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魔尊的清冷美人(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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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钰满心期待地等柯伊回答,石牢中蓦地响起一声厉喝。

    “放开他!”

    容钰闷哼一声,一柄剑穿过肩膀,锁链狠狠地将他往后一扯。

    就算如此,他还是抓着师尊的手腕不放。

    柯伊猛地惊醒,后退了两步撞进沈渊的怀里。

    沈渊怒火中烧,紧紧扣住柯伊的腰。

    阿伊进来的时间太长,便忍不住进来看了一眼,没想到看见容钰居然把阿伊困在怀里,还捧着他的脸问有没有喜欢他!

    无耻,卑鄙!

    容钰目光下移,盯着揽住柯伊腰的手臂,又看了一眼钉穿肩膀的那柄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师尊,您把凝光给他了?”

    沈渊冷哼一声,立刻收回凝光,掐诀用了好几遍的清洁术。

    情急之下他没管那么多,但凝光碰到容钰的血,他便觉得污秽不堪,亵渎了凝光。

    “喜欢?你觉得你对阿伊做了那么多错事,阿伊会喜欢上你?”

    “放手!不然你只手,没必要留着了。”

    容钰非但没放,反而攥紧了一些,哀求道:“师尊,我想听您。”

    “你!”

    沈渊怒道,并拢两指就要砍向容钰的手腕——

    “算了,师兄,将死之人不必计较。”

    柯伊淡漠道,反抓住容钰的手,一点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你要答案,好,那我告诉你。”

    他一字一顿:“不喜欢,就算没有夜冥,你我之间也绝无可能。”

    每一个字落下,都狠狠砸在容钰的心尖,将一切如果和美好的幻想砸的粉碎。

    完后,柯伊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披风划开利落的弧度,“师兄,还有多久处刑。”

    “不到半刻钟。”

    “我要上铜泉台,亲眼看着容钰魂飞魄散。”

    沈渊的目光落在柯伊微肿的唇瓣上,握紧双拳点了点头。

    铜泉台的云台上已经候满了人,这是第一次仅仅隔了半个月,便再次动用天雷之刑。

    柯伊一出现,众多的目光便黏在了他的身上。

    善意,惊艳,惋惜,猜忌,鄙夷……

    沈渊把柯伊送到角落,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师姐呢……”

    “你师姐闭关了。”沈渊替柯伊整理了一下斗篷确保众人看不见他的孕肚,“明天出关,我带你去找她。”

    柯伊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不来也好。

    最顶层的云台慢慢开,被锁链束缚着的黑衣男人站在云台中央,垂下眸子,遥遥地望了过来。

    众人仰头看着,明明数条锁链钉穿了他的腿骨和琵琶骨,将他钉死在了云台之上,再无威胁之力,但他们害死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云台之上狂风猎猎,男人遍体鳞伤,墨发肆意飞扬,浑然不像即将受死之人,反而像人间至尊即将加冕为帝。

    但他的目光却很柔和,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新一任仙盟盟主严肃地站了出来,从玉筒里取出罪书,放在石台之上,对着东方行三跪九叩之礼。

    容钰只看了一眼罪书,便认出是柯伊的字迹,不禁哑然失笑。

    连送他上路的罪书都要亲笔书写,师尊还不恨他。

    他一行行看着,看到最后一行却被仙盟盟主的手臂遮住。

    容钰收回目光。

    大概无非是他罪大恶极,请天道降罪之类的话。

    他握紧掌心,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

    就当是,黄粱一梦。

    仙盟仙盟行过礼后,天色立刻暗了下来,肆虐的狂风乍起,雷云中闪烁着紫红的电弧,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啦声。

    “我的天啊,天道这么快就接受了罪书。”

    “看来这个魔头真的是恶贯满盈,罪不容诛,呸!”

    “是啊,赶紧处死吧。”

    咒骂和唾弃四起,但容钰恍若未觉,只是静静看着柯伊。

    柯伊也扬起脸,披风的系带在狂风中飘扬,和容钰对上了眸子。

    雷云越来越厚重,逐渐形成漩涡,紫红色的电弧化作金红色,沉闷的雷声一下下在人们的心底,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肉跳。

    这种颜色,这种级别的天罚,前所未闻。

    柯伊仰着脸,轻声道:“师兄,时间到了。”

    “是啊。”

    下一秒,沈渊脸色大变,扼住了柯伊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想和容钰句话。”

    沈渊眸光微闪,缓缓松开了手。

    “你早些下来,别误伤了你。”

    “好。”

    沈渊看着柯伊拾阶而上的背影,突然生出不安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正在一点点失去。

    台上,容钰笑着:“师尊,多谢您还愿意来送我一程。”

    “嗯。”

    他用目光描绘着柯伊的容颜,从眉眼到唇瓣好像要深深地烙在眼中。

    这一次,是真的离别。

    锁链在迫使他朝着东方跪下来,但容钰背对着东方,端端正正地朝柯伊跪了下来,深深一叩首。

    “弟子拜别师尊。”

    “他向凝光仙尊行弟子礼干什么?!”

