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宣部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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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玄锦一下子就把那青玉镇纸砸在了桌子上,他冷笑一声,“这莫不是你为你的无能找的借口?”

    王大人立即跪了下去,颤声道:“微臣不敢。”

    柳风佑一直站在一旁旁听,并没有什么,而现在他却站了出来:“陛下息怒,或许他得是真的。”

    玄锦虽在盛怒之重,却也没法对柳风佑发作,他放缓了声音:“如何见得?”

    柳风佑抿了抿唇:“一则,王大人一直以实事求是著称,国难当前,他犯不着编一个如此拙劣的谎言来欺骗陛下;二则,宣部来势汹汹,大烨军队不敌也是事实。一个部落纵使再骁勇也没有道理能全面压制我军,所以其中必有蹊跷。”

    玄锦微微颔首,道:“此言不假。”

    兵部尚书则是感激的看了柳风佑一眼,庆幸自己的脑袋得保。

    “那就让齐容去查查吧。”

    玄锦突然开口。

    “齐容?”

    柳风佑有些意外,齐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很少出去做任务了。

    “你舍不得他?”玄锦不知道那里来得醋坛子又翻了。

    “自然不是,”柳风佑连忙解释,“我只是在想齐公子走了谁跟在我身边。”

    “齐悦。”

    玄锦早就做好了算,他微微提高了音调:“毕方,出来吧。”

    藏身在梁上的齐容身子一抖,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玄锦叫过他这个名字了,至少在他奉命跟着柳风佑之后玄锦就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属下在。”

    齐容稳稳的落在地上,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刚才的话你可听到了?”

    玄锦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神中阴晴不定,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齐容顿时感到后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这种眼神玄锦也很久没有摆出来过了。

    “听到了。”

    “嗯,”玄锦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那你就快些出发吧。”

    齐容咬了咬下唇,迟疑片刻,才缓声道:“属下遵命。”

    如今宣部那边的情况不甚明朗,玄锦也不再一味的增加兵力,而是让边境转攻为守,以待来日。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天色已经擦黑。

    柳风佑静默的坐在玄锦身侧,他看得出皇帝陛下很不开心。

    “你今日为何对齐容那么·····那么·····”他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玄锦自然知道他要什么,可是却并没有破,只是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柳风佑知道他恐怕不愿多言,只好暂且缄默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心情愉悦的两人都变得沉重下来。

    “关于宣部,你想怎么办?”

    沉默片刻,王爷还是满怀担忧的问出了口。

    “如今情况太过扑朔迷离,虽齐容不日就能探来真实消息,但我还是想自己前往一探究竟。”

    玄锦亦是忧心忡忡,面色沉重。

    柳风佑却摇了摇头:“你若是现在离开,那朝堂上的事情该怎么办?”

    “如今朝中事务也算不上繁杂,陈不知大抵都能解决。”

    玄锦却是去意已决,毕竟那兵部尚书所描述的宣部之人太过玄乎了。

    柳风佑沉默片刻,突然道:“朝中突然兴起的犬奴之风是否也与宣部有关?”

    玄锦摇了摇头,并无回答,向来也是并不确定的。

    “或许我回去可以问问柳殊,他作为宣部人总得知道些什么。”

    王爷还在琢磨着。

    玄锦却皱起了眉:“他作为宣部人,多受大烨人刁难,恐怕不会给你出实情。”

    柳风佑抿了抿唇。

    玄锦这话的不假,柳殊是被人路来大烨的,他从十几岁开始就被人骂侮辱,直到年前被送到王府才有了几天好日子过。

    可能是因为这段并不愉快的经历,柳殊此人干活卖力,却少言寡语,不到必要的时候绝不开口。

    柳风佑从见过他同别人过什么多余的话,似乎除了齐容他谁都不稀得搭理。

    齐容现在却被玄锦派去探消息了,一会儿半会儿也回不来,更不能指望他从柳殊口中探消息了。

    于是,柳风佑只能抱着一线希望亲自上阵。

    王爷让人准备了上好的点心与茶水,郑重其事的邀请柳殊在花厅做好。

    自开春以来,王府正张罗着重新砌一砌后院的围墙,柳殊正带着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忙活着,手上还沾着白灰。

    柳风佑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茶杯:“你要不要去洗个手。”

    柳殊不自在的摇了摇头:“王爷有什么事吩咐便是。”

    柳风佑不好意思自己享用这么多茶点,他轻声道:“要不你还是去洗洗手吧?”

    柳殊无言,只好快速的跑去后院洗了洗手。

    待到他再次坐定,柳风佑才正式开口道:“你是十几岁离开宣部的?”

    柳殊似乎对于自己的过往很是抵触,他微微低着头,没有话。

    王爷轻笑了一声:“你不喜欢?”

    柳殊摇了摇头,多年臣服让他养成的习惯是绝对服从主人:“十三岁。”

    “哦,那你一定还记得宣部是什么样子吧?”

    柳风佑抬眼望他,眼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柳殊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想:“宣部没有这里好,人也很少,粮食也少,大家经常饿肚子。”

    柳风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宣部人是有什么特殊战甲可以抵御刀枪棍棒吗?”

    “人不曾听过。”

    柳风佑看他神情诚恳,不像是在谎,于是又问道:“那宣部人是否可以无视伤口不老不死。”

    “自然不能。”

    这一次柳殊回答的很快,看柳风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王爷默默的低下了头,尴尬的脚趾抠地。

    柳殊见柳风佑问完了话,许久才犹豫着开口:“王爷,齐公子哪里去了?人已经好多天没见他了。”

    “哦,他去办事了,忘记告诉你了。”

    柳风佑报之一笑,他差点忘了齐容是柳殊在这里关系最好的人了。

    “王爷这是哪里话,您本就不必告诉人的。”

    柳风佑没什么,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没事,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