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鸿门宴否?

A+A-

    阿晚装作没有看到重宛的不悦,她知道重宛在想什么,按理她才是秋卉院的大丫鬟,院里的钱财都该她管着才对,可是阿晚却让黎婴管着,她自然要心存不满了。

    等重宛离开之后,阿晚坐在桌前,思索了许久,原本她是算徐徐图之,先取得父亲的信任,然后再一步步揭开魏氏的真面目,可是现在阿晚却发现这个方法可能行不通了。

    因为她猜错了父亲对她的态度,想到之前临走前父亲的那个眼神,阿晚就觉得不安。

    况且如今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改变了,过分的依赖前世的记忆也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想到这儿,阿晚出门喊了黎婴进来,让她把柜子里沾了异物的衣服都扔到了院子里。

    坠儿看着满院子的衣服,急的直跺脚,“黎婴,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衣服都扔外面了?”

    黎婴委屈:“还不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什,什么意思?”坠儿脸色发白的盯着黎婴。

    难道姐知道了自己下药的事情?

    黎婴白了眼坠儿,气恼:“你还好意思问,姐的衣服是不是你们整理的?难道你们就没发现柜子里的蟑螂吗?姐刚才准备换身衣服见客,这倒好,被到处乱窜的蟑螂给吓得够呛!”

    “蟑螂?”坠儿先是诧异,随后转为庆幸,最后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黎婴没好气的瞪她,“你还笑,还不赶紧和我一起把衣服都送去让人重洗了,一堆子蟑螂味。”

    坠儿连忙应下,帮着黎婴将一堆衣服都塞进篮子里。

    两人抬着衣服出了秋卉院就和重宛遇见了,重宛看到篮子里的衣服瞬间就想到了什么,看向坠儿皱眉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坠儿素来害怕重宛,也知道自己没有完成重宛交代的事情,怕对方责备自己,于是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这幅模样落在重宛眼里,反倒觉得坠儿是心里有鬼,想到之前在窗外看到的那一幕,重宛瞬间冷了眸子。

    尽管随后黎婴帮忙做了解释,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其实轻易就能根除的。

    *

    临近中午的时候,钱嬷嬷穿了一身簇新的紫色碎花迭裙来了秋卉院。

    方一进门,就听屋里有人高兴地喊道:“钱嬷嬷你可算是来了。”

    钱嬷嬷寻声望去,就见阿晚站在窗边,穿着一件冰蓝色的对襟短衫,手里拿着绣花团扇,正朝自己招手。

    钱嬷嬷不禁有些得意,她就知道自己在大姐这儿的分量可不低。

    “钱嬷嬷快坐。”黎婴一见人进来,殷勤的给端了凳子。

    钱嬷嬷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又指着桌上的水壶,吩咐道:“赶紧给我倒杯水,一路走过来可把我累坏了。”

    “重宛,快拿个团扇过来给嬷嬷扇扇风。”阿晚冲屋里喊。

    重宛看着已经完全被掏空了的衣柜,眼中满是怒意。

    什么蟑螂,分明就是借口,谢晚昭一定是知道她们在衣服上动了手脚,所以才会找借口将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洗了。

    也就坠儿那个蠢货会相信这样的话!

    这时,外面传来了阿晚的声音。

    重宛连忙应了一声,将柜门关上,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把团扇就赶紧出去了。

    钱嬷嬷瞧见重宛,脸上的笑容有了片刻的僵硬,随后干笑道:“老奴早就听夫人给大姐派了个伶俐的丫鬟过来伺候,没成想竟是重宛啊。”

    “怎么,钱嬷嬷认识重宛?”阿晚问。

    重宛忙解释道:“之前奴婢和坠儿都是在三少爷屋里伺候,钱嬷嬷会经常给三少爷送些东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钱嬷嬷干笑着附和了两声。

    阿晚点了点头,似乎并不纠结这个,而是让重宛去催一下厨房那边的饭菜。

    重宛刚离开,坠儿就回来了,像是被人特意叮嘱过一样,坠儿一进门就主动揽起了给钱嬷嬷扇风的任务,钱嬷嬷瞧见坠儿,皱了皱眉头。

    阿晚轻笑着扫了眼两人,装作不知情,只与钱嬷嬷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因为阿晚出手大方,厨娘们也乐意给秋卉院单独先做,于是重宛很快就带着丫鬟端着酒菜回来了。

    瞧着桌子上的猪肘子和酸笋母鸡汤,钱嬷嬷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起来。

    “嬷嬷你试试这个,这可是我托厨娘单独从外面买的。”阿晚倒了杯酒递过去。

    钱嬷嬷放在鼻下闻了闻,高兴地连连称赞,“香,是好酒。”

    “嬷嬷喜欢就好,明我这钱也没算白费。”阿晚掩口轻笑。

    提起钱,这又让钱嬷嬷想起了一件伤心事,看向阿晚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猜忌,“大姐方才回府,就出手这么阔绰,莫不是在哪里发了财不成?”

    阿晚苦笑,“嬷嬷哪里去了,我一个闺阁女子,哪来的发财。不怕您笑话,这一桌子的酒菜钱都还是我跟黎婴借的呢。”

    黎婴立刻接话:“只要嬷嬷您能吃着开心,花多少钱都值得。”

    主仆俩这一唱一和的,叫钱嬷嬷也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酒过三巡,钱嬷嬷喝得有些醉了,但意识还算清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阿晚吹牛,到激动的地方还会骂脏话。

    阿晚也不恼怒,只笑盈盈的应和着,时不时让黎婴给她倒酒。

    钱嬷嬷也留了心眼,眼见喝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推辞着不肯再喝,生怕自己喝醉了会误事。

    阿晚也不劝,反而让重宛去端一碗醒酒汤过来。

    重宛刚出门,黎婴就跟了上去。

    钱嬷嬷往后瞧了一眼,眨了眨眼睛,不满:“端个醒酒汤而已,怎么都走了?”

    “不走的话,我怎么好跟嬷嬷您些交心的话呢。”阿晚浅笑道,声音温软亲昵。

    钱嬷嬷冷不丁了个寒颤,酒醒了大半,警惕问:“大姐这话什么意思?”

    阿晚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了一张纸出来,然后摊开放在钱嬷嬷眼前,“这个,嬷嬷你应该很熟悉吧?”

    钱嬷嬷定睛一看,霎时脸色骤大变,伸手就要去抢,却被阿晚躲了过去。

    “是你,是你陷害的我!”钱嬷嬷怒目圆瞪质问道,恨不得上前手撕了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