    “太可恶了,死到临头还要抹黑凝光仙尊。”

    沈渊皱眉,厌恶地盯着容钰。

    只有他、揽月和柯伊知道容钰曾经是柯伊的弟子,他现在这样的做派,是嫌柯伊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他传音道:“阿伊,快下来,马上降第一道天罚了。”

    然而柯伊好像没听到一样,看向头顶盘旋着的漩涡。

    时间,到了。

    容钰也察觉到不对,于此同时,第一道天罚轰然而下。

    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目标不是容钰,而是柯伊!!

    瞬间柯伊被雷光吞没。

    “师尊!”

    “阿伊!”

    沈渊目眦尽裂。

    为什么,天罚罚的是柯伊,而不是容钰,这肯定搞错了!

    罪书有问题!

    可是那罪书分明是阿伊自己写的!

    等等,自己写的?!

    容钰同样震惊至极,狂风中,那张罪书飘飘忽忽飞了过来。

    他终于看清了最后一行字。

    弟子有若此,则皆为教我无方,故愿代弟子受刑于铜泉台。

    容钰瞳孔剧烈震动,脑海一片空白。

    师尊要代他受刑!

    不行,绝对不行!

    一声嘹亮的啼鸣冲天而起,雷光散尽,柯伊穿着赤红的嫁衣,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朱雀的虚影形成保护的姿态,替他扛下了第一道天罚。

    柯伊睁开眼睛,面不改色。

    果然,它会自动保护自己。

    但是这件灵器能抗住第一道天罚,能抗住第二第三道第四道吗?

    “师尊!”

    身后传来容钰奔溃的嘶吼声,天道见罪人居然还敢穿着防御性的灵器挑衅自己,一时间连续降下五道天雷。

    柯伊安然无恙。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先是那个魔头喊凝光仙尊师尊,后是天罚不劈魔头,反而是凝光仙尊受刑,而且为什么天雷劈在凝光仙尊身上,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件嫁衣,究竟是什么级别的灵器!

    “放开我!”

    沈渊声嘶力竭,众人合力制住他。

    “沈掌门你冷静一下,天罚一旦开始,断断没有中途结束的道理,你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啊!”

    “捆仙绳!快捆住他!”

    “来帮忙啊!”

    天雷一道比一道暴躁,誓要破这件灵器。

    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柯伊却听见容钰在叫自己。

    “师尊……”

    他回头,容钰已经不在原地,他被天雷波及暴力掀飞出去,因为锁链嵌入腿骨又被暴力拉脱,,他已经站不起了,所以一点点爬了上来。

    手指血肉模糊,所有的指甲都在攀爬的过程中硬生生劈裂,连指尖的白骨森森地露了出来。

    然而还没爬到他的身边,下一道天罚已至,容钰又被掀飞,狠狠地落在最底端。

    掀翻,爬,再爬。

    如此数次,从未停歇。

    第四十八次,容钰终于爬到师尊身边。

    雷声停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

    他拽住柯伊的衣角,眼泪混着鲜血滚滚而下,哭得像个孩:“师尊,您骗我,您又在骗我……”

    柯伊俯下身,温和地托住容钰的脸。

    “师尊没骗你。”

    容钰猛地想起柯伊过的话。

    [如果能活下来,我会亲自抚养他长大。]

    [将死之人,不必计较。]

    容钰以为师尊的是他,没想到,师尊句句的,都是自己。

    四十八道天雷已过,他给师尊炼制的嫁衣还没破碎,那是不是意味着……

    容钰刚刚生出希望,便听见——

    咔嚓——

    是灵器破碎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亲眼看到环绕柯伊的朱雀虚影哀鸣一声,彻底消散。

    嫁衣逐渐化作齑粉,融进风中,露出柯伊原本的白衣。

    云台上方的雷云酝酿着最后一道,也是最强的天罚。

    “不要……师尊,你快走啊!!”

    在容钰声嘶力竭中,在恍若灭世的雷光下,白衣仙尊抚上他的头顶,像拜师的那日一般抚了抚。

    “别怕。”他,“师尊会护着你。”

    不要,我不要你护着我,我不要孩子了,我要你活着!!

    “师尊!!”

