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又见齐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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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叙花了两个晚上教会了嗷跳交际舞, 第三天,嗷已经跳得非常标准,并开始准备出行事宜。

    安叙跟大学辅导员请了假, 齐止戡带着他去大树公寓的购物中心逛了两圈, 比着自己和道侣的尺寸, 买了两身非常贵的高定西装。

    黑西服的边缘装点着流线型的银色线条, 右胸口袋上的同款花纹, 任谁都不会认错, 这两套西装是情侣款。

    出席上流的慈善晚宴似乎讲究很多,齐止戡和安叙都没有去过这样的场合, 他们上网查了查资料, 另外又选了衬衫、领带、鞋袜,甚至袖扣、方巾等饰品。

    买了一圈后, 天都黑了, 高定西服也做好了, 两人在飞行艇上换好衣服,齐止戡载着安叙前往宴会现场。

    宴会在一家十分豪华的酒店里举办, 还有半时才真正开场。

    齐止戡驾驶着飞行艇,刚开进酒店门口, 就有门童上前招呼, 替他们停泊飞行艇。

    两人懵逼的下了飞行艇,望着门童停好车上好锁,同时观察了一圈入场的宾客, 安叙和齐止戡对视一眼, 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安叙伸手挽着嗷的手臂, 作鸟依人状, 齐止戡冷淡的向保安出示邀请函, 微微颔首,两人学着其他人的模样,跟着人流缓慢入场,等走到了人少的角落,两人噗嗤一笑。

    安叙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姿势,想要松手,“这样挨着好奇怪啊。”

    齐止戡按住他的手背,阻止他的动作,笑道:“演戏要演个全套,玩要玩的尽兴。”

    安叙悻悻然的作罢,脸颊慢慢飘上红晕。

    两人声闲聊了几句,后面入场的宾客跟上来,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前走,走上二楼的宴会大厅。

    齐止戡身量极高,腿长步子也大,他放慢了速度,免得道侣跟不上他的步伐。

    安叙察觉到了男人体贴的举动,心底涌出一股暖流,忍不住抱紧对方的胳膊,挨得更近了一些。

    宴会大厅里,ABO男女六种性别的人,三三两两成对成群,举着香槟杯,谈笑风生,着一些听不懂的商业话题。

    安叙抿了抿唇,声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慈善宴会。”

    “我也是。”齐止戡笑了笑,温声安慰道,“我们都是第一次,就是来放松心情,叙叙不用怕。”

    安叙略微安下心来,环顾四周,大部分宾客都化了妆,做了发型,喷了香水,带着昂贵的耳环项链戒指。相比之下,他们做的准备太儿科了。

    两人走到角落的位置,拿了些食物品尝,讨论着哪些东西好吃,互相交换食物。

    “原来,慈善晚宴是这样的。”安叙看了一圈,明白了,慈善不是目的,目的是比谁的舞伴美丽,通过捐款炫耀自己的财力。

    “虚荣心作祟。”齐止戡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评价的言简意赅,他不太想理会,过来就是玩的,他懒得做表面功夫,并没有捐钱的想法。

    安叙看着募捐箱,迟疑的想,这些捐款真的能用在实处上?会不会还没有到需要的人手里,就已经被基金会给吞吃殆尽。

    齐止戡略一低头,见到道侣犹豫的神情,随意道:“想捐就捐,钱这个东西花了再挣,叙叙不用担心钱不够。”

    安叙一怔,知道嗷误会了他的意思,便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出来。

    齐止戡哈哈大笑,道侣好聪明,没有被表象迷惑,是他想法简单化了。

    齐止戡:“我们可以问问比德尔,这些钱由他经手,里头干不干净,他最清楚。”

    “如果他假话怎么办?”安叙犹豫道。

    在他的印象中,做生意的人都擅长与人交道,都见人人话,见鬼鬼话,没有办法判定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那我来教你一个新法术,真言咒。”齐止戡徐徐道,双手捏诀,口念咒语,示意给道侣看,“叙叙来试试看。”

    话毕,齐止戡已经捏完了诀,冲着比德尔远远一弹指,金色的颗粒一闪而灭。

    比德尔狠狠一个机灵,忽然回过头,看到齐大师与他的舞伴,连忙与周围的宾客告辞,匆匆走了过来。

    他见到安叙的时候,狠狠愣了一下,显然是被惊艳到,没想到齐大师有这样的艳福。

    下一秒,比德尔就收到了齐大师的死亡射线,心脏吓得突突直跳,连忙慌张的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安叙趁着对方发呆的功夫,快速捏诀,口中念念有词,比德尔的眼睛涣散无光,变成了有问必答的牵线木偶。

    安叙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没有耽搁太久,问完了捐款没有问题之后,就把人放了。

    虽然这个慈善晚宴不够真心,做的都是表面功夫,但是捐出的钱是实实在在的,要是真的能将这些钱妥善的用在需要的人身上,也是一件好事。

    比德尔神情一晃,思维瞬间回笼,刚刚的事情一件都不记得了,纳闷着什么时候过来的,转头就跟齐大师热情的攀谈了起来。

    齐止戡和比德尔没什么话好聊,脸上带着假笑,三两句话就把人发了。

    等比德尔走远了一些,安叙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齐止戡见状,主动开口询问:“叙叙准备捐钱了吗?”

