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骂谁是狗
傅青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问道,“顾大人,我想请问为什么要查封清乐楼?”
虽然官差了是因为跟山贼串通,但从顾宴秋口中听到确定消息的时候,傅青还是愣了愣,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飞云寨的老大,前世那个嚣张跋扈的山贼头子,后来跟陈仙仙同归于尽的那位,名字就叫廖飞。
只是如今的飞云寨还远不到前世那个规模,只是附近一个山贼团伙。
据知情人透露,陈仙仙以清乐楼作为掩护,从中套取附近富商的信息,再透露给飞云寨那边,他们沿路拦截,夺取财物。
“他们是就是?证据呢?”傅青看到的只是一封信,信是匿名的,写信之人自称是知情人士,这四个字就很好品,“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写封信自称知情人士了。”
“你在质疑我?”顾宴秋沉了脸。
这封信若是随便某个人送到衙门来的她自然不会理会,可是信是云州太守亲自命人送来的。
江洲县归云州管辖,云州太守就是顾宴秋的直系上峰。
“顾大人既然下令封清乐楼,而我是代表清乐楼来的,自然要问个清楚,如果只有这封信,怕是不够。请问顾大人还有什么证据!”
傅青这样冷漠的语气,让顾宴秋觉得很不舒服,但因着在公堂,所以并没表现的太明显。
“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话音落下,他一声吩咐,很快官差带着个人进来,是个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等顾宴秋开口问,这个男人便全都招了。
据他所,陈仙仙的伤是他的,而他正是飞云寨的人,因为陈仙仙和廖飞两人这几次分赃不均闹了矛盾,所以廖飞才派人来教训陈仙仙。
这个人是鬼鬼祟祟出城的时候被城门看守抓到的,而后便带到县衙,正好云州那边的信也送到了,这个人直接就成了证人。
傅青听着这人的话,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不可能!你在撒谎!”
且不提陈仙仙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跟廖飞认识,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廖飞带着人围了青州城,陈仙仙跟他同归于尽了。
就算他们认识又如何,清乐楼的生意一直很好,陈仙仙是疯了才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去跟山贼合作。
当然这都是傅青自己的想法,这里是公堂,讲究证据,她这些理论在这里没什么用。
“你陈仙仙跟飞云寨一直有合作,简直一派胡言。”
“我没撒谎!我的句句属实!陈仙仙他经常去我们山寨,跟我老大很熟。以前也是他给我们寨子传递消息,让我们沿路劫过路的商队。”
这人的一脸笃定。
顾宴秋开口,“傅青,你现在还有什么话!陈仙仙勾结山贼证据确凿,现在他还昏迷,我没让人把他带来,等醒了之后定要严惩不贷。至于那家清乐楼,绝不能再开下去,即日起封楼,至于其他人人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本官还要一一审问!”
傅青无话可,现在形势很不利,陈仙仙又昏迷不醒,连替自己辩解都做不到,她一个外人能什么!
“念你是被他蒙骗,这次不予追究,你以后好自为之!”顾宴秋冷声开口。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清乐楼被封是铁板钉钉,楼里其他人现在都暂时被扣留在清乐楼中不能外出,顾宴秋命人去审问了。
傅青因是局外人没被牵连,可是这件事明摆着有问题,她越想越不对劲。
陈仙仙被昏迷,人者被抓,那么巧云州太守又送了信来,直接坐实了陈仙仙跟山贼勾结,这件事未免太巧合了。
而且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为之,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设了个局,目标就是陈仙仙。
刚从县衙出来,外面便等了辆马车,车帘掀开,傅青看到里面的人,立刻加快速度跑着过去。
“我没事,就是过来问个话。”
萧九寒点点头,目光上下量一番,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事情,“我听清乐楼被封了。”
傅青把整件事跟他了一遍,“哪有那么巧,什么知情人士,我看就是有人故意使坏差不多。”
萧九寒立刻听出来问题,“你别着急,我让徐江去查一下那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那个飞云寨,我想也要查一下。”既然对方好端端的扯上飞云寨,里面必定有什么联系。
徐江刚从外面奔波回来,就接到个新命令,他一脸复杂的传话的梧桐,“我好歹也是给圣上办事的,现在整个成了个跑腿的了。”
梧桐拍拍他的肩膀,“坚强点吧,以后跑腿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九爷的幸福比较重要。”
“......”
好在徐江这回出来手里带了几个人,分开去查,很快有了消息,云州的那封信确实是从云州太守那边送来的。
傅青从徐江的叙述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徐望舒。
那封信是有人给云州太守的,而这个人就是徐望舒,据是他的人掌握的消息,因清乐楼在云州管辖内,所以才将此事交给云州太守。
“那个飞云寨也有点意思,上个月拦了这位徐大人老丈人的马车,把老头子差点吓撅过去。后来青州那边还派人剿过几次匪,最后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从徐望舒这个名字冒出来,傅青就猜到怎么回事了,这个狗男人一定是因为上回的事情记恨陈仙仙,所以故意设计害他。
这是明着来不行,所以使阴招,要知道一旦被定下勾结山贼这种罪名,那可是大罪,最轻也是流放。
而陈仙仙现在又重伤,被流放等于是死。
徐望舒这招够狠,一下就把两个眼中钉解决了,而且自己还不用沾手。
梧桐听着这个名字耳熟,“是不是那个人?”
