下来的眼珠子还是剧烈地收缩,脸部表情也有点僵住了。
久久的,就在外头站着的人都以为这个白风巾男人是否是长的不符合任何人的预期时,里头才有声音传出来了。
“……大——不,不,是这位青海和我们生存区的好朋友……先生,我马城的……知己,是我之,前话……冒犯了,我,我……我就……哈哈哈,难怪……难怪了,难怪,哈哈……难怪了……哈哈……你问,你只要问我,我现在就算是把心窝子掏出来,什么都回答你……对,对,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发誓,一个字不假……”
这一刻,帐篷外其他洞鬣狗一听到这混乱了一百倍的奇怪言词,也让眼前情况变得古怪了起来。
但这个白衣男子是有什么样一张面孔,才能引发一个好色之徒如此有求必应的反应,也着实令人好奇起来。
可对于帐篷内以生死为筹码的两个当事人来,要挟,谈判的对话还在继续。
像个人质的元薤白现在脸上是看不出什么喜怒,他的余光也落在了帐篷外那些密密麻麻随时会冲进来开枪死自己的黑影们。
但接着,他只是坐下低着头,亲眼看着自己这只从不会架的手,又顶着这个洞鬣狗对自己的眼神言简意赅地开了口。
“马队长,我现在有三个问题,希望你能作为一个生存区内部的新生命回答我一下。”
“哦?三个问题……什么问题?”
那个马城色眯眯地对他捧手笑问,他这种死到临头好像还把自己自己放在捕猎者位置的傲慢也是很常见了,元薤白闻言也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又盘坐在他的面前,淡淡地直视着这双明黄色的眼睛一句句问道,
“第一,你觉得青海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体系,至少就你看到的,你觉得这里的生命为什么六年来没有自然天敌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第二,你觉得两种地球上的一般食肉动物,一种是水生的,一种是陆生的,在人数差不多的前提下,是水面上的先吃光陆地的,还是陆地上先吃光水下的。”
“第三,你觉得……一群本性凶猛,曾经在六年前竞争掉多数同类才活下来的食肉鱼类长期没有大环境给予捕猎机会,一旦他们现成的有了另一种捕猎目标,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
他口中这三个问题,听上去……可太毛骨悚然了。但把一帮猎食者变成了食物,这好像才是一种白风巾后的他等了这么多天,付出耐心后把这群恶徒引来湟水人鱼村的根本原因。
毕竟,李兰,李丹她们自己也从来没过湟水村这个新生命种族是食草的鱼类,鱼类本来大多就是食肉动物,青海这个罕见的淡水中的‘海洋’,更是由淡水经过自然演变变成的盐水湖。
这个闭塞的生态圈为什么当年就只有湟鱼一种祖先鱼类能生存已经能明这个问题了。
加上,元薤白的声音听上去太冷静了,他表情没喜怒这么看着人的样子,反而把外头从来纯净无比的青海湖冰面变成了另外一种阴森森的人间地狱。
他早过了,他脾气并不好,但总有人要来亲自向他证明这一点,然而,一场真正属于‘大脑’进化等级一致的食物链厮杀此时好像才真的来了。
因为,这个坐在他面前的马城瞬间僵硬的丑陋面孔还没反应过来。
一种黑色巨型鱼人的特殊身影,和鱼类喉咙里刺耳的猎食叫声已经从水下爬出来,又用湿漉漉的半鱼鳍手掌袭击了这群猎食者眼中的猎食者。
湟水村是母系社会,鱼人们女性多,她们天生的块头更是大于男性不止一倍。
所以,闯入者们明明一个个身上有枪,有汽油,但下一秒,原始厮杀的血液霎时间溅出来了,洞鬣狗强壮的脖子被水下攻击人的湟水鱼人们一口咬断拖下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啊啊啊!!!!鱼人吃人了!!!水里那帮……黑色皮肤,长着獠牙的……鱼人统统都爬上来吃人了!!”
