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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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淮渡眼底闪过错愕,随即漫上笑意。

    银戈垂着眸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淮渡接过那支玫瑰时,他的唇角忍不住地翘起。

    “很美。”花茎上的刺被处理过,淮渡捏在手中,低头嗅了嗅迷人的香气。

    银戈亮着那双纯真的眸子,他看着淮渡展露笑颜,心怦怦乱跳。

    他想,大人应该是喜欢的。

    “昨夜睡的好么?”淮渡冷不丁冒出一句,银戈一愣,下意识地遵从内心想法,他摇了摇头。

    “做噩梦了?”

    “没有。”其实银戈常年难眠,他经常夜里惊醒,但和淮渡一起睡的那晚,他一夜好梦。

    “那今晚跟我睡。”淮渡勾了勾唇角,目光清明地看向银戈。

    是因为银戈一个人睡不好,他才邀请他共眠。淮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成功地把萝卜丁拐上了床。

    银戈眼底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他点了点头,腼腆地笑着。

    淮渡看他高兴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他忍不住揉了揉银戈墨色的头发,温声道:“怎么不扎起来?”

    银戈垂下眸子,嘴唇翕动,却答不出话来。

    他本不喜欢长发,总觉得太显娘气。但母亲喜欢他留长发,他便一直未剪。

    至于为何不扎起来,银戈心眼儿里觉得只有女人家才会扎发。

    “我替你扎起来吧。”淮渡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柔地捋了捋。

    银戈诧异地抬起眸子看向淮渡,他抿了抿唇,迟疑地答道:“有劳大人了。”

    淮渡不冷不淡地应了声,他绕到银戈身后,变戏法儿似的从西裤口袋中掏出一根黑色发绳。

    银戈莫名地有些紧张,他感觉大人拢起了他的头发,停顿了片刻。

    昨天没洗头,大人是不是闻到味道了?

    其实并没有,淮渡只是在犹豫扎多高的位置。他思考了半天,最后啧啧嘴,来了句:“给你扎个双马尾,好么?”

    银戈愕然,他瞪着茫然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委屈。

    他不想,但是大人好像喜欢扎双马尾。银戈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淮渡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什么你都答应?”

    银戈低低地应了声:“大人什么,银戈都答应。”

    这不是典型的忠犬男主么,淮渡舔了舔后槽牙,这样的攻略对象谁不爱呢?

    “好了。”

    银戈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头发。并不是双马尾,只是将头发低低地束在发根处。

    淮渡绕回他面前,细细地量两眼。头发拢起来后,整个人看上去利落不少。

    “很好看。”淮渡从水晶茶几上拿起红玫瑰,落下这一句话便上楼了。

    银戈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束好的头发。

    大人喜欢他把头发扎起来的样子么,那以后都扎着吧,也没有很娘气。

    他回到后院,刚进门瞳孔猛缩。本就破旧的屋内被翻的乱七八糟,被褥被丢在地上,桌子都被拆了。

    银戈不自觉地捏紧拳头,瞳孔愈发暗红。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除了索登别无他人。

    他正欲转身出去寻人,罪魁祸首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索登叼着根烟,满意地扫了眼屋子,嬉皮笑脸地道:“我给你捯饬的新家,喜不喜欢?”

    银戈眼底漫上浓烈的恨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去翻床边的柜子。

    “是在找那个女人的照片吧,在这儿呢?”

    银戈蓦地回头,索登捏着一张老旧的照片邪笑。他啧啧嘴,故作叹息道:“美是美,可惜死的早。”

    “还给我!”银戈眼睛猩红,他喘着气,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好啊,还给你。”索登眼珠转了转,他吐出一口浓烟,将烟头按上了照片。

    “不要,不要!”银戈激动地扑上去,索登躲开,将照片往地上一丢。

    火苗烧的极快,银戈摔坐在地上,直接用手去扑上面的火,但最后只保住了最上面的半张脸。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纪念,是攒了好久的钱才拍的一张相片。

    他靠着这张照片熬过无数个日夜,幻想着母亲还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大颗晶莹的泪珠掉落下来,湿了烧的焦黑的照片。

    银戈目光痴痴地盯着这张破碎的照片,心脏宛如被刀割了几万次,痛的他呼吸不了。

    “杂种,这次不过给你个教训。”索登掐灭烟头,冷哼一声。

    “要是再敢在大人面前找存在,老子弄死你!”索登语气威胁,他已经产生了危机感,生怕银戈取代他的位置。

    无尽的杀意漫上暗红的眸子,银戈的手越攥越紧,索登还在自言自语。

    “我可告诉你,别以为用你这肮脏的身子勾引大人就能麻雀变凤凰,大人最得力的下属还是我,别妄想取代老子。”

