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魔尊的清冷美人(19)
天朗气清,各宗门的长老掌门齐齐赶往玄天宗。
极辉殿,针对凝光仙尊的聆讯会就会在这里展开。
众人依次落座,互相道了个寒暄。
负剑的黑衣男子感叹道:“谁能想到,我居然会参加凝光仙尊的聆讯会。 ”
凝光仙尊天纵英才,斩妖魔除邪祟,百年来一直是所有宗门一致称赞的存在,结果被那魔头掳去,沦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场。
“是啊。”有人接话,“听还是凝光仙尊自己要求聆讯,如此人物,可惜可惜。”
“哎,天道不公。”
“仙友此言差矣。”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枯瘦的老头带着一众弟子大步踏进极辉殿。
这一位是天一门的掌门,天一门和玄天宗都是底蕴深厚的大门派,而且向来不睦,魔头出世用了夜冥的功法,仙盟重建,因为玄天宗的凝光仙尊深涉其中,便推选天一宗掌门坐上盟主之位。
邱谷云很满意众人对他的关注,坐在为首的座位才开始话:“大家试想,那魔头为什么不抓别人,偏偏要抓凝光仙尊。”
“这……”
“难道真的是因为凝光仙尊的天人之姿。”他抚了一把胡须,“那日魔头对凝光仙尊的态度,不可不谓是暧昧至极。”
“难道就过了这几月,他就对凝光仙尊动了真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
邱谷云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凝光仙尊怕是和那魔头有旧情,至于是什么旧情,怕是只有凝光仙尊等会开口告诉我们了。”
“万一凝光仙尊不肯开口怎么办。”
他斩钉截铁:“那就只有公开搜魂了。”
“这,这不合适吧。”黑衣男子犹豫道,“搜魂本来就对识海有很大的损伤,稍有不慎被搜魂的一方便会精神崩溃,形同痴儿,凝光仙尊毕竟是……”
邱谷云断他的话,皱眉大义凛然道:“我也不想,但为了仙界,为了苍生,就算我来做这个恶人,我也必须这么做。”
“好!”
有人附和,“邱掌门果然大公无私!”
邱谷云呵呵一笑,拱手表示谦虚,心底却在冷笑。
搜魂好啊,所有人都能看见那个魔头对柯伊做了什么,柯伊这般虚弱,怕是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啧啧啧,一搜魂,凝光仙尊和玄天宗全部颜面扫地,未来千年都抬不起头来。
玄天宗的弟子听到这些动静,气得恨不得拿剑砍人,凝光仙尊看似不近人情,但若是大着胆子向他讨教,仙尊肯定会一一指点,好过自己闭关十年。
这样一位宗门白月光似的存在,居然这些人这样诋毁!
但碍于掌门的指令,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沈渊不在这里,但极辉殿里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站在启灵山竹屋前的空地前,收了空中悬浮的镜子,突然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干脆利落的起身,前往关押柯伊的禁室。
一路上,漫天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似有千钧之重。
禁室设在山崖下的山洞,他刚落地,便听到看管柯伊的两人在聊天。
“喂,看到没有。”裹着虎裘衣的男人挤眉弄眼,露出猥琐的笑容。
另外一人是个毒修,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看到了。”
凝光仙尊名不虚传,果然长得极美。
特别是那一身白衣,那腰,再配上那种不容亵渎的脸,太绝了。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办法,这样美的人儿居然被一根链子锁着脚踝,这也太令人心潮澎湃了。
毒修激动地喝了一口酒,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软禁了凝光仙尊,只有石门一开启,自己就能为所欲为。
他还想什么,猛地看见脸色阴沉的沈渊,立刻闭紧了嘴。
他们两个被沈渊无声的凝视着,顿时背后冒汗。
这家伙可是弟控啊,会不会对他们下手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沈渊移开了目光,默念口诀,走进了禁室。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禁室内,青年倚着墙壁,看了过来。
有那根温玉链子的缘故,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已经好看多了。
柯伊点了点头,“师兄,是不是该去聆讯会了。”
“……是。”
沈渊淡淡道,俯身解开扣住脚腕的束缚,把柯伊扶了起来,替他抚了抚衣裳的灰尘。
柯伊下意识觉得师兄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你在这里等我。”
完,沈渊转身出了禁室,只不过呼吸之间,柯伊居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两声惨叫声。
他一惊立刻出去一看,蓝衣劲装的男人从毒修的胸口拔出剑,转过头:“阿伊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柯伊居然从沈渊的身上察觉到了魔气!