这个马城在里头一听大惊失色,胆寒又后怕地扭头拿起枪壮着胆子看过去,却见帐篷上已经被溅上了大量属于其他洞鬣狗的血。
这血腥刺鼻的鲜血一点点染红了四周,落在了帐篷上变成更深的颜色,更把元薤白这个一步步设计他们跳进这个圈套的生命……那半张脸后的眼睛都衬托地格外无情了起来。
他在白风巾下的眼睛如此平静地注视着那些属于恶人的血,正如他从来不怕这些死亡和惨叫一样。
他是否真的个性很好已经不重要了,但他绝对……和王思凡以为的身体不好,不敢见人之类的个性是没有一点关系了,他的个性比正常人还冷静太多都不足为奇。
可元薤白现在亲眼看着四周变成这样的表情还是一点没变。
事实上,当初他从青海出手救王思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把洞鬣狗们主动引到这里作茧自缚后还是一个什么人。
他救人是慈悲,杀人也是慈悲,只不过,他现在杀人也是为了救另一群人罢了。
他从来明白,慈悲这种事是要留给值得相信的人,他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留给不可靠的人。
六年了,从南海到青海,元薤白的个性真的是从来没变过,不过,的确,这个世上的某些恶人总是以为善是一种虚弱,无能的力量。
但如果善自己没有真正学会自保,没有学会强大,他们又怎么会有胆量敢和这群根本没有底线的恶做着对抗呢。
而且,如果今晚他们不是自己先动机不纯,贪婪放肆地跑到这里来冒犯青海,青海一辈子都不可能越过去冒犯他们。
到底是谁自找死路,到底是免费把自己送到了很久没有见到‘天敌’的湟水人鱼面前,已经不用元薤白自己开口多了。
可一般中了圈套后,马上狗急跳墙,似乎也属于世上任何一种没出息的生物了,那个坐在元薤白面前的马队长就是个典型例子了。
他本来就看出来元薤白这个人之前绝对不擅长和人动手了,但他竟然会被这个自己从心底轻佻蔑视着,又看不起的‘弱者’这么玩,这还是让他胸中涌上了怒火。
他原本只想像对待‘弱者’似的玩玩元薤白,现在却反被这个价值等同于‘女人’一样的男人踩在头上一通实力碾压。
这真的是犯了一般男性生物自尊方面的大忌了,这帮男人看不起弱者,看不起女人,今晚,恰恰是一个‘弱者’和一群‘女人’把他们的计划乱了。
加上,外头现在已经乱做一团,不知道为什么留在后头的陈飞那帮人现在也没来回合,这也让他顿时恶向胆边生了起来。
他当即顾不上和那群零零散散还在死亡挣扎的洞鬣狗手下一起倒霉了,直接举枪恶狠狠地抵住元薤白的额头就发狂般威胁了起来。
“我……他妈现在就杀了你!识相一点……站起来马上听我的话!!和我走!!这群青海鱼人肯定都听你的!!!我要你……命令他们统统停下!!因为……我只要一枪,你就马上……必死无疑,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来救你,你一定会死在这一——”
这种话,强弩之末下的洞鬣狗头目是真的下一秒就要杀了元薤白了。
他丑陋的面颊不怕死顺着手指舔了舔舌头,似乎到这个关头还想拉一个人和自己做垫背,至少绝对不能让这个算计了他们所有人的人有机会逃跑。
可元薤白站在那里,他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事实上,他的样子好像在等什么人,今夜他也只差等到一个人正好出现,就能和他的所有计划对上了。
但他等了一晚上了,还把白色雾气从外部直接撤了,这个人到现在好像还没及时出现。
不过,那个人,他现在的名字名叫青海,每一次,元薤白都不会着急于对方是否会如他所想的做到就是了。
所以,就像是为了验证青海是否会有另一个人会从天而降出现只为了他一个人出现,这时——
伴着,一种剧烈,粗狂,但正好掐着时间赶到的马蹄声,远处的那片冻硬了的青海湖冰面上,有一个什么连人带马的黑影已经像会飞般朝岸上一跃而下,又从上而下,在正后方直接撕碎那个大半帐篷像身后下雪一样出现了。
但这一幕的突发状况太过奇怪了。因为,两边岸上现在都结着冰,要这么快过来肯定只能走冰上了,在脆弱的冰上骑着马,不在乎生死般横跨这种事根本就像是神话传中里才有的。