    银戈眸子闪了闪,是啊,大人最得力的下属是索登。

    他取代不了索登,就只能一辈子都被他踩在脚底下。

    可是他为什么要取代呢,如果索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大人最忠诚且唯一的下属了。

    银戈慢慢地站起身,他歪着头目光不明地看着索登。

    怎么感觉这子的眼神这么渗人,索登咽了咽口水,还是壮着胆子喊:“杂种,今天就先放过你,收拾你那破屋去吧。”

    话音刚落,他逃窜似的溜了。

    银戈垂着眸子,良久,竟笑了起来,且愈笑愈大声。

    他勾着干涩的薄唇,脸上挂着空虚且茫然的笑。

    只有那双眸子,不复往日的干净与清明,已漫上锋芒与杀意。

    淮渡觉得这日子真没法儿过,他已经寂寞难耐到找系统聊天了。

    “统啊,你你怎么不能给我变出个手机呢?”

    【......】

    “统啊,你今年多大了?”

    【......】

    “统啊,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

    “统啊,你...”

    【请宿主不要问攻略以外的问题】系统无情地断淮渡的话,它很想拿块抹布堵住他的嘴。

    淮渡瘪瘪嘴,不情不愿地住了口,话唠本质让他很憋屈。

    他看了眼墙壁挂钟,已经傍晚六点了。索性也到吃饭时间了,不如早点下楼把银戈喊过来,陪聊陪睡。

    他晃悠悠地去了餐厅,吃着精致的晚餐,惦记着可口的银戈:“去把银戈喊过来。”

    仆人应下,只不过这一趟去了很久,银戈才姗姗来迟。

    淮渡用餐巾擦了擦嘴,抬眸看向银戈。视线触及到他红肿的眼时,蓦然一怔。

    银戈哭过了,而且哭的很惨。

    淮渡蹙了蹙俊朗的眉头,他下意识地放低声音:“吃过了么?”

    银戈抿着唇,幅度地点了点头。淮渡看他心情不佳也不多,只让他跟着自己上楼。

    关上门,淮渡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看向银戈,萝卜丁一副强忍着泪的样子让他好生心疼。

    “怎么了?”淮渡放轻声音温声问道,银戈一怔,偏过脸想掩盖住哭过的证据。

    淮渡看着他这副倔强又死要面子的模样直想笑,他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银戈的脸蛋儿。

    “受什么委屈了,跟我。”淮渡声音低沉而磁性,似冷泉般悦耳,听的人心尖发颤。

    一听到这样关切的话,银戈又没绷住泪。豆大的泪点猛地溢出,挂在下颚上发亮。

    淮渡心疼地叹了口气,他用指腹抹去银戈脸颊上的泪痕,声音温柔地哄道:“不哭了,乖。”

    银戈点点头,满腔的委屈和无助在此刻消散。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语气诚恳:“大人,您真好。”

    这两天不知道被颁发过多少次好人卡了,淮渡无奈扶额。

    萝卜丁好骗又好哄,真让人想好好疼惜疼惜他。

    “现在可以告诉我受什么委屈了么?”淮渡摸了摸他的头,觉得自己在摸一只大型犬。

    银戈本想如实回答,只是突然想到大人看中索登,若是他这般,怕是有告状挑拨的嫌疑。

    “想起了母亲。”银戈闷声答道,他的确是因为母亲的事情而悲伤。

    真是个惹人心疼的可怜,淮渡知道银戈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亲昵地弹了弹银戈的额头,柔声哄道:“如果太无助,就把我当兄长。”

    银戈怔住,反应过来后慌忙摇头。他不过是身份卑贱的“杂种”,怎么能将高贵的大人当兄长呢?

    “不,不可以。”他愣愣巴巴地开口,淮渡挑了挑眉头,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他故作不悦地沉下脸,语气不耐:“不给我面子?”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不配。”银戈慌乱地解释道,他的阶级观念太重,导致他将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

    淮渡一听他这话就烦躁,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萝卜丁的思想整顿一遍。

    他一脸冷意,眼神深沉:“不许再这种话。”

    银戈乖巧地点了点头,立刻噤了声。不过几秒,他又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您真好。”

    淮渡觉得耳朵都起茧了,他痛苦地闭上眸子,再睁眼时,眸中划过玩味的笑意。

    “我这么好,你该不该报答报答?”银戈鸡啄米般点点头,淮渡的笑意更浓了。

    他薄唇轻启,吐字清楚:“伺候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