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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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珩凤眸幽深,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莫非是那些刺客做的?

    兰溪竹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他的头不安地蹭了蹭齐珩的前胸,声音如丝:

    “把我……抱回去,不要在外面。”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只能与男人做这种事,他也不希望有别的男人碰他。或许早就已经习惯了齐珩的身体,多一次少一次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齐珩被他勾的心头一热,然后抿唇道:“好。”

    兰溪竹乖觉地伏在了他的怀中,就算那股冲动已经十分难忍,他也抑制着自己不乱动。

    这副模样取悦了齐珩。

    他真的甚少看见怀中人这么安分的样子,从前兰溪竹就算匍匐身下的时候,也总是面色寒霜或者屈辱不屑的表情。

    而现在,他一副求怜的神情,还不停地往齐珩身上蹭,让人好生动容。

    帐外的喧嚣逐渐停了,几个明事理的将军统率已经收拾好残局,遣散众人了,他们加强了巡逻,并且仔仔细细地给那些刺客搜身,结果并没有搜到什么东西了。

    “是死士。”姚归林掰了他们的下巴,看到他们后牙中藏着毒药。

    几十个死士齐上,为了齐珩的命。

    众人很是疑惑,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看见刺客嘴里喊的南衡皇帝。

    齐珩真的在这吗?

    如果齐珩不在这里,那他们岂不是被诓骗了,还无故惨死。

    那些刺客的目的不在他们,所以军营之人并没有多少伤亡,今夜这几十号人算是白白送命了。可是这件事情未免过于蹊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这些刺客会着刺杀南衡皇帝的旗号来他们的营地,最后白送了几十条人命?

    这些都不是底下的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一位中郎将清点好了伤亡人数,抱拳报给了姚归林:“参领,现下将军身体抱恙,咱们……”

    他也是刚才营帐中的人,知道兰溪竹现在是什么情况。

    姚归林听见兰溪竹的事情,心里骤然降落到了谷底,将军应该是无事的,只不过找个地方自己解毒了罢了。

    他清醒之后,肯定不愿见自己了。

    “按部就班,等着将军清醒之后在听从指令。”

    他敛去了眼中的忧虑,将头转向了一侧。

    现在整个军营也只能听他的命令了。

    “是。”

    而这边,齐珩抱着兰溪竹,按着他的指示找到了自己的帐子。

    “陛下……你怎么会在这?”

    兰溪竹的声音细若蚊声,若不是贴近着他都听不清楚内容。

    不过……他现在都这样了,还在想这些事情作甚?

    齐珩亲了亲他的额角,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别管这些,现在难受得厉害吗?”

    “嗯……”

    这一句仿佛是从鼻腔中发出来的,带着厚厚的鼻音,却挠得人心痒痒的。

    齐珩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事实上,他这次过来压根没想过要与兰溪竹行此事。不过遇到这样的意外,他也用不着准备,直接可以帮兰溪竹解决问题。

    进了帐子,兰溪竹的手变得很不老实。他剥开了齐珩的衣服,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肩头。

    齐珩没有出声,而是缓缓将手探到了他的身下,呼吸声也慢慢变粗了。

    “要是我力道大了,痛就唤出来。”他连自称都不自觉地换掉了。

    “嗯……”

    兰溪竹的手环上了齐珩劲瘦的腰,有力结实的背部让他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

    这一夜过得荒唐,连兰溪竹都不知道自己出来了几次。

    目光所及之处是齐珩修长的手指,在微弱的烛光下映射着晶莹的水泽。

    “陛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整个身子都是虚的,兰溪竹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就这么缩在齐珩怀中,时而喃喃,时而喘息。

    “睡吧,阿竹……”

    齐珩披上了外衫,将兰溪竹紧紧箍在自己怀中。两人肌肤相贴,在这隆冬的山野间倒也感受不到寒意。他的变得十分有耐心,手指穿过兰溪竹的青丝,低吟道:

    “朕现在不想放过你了。”

    “你这辈子都归朕。”

    其实在羽箭齐射出的一刻,齐珩就在一边观望着,当兰溪竹的身影暴露在他的视野中时,他的心跳骤然暂停,呼吸都滞住了。

    他既恼怒兰溪竹不要命的行为,又庆幸这人为了自己什么都抛掷脑后的样子。

    这几天堵在心里的阴霾仿佛散尽了,他也终于明白兰溪竹对自己有多重要。兰溪竹为自己挡箭的模样落在齐珩眼中,仿佛是在告诉他: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奋不顾身。