我为你踏冰而来,可世人竟不知我是为你才将马蹄落在这生与死的边际,这每一步都差一点要碎裂的冰面承载的是我和你之间的联系,这一切,只因为你的风,在召唤着我,我听到……
你的风声了。
所以这匹漆黑的青海马当下竟然真的是和一个黑风巾男人横跨了大半个青海的湖面,又裹挟着一阵冻伤人面颊的冰雪和气流降临在了这里。
他从湖上的冰面而来,那种黑衣在月光下飞扬的样子真的就像是青海本人的化身了。
然后,这个黑风巾男人才冲着四周所有目睹一切的新生命一句话都不,直接上前一把先把那个白风巾男人从旁边拽上了马。
白风巾男人后仰的同时,一瞬间没能反抗对方,他那种从来没过架的手臂,更被那个黑风巾男人拉起来就往怀里送了起来。
但当元薤白的身体飞起来直直落入对方那笼罩在黑衣的怀抱中,又一起坐好时,他们俩这一下子变得一黑一白在马上的样子,还是有点……
太过……了,明明,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但他们俩大庭广众对着人摆出这样的姿态,似乎在昭告着黑衣男人对白衣男人有着占有欲和私有欲一般。
白衣男人的心脏,耳边更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人近距离落在自己面颊上的呼吸,和对方看着前方压根没低头看他一眼的眼睛。
但‘土匪’先生看样子现在的心情是很不妙了。不然也不会真的正好能赶过来了,所以,要不是对方还冷静清楚地记得一出现,先把自己的私有领地纳入可视线范围内。
这种就差把青海当南海,直接当面给他一个特别见面礼的架势,这六年来也真是很少见了。
尤其,这人结合过往经验还真的是什么干得出来,这就把我们这个表面很高冷,内里夫管严的元某人搞得不话了。
他细长美好的双腿被这个黑风巾男人一手揽在手掌中,他也不反抗。
但这种他对这个人言听计从的状态,也实在不好判断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了。
但一时间,白色的月光,和黑色的碎片,还有一道道鲜红的闯入者血液,这三种颜色交汇在岸边雪山尽头,促使那个处于发疯咆哮状态的马城愕然地没来得及做反应。
某个青海大爷已经连人带马的黑影将他直接一脚踹到了旁边,然后,这个马上的黑风的身影才单手夺过那把枪朝着一条腿开了三枪。
这对着不同方向的三枪,黑风巾男人一手抱着自己怀中低头的白风巾男人捂住他的耳朵,又往下精准扫射,那冷静理性的双臂姿态就和一个守护神一样。
剧烈的枪响下,元薤白的耳朵受他强大的手掌保护没受任何影响,可这一刻,这帮吓尿了裤子的洞鬣狗们真的集体在这匹黑色的帅气青海马主人的衬托下变成丑。
这三枪,本身也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威慑。
因为,第一枪落下,最初在青海入口方向的那帮接应的未知生命已经听到了,这是在告诉他们所有危机已经解决了,可以开始收尾了。
然后,第二枪落下,本来在水下还在撕咬洞鬣狗的青海鱼人们也听到了,他们也当即明白对方在让他们‘大脑’清醒过来了,这是对方对他们的一种唤醒。
最后是第三枪,伴随着那洞鬣狗头目惨叫一声捂着自己一只眼睛的应声倒地,他的命虽然被留下,代价也是真的付出了。
也是这时,那个黑风巾男人才真的放下了一路从青海那一头横跨冰面而来的冷风。
然后,他才单手拉住缰绳,顶着尚未拿掉黑风巾的高大身形就一把抱上还被自己抓住‘猎物’的元薤白彻底下马了。
他们俩是去哪儿,这也没人知道。
但现在湟水村的周围,大家手上都有事做,应该这一夜直到隔日,都没有人能来暂时扰这两个今夜接下来的‘私下沟通’了。
所以,这样一来,一场由王思凡一个人险些酿成大祸的麻烦,竟然无形中反过来被青海本土给解决了。
从头到尾,青海除了少部分的损失,倒是把这群生存区那边过来的雇佣兵和他们身上的东西都给全扣押了。
湟水村,这个社会体系看似落后的村子大晚上的还平平无奇地坐落在雪山旁,但任凭哪个亲眼目睹所有的新生命,都不敢这里是真的落后了。