    安叙嗯了一声,轻轻点了下头,心中的正义感蠢蠢欲动,他和嗷商量了一下,准备捐一百万宇宙币。

    他是想做善事,可个人账户里的这些巨款,都是嗷辛辛苦苦挣来的。用嗷的钱来做慈善,大发慈悲,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总觉得这钱花不下去,实在是有些心疼。

    安叙思来想去,学着其他宾客的模样,签了一份电子版的捐赠,把署名写成嗷,看着捐赠人多了一个“齐止戡”的名字,总算舒服多了。

    齐止戡看着好笑,牵起安叙的手,多捐了一笔五百万。然后,在道侣吃惊的目光下,他写下了“安叙”这两个字。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太过挂念。”齐止戡笑眯眯道,“叙叙替我省钱,我反倒会生气,赚钱也没有动力。”

    安叙望着齐止戡,默了一会儿,抬手又添了四百万捐款,标的是齐止戡的名字。

    “我们捐的都是五百万,合起来一千万,足够多了,不要再添了。”安叙一边肉疼,一边解释道,表情纠结得很,就差没倒吸一口气了。

    齐止戡哈哈大笑,看着十分有趣,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道侣的脑袋。

    宴会入口忽然传来一丝骚动,两人抬头望去,越过谄媚的人群,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齐朔。

    齐朔倨傲的视线扫过他们,略微一顿,似乎有些意外,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目光。

    齐朔本来不算来这种场合,被他父亲逼着来的,抱着相亲的目的。

    另一块玉佩得手后,齐家家主担心不兑现诺言,齐朔会死,所以催着他赶紧找个合适的omega,把玉佩交出去,解决性命之忧。

    齐朔对此兴趣缺缺,父亲安排的对象,他选妃般相看了十几个,都很不满意,玉佩紧紧的抓在手里,一点也没有交出去的意思。

    那块原属于安叙的玉佩,被他送到专门的机构,清洗消毒了两三遍,他买了个古早的背包挂在家里,再把玉佩挂上去,每天都看上一眼,心底便踏实了许多。

    明明多此一举的行为,他不知不觉就这么做了,好像这么做一切就完整了,又仿佛有更多的不满足在阴暗的心底滋生。

    他望着玉佩,心里头总有种怅然若失之感,明明是属于他的,命中注定的缘分,为什么会出了偏差。

    理智告诉他,不要再惦记了;情感上,齐朔仍然惦念不忘,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

    齐朔觉得自己犯贱得很,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有时候总在幻想,当初若没有歧视安叙的外貌,对他好一点,这个omega如今是不是就站在他的身侧,鸟依人的靠着他。而不是便宜了那个来历不明、可能是他祖宗的男人……!

    齐家家主已经把齐止戡的身份告诉了齐朔,但齐朔不相信,哪有人能活那么久,脸上仍然年轻得一点皱纹都没有。

    这个借口太荒诞太脱离现实,齐朔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十分抗拒,怎么也不相信。

    他并非真的不信,齐家的家业如何发展起来,家族内部有什么诡秘手段,他心里都清楚得很,只是心中信了但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的全盘否认。

    承认了,他就真的再没有机会,输的一踏涂地。

    齐朔的脑中翻滚着过往的种种,眼角的余光似有若无的注意着安叙,看着他和那个叫齐止戡的男人亲密互动,心中便酸涩不已,滚滚怒意翻腾涌动,宣誓着他的不甘心。

    他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男人,为什么安叙会选择那个男人,对他仿若蛇蝎般避之不及,一丝丝留恋都没有,甚至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齐朔想到这儿,挥之不去的恼怒感在心头萦绕,狂躁症隐隐作祟,情绪有些不冷静。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拨开人群,直直的往安叙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过来做什么?”安叙抿了抿唇,对齐朔的排斥之心有些重,紧张的抓紧嗷的手臂,想拉着嗷避开这个人。

    他没有忘记齐止戡是齐家的祖宗,这个齐家不定会用道德绑架,逼迫嗷认祖归宗,强迫他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齐家当然没有能力逼迫齐止戡,这些话是齐止戡故意骗安叙的,希望他避开齐朔这个人。没成想,道侣时时刻刻惦记在心上,关心着他的安危,还想拉着他逃跑,十分可爱。

    “没关系,齐家奈何不了我。”齐止戡心中一暖,冲道侣安抚般的笑了笑,一转头,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且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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