“师兄,你……入魔了?”
沈渊收剑,露出安抚的微笑,“没有,是我想办法伪装的。”
不过也快了。
柯伊瞬间明白了沈渊要干什么。
他要伪装成魔修入侵然后把他带走!
“师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柯伊按住沈渊的肩膀,“你杀了人,回不了头了。”
沈渊摇头:“不,他们没死,只不过识海混乱,一会就醒过来了。”
只不是醒来后变成傻子罢了。
“我们得快点走,不然来不及了。”沈渊喃喃道,锁了柯伊的行动,抱起他足尖一点御空飞行。
柯伊被迫窝在沈渊的怀里,鹅毛大雪扑面而来,却没有一丝一毫落在他的身上。
没走多远,身后发出一阵轰天的巨响!
关押他的石崖炸了!
柯伊下意识一颤,闭了闭眼睛轻声道:“师兄,不值得。”
聆讯会在即,他却被“魔修”掳走,关键是玄天宗的掌门正好消失了一会。
会有人信吗?
腰间蓦地一紧。
“阿伊,你知道他们想对你做什么吗?”沈渊的声音被风吹得飘飘忽忽,夹杂着冰雪的冷冽,“他们才不值得。”
“你放心,若是被发现,我便不做这个掌门,玄天宗和我再也没有关系。”
“你真是……胡闹。”
时间太仓促,沈渊只能把柯伊放在石崖附近的一处秘境,这处秘境是他不久之前发现的,极为隐蔽。
他草草在里面安置了一间宅子,让柯伊能过得舒服点。
沈渊突破秘境的入口,将他放在了宅子的卧室床上。
因为沈渊的禁制还在,柯伊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只能任由沈渊给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沈渊低声道:“等我一会。”
这处秘境再过一个时辰便会移动到东大陆,他只要拖够一个时辰,柯伊就安全了。
完他转身离开,袖口一股微弱的力量牵制住了脚步,柯伊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全身的捏住了袖口的一角。
沈渊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
他看懂了,柯伊在劝他还有机会,把他送过去。
沈渊突然想笑,几日前是他拉住柯伊让他别进禁室,现在倒反过来了。
那么他的答案和柯伊的,一模一样。
他掀开被子把青年的手放了进去,拍了拍,立即转身。
“师兄!”
蓝色的背影一顿,然后推开木门,快步离去。
柯伊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沈渊的背影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重现。
难道,他真的该像那些人的,自裁谢罪?
那些不堪的议论再次回荡在耳边。
这里温暖如春,他的心却如投沸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伊发现能动了,于是缓缓地坐起来。
就算他能动,这秘境也出不去,只能等着沈渊过来。
胃突然翻腾起来,柯伊捂着胸口忍不住干呕,硬生生逼出了满眼的泪水。
孩子,还有这个孩子。
他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腹的鼎奴印隐隐闪动红光,居然再一次变得滚烫。
柯伊捂住腹,咬牙攥紧被子来抵抗深入骨髓的酥麻感。
这几天他已经摸清了规律,每隔六个时辰,鼎奴印就会发作一次,但距离上一次发作,才过了两个时辰。
甚至比前几次还要剧烈。
“唔……”
没过一会,柯伊便瘫在床上无法动弹,双眸失去焦距,微张的唇瓣露出嫣红的舌尖。
好难受啊……
此时此刻,他居然想起了容钰,只要他在,鼎奴印就不会发作,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师尊别装了,我看您不是也很舒服吗?”
“您的脾气真倔,都咬到我了,让我想想怎么惩罚您……”
“师尊,我们就在盐城住着,好不好……”
“师尊,如果我们有个孩子……”
不要再了!
滚!