这得益于什么人从旁的帮助,又是否和南海当初走出来的有两个人存在特别关系,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可有一个人,我们今年已经二十九岁的‘大桃花’元薤白先生也已经被人毫不怜香惜玉地给抱回湖心那个没人能暂时过来的黑帐篷里,一把丢进去了。
要丢,这个描述可能有点粗暴了,事实上,对方的动作也没那么人道。
他是先走进来后,让元薤白自己落地,又一把扯开他的白风巾丢出去,才让他半蜷缩着趴在地上,自己反而坐在床上看着他现在这样的。
这个过程,对方还是一句话不,可他的下巴,抿着的嘴唇和这种穿在黑衣下都藏不住的强大身材也在月光下分外地给人压迫感起来。
这么一来,元薤白一语不发,趴在他脚边不动的样子就特别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猎物了。
那个一身黑衣的‘陌生人’更用自己的双腿把他圈在自己领地之内,盯着人不话的眼神也更神秘了。
这种杀人放火的气氛,黑风巾男人随时可以把元薤白抓起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明明他们俩体型差距都没以前那么夸张了,但元薤白这个成年后的身体在力量上还是不如对方的,也许,他的大脑已经可以和对方平视抗衡了,可他反抗不了这个人。
在他被黑衣服男人从上而下地巡梭着自己的喉结,锁骨和白衣下被动敞开来被看的身体时,他还头一次没有应对措施了。
他这么外表冷感的人也会有弱点,这可真神奇,但元薤白现在心底和表情上的微妙的都是被对方活生生看出来了。
可这个人还不和他话。
事实上,除了那个眼睛可能再也不好使了的洞鬣狗,这下又没人知道他这个心眼很多的淡水成年大美人有着一张怎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脸了。
那面对这么样个性强大、恐怖、好似末日般不可捉摸的一个人,他此时应该点什么,至少和对方表达一下自己的求生意识呢。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话,有个黑衣男人的手转瞬间一把捞起他,又把他灵活地翻个面,一巴掌落下呼到了他的……另一块致命‘弱点’上。
元薤白:“……”
“看到你亲爱的就这么出现在你的眼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位美人?”
某人这话可不好接,元美人自己嗓子的有些话也有点哽住了。
二人都这么大了,他还这么被抱,元薤白埋头趴在他腿上时明显被羞耻到了,表情也欲言又止起来,可大流氓就是这样,因为前一秒还自带压迫感的黑衣男人下一秒就逼近他低低来了句:
“从现在开始,我只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话。”
“这句话就是……‘我好想你,我好爱你,就是天现在塌下来了,我们也什么……都等明早再吧。’”
……
四五时后,青海岸边的这个名叫湟水村的村庄内,王思凡再次自己醒了。
李兰他们这些村民这一次所幸是没有遇上大麻烦,但今晚的事还是引发了很多需要善后事宜,搞得现在村子里才渐渐平息下来了。
这些事,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已经不用多了。
陈飞,马城他们都已经作茧自缚了,唯独被剩下一条命的王思凡一个人心态未知地趴着,也在等待被发落中。
但他身上之前才中了陈飞那帮洞鬣狗的三枪,留了不少血。
当他现在‘大脑’脱离生命危险苏醒时,身上除了子/弹全部被拔除了,这一次又救他一回的人还给用上了极其罕见的消炎药。
这种人类留下的奢侈药物,照理只有把‘新生命’困住六年的生存区才会存储。
并且,除非是高进最信任的亲信们,谁也拿不到,大家拿到的永远只有垃圾,只有那些高阶段的生物才能获得财富和地位。
像陈飞这帮喽喽明显都不到这个等级,高进构造的那个四川生存区秩序远远要比常人想的更危险万分。
