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魔尊的清冷美人(24)
夜冥睨着不远处的红衣青年,了个响指,喜烛重新点燃,不过跳跃着的是阴森森的青色火焰。
一是为了不让容钰发现自己,二是自己着实虚弱,所以他一直化为容钰识海里的一粒尘埃,但眼前这个人,是他沉睡之前印象很深刻的。
因为那个叫容钰的子很喜欢他呢。
当年他躲进容钰的识海,识海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人的一颦一笑,可惜的是,凝光仙尊居然能够找得到自己,还把那子诓骗进了灭魂阵。
他都以为自己真的要消失了,结果眼前这个人居然心软了。
自己敬爱的师尊大义灭亲,他恨透的师尊却在他即将魂飞魄散的时候手下留情?
太可笑了。
事情要做就做绝,做一半留一半,夜冥嗤之以鼻。
但这也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于是他主动让容钰吞噬自己,蛰伏数百年,终于等到那子魂魄不稳,占据了这具肉体。
看这个人穿得嫁衣,一看便知容钰把他搞到手了。
猜都不用猜,是容钰强迫了他。
这些修仙狗,怎么愿意与魔修为伍。
那好好的新婚之夜,容钰怎么就差点魂魄破碎了呢。
估计是发现当年的真相了吧。
夜冥的嘴角勾起鄙夷的笑容。
蠢货,两个都是蠢货。
既然都把自己的师尊抢到手,真相又如何,当年心软了又如何,既然回不了头,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这一点看,这对师徒真是出奇的相像。
他一挥手,身上的喜服化作一地的碎片,“本尊记得你,你就是凝光仙尊,容钰由爱生恨的那个。”
柯伊握紧了拳头,黛青色的血管隆起,仇恨在胸口激荡。
就是他,间接害死了师尊。
他下意识运转灵力,灵脉却空空如也。
“你这一身修为就是他废的吧。”夜冥嗤笑,“废物,走了我的路,还炼了我的灵器,结果只是统一了魔域,若是我,早就踏平修仙界,统一仙魔两道。”
话虽这么,夜冥还是为容钰的天赋心惊不已。
区区百年便重聚肉体,炼出红傀线,甚至比他的还要精妙,虽然他刻意让容钰获取自己的资历,但修为增长的速度令人心惊肉跳的。
好在这具身体如今是他的了。
柯伊沉声道:“容钰呢。”
“他啊,还活着,只不过等我完全占据了这具身体,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夜冥悠悠道,“至于你……”
他露出森森的笑意,“我最恨修仙狗,我可不会像他那样对你。”
“求饶吗?求饶我就看在这具躯体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
无意间,夜冥的目光落在青年微突的腹,眸子中迸发出惊喜,哈哈大笑起来。
“容钰啊容钰,你送了本尊一份大礼。”
生挖出来,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
【33,我怎么办。】柯伊快绷不住了,【我可以被容钰搞死,可不能被夜冥搞死啊。】
【搞不死。】
【凭什么啊。】柯伊怒了,【就凭你这三个字吗?】
他现在没有修为,就一柄凝光,魔宫也只有他一个人,怎么拦住夜冥不去祸害修仙界,难道再把容钰的魂扯出来?
系统还不给他金手指,不然这个人就要活生生吃了自己了!
不远处,夜冥已经张开了五指,要将他吸过去。
然而下一秒——
柯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夜冥不信邪,多用了几分力,结果柯伊仍旧一动不动。
不光夜冥,柯伊也懵了。
33:【就凭容钰给你炼制的嫁衣。】
清晰高傲的啼鸣声突然响彻整个魔宫,柯伊的背后出现朱雀虚影,金红色的羽翼交叠,将他牢牢护在怀中,手臂缠绕苍龙虚影,昂首咆哮。
夜冥瞳孔骤然一缩,怒极反笑,掌心凝聚起更多的魔气。
好你个容钰。
他倒要看看,这件嫁衣,到底能扛到什么时候!
纯黑的魔气汹涌地扑了过去,包裹成一个茧型,朱雀虚影丝毫没有减弱的征兆,反而越来越亮。
于是,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
柯伊:【……】
要不是怕崩人设,他都想蹲下了。
反观那边,夜冥越来越暴躁。
这是什么嫁衣,是不破的乌龟壳吧!
他刚刚占据容钰的躯体,发挥不到四成的功力,而且据他判断,就算他能发挥出九成,也不破这乌龟壳。
这种强度的防御性灵器,强度大大溢出了,容钰防谁不是浪费。
难道他是防自己?