话音落下被萧九寒看了眼,连忙捂住嘴,傅青已经听到了,追问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见她不依不饶,萧九寒无奈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这个人派过几个人跟着你,被我的人解决了。”
那是上次从青州回来不久后的事情,萧九寒命人去警告了徐望舒,他后来就老实了没再做动作。
“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碰巧起这件事,她恐怕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件事。
怪不得她就,徐望舒竟然这么安静,上回他们在青州可是把人狠狠得罪了,按理怎么也得闹点事才合理。
原来不是没闹。而是被人阻止了。
“那我知道了,他是被你的人吓到了,所以不敢明着来,改成暗中下手了。”徐望舒应是忌惮萧九寒,不知道傅青这边的情况,所以没敢下手,而是将矛头对准陈仙仙。
“贱人!”傅青气的骂道。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萧九寒看着她气鼓鼓的一张脸,因怒气显得眼睛圆溜溜的,倒有几分娇憨之态。
“仙仙情况怎么样了?”
“郑大夫回来了,今晚就可以带他过去。”梧桐道。
傅青点点头,“等他醒了再。”
这毕竟是陈仙仙的私事,是他跟徐望舒的个人恩怨,如果他醒了,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决定。
“下回开堂是三天后。”虽然现在情况对陈仙仙不利,但怎么也得等人醒了才能判,所以暂时还有点时间。
“清乐楼门口的守卫怎么办?”官府的人还守着门,想带郑大夫进去怕是不容易。
听到这话,梧桐和徐江都乐了,傅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萧九寒看着她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拍了下额头,“我真是傻了,这对你们算什么!”
别这点守卫了,就是把守再严密的地方,金翎卫的人想进一样进得去。
入夜之后,从清乐楼后门很快掠过几道身影,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傅青也跟着一起来了,她担心陈仙仙的情况,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郑大夫的医术高明,这点伤对他来讲不在话下,“脑子上伤的不轻,好在我最近刚配了活血化瘀的药,对这个伤刚好有用。”
“人什么时候能醒?”傅青问道。
“这一两日就差不多能醒,但伤在头上,醒了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我可不敢保证。”
傅青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走到床边看着他开口,“你可得坚强一点,早点醒过来,醒来我们一起收拾那个贱男人!”
他们离开之后,床上昏睡的人手指动了动,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傅青为了陈仙仙的事情这几日没怎么睡好,眼底明显有一圈青色,被萧九寒看到,沉着脸把她拎回房间,命令她必须睡一觉。
“我还要出城一趟,这好几天没去庄子看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几日忙的怎么样。”傅青新买的庄子是专门用来制作葡萄酒,这几日因陈仙仙的事情,她没时间过去看。
“我让人去帮你看,你现在必须要睡觉,天塌下来你也要睡觉!”萧九寒坚持,而且完全不允许傅青反抗的意思。
傅青躺在床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可是,别人不了解情况,我不放心。”
萧九寒看她这副样子,心中忍不住泛上柔软,“你睡吧,我替你走一趟。”
听到这话,傅青有些感动,虽然她觉得萧九寒去也未必就明白,不过感动他这份心意,听话的点点头,“那你记得叮嘱一下,所有的器皿都要用开水泡过晾干,里面不能有水,还有这几日阴天,怕是要下雨,也要做好防雨的准备。”
她又忍不住念叨,被萧九寒瞪了一眼,只好停下来,“好好好,我不了,我睡觉行了吧。”
这几日确实缺少睡眠,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萧九寒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
傅青这一觉睡得时间并不长,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吵醒的。
这个吵醒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檀儿。
“她吵什么?”傅青忍着不耐烦,一边揉着头一边问道。
半雨也很无奈,“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过来要见您,被我们拦着不让进,就在门口闹起来了。”
傅青沉着脸出门的时候,苏檀儿还想往里面闯,被半晴照着腿提了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好被傅青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姑娘这是做什么?”傅青笑盈盈的走出去,看了眼她,“我们以前虽是主仆,但你见了我也不用行此大礼的。”
苏檀儿听到这话,气不一处来,如果不是忌惮旁边的半晴不好惹,她已经快要忍不住扑过去了。
傅青这张笑脸,永远那么让人愤怒,每次都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丑。
主子可恶,丫鬟也可恶,整个傅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傅青,你到底要缠着宴秋到什么时候!”苏檀儿深吸一口气,还没忘记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这副气势汹汹的质问语气,让傅青挑了眉,“苏姑娘这话从何起?”
“你还装糊涂,要不是你,他怎么会现在还留在这里!”苏檀儿的计划一切都很顺利,永宁侯府那边最近不安定,顾宴秋之前已经决定回京了。
可是突然出了什么清乐楼的案子,顾宴秋非要处理完再,这案子跟傅青也有关系,所以苏檀儿想当然的认为,是傅青背地里做了什么,所以才拖着顾宴秋不肯走。
傅青听出点画外音,但却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不过看着苏檀儿这张气势汹汹恨不得把她掐死的脸,想来应该不是什么事。
“你要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就找个地方跑几圈,最好不要跑到别人家门口大呼叫,我会以为是哪家的恶狗没拴好跑出来了。”
这句话,成功又让苏檀儿的怒火更上一层楼,气的她浑身发抖,“你,你骂谁是狗!”
“谁承认就骂谁呗。”傅青给了他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我又没骂你,你不用这么上赶着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