但给了他这个的人也猜到王思凡和一般生命不太一样。
他的细胞和代谢方式已经高度习惯了‘人类’的生活方式。
哪怕,他自己从没见过人类,是2041年人类消失才出生在地球的新生物,但很神奇,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半人’。
那他这样一个不人不鹿的奇怪生物,要是新生命纪元进化出来的,也真的不多见。
更别,他不仅是像‘半人’。
光凭今晚这一场两头背叛,他已经和每个人展现一种‘人类劣根性’的半成品状态了,忘恩负义,出卖别人,放在什么社会体系下都绝对会被当做最卑劣的人。
“……”
所以,想到这里,半鹿少年双手被捆在一个他之前没见过的旧帐篷里,黑暗中的表情也有点未知起来。
他现在在后悔自己不该像之前那么做么,当然也不。做都做了,何必还想太多呢。谁还不是图个生存机会呢,所以,他一头黄毛搭在脸上,情绪很差的嘴角弧度只稍微是有点自嘲,可也没有彻底认命。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次大概率真的是栽了,接下来还很难跑了,这么认栽的想法,王思凡当然不是亲眼看到陈飞他们那帮人都倒霉了才的。
而是他这个本应该食草的要是没认错的话,之前听那个黑衣男人的话才留下来扫尾的那十几个‘未知生物’竟然是……
一群云豹半人。
【“不然,谁穿过,我就会马上想要谁死在我手上了。”】
这番话,脸和鼻子还在见鬼疼着的王思凡此刻还是记得的。这辈子没人这么过他,连他爸他哥都没有,当然他也没爸没哥,可是这一下当时是真的的他跪地爬不起来了。
他当下是真的怕了这个人,哪里都怕,还想跪下和对方认错,可他虽然怕了,但他心里又还有气,又不甘心得很,可惜,他当时又死活不敢在对方一个眼神下反抗出来。
这种怕,王思凡自己都不懂是为什么,可他真的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算什么,那个人才是世上唯一能做到让大家都怕他这一点的人。
可半鹿少年虽然暂时不清楚对方当时的这个‘他’是谁。
但由于这种怕,他对某个黑衣男人的揣测和敌意还没消下去,他心里之前多觉得元薤白是个神仙哥哥,他就多觉得那个男人是一个活阎王。
因为,现在地球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新脊椎动物和新非脊椎动物。
沙滩文明的大爆发把大家的形态和基因态都改变了,但有一些‘大脑’更未知的生物还是不太容易一眼被看出种族的。
所以,今天就算王思凡不是一个食草动物,地球上都很少有不怕这个黑衣男人身上这种特殊级别感。
但这个人见人怕的黑衣男人难倒是老虎么,还是狼,或者鹰,又或者是水里的什么。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不会是大水怪吧,王思凡是完全想不通这种人会是水里,天空,或者天空的什么生命了。
他甚至还在不服气地想着,对方刚刚这么一走不会正好去了捡了便宜吧,元薤白不会被他已经怎么样么,靠,凭什么。
个性很坏的鹿崽想到这里又龇牙咧嘴了起来,他刚刚有多怕对方会当面弄死自己,现在胆子恢复了就多不怕死,还开始又占元薤白便宜。这也导致了他后来被那帮云豹跟班一起扭送回来后,他都没消停过,始终想让自己的死路走的更快一点。
“……喂,有人么。”
鹿崽抬腿踢踢帐篷的门。
“门口那个,你是哑巴么,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啊,就比我大几岁的样子。”
“所以,你们……这帮云豹是青海的黑/社/会?还是什么帮派?刚刚那个样子很吓人的男人,就那个黑衣服白头发的,他不是云豹吧,他又是谁?”
“你们这帮人难倒没听过高进的名字么,知不知道今晚把陈飞杀了,你们青海马上要惹大麻烦了,高进马上就要来闻着味道找你们麻烦了,他可是号称——‘地球之神’……”
“嘿,青海猫咪,你和这个村子里的草鱼们都要倒霉了,那个黑衣服,到时候可都救不了——草!你我干什么!”