    轰——

    雷光倾泻而下。

    这一次,容钰抱住了柯伊,没有被掀飞出去。

    然而等到他能看见东西,他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抱住,面前空无一人。

    阴沉的天空之下,云台之上。

    只有他一个人。

    只剩下他一个人。

    百年之后。

    鬼修甲飘忽着,一边大口吞食着偷来的香火,“今天味道淡了,下次换一家庙。”

    “有的吃就不错了。”

    鬼修乙翻了个白眼,“那个疯子在,我们就吃不饱。”

    鬼修甲苦着脸叹了一口气。

    一百年前,鬼域突然来了个大人物,他不允许所有鬼修吞食魂魄,这他们可就不干了,鬼修就是要通过吞食游魂来变强大。

    他算老几啊,凭什么这么嚣张。

    但事实证明,有实力就能这么嚣张。

    所有前去找麻烦的鬼修全部被他撕碎了。

    于是规矩就这么立起来了。

    鬼修甲:“那个疯子是不是在找什么人的魂魄?”

    “谁知道呢,找了一百年还没找到,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么执着,那个人对他有多重要啊。”

    “要么深爱,要么痛恨,就这两种情感能让人一百年都忘不掉。”

    鬼修甲竖起大拇指,“哥,没想到你还是个大情种。”

    进了鬼城,有熟识的女鬼娉娉婷婷地路过,鬼修甲招呼起来。

    “烟罗,吸了几个人的精气啊,脸色这么好。”

    女鬼回头,吹了吹着猩红的指甲,冷媚地笑了一声。

    “别了,没一个行的,都虚的很。”

    “哈哈哈哈,我烟罗,你怎么不干票大的呀,比如你要是能魅惑了那个疯子,岂不是修为一步登天。”

    女鬼翻了个白眼,“我还不想死呢,人家心里啊,可是情根深种呢。”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人心里有个白月光一样的存在,自己凑上去就是找死。

    “哦对了,别去渡川。”

    “我去渡川干什么,又不去投胎。”

    女鬼:“那个疯子在渡川。”

    鬼修乙大惊失色:“什么?他放下执念不找人了?”

    “放屁,他在渡川找人。”

    此话一出,鬼修甲乙都沉默了,好久才憋出一个字。

    “牛。”

    若是有鬼修不想修了,或者觉得自己攒够了福缘,就会跳入渡川。

    是投胎转世,还是一了百了,由鬼修自己决定。

    但那个疯子,跳入渡川既不转世投胎,也不一了百了,硬生生开辟了第三条路。

    属实……疯子。

    两名鬼修告别了女鬼修,渐行渐远。

    “哎,我好想知道那个疯子心里的,究竟是什么样风光霁月的人物,让他一百年都忘不掉。”

    “管他干什么,我们喝酒去。”

    “哈哈哈哈好啊,你请客……”

    渡川的水奔流不息,血红的河水中,一人逆水而行。

    他站在生与死的边界,血肉之躯腐化为白骨,转瞬间又恢复过来。

    生生死死,就像河水一般永不停歇。

    晶莹的魂体顺水而下。

    容钰一扫而过,就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师尊。

    那他的师尊去哪里了呢。

    他不相信,铜泉台的天雷会让师尊魂飞魄散。

    他一点也不相信。

    师尊一定是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他痛苦难受,只要他够痛苦,师尊就会心疼他,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他害怕师尊被别的孤魂野鬼吃了,于是禁止鬼修再吞噬魂魄,他又害怕师尊不想等他了,所以跳入渡川一个个找过去。

    容钰木然地翻开化作白骨的右掌,几息之间,他死了三次,又活了三次。

    这是师尊离开他的第几年了。

    或许是第一百零一年,也有可能是一百零二年。

    容钰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他会在永恒的痛苦中,一直找下去。

    ……

    百年以来玄光宗屹立不倒,成为修仙界无可争议的第一大宗门。

    “多谢掌门指导我的剑术。”

    满脸稚气的少年抱拳行礼,“我一定不会辜负掌门的期望。”

    沈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御风离开。

    “拜见掌门。”

    “拜见掌门。”

    两位玄光宗的弟子,齐齐向沈渊行礼。

    沈渊略一颔首便算回应。

    路过清云峰,凝光突然在剑匣中跳动起来。

    沈渊目光一顿,召出剑匣将它抱在怀里,轻声道:“你也想他了吗?”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自从凝光仙尊仙逝,清云峰便再也无人扰。

    沈渊落地,慢慢走到殿前。

    峰顶的大殿紧紧闭着,但沈渊却觉得,只要他拎着一壶美酒,柯伊就会解开大殿的禁制,一起把酒畅谈。

    于是沈渊真的取出了一壶酒,敲了敲殿门。

    [师兄,你来了。]

    柯伊开门,[我昨日寻到一本剑籍,有些不懂的地方,请师兄指点一二。]

    “好。”