柯伊喘息着坐起来,拔下发簪,用力刺向自己的掌心。
尖端刚碰到皮肤,就被一股力量甩了开去。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靠近。
是师兄回来了吗?但他这副衣服凌乱的样子,实在不能见人。
他慌忙去找腰带,却怎么也找不到,好不容易在被子下面找到了,正要系上。
门开了。
“师兄,你……”
声音戛然而止,看清那人,柯伊整个人僵住了。
站在门口的,不是沈渊,而是黑袍宽袖的男人,袖口滚着金色的秘纹,修长苍白的手若隐若现。
柯伊瞳孔一缩,念 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容钰……”
男人缓步上前,门自动关上。
他盯着面色苍白,衣着凌乱的青年,勾起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嗜血微笑。
“师尊,许久不听您喊我,我很想念啊。”
他坐在床边,随手挑起一缕墨发,放在手中把玩,“不知道师尊有没有想我。”
柯伊呼吸急促,长长的睫毛簌簌颤动。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多人的围杀,区区七天,容钰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又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玄光宗的山门,找到他这里。
下巴被钳住,强硬地转了过去,被迫对上容钰俊美邪肆的容颜,异色的双瞳跳动着残忍的光。
“看来您一点也不想我,该罚。”
话音刚落,腹的酥麻感顿时强烈了几倍,柯伊立刻痛苦地弓下腰,蜷缩成一团。
容钰垂着眸子,无情地看着柯伊汗湿了额头的碎发,发出低低的喘息。
一炷香的时间后,柯伊彻底地动不了了,他的头歪向一侧,瞳孔溃散,腿因为男人的触碰微微痉挛着。
容钰轻轻挑开领口,微凉的指尖划过玉一般的胸膛,最后落在精致的脚踝,轻轻一捏。
“师尊,希望您等会别哭得太大声。”
柯伊空洞的眸子凝聚起几分,他没有力气蹬开容钰,也不能阻止容钰接下来的暴行,但有个法子或许有用。
“我……孩子……”
容钰动作一顿,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您知道呀。”
他强行拖起柯伊,凑近耳尖轻声道:“这两天师尊是不是很想掉他,是不是?”
“可惜你不掉,因为鼎奴的孩子和母体的心脉相连,除非你死这个孩子才会死,但我都没死,师尊怎么可能舍得死?”
“鼎奴的受孕率很高,只要我想,您就会一直隆着肚子,不停的怀孩子,是不是很美妙。”
容钰的声音又轻又疯狂,好像锥子凿进太阳穴,柯伊艰难地呼吸,想到那个画面,胃居然又翻涌起来。
“你,真恶心。”
容钰不怒反笑,指腹抚上柯伊的脸颊,“我当然恶心,比不上您的师兄,这处秘境是他带你来的吧,他对您真是情深义重。”
他的师尊确实狠心,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是。
开聆讯会等同于把孩子和鼎奴印都暴露出来,师尊连自己的清誉都不顾,都要护住玄光宗,真是可歌可泣。
他眸色一暗。
当然,这也侧面印证师尊有多恨他,在盐城舍得主动抱他,居然只是为了刺他一剑。
那一剑,是他被围杀,九十六道伤口中最后痊愈的,也是最深的。
当他意识昏迷,梦境中竟然回到了初登玄光宗的那一天,白衣剑修站在树下,清冷绝色,遥遥地向他投来一撇。
最可笑的是,他没舍得醒来,差点魇死在这个简简单单的梦境里。
妒火熊熊燃烧,又化作毒舌啃噬着他的心脏,容钰明白,无论自己对柯伊好还是坏,师尊永远不会屈服,永远只会用抗拒和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是不是搅了您和您的好师兄甜美恩爱了?”容钰把青年按在床上,眸中闪动着恶意的光,“你们抱了没,一定抱了吧,有没有亲过,嗯?师尊,鼎奴印发作不好受吧,您有没有找他解决?”
“师尊不话……那我就只能自己检查了。”
衣料撕裂的声音蓦地响起。
“混账……”
须臾,容钰站了起来,舔了舔牙尖,居高临下地看着塌上几乎赤、裸的人儿,被撕成布条的白衣被压在下面,墨发散乱地落在颈间,藏不住其中的点点红梅。
柯伊面无表情,墨玉一样的眸子中,空洞洞的,毫无生气。
容钰又不是第一次对他这样,再用羞耻挣扎维持自己的尊严,不觉的好笑吗?
“只可惜您的师兄,为了您现在的境遇可糟糕透了。”
柯伊眼珠微转,溃散的瞳孔一点点凝聚,直视着容钰,“师兄……师兄他怎么了?”
