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02

A+A-

    银戈眼底皆是错愕,他怔在原地,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淮渡看他呆愣愣的祥子有些想笑,他抿了抿唇,声音再度放沉:“脱了看伤处。”

    大抵是淮渡的声音过于低沉,银戈的神经又极度紧绷,他只依稀听到脱了这两个字。

    银戈咬了咬干涩的下嘴唇,他巍巍颤颤地抬起手,解开了所剩无几的扣子。

    他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将手伸至下裤。他只是一个卑贱的“杂种”,如果大人要享用他,他只得听话。

    淮渡面色古怪地看着银戈,他刚刚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只是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怎么就脱裤子了。

    莫非,下半身也有伤处?

    灰扑扑的裤子落至脚边,淮渡看着面前还算匀称的腿眨了眨眼。那双瘦的皮包骨头的手又覆上了内裤边。

    难不成那地方也受伤了?

    淮渡瞪大了眼睛,他倒抽一口凉气,抬手制止了银戈的迷惑行为:“别脱。”

    银戈一愣,咬着唇点了点头。他怯怯地抬眸看向淮渡,一步一步地走近。

    “请,请大人享用。”少年的声音低弱无力,深红色的瞳孔泛上了一层水雾。

    淮渡满头问号,享用什么,你这个萝卜丁么?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将快贴到自己身上的少年推开:“转身。”银戈听着命令行事,他转过身,背对着淮渡。

    瘦弱的后背依稀可见蝴蝶骨,上面横着几道新口子。像是鞭子抽出来的,淮渡不禁蹙紧眉头。

    他忍不住抬手抚上半结痂的伤口,冰凉的指尖让银戈蓦地轻颤。

    “谁的?”淮渡问的漫不经心,眸中却染上心疼之色。

    银戈挺直腰背,微垂着头不话。淮渡不满地啧了声,语气不耐:“回答我。”

    “索登。”低弱的声音响起,银戈犹豫地道出一个名字。

    怎么又是他,这家伙是本世界的男二么?

    淮渡心底无奈叹气,银戈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瘦的让人心疼。

    他舔了舔薄唇,故作讥讽地道:“就不知道还手?”

    银戈微微僵住,他无措地垂下眸子。他没有资格反抗,索登虽也是杂血统,却是拥有身份的。

    “看着我。”

    银戈听话地转过身,心翼翼地抬起眸子望向淮渡。

    淮渡微昂着头,下颚线条流畅完美。他轻启薄唇,语气高傲地吐出几个字:“你凭什么低人一等?”

    银戈怔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淮渡,心觉这位大人真的好美。

    那双蓝色的眸子似深海,仿佛能让人溺毙其中。银戈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心虚似的偏开了视线。

    淮渡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他是没有底气反抗索登。

    “你也算是有身份,别丢了我的脸。”淮渡的声音堪称冷淡,但银戈却听出了关切之意。

    暗红色的眸子亮了亮,银戈乖巧地点了点头,将淮渡的话暗自记在心上。

    “你出去吧。”淮渡捏了捏眉头,他感觉困倦地很,想睡一觉。

    银戈顺从地应下,安静地退了出去。他关上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冷泉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银戈再次回眸看了眼卧室门,眼底涌上不知名的情绪。

    他在悠长的走廊上出了会神,然后慢慢走出了华丽的古堡。

    外头阳光正浓,他虽有吸血鬼血统,却不惧怕阳光。

    他们这类人是属于血族的奴隶,所以一直住在古堡的后院。

    银戈步伐轻快地往后院走去,迎面碰上了索登带着好几个“杂种”正气势汹汹地拦住他。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底流露出警惕之色。

    “哟,回来了?”索登冷哼一声,他捏了捏拳头,骨头发出响声,银戈知道他又要自己。

    索登经常拿他出气,心情好时用他练拳,心情差时他泄愤。

    银戈已经习惯了,毕竟这里阶级性太强,有身份的和“杂种”是云泥之别。

    但是他今天不会忍让,毕竟不能丢淮渡的脸。他挺了挺腰背,眼神毫不退却:“让开。”

    “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有名字了就敢跟我这么话?”