夜冥一震。
这个自己,无论是指他,还是指容钰,都让他大为不安。
算了,左右不是攻击性的灵器,以后慢慢磋磨。
魔气散去。
柯伊暗道不妙,被迫挨就掌握不了主动权,万一夜冥找到破解之法,自己就完了,但首当其冲的,肯定是那些宗门。
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发冠上玉簪飞了下来,围着他转了两圈,落在他的掌心。
柯伊:【……我怀疑,容钰是故意让夜冥占据他的身体的。】
这哪有左一件,右一件都准备好了,夜冥才出来挨的。
玉簪一出现,夜冥便发现不对劲。
这是专门动荡魂魄的魂器!
而且是最顶尖的那种。
只略瞟一眼,夜冥便觉得三魂六魄都刺痛了起来。
这里待不了了!
夜冥刚想遁入虚空,便觉得身体不听使唤,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朱雀虚影一步步靠近。
他在识海怒喊。
【容钰!你在干什么!这可是你的身体!】
【就算我灰飞烟灭,你的魂魄绝对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动凝光仙尊,行了吧!】
识海深处传来一声低笑。
【行行行,算你狠。】
夜冥只能暂时解除对容钰身体的控制,让容钰的魂魄归位,然而——
他动不了。
连魂魄都是,被彻底锁在了这具躯壳里。
夜冥慌了。
这时,柯伊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朱雀的幻影灼痛了他的眼睛。
没有多余的废话,柯伊将簪子全部送进夜冥的丹田,或者是容钰的。
“啊——”
夜冥嘶哑的吼叫起来,三魂六魄瞬间被无穷无尽的火焰吞噬。
“我的师尊,是渡恶真人。”
“什、么……”
“是你害死了他。”
鲜血流到指尖,柯伊听着夜冥绝望至极的哀嚎,平静地将他的丹田搅碎,把他的魂魄一点点撕碎。
“是你,害死了他。”
夜冥陡然倒下。
可恶啊,被人摆了一道。
意识消失之前,他桀桀笑了起来。
【容钰,你以为费尽心思就赢了吗?】
【你的好师尊,想杀你的心,一点都不比我的少。】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你的身体,他可没犹豫啊。】
【你太可悲了……】
朱雀幻影逐渐消散,柯伊慢慢松手,掌心都是夜冥,或是容钰的血。
那枚玉簪刺得太深,他取不出来。
烛光也熄灭,寝殿安静又黑暗,柯伊突然觉得一阵的脱力,于是他坐到床上,袖子里的指尖不停的颤抖。
这样算给师尊报仇了吗?
他不知道。
从夜冥的突然现身,到他的反杀,冥冥之中,就像是设计好的一般。
至于容钰……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却看见下一秒,修长苍白的手指动了动,抬起来,努力勾住他的靴子,向上,扣住了脚踝。
柯伊瞳孔一缩。
这是夜冥,还是容钰?
这一次,嫁衣毫无反应,就像一件普通的衣服。
迟疑之时,男人已经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将头枕在他的膝盖。
“师尊,是我……”
容钰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借着一点点光,柯伊看到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但魔纹已经褪去了。
他紧紧抱着柯伊的腿,然后单手取出一只塔,塞进他的掌心。
“夜冥的魂魄,在里面。”
完,他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枕着柯伊的腿,气若游丝道:“师尊,你有消一点点气吗?”
柯伊抬手,落在容钰的后背——
然后把他推开,质问:“我师兄呢。”
容钰狠狠撞到床榻的边缘,睫毛一颤,脸颊的温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柯伊远去的背影
嫁衣似火,他的道侣找别人去了……
他张开五指,企图抓住柯伊的背影,最终,无奈的落下。
师尊,不要离开我,求求您了……
柯伊推开寝殿的门,便险些撞上一个人。
“阿伊?”
“师兄!”
手臂被沈渊抓住,沈渊连忙上下量,“你没事吧,容钰没对你怎么样吧。”
容钰走后,囚房没有再关着他,他摸索着出来了。
柯伊摇了摇头,看见沈渊唇边的血,伸手想替他擦去,在半空顿住,刚想退回去,被沈渊攥在了掌心。
“那个魔头是不是不在,我们赶紧走。”
修为虽然大折扣,但带阿伊出魔域是没问题的。
柯伊没动,还是站在原地。
“怎么了?”
柯伊眯了眯眸子,“师兄,带灵讯石了吗?”