黄毛流氓这些扰别人的话,也引发了帐篷门口某个二十岁左右的‘云豹’青年睁眼冷冷的反应。他是之前跟着黑衣男人一起出现的,之后也是他像一个忠诚的守卫者一样把王思凡扛了回来。
对比陈飞他们的卑鄙下作,青海所有生物真的都光明正大,连回敬你都是。
但很可惜,这位云豹哥最初是什什么态度,现在也是。
唯独在王思凡到黑衣服男人和高进这两个词时,他冷不丁抬手教训了一下里面这个半鹿叛徒,这才把王思凡搞得难得消停了一下。
“我们青海人是死是活和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居心不良,恩将仇报的生命。”
云豹哥连话的声音都冷静帅气,一点不让人觉得他自负,是真的灵魂骄傲有光芒的生命,然后他又话了。
“李兰,李兰祖孙现在把帐篷再给你用一次,已经是她们很善良的表现了,她们的做法对比有些人的做法,才值得那个人羞愧,你被留下一条命的原因,也不是好人总有用不完的善心,而是你需要道歉。”
“你做了错事就要自己负责和弥补,这才是一个男人,但她们已经去睡觉了,你现在不许发出声音吵到别人正常休息。”
这位哥这么话,有点云豹身上特有的酷劲了,他甚至还纠正了一下王思凡这种不良的是非观和价值形态。
可关于什么是云豹,对于王思凡还是有点遥远,但要仔细的话,他们大致指的就是以中国云豹为祖先,进阶后成为类人生命的新生命,云豹这种本土动物在史前文明时据由剑齿虎的基因断代延续。
到这一阶段,这群今夜出现在青海的云豹半人身上既保留了自己祖先的瘦长体态,尖锐牙齿,夜视能力,又在此基础上变作了直立行走,真正地拥有了一种新生命的体态。
之前这十几个云豹半人这么看来,就是一个全男性构成的新生命部落。
他们的家族没有一个女性,或许女性曾在上一阶段灭绝,才导致了这一男性群居的现状。
而且,他们现在似乎还具有了驯化低阶段家畜——青海马的能力,掌握了一种像少数民族牧民一样在雪山上穴居的生活习惯,变成了一个男权社会。
一个男权社会,一个母系村庄,竟然同时存在于青海这个地方,以共存共生的方式维系一种生命循环,成为了两种生产者。
偏偏,他们和李丹的湟水村目前看来就是一个生态圈的‘邻居’关系,这种住在两个不同村子习性截然不同的‘邻居’关系,听上去有点玄幻,也不知道谁把这两种动物搞得住在一起的。
可是六年来,由于云豹和湟鱼不算是直接天敌,他们各自的觅食范围如无必要不会加入对方。
所以,他们一个平常住在雪山上,一个住在山下的岸边,差着不的居住范围,也可以共同维持起了一个青海的完整生态系统。
虽然,云豹和湟鱼们私下也不会天天在一起,但大家就是认识对方是谁。碰上今晚这种麻烦还可能会互相帮助一下,算是很有‘邻居’的相处原则了。
尤其,这帮云豹半人光是这么看得话,和洞鬣狗那种丑陋猥琐的长相不同,他们每一个都长相异域,肤色如蜜糖一般。
他们的眼睛五官在月光下也像云贵地区的少民青年一样漂亮,耳朵是和前猫科动物不同的尖耳,额头上还带着细绳子抹额。
加上,这帮大多年纪在二三十的云豹男性身上除了和李兰那个族群差不多的手工衣物,还穿戴着各种猎得来的装饰品,身后还有一条斑斓的大尾巴。
这样一来,这群今夜跑出来救场的云豹半们给一般生命们的第一感觉就很靓,很帅,完全符合青海男儿的飒爽感觉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整个族群里目测最年轻的云豹哥哥。
当他把王思凡很爷们地单手扛回来,又将这个叛徒丢进来后,他这张青海本土十足的漂亮脸蛋连王思凡都看傻了一下。
但这时,这位五官漂亮,蜜色皮肤的云豹帅哥也明显对王思凡印象极差,又冷冰冰坐在门口话了。
“至于,你的那个高进,等神回来了,你就能知道青海怕不怕他了。”
“顺便多告诉你一句,神就是之前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他是我家的恩人,我二哥三哥临终前都把他当做最信任的人,是他教了我很多,他现在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生命之一,你要是嘴里不干不净,我就送你下去见那群洞鬣狗。”