    先前齐珩可以冒着丢去性命的风险保护兰溪竹,他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想到这一点的齐珩心尖仿佛被什么探到了似的,又酸又甜。怪那整天嘴上每个把门的苏未辰,天天在自己耳朵旁自己心悦兰溪竹,就算不是真的也被他成真的了。

    齐珩确实察觉出自己对兰溪竹有着超出床笫之欢的心意,可是他没法宣之于口。

    兰溪竹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了可能也只会在心中冷笑一声,齐珩想太多了。

    但若是让兰溪竹为他方才给齐珩挡箭的行为找个理由,估计他自己也不上来。

    夜里寂静如水,只有齐珩失眠了,他就这么抱着兰溪竹裸着的身子,心里一片满足。

    他想起了自己出发前日,子书珏在阳殿中竭力劝他不要以身涉险的场景。

    齐珩要拿自己当诱饵,把那些怀有异心的人给铲除干净。

    可是子书珏并不赞同,认为这样过于冒险。齐珩万一在皇宫外出了什么事,那整个南衡的天都会塌下来半边。

    齐珩自己藏着私心,却嘴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一套辞拿来骗外人,或许别人会叹他一句有勇有谋。可是拿来骗自己,这理由那就太过单薄了。

    不是为了王权霸业,更不是为了铲除异己。

    最后一次分别闹得不欢而散,因而他想要再见兰溪竹一面。他知道,这次去塞北,他们将分别数月。

    这些不见面的日子里,齐珩难道要让自己一直回忆最后一次在阳殿兰溪竹的满脸悲恨吗?

    虽然危险,但是齐珩能将自己保护好。

    刺客的消息没有问题,传给他们消息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他们确实认为齐珩就在羽箭瞄准的位置,但是那里其实只有一个稻草做的人偶罢了。

    齐珩未雨绸缪、设下陷阱,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背后主谋他已经心中有数了,可真是让人寒心……而且有着那一层身份在,齐珩似乎还不好对他做什么。

    后半夜,齐珩做在那儿思虑了很多事。结实的手臂让兰溪竹给枕麻了,他也没有吭一声。

    怀中的人仿佛睡得很舒服,呼吸声很均匀。

    齐珩时而拿唇碰碰他的脸,时而为他撩一下鬓发,做了不少动作。

    他就这么贪恋地看着兰溪竹,仿佛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中。

    这药效来的猛烈,去的也快。二人昨夜折腾到后半夜,结果兰溪竹在光熹微之时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齐珩睡得很浅,怀中的人刚有了动静他就被惊醒了。

    他对声音有些哑:“怎么了,不多睡会?”

    兰溪竹才感受到自己身上未着片缕,他的耳垂有些红了,一出声却感到自己的喉咙十分干痛:

    “陛下……”

    昨夜的啜泣声和低喘声从未间断,这下子猛然睡醒了是要感到不适了。

    “你怎么会在这?”

    兰溪竹没有着急起身穿衣,但是有意跟他保持距离,两个人立马分开了许多,寒意瞬间灌进了被窝。

    齐珩布满地皱了皱眉,将对方搂了回来,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中。“用完了就扔了?兰溪竹,你好没良心。”

    这倒显得是他的不是了。

    他不想和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兰溪竹决定顺从他,双手还轻轻覆在了齐珩的胸前。“陛下为何出现在此?”

    他对这个问题还真是执着。

    齐珩无奈地解释道:“以身作诱,引蛇出洞。”

    兰溪竹微怔,鼻息轻轻地喷在了齐珩的胸前,让对方觉得痒痒的。

    “朝中有叛臣?”

    “算是吧。”齐珩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没有避讳兰溪竹:“还是一位皇亲国戚呢,有长姐庇佑,朕倒是不知如何处置他才好。”

    兰溪竹吃惊道:“秦阳将军?”

    “是。”

    兰溪竹的心里顿时心绪乱飞,他知道秦阳将军的出手意味着什么。原来他那么早的时候就有了谋逆之心,当真是人心隔肚皮。

    “长公主身怀六甲,确实不方便出手惩治她的驸马。”他应和道。

    “不过,陛下怎么知道这件事是秦阳将军做的呢?”

    那些刺客看着虽然不精明,但是应该是查不到由来的,齐珩怎么肯定那些人是秦阳派来的?

    “因为……朕在暗中只给他透露了朕藏在行北的军队这则消息。朕派他去西南接亲,和亲使团在衡都城外便停了下来,还真以为……朕的手伸不到那么长的地方呢。这可是在天子脚下,他竟然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