    索登语气火爆,他话一出,身后的几个都愣住,看向银戈的眼神也变得忌惮起来。

    “你可别忘了,我是大人最得力的属下。至于你,不过是个靠身子爬上去的孬种。”

    索登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银戈。他向来瞧不起银戈,没想到他也能受到大人的青睐。

    他眯着眼细细量着瘦弱的少年,对方的五官还未长开,略带些孩子般的稚气,不过眉眼处跟他母亲极像。

    一想到银戈的母亲,索登勾起了一抹淫.笑。他悠悠地绕到银戈面前,俯下身子痴迷地嗅了嗅:“跟那娘们儿一个味儿啊。”

    迎接他的是一记冷拳。

    银戈看着瘦弱,力气却是极大的。他捏紧拳头猛地一挥,索登脸都被偏了。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眼底皆是不可思议。待稳住身形,索登疯了般咆哮:“杂种,你敢我?”

    银戈的手在颤抖,他从来没有反抗过索登。但是他的母亲,是他最后的底线。

    “滚开。”他瞪着那双暗红如血的眼睛,眸子里蓄满恨意。

    索登不自觉地心虚起来,不知为何,这个少年的眼神竟让他觉得心里发麻,甚至恐惧。

    他吞了吞口水,声音都放低了不少:“你,你胆子肥了。”

    索登有些忌惮他,但是后面的弟都看着。要是自己退却了,面子可就扫地了。

    他捏紧拳头,猛地朝银戈挥去。银戈身形灵敏,稍稍一躲,索登便扑了个空。

    但到底还是实力悬殊,银戈挨了好几拳,脸上肿的像个馒头,嘴角溢出鲜血。

    他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后又冲向了索登。无数次的挥拳总有一两次能中他,那也足够。

    索登虽然实力雄厚,到底也禁不住这样不要命的法。他用尽力气狠狠地踹了一脚银戈的肚子,将人踢翻在地上。

    “杂种,这次先放过你。”索登喘着粗气,他恨不得一刀了结银戈。

    但是银戈现在有身份,如果真的死了,大人恐怕会怪罪下来。

    他解气地吐了口血水,领着后头看戏的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后院。

    火辣辣的阳光笼在银戈身上,他几乎是毫无气息地趴在地上。他紧闭双目,脸上青肿不堪。

    剔透的眼泪从眼尾滚落,滴在被晒的滚烫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辱骂和殴他都能忍,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羞辱他的母亲。

    从前种种他无力改变,但是现在大人给了他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再睁眼时,暗红色的瞳孔中满是坚定。银戈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挪进了自己的破屋。

    淮渡睡的不太好,半梦半醒中总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感觉自己身处一片迷雾,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伸出手,跌跌撞撞地朝那处奔去。可每一次要触碰到时,对方又烟消云散。

    “别走!”

    淮渡蓦然坐起身,他睁大眼睛,瞳孔猛缩。

    刚刚做了一个很不舒服的梦,让他心口莫名地生疼,醒来后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操,什么玩意儿,一定是这地方有阴气。”淮渡无奈地咂咂嘴,不满地吐槽了一句。

    他也睡足了,便慢悠悠地爬起来。淮渡伸了个懒腰,吞吞地拉开了满是刺绣的窗帘。

    外面乌漆麻黑的一片,已经到晚上了么?

    淮渡挠了挠头,怪不得感觉很饿。他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突然弹出了一个想法。

    他现在是血族,岂不是主食都是血!

    一想到某种场景,淮渡胃里就泛上酸水,差点没呕出来。

    “系统大爷,我不想吸血啊。”他欲哭无泪地哀嚎着,等待着系统的救援。

    【本世界的血族只有月圆之夜才需吸血】

    淮渡呆愣愣地抬头扫了眼天空,还好还好是半月。

    可是也终究会有满月的一天啊,他痛苦地扑回床上,烦躁地抓了抓柔顺的黑发。

    咚咚,有人在敲门。

    淮渡蓦地坐起身,迅速地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他捋了捋微乱的头发,摆出高傲的姿态:“进。”

    索登推着两层推车走进,他恭敬地垂着头:“大人,请用餐。”

    我操,好精致的晚餐。

    淮渡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但他还要维持住人设,只是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他抬眸看向索登,对方的脸颊略肿。淮渡挑了挑眉,这不会是银戈的吧。

    不过索登看上去也不是好脾气的主,银戈要是同他动了手,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银戈呢。”淮渡舔了舔唇,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索登心头一跳,大人果然把这杂种当真了,还好没死他。

    “他在休息呢,他总是懒惰的不行。”索登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回话的同时不忘贬低一下银戈。

    淮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推车旁,用精致的银叉叉起一块甜点:“让他过来。”

    索登眼底闪过诧异之色,大人这么晚了喊这杂种过来,莫非是...

    要他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