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21
淮渡愁了一夜都没睡,他满脸憔悴地瘫在床上,眼下乌青一片。
天已经亮了,他还没能跑的出去。他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抬头一看,看守的人推着早餐进来了。
那人面无表情,只冷冰冰地开口道:“请用餐。”就转身离开,房门再次上锁。
淮渡气的牙痒痒,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犹豫了三秒还是坐起身。
吃,他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跑。淮渡忿忿地塞着食物,脑子里还在想方设法地逃跑。
伏骞倒是心情愉悦,他正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喝着咖啡。
银戈站在一样,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伏骞轻抿一口咖啡,毫无表情变化。
这才反常。
银戈眼神闪动,大人明明最讨厌喝咖啡了,他喜欢热牛奶,最好再加点甜度。
伏骞放下杯子,轻轻擦了擦嘴:“银戈。”银戈恭敬地弯着腰,应了声。
“我的房间都是你收拾的吧。”
“是。”
“怎么弄成这样呢?”伏骞抬起眸子,眼神似有些无奈。银戈微愣,抿了抿嘴唇正欲开口,伏骞又断了他。
“做事毛手毛脚,真让人失望啊。”话音刚落,伏骞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纵然知道这个人有问题,但听到和淮渡一样磁性的声音出来的话,银戈的心还是揪了下。
他藏住眼底的情绪,舔了舔干涩的嘴,沉默良久,弯下腰将餐桌收拾干净。
二楼有个休息室,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地拢进来。伏骞坐在躺椅上,悠闲地闭眼休息。
门被推开,银戈端着果盘走进来。伏骞慵懒地掀起眼皮,神情有些不耐:“什么事?”
银戈站在原地,他弯了弯唇角,温声道:“给您备了些水果。”
“放这儿吧。”伏骞仰了仰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银戈将盘子搁下,乖巧地站在一样看着伏骞。伏骞懒洋洋地用叉子叉了一块,嚼了嚼咽了下去。
银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又沉了一分。
“看我做什么?”伏骞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挑了挑眉问道。
“不知道这次买的红蛇果甜不甜,大人喜不喜欢。”
伏骞收回视线,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还可以,也就那般。”
“那就多吃一点,我再去备些。”银戈弯着腰,话音刚落就转身出去,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
他根本就不是淮渡,大人最不喜欢吃红蛇果。话习惯和饮食喜好皆是破绽,可那张脸却那么真,他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区别。
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定夺,还是得再试探试探。他安分地守在餐厅,等待晌午伏骞再下楼用午餐。
中午吃的是牛排,一分熟。
此前一次吃牛排,仆人备的是一分熟,银戈瞧见淮渡脸色瞬变,隐隐作呕的样子。
所以他笃定,真正的淮渡是不会吃的。但是伏骞面无波澜,他优雅地坐下身,叉了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银戈站在一旁,视线愈来愈冷。他几乎是要冷笑出声,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开伪装者的面具。
骨节的拳头慢慢握紧,银戈费力地藏住眼底的阴郁。既然这个人敢模仿大人,那肯定知道大人没有回来,不准就是他带走了大人。
“银戈。”
伏骞又出声了,他转过头面上带着点点笑意:“外头热的很,玫瑰园的花娇贵,你出去浇浇水。”
纯血统的吸血鬼不惧阳光,但杂种暴晒还是会极不舒服,伏骞就是看不得银戈好过。
银戈顿都没顿就应下,他腰背笔直地走出去了,顶着烈日耐心浇水。
他不觉得难受,只是心里筹划着该怎么撕开这个人的伪装,并且探到真正的淮渡在哪里。
真正的淮渡在梦里,他一夜未合眼,又实在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能睡觉补眠。
梦里那个声音又在呼唤他,声音低沉透着悲凉,淮渡心脏揪痛,霍然惊醒。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好像跟银戈一起睡后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
天暗了下去,又到晚上了,自己已经失踪两天了,银戈现在估计在陪那个冒牌货。
他们会不会一起吃饭,一起洗澡,甚至一起睡觉!
想到这里,淮渡猛然从床上蹦起来,他必须马上回去,撕开那个冒牌货的伪装!
