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有毒的桃木牌
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钱嬷嬷自然是知道的。
原本有关魏氏辱骂前夫人甚至是大姐的话,按照钱嬷嬷以往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出来的,但是这一次,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是还藏私,钱嬷嬷这良心也过意不去,于是便一五一十的都了出来。
看着阿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钱嬷嬷紧张的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人呐,一旦到了气头上,什么话都会,真真假假大姐还要仔细分辨才是。”
关于母亲的事情,阿晚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编排了,之前和谢锦娴吵架的时候,谢锦娴也了些相似的话,恐怕她也是从魏氏口中听到些什么。
阿晚心思沉了沉,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眼前的是要紧。
“我记得之前魏氏偷偷转卖了我的田产,加上她自己手里的积蓄,应该已经有不少了,怎么还会跟父亲要三千两?”阿晚疑惑问。
钱嬷嬷见阿晚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暗暗松了口气,解释:“老奴猜测她要钱是假,想要借此机会出府找三姐是真。”
魏氏作为谢家的当家主母,府中大事情她都要操持,别出远门了,就是去逛个街也没那么容易,如今谢锦娴迟迟回不来,魏氏心中着急,想要找个借口去找她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
“她这一走,想再回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阿晚思索。
她是跟父亲决裂之后离开的谢家,想要回来就得父亲同意,再则,还有老太太那一关呢。
魏氏究竟在搞什么鬼?
钱嬷嬷也是觉得奇怪,“她走的时候跟老爷吵得那么凶,您她就不怕老爷一气之下写了休书啊?”
阿晚摇头,“休书倒不会,父亲念旧情,当时是气急上头了,等他冷静下来,想到谢浩存、谢锦娴兄妹俩,还有跟魏氏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那气也就消了。我现在想的是魏氏是去哪里找人?还有,究竟是谁救了谢锦娴,又拿谢锦娴威胁魏氏。”
钱嬷嬷回想了一下,“老奴倒是听碧玉无意中漏过一嘴,好像当时来府中的那个女子叫蜜儿还是蜂儿的?”
“觅儿?”阿晚问,“你确定吗?”
钱嬷嬷摇头,“反正就这两个名字中的一个,那姑娘长得倒是不丑,但是也没什么特点,往人群里一放,谁都不注意到的那种。”
“姐,不会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觅儿吧?”黎婴猜测。
阿晚想了想问:“嬷嬷还记得那个觅儿长什么模样吗?”
“记不太清,不过如果让老奴再看到她的话,老奴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阿晚当即便叫来春和,吩咐:“你见过觅儿的,你现在照着觅儿的样子给黎婴装扮一下 。”
春和应了声,唤黎婴跟她一同去房间。
钱嬷嬷笑:“这丫鬟还有那本事啊?”
平常人家不都是弄个画像什么的吗?
阿晚笑:“没什么,就是化妆手艺比一般人好,她以前是在杂耍戏班长大的。”
“原来是这样啊。”钱嬷嬷便觉得正常了,吸了口气,迟疑又:“还有件事,老奴不知道该不该,就是这事儿吧老奴觉得不太靠谱,怕出来您笑话。”
“什么事?”阿晚问。
“就是,那个灵云道长您知道的,神神忽忽的一个人,我听院里的老姐妹,有一次她去给老太太送东西,那天天色刚暗下来,她想着快去快回,就抄了近路,您猜她看到了什么?”
“什么?”
“她看到那个老道长手里拿着面镜子,那镜子里面泛着白光,道长对着镜子一边念符咒一边将手里的桃枝往东南方向抽,还什么扰乱天道者,都要受天道的惩罚,明明四周什么也没有,他却命令对方必须要保护天命之人,让其回归正轨。”
“天命之人?”阿晚拧眉。
钱嬷嬷点头,“对,天命之人,之前老奴也跟您提过这事的,您看这个。”
话着,钱嬷嬷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桃木牌,有些忐忑的:“大姐,你看。”
“什么?”阿晚疑惑问道,用手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接了过去。
不过两个拇指宽的长方形桃木块,上面用金漆写了两排字,前面是生辰八字,后面是“方宝珠”三个字。
“大姐,您再看背面。”钱嬷嬷提醒。
阿晚翻过桃木块,眼睛骤然瞪大,只见另一边用黑字写的赫然是“谢晚昭”三个字,生辰八字也是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阿晚话音落,顿时觉得手掌一阵灼热,吓得她立刻将木牌扔到了地上。
钱嬷嬷也吓了一跳,“大姐,你的手怎么了?”
阿晚低头看去,脸色骤变,只见她原本白皙干净的手掌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一颗颗的水泡冒了出来,看起来惊悚至极。
钱嬷嬷顿时慌了阵脚,大声喊:“来人,快来人啊。”
丫鬟们听到喊声都跑了过来,看到阿晚手上的烫伤,都吓了一跳。
“流云,快去盆冷水过来。”黎婴反应迅速,提醒完立刻就去里面找烫伤药了。
“大姐,屋里没有火,怎么烫伤的?”春和托着阿晚的手掌,疑惑问。
白温扫了眼地上的木牌,“唰”的抽出鞭子指着钱嬷嬷,质问道:“是你在搞鬼?”
钱嬷嬷欲哭无泪,“大姐,真不是老奴,老奴也不知道这木牌是怎么回事,明明老奴拿着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啊,真是出了鬼了。”
阿晚忍着掌心的痛意,制止道:“白温,你别吓钱嬷嬷,这事情跟她没关系。”
“水来了水来了。”流云急急忙忙喊道。
就在阿晚准备洗手的时候,春和却突然制止了,“等等。”
“大姐手都这样了,还等什么等啊。”流云焦急道。
阿晚询问春和:“怎么了?”
春和却反问:“大姐,你感觉手掌还疼吗?”
阿晚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当然疼,不疼我怎——”
阿晚话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然后看向春和。
春和点了点头,肯定:“这不是烫伤,这是毒。”
话着,春和边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阿晚的手掌,边解释:“这种毒叫‘逢水翘’,无色无味, 没有遇水之前是没有毒性的,但一旦逢水就会立刻变成剧毒,轻则肿胀起水泡,重则腐烂截肢。更有甚者会被活活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