    沈渊点了点头,又猛地惊醒过来。

    哪有什么白衣青年。

    他泛起苦涩的笑,拎着酒壶,推开殿门。

    里面一切如旧,整洁如新。

    沈渊穿过大殿,径直来到后山,在亭子坐下,放出了凝光。

    凝光嗖得一下飞了出去。

    他取出两只酒杯,一只给自己,一只推到对面。

    斟满了,沈渊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坐着。

    一百年过去,他的修为早就超过了以前。

    以无剑为有剑,这是他折剑之前悟不到的。

    但是他却至今悔恨,亲手将罪书讲给柯伊书写,没有领悟到柯伊过的话。

    柯伊将凝光交给自己,便是决定了结自己前的托付。

    如果听这番话的人是揽月,或许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吧。

    他不相信柯伊完完全全是为了容钰替他抗下天雷,这或许有一半的原因,但另一半,是柯伊看似平静镇定,但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柯伊崩溃了。

    至于容钰,沈渊不知道他在哪里。

    死了活着,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只知道容钰绝对渡过了一段比他痛不欲生的时光。。

    今日天气正好,明媚的阳光洒向山川四海,映照出万物共生的美好景象。

    凝光舞起剑术,一树玉兰寂静地飘零着。

    沈渊摊开手,粉白的花瓣正好落在掌心。

    阿伊,你你要游历山川湖海,那么现在在哪里了呢。

    要记得回来啊。

    一阵微风吹来,似乎带着青年独有的冷香。

    沈渊抬起头,轻声道:“是你吗”

    落在桌上的花瓣被风带起,擦过男人半白的头发,飘向天际。

    ……

    破旧的出租房内,柯伊捧了一手的清水泼到脸上,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又解锁了一种死法,被雷劈死,幸好我连灰都不剩了,不然留一具焦黑的骨头架子多破坏形象。】

    33:【这就是你的很妙的死法?】

    柯伊拿破了一半的毛巾擦脸,难以置信道:【你不觉得很妙吗?既表达了我宁死不屈的节cao,又满足了容钰的愿望。】

    33凉凉地:【我并不觉得你满足了容钰的愿望他会很高兴。】

    【那就是他的事情啦。】

    柯伊理直气壮地,在狭窄的出租屋里面逛了逛,皱起了眉头。

    【33,为什么我每次回到世界,我都穷的叮当响。】

    刚才擦脸只剩半块的毛巾,瘸了一条腿的椅子,满是铁锈的铁架床,形同虚设的木门,还有连转身都难的过道,都昭示着他贫穷的事实。

    甚至比第一个世界还穷。

    柯伊却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他遇见江屿之前住的破旧出租屋吗?

    自己怎么又回来了,等等,在这个世界他不是都自我了断了。

    怎么又活过来了?

    柯伊冲去卫生间,透过碎成半块的镜子,他看见了自己的脸。

    比他跳桥之时年轻五岁的脸。

    比起上个世界仙尊那张高岭之花一般绝色的脸,这张脸属实寡淡了些,额角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但皮肤很白,怎么也晒不黑,耐看,温和,而且坚韧,尤其是一双足够漂亮的眼睛。

    柯伊像见了鬼,连连后退几步。

    【33,我怎么活过来了。】

    【重生。】

    他听到重生两个字就哆嗦,上个世界容钰明明没重生,系统跟他重生了,害得他又做了一次恶。

    【你别框我。】

    【这次是真的重生。】

    柯伊心翼翼地问:【那江屿呢。】

    【他也重生了,你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父亲,后来又听到你跳桥身亡的消息,开车一不留神,就车毁人亡了。】

    柯伊倒吸一口冷气。

    那梁子结大了呀。

    实话,江屿算的上是完美男朋友,多财多亿,长相俊美身材又好,八块腹肌那啥也很猛。

    性格也温柔体贴,为了他公开出柜。

    为此,江屿和他的父亲闹翻了,白手起家硬生生拼出了一番事业。

    江屿与父亲断绝关系整整五年,他的父亲才退让,让他把自己带回去,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但就是那一次家宴,柯伊下了药,把不能动弹的江屿拖进房间,然而出去动手,一刀刀捅死了他的父亲。

    在江屿的心目中,除了反对婚事,他的父亲是慈父般的存在,所以恨意值爆表,也不奇怪。

    但了解了剧情的柯伊表示,这个人渣纯属活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柯伊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手机屏幕,发现是一场招聘会。

    他和江屿的开始,就是在这一场私人保镖招聘会上。

    当年他只是去碰碰运气,却无意间碰上了江屿,于是成功就职。

    虽然是江屿的保镖,但保镖的活他是一点没干,光和江屿谈恋爱了。

    但这一次,江屿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