门不出去,那可以从窗户走。淮渡窜到窗口,大致扫了一眼,三楼还行。
他想干就干,将房间翻的乱七八糟,连沙发垫都掀开了。
“怎么就没有一根绳呢。”淮渡眉头紧锁,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
他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茫然而无助地看着前方。他不会飞,没有绳子跳下去不死也得是残废。
淮渡沉沉地叹了口气,银戈还在等他,他不能在这束手无策。
外面顶多两三个人,他们的目的就是看着自己,确保自己留在房间内。
可是如果他们以为自己跑了呢?
淮渡眼波流转,他舔了舔唇,突然起身去翻衣柜,将全身的衣服都换了下来。
随后,他拿起几个抱枕塞衣服里,再将扣子系上确保不会掉出来。
天已经黑了,他们不一定看的清楚。淮渡有些紧张地舔了舔薄唇,蹑手蹑脚地将洗手间的门开。
随后他又出来开了窗户,今夜无风,淮渡把窗帘往外带了带,他拿起塞着抱枕的衣服,控制方向丢了下去。
外面黑,只依稀看的清有个人影在地面,淮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屋子里也很乱,非常好。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卫生间,边窜边尖叫:“啊!救救我!”
他的声音高,语气急促惨烈。外头的人又不是聋子,急忙开锁进来看。
淮渡早就窜进了卫生间,他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两个男人一进屋就大失惊色,窗户大敞,他们手忙脚乱地跑过去,看到了地上的人影。
“完了完了,快快...”两人吓的口齿不清,只以为摔在地上的是淮渡。
这种时候了谁还有时间去多想,赶忙往楼下跑,自然也不记得关门。
淮渡得意地想给自己鼓掌,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逃跑。他确保人都下去了,立刻往二楼跑。
现在不能逃,得先躲起来。那两人看起来不太聪明,发现不对肯定会去三楼找,到时候再下楼溜走。
他摸着黑在二楼走廊找房间,随便推了扇门进去躲着。果不其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两个人就骂骂咧咧地上楼了。
“居然耍我们,对了你子关门没?”
“不是你关的?”
“是你啊,算了应该关了上去瞧瞧。”
淮渡听的直乐呵,突然发现银戈真是聪明有脑子。他听两人的脚步声在往上走,大概过了十秒,一鼓作气地冲了出去。
这两蠢蛋,连大门都不关,淮渡轻而易举地逃了出去。他边往外跑边哼曲儿,乐哉乐哉的。
待跑了十分钟,估摸着他们可能还在古堡找,淮渡才放松地停下来。
他算稍微歇会儿再继续走,但是...往哪儿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懂哪里才是回家的路。
“系统,系统。”万事靠系统,淮渡痛不欲生地哀嚎,祈求它给予帮助。
“你不能空间转移,总能充当个高德地图吧?”
脑内系统沉默片刻,淮渡觉得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气。
【向前走】
淮渡听话地往前走,系统什么他听什么,只不过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无奈。
【右转继续走】
【左转】
淮跟着他的指令走,最后到了一天灯火通明的城中街道。他锤了锤疲惫的腿,环顾四周。
虽然他现在满头大汗,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他穿着伏骞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
有个瘦弱的伙子看淮渡跑的满头大汗,腼腆地走过来,带着些许的讨好:“先生,坐车不?”
淮渡扫了他一眼,这孩子看上去有点邋遢,突然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银戈的样子。
心蓦然就软了,淮渡拨了拨额前滑落的长发,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好。”
伙子看上去很高兴,赶忙让淮渡上马车,自己驾着马往他的地方走。
屁股着了座,淮渡舒坦地喘了口气。马上就能回去见到银戈了,不知道他和伏骞在做什么,会不会分不清谁是谁,
他忧心的银戈正在浴室,冷眼看着半裸的伏骞。他的脸肿着,嘴角溢出血迹,手中的银匕首还淌着血。
伏骞也好不到哪里去,后背被划开一道口子,他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恨不得掐死对面的人。
刚刚银戈满面笑意地走进来,要伺候他洗澡,结果他刚背对着人脱了上衣,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抵在他的侧颈上。
“银戈,你发什么疯。”伏骞心下一惊,但还是稳住了语气。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清楚,怕是喝了酒人不清醒。”
银戈根本不吃他这套,只再次问道:“淮渡在哪儿。”
伏骞眯了眯眼,这杂种还挺聪明。虽然他的自愈能力强,不过银匕首伤害极大,还是先稳住他的好。
“银戈,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