“最后,我的名字也不叫……青海猫咪,我叫牧云,是现在让你讲礼貌,学会正常生物话方式的牧云。”
看看,这就是这位正义感十足的云豹哥,哦,不,是牧云哥对王思凡光明正大的恐吓了。
所以,天可怜见,他这个四年来独闯新生命纪元的流氓要是还不清楚自己来的根本不是落后村,是真正的高阶段生存区,他也就白活了。
原来你们这帮人才是一起的啊,我是外人,呵,那也无所谓啊,我正好还不想陪你们玩呢,老子是四川的,你个云豹瞎拽个屁啊,我们四川还有大熊猫呢。
而且,我是有点怕你的那个黑衣服的神,怕他一副活阎王的样子,可我又没怕你这个喽喽,他现在不在这里,我还不能和你吵架么。
想到这里,压根不觉得自己会被留命的王思凡也自暴自弃地冷笑了,他还对外头的牧云一点不怕地开口话了,这还间接造成了……叛徒王思凡这一夜都给本地人牧云哥造成了一种莫大的耳朵骚扰。
王思凡:“哦,青海的牧云是么,我是四川的王思凡,没错,就是那个有熊猫的四川哦。”
牧云:“……”
王思凡:“不过你的名字是哪个木?木头的木是不是?木云,木头云,还挺适合你的,要不咱们俩聊聊吧,反正我是坏人没人搭理我,而且我这次干了这么多你的的坏事,明天早上肯定要也是死路一条了,我们不如来个死前畅谈吧。”
牧云:“……”
王思凡:“喂,木头云,你认识元薤白么,就是一个特别神秘,也特别神仙的白衣男人,他这个人好像挺厉害的,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现在想想,他可能早看出来我来路不明了,真是没想到啊,以前别人都看不出过我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搞得我对他更……呵,算了……不过,话回来,男人一般都是好色之徒,你肯定也好色吧,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妹妹李兰了?不然,你干嘛护着人家,别装啊,我一看你的尾巴长的这么骚气,就知道你这个人平时不正经。”
牧云:“……”
王思凡:“话,你这种猫科动物一直住在青海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从来没看过什么叫性感美女吧,要不,兄弟下次带你去四川见识见识,我以前在生存区的女朋友哪一个不是陆地辣妹啊,什么猞猁姐姐,什么薮猫姐姐,哦,对了,你和女生接过吻么?”
牧云:“……”
这种话落入族群早没了女性的云豹哥耳朵里和戳他痛处也没区别了。
他要是这辈子见过一只母的云豹,会是现在这样么,他们云豹就是全体光棍怎么了!
所以,十五秒后,夜色中一个人对着青海的牧云哥再度脸色不明地猛地站了起来,还抬脚踹上了门。
下一秒,王思凡已经感觉到外头的危险朝自己袭来,个性骄傲的云豹哥飞起的一脚,还对着他的脑袋直接踢了过来。
王思凡见状一看,哟呵,你来啊,老子就等着你呢,也一点不怕和他就地扭起来。这也就搞得连隔壁的李兰这一晚都模模糊糊听到邻居家刚回家的云豹哥哥和色鬼哥哥莫名其妙开始架了。
牧云:“我杀了你!!!你这个四条腿的坏鹿!”
王思凡:“我去你的!!你算老几还敢我!我现在还火气大着呢!!老子本来都要成功从青海往外跑了!!现在又被抓回来了!!这下,我真的要和你们这帮人一起被高进抓到弄死了,你知道个鬼啊!”
牧云:“给我闭嘴!废人!懦夫!!你这种只会跑的生物才只配做高进的走狗!今天就是神来了,我都要杀了你!”
王思凡:“我就是懦夫怎么样!!我就是走狗!!我只想活,我管你们干什么!我今天不但骂你,我还要骂你爸呢!李兰!!你快出来!!你男朋友木头云发疯了!你快一点出来把他拖回去啊!!”
正在家无辜睡觉被这两个人搞得躺枪中的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