“带了。”
容钰没有派人搜身,宗门的东西沈渊一直带着。
“通知宗门,二长老他们应该不会走远。”
沈渊抿唇,“你要……”
柯伊斩钉截铁:“把容钰带回去,他重伤,反抗不了。”
……
魔尊与凝光仙尊大婚的排场惊呆了所有人,有些宗门没有被指定人选,便派了最不怕死或最不受宠的弟子,结果他拿回来的灵器,让别人眼红不已。
“那魔头哪来这么好心,肯定是动了手脚。”
然而事实证明,灵器干干净净,什么脏东西都没有。
但惊掉下巴的事情不止这件,玄光宗突然表示,魔尊已被擒获,就关押在铜泉台。
举世哗然。
“师姐,事情就是这样。”
柯伊站在山顶的平台上,俯视着云雾缭绕的山间。
“他是容钰。”
曲揽月震惊得无可附加,沉默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
“我是没想到,你们瞒着我,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师姐,是我的错。”
曲揽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这么多,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向前看。”
“若我是你,不会做得更好。”
她故作轻松:“那群兔崽子知道你回来,都吵着要你指点他们,不过我都给拒了,于是他们带了一堆东西给你,怕你觉得烦,都放在我这里了,你要是想看,就过来看看。”
柯伊唇角微扬:“替我谢谢他们。”
曲揽月也笑了,目光滑过青年遮不住的肚子,难过瞬间代替了笑意。
这个孩子,阿伊不得。
阿伊的心脉和他连在一起,如果孩子没了,阿伊的命也要少半条。
她不敢冒险。
所以,只能让这个孩子,在阿伊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生下来,再做算。
阿伊能接受……
“师姐,时辰喃凮快到了。”
曲揽月注视着柯伊,劝道:“一起过去吧,要是有人敢你的闲话,我就撕了他的嘴。”
“师姐,你还没结契,还是不要太暴力了。”柯伊透过茫茫云海,视线凝于一点,“是我心中有愧,无关他人。”
夜冥的魂魄被锁在塔里,将被带到铜泉台处以天雷之刑。
这一次,他会彻底地被抹杀。
曲揽月劝不动柯伊,只能又叹了一口气,御剑飞到铜泉台上。
铜泉台最上面一层,用锁链锁着装着夜冥魂魄的塔,下面略大的一层,便是用来观刑的。
古往今来,无数恶贯满盈的修士或是魔修,在这里灰飞烟灭。
曲揽月收剑,向沈渊摇了摇头。
阿伊不愿意来。
沈渊垂下眸子。
作为师尊的弟子,夜冥被处以天雷之刑,自然是要来观刑以告慰师尊的在天之灵。
但柯伊不来,明他有愧,认为自己不配当师尊的弟子。
有人拿了夜冥的罪书,恭恭敬敬地登上台阶,将罪书置于石台上,让天道来决定降不降天罚,或者降何种天罚。
处决夜冥是大事,不止这里的观刑台站着许多人,数道投影石也被布置在四周,将情况时刻投影到各大仙门。
所有人都没有话,神情肃穆地等待。
不到半个时辰,雷云便铺满了天际。
天罚降下。
夜冥在紫色的雷光中发出毛骨悚然的哀嚎,但没有人同情他。
他的罪恶罄竹难书。
天罚结束,夜冥魂飞魄散,沈渊和曲揽月并肩而立,朝启灵山的方向齐齐拱手行礼。
与此同时,柯伊看到漫天的雷光结束,同样行礼,直到有人落在他的身边,才抬起头。
“师兄。”
柯伊点了点头,却不想一阵眩晕。
沈渊赶紧扶住柯伊,“我带你回去,这里风大。”
“我要见容钰。”
沈渊的手一僵。
自从七天前柯伊从魔域回来,再也没有提起过容钰,而是安安静静疗养着,怎么这会要去见他了。
“师兄,你别多想,再不去见他,我的鼎奴印要发作了。”
“……我陪你去,不许一个人去见他。”
柯伊看向沈渊,看见黑色瞳孔中的坚持,只能点了点头。
容钰也被关押在铜泉台,与方才处刑的高耸入云的不同,那里深入地底。
石门一道道开启,气温变得极为湿冷。
柯伊拢了拢沈渊给他披的斗篷,仍旧觉得冷的刺骨。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到了最底下的一层。
容钰就跪在石台之上,数道漆黑的锁链钉穿了他的琵琶骨和腿骨,让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所以他就这样跪着,过了七天七夜。
他的周围是环形的池水,石台堪堪没过水面。
池水里的也不是水,是让伤口不能愈合的黑银水,一点点融进空气中,就算过了七天,锁链没入骨头的部分,仍旧翻着血红的皮肉。
柯伊看到,他腹部有一点玉色。
是那只玉簪,居然还留在容钰的腹部。
容钰缓缓地抬头,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像陷入绝境的一只兽类。
“师尊,您终于来看我了。”