容钰嗤笑 一声,揽过柯伊,抬手召出一片水幕。
水幕的另一端是极辉殿,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指着沈渊大声着什么,神情激昂愤慨,甚至有人拿出了刀剑,时刻准备动手。
“他们都在骂您的好师兄呢。”容钰圈紧了手臂,吻了吻柯伊精致的耳垂,“看到那个穿绿衣服的没,他骂的最狠,都骂到您师兄的祖上几代了。”
“师尊,他这都是为了您呀。”
怀里的身躯猛地一颤。
容钰慢条斯理地抬起柯伊修长的手指,“不过现在有个好办法,能帮到您的好师兄。”
“……什么。”
“他不是您被魔修掳走了,我可以做这个魔修,只要我带着您在他们面前转一转,这样您师兄和玄光宗的清誉都保住了。”
柯伊微怔。
确实,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听到条件两个字,柯伊攥紧了身下被子,羞耻的闭了闭眼睛。
他大概猜到了。
“你。”
“我要你主动吻我。”容钰把柯伊转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捧起脸,“还要你帮我……”
最后那个字撞进耳膜,柯伊的瞳孔蓦地一缩。
“无耻。”
“您不答应也行。”容钰挑了挑眉,作势要带他离开。
“别!”柯伊顺了顺呼吸,艰难地,“我答应你。”
他绝对不能把师兄一个人留下面对所有的指责,绝对不能。
反正他早就被容钰碾碎了,只要能救师兄,再污浊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容钰笑道:“希望师尊迅速一点,别磨磨蹭蹭等到沈渊被赶出玄光宗,那一切就晚了。”
柯伊的指尖刺进掌心,睫毛颤抖,吻住了容钰的唇。
这是毫无感情的一个吻,容钰低下头蓦地按住柯伊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直到怀里的人不住的推他,容钰才放开柯伊,垂下眸子漠然道:“继续,还没完。”
半个时辰后,柯伊眼尾嫣红,半跪在地上,抓着床沿不住的咳嗽。
他眼底灰败,声音嘶哑:“你满意了吧。”
容钰抬起柯伊的下巴,指腹擦过明显红肿的唇角,轻描淡写道:“一般。”
另一边的极辉殿,纷争也到了白热化。
“沈掌门,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中年男人肩头盘旋着一只双头蛇,话也像蛇吐信一般嘶嘶作响,“我的徒弟,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他的二徒弟不过去看守石崖,怎么就被魔修重伤,还被石崖的石头压去了大半条命!
沈渊扶手而立,淡淡道:“我了,是魔修掳走凝光仙尊,顺手伤了你的徒弟,只能你的徒弟运气太不好,恰好轮到他罢了。”
“你!”
有人:“那凝光仙尊呢,聆讯大会在即,他到底在哪里!你们玄光宗是不是耍我们!”
“玄光宗弟子已在追查,但凝光仙尊在哪里,这得问魔修,坞主若是着急,大可和我宗弟子一起追查。”
看到沈渊像块石头一般,那位被称做坞主的男人气急败坏,直嚷嚷道:“玄光宗的其他人呢。”
怎么就一个沈渊,其他长老都死哪里去了!
“其余长老都有要务在身。”沈渊不紧不慢道,“诸位有什么问题问我便是。”
众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沈渊的脸上。
他们不管问什么,沈渊都用“魔修”、“不知道”“不清楚”来回应,那重复的几句话他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朽倒有几个问题想问,还望沈掌门解答一二。”
邱谷云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众人看见仙盟盟主终于发话了,纷纷让出一片空地。
“听闻凝光仙尊和沈掌门感情甚笃。”邱谷云抚着胡须,“既然凝光仙尊失踪,沈掌门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呢。”
沈渊面无表情:“哦,望盟主不要听信传闻。”
邱谷云手一顿,差点把胡须揪下来。
本来以为沈渊还顾着点面子,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
都快把眼珠子挖下来给他师弟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不要听信传闻”?!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客气,“不用再狡辩了,我看分明是你放走了凝光仙尊!”
众人一阵哗然。
“你凝光仙尊被魔修掳走了,那我问你,是哪个魔修能在闯过玄光宗的山门,在在座的诸位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凝光仙尊掳走?”
“你要么就是在谎,要么……”邱谷云眼中精光闪过,“就是和那魔修同流合污。”
众人议论起来。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不定玄光宗早就被那个魔头渗透了。”
“我就那个魔头怎么那么难杀,玄光宗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魔头,这一切都是他们做出的一场戏……”
而在议论声中,沈渊表情冷漠,一言不发。
他的命牌已被撤下,掌门的玉牌也归还给二长老。
一个半时辰前,他便不再是玄光宗的人。
时间到了,秘境开始移动,他也该宣布这件事了。
是的,他根本没想瞒过去。
沈渊刚想开口话,龙鸣剑突然在他的识海颤动起来。
虚空之中,传来男人低沉含笑的声音。
“诸位如此思念本尊,本尊真是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