沈渊挡住了容钰的视线,“你没有资格那两个字。”
容钰嘶哑地笑了,没有反驳,而是痴痴的看着露出来的一点点白皙脸庞。
“我的鼎奴印,该怎么解决。”柯伊淡声道。
“您每隔七天来看我一次,它就不会发作了……”
柯伊冷笑:“那我不会来看你。”
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锁链哗啦啦碰撞的声音,以及容钰惊慌失措的喊声。
“别,别走,师尊,我有办法。”
柯伊转过一半,淡漠地垂着眸子。
“取我的精血,就能让鼎奴印彻底消失。”
沈渊取出薄如蝉翼的匕首,“我来。”
“不,这么好的报复我的机会,当然要师尊来。”容钰露出兴奋的微笑,“师尊,这个您总能答应我吧。”
柯伊沉默了一会,指尖按上沈渊掌心的匕首。
沈渊急道:“阿伊,万一他就是想把你骗过去,这太危险了。”
“没事,他现在伤不了我。”
容钰:“师尊,我还有一个的要求。”
“什么。”
“我不想有第三个人在场。”
“容、钰。”沈渊一字一顿,“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消除鼎奴印的过程,你确实师尊想让你看见吗?”
沈渊一噎。
柯伊轻声道:“没关系的,你就在石门外面,有情况我会喊你。”
僵住片刻,终究是沈渊让步,将匕首交给柯伊,叮嘱了一句便离开。
石门关闭,地牢只剩下他和容钰两个人。
柯伊走到边缘,石台和他之间,隔着数米宽的黑银水池,过了数秒,石阶凭空出现。
但他没有立刻过去。
曾几何时,容钰是主,他是困于牢笼的囚徒,而如今却反过来了。
容钰歪了歪头,“师尊,来吧。”
柯伊踏上石阶,一步步走到了容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近看,他的伤口更加恐怖和狰狞,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忍住痛苦的。
沉闷污浊的空气中,飘来幽幽的冷香,是师尊的味道。容钰竭尽全力仰头,任由钉穿琵琶骨的锁链移位,造成更大的伤口。
他望着柯伊绝美的容颜,“师尊,我……”
我字卡在喉咙,因为柯伊掐住了他的下巴,塞进来一颗圆圆的药丸。
他毫不犹豫咽了下去,笑道:“是毒药吗?”
“不是。”柯伊,“是滋补的灵丹。”
“您心疼我。”
“我需要你的精血。”柯伊松了手,冷冰冰地,“仙盟还没决定对你的惩罚,所以你不能死。”
“原来如此。”
男人恍然大悟,笑眯眯道:“您就是心疼我。”
柯伊蹙眉。
容钰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于是他直接换了话题,“那天晚上,夜冥的出现,是你故意放他出来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错。”
容钰轻描淡写。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完全吞噬夜冥,当年是没有能力,后来是为了得到夜冥的全部传承。
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强大起来,才能得到师尊,他只能走魔修这一条路。
他也知道自己魂魄一旦不稳,夜冥便会趁虚而入。
既然师尊想杀夜冥,为渡恶真人报仇,那他句故意让夜冥占据自己的身体,给师尊一次报仇的机会。
即使向夜冥,也是向自己。
得到确定的答案,柯伊垂着眸子,轻轻摩挲匕首的背面,淡淡道:“多谢。”
完,他一刀捅进容钰的心口。
又快又狠。
容钰瞳孔一震,看着柯伊冰冷昳丽的容颜,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了一会他叹息道:“师尊,您好恨我。”
“我不恨你。”
柯伊的语气毫无波澜,“我们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然而下一秒他话锋一转,将匕首又送进去几分。
“但你不应该对沈渊下手。”
容钰闷哼一声,目光悲凉。
他想要师尊恨他,恨至少比爱长久。
但师尊连恨他都不愿意。
这一刀,师尊是在替沈渊报仇,不然连碰他都觉得恶心吧。
柯伊缓缓拔出匕首,一粒金色的血液滚了出来,落在他的掌心。
这就是容钰的精血。
他头也不回离开。
失去精血,容钰的脸色越发苍白,盯着青年远去的背影,一阵恍惚,居然竭力挣扎起来。
“师尊,别走,别走……”
白骨和锁链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柯伊停住脚步,淡淡道:“忘了告诉你,既然不能掉这个孩子……”
“一出生,我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