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疑云重重
张鹤看着傅青,突然有种她什么都知道的感觉,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怎么可能知道!
傅青看到他这个反应,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我爹当年的症状就形同中风,如今想想怕是跟赵伯伯中了一样的毒吧。”
张鹤猛地愣住,瞳孔中闪过不可置信,他怎么都想不到傅青会直接提起当年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什么,官府都了赵忠是意外身亡,什么中毒不中毒的,我一句听不懂,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走吧,我还要休息就不招待你了。”
张鹤迫不及待地下逐客令,更让傅青心中笃定,当年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今日既然能来找你,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凭空胡,赵忠的尸体已经有人查验过,的确是中毒身亡。你我要是把这件事报告给官府,会怎么样呢?”
话音刚落,张鹤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拔高嗓音,“你愿意去官府就去,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你要是怀疑我什么,就拿出证据来,不然我要告你一个诬陷。”
“张伯伯您别紧张,我又没什么,您这么激动,倒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傅青笑眯眯的开口,让张鹤脸色更是难看。
“来人,送客!”张鹤站起来,喊人进来送傅青离开。
“那我们回头再见。”傅青笑笑,没多做停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是想起什么回过头看着张鹤,“张伯伯,我瞧您印堂发黑,最近怕是有祸事,所以要多保重身体啊。”
罢转头离开,留下张鹤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她走远。
傅青坐在马车内,脸上丝毫笑容都不见。
“盯着他,看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接触。”
今天来见张鹤的这些话是傅青故意的,徐江这种毒药不常见,即便是苗疆也不是随处都能弄到的。
张鹤一个普通的酒商,从哪里弄到的药?
所以傅青推断他后面肯定还有其他人,这次去见张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张鹤感到不安,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不住去联系其他人。
“张家门口我让人盯着了,他只要出门,我的人立刻就能盯上。”徐江道。
这种事情,对他们再熟悉不过。
傅青心情很乱,突然之间发现以前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让她心里不出的复杂,同时也为自己以前的糊涂感到愤怒。
张鹤在家中待了三天,哪里也没去过,什么人也没见过。
让他这么继续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傅青准备推他一把,将赵忠真正的死因告知了官府,连同赵忠所中之毒都一并告知。
官府的人当天便去了一趟张家。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张鹤下毒,但张鹤和赵忠关系不和,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且赵忠临死前还在跟张鹤为了葡萄酒的生意发生了争吵。
官府一连去了几次,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就是这样,也让张鹤坐立难安,尤其是一想到官府已经知道赵忠真正的死因是中毒,不知道能查到什么东西,就心里一阵阵的不安。
赵忠在家闭门不出的第七天,终于在半夜偷偷摸摸开门,趁着夜色没人在意悄悄乘车离开。
徐江的人很快将消息报回来,傅青听到张鹤去见的人,明显愣住。
“青楼女子?”
“已经从良了,现在是张鹤的外室,就养在离张家不远的一处闲置的宅院中,那女子的背景我查过,她是苗疆人,半年前跟的张鹤。”
这也就是,张鹤手中的药很有可能是从这个女人手里弄到的。
可是傅青却想不通一点,如果这个女人是半年前开始跟着张鹤,那时间就对不上,傅老爷过世马上就三年了,如果是张鹤下的毒,那最少三年前他跟这个女人就该认识。
傅青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徐江的意思是,“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直接去问岂不是更快?”
他的做事方式,简单直接。
傅青想着也是,既然不明白,那就直接去问明白。
反正这个苗疆女人有很大问题。
张鹤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绑架了,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傅青坐在自己对面,当时怒火直冲大脑,几乎是怒吼着开口,“傅青!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要是告到官府,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既然能抓你过来,自然知道后果。”
傅青淡淡开口,她这种态度更让张鹤恼火。
“你到底要干什么!”张鹤动了动身子,被绳子绑的根本动弹不得。
“我想知道你手里的药是怎么得到的。”
“什么药!”张鹤冷着脸开口,“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什么。”
“是你那个外室给你的吧。”傅青不管他的狡辩,自顾道,“她是苗疆女,那药刚好是苗疆的毒药。”
提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张鹤脸色变了,“你!你跟踪我?”
“嗯。”
傅青直接点头承认了,气的张鹤差点破口大骂不要脸。
“我没什么可的,至于你的毒药我也根本不知道。”张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因为他认定傅青手里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只要他拒不承认,看她能怎么办。
“交给你了。”
傅青站起来,朝着屋内的徐江开口,随后起身朝门口走去,“对了,别弄死就行,留口气。”
张鹤瞳孔张大,满是不可思议,“你,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怎么难道你们还敢对我动刑吗!”
房间门关上,里面的声音一同被关在屋内。
傅青等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徐江就开了门,朝里面努嘴,“我当嘴巴能多硬,结果还没开始就全都了。”
金翎卫的人抓了人之后,还负责刑讯,多硬的嘴进了北镇抚司就没有不开口的,光是那些五花马们的刑具都够吓人的。
让一个张鹤开口,再容易不过。
傅青重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张鹤状态跟之前截然不同,像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浑身还在直哆嗦。
徐江用了什么手段傅青不知道,但结果是让她满意的,张鹤把事情交代了。
“毒药确实是娟娘给我的,是他们那边的秘药,我跟赵忠素来关系不好,所以就让赵忠那个妾下毒,掺在他的酒水里。”
到这里,张鹤像是吓坏了一样,慌忙解释,“我只知道这药服用之后症状会跟中风一样,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赵忠的死也不怪我,是那个妾失手害死了他。”
傅青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那我爹是怎么回事,当年我爹见了你之后病情就恶化,难道不是你下的毒?”
张鹤摇头跟拨浪鼓一样,“我发誓,你爹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真不知道。这次要不是那个赵忠逼得我太狠,跟我要是我不把葡萄酒让给他,他就去官府告发我偷税的事情,我也不会这么做。”
看张鹤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可是傅青又迷茫了,难不成当初的事情真的跟张鹤没关系吗?
张鹤被带下去暂时关押,傅青准备见见那个娟娘,看看从她口中能不能知道多一些的东西。
可没想到的是,娟娘失踪了。
徐江的人盯着那个宅子,却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无疑是巨大的耻辱一样。
但也能够证明一件事,“这个娟娘不简单。”
第二次审问张鹤,傅青将娟娘失踪的事情告诉他,他听到之后一脸迷茫,“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是在路上捡到她的,当时她无路可去,我见她生的不错,便给带回来了。
到这里,张鹤急地快要哭了一样,“我的可都是实话。”
傅青看了他一眼,这副胆怕事的样子,想来也不敢撒谎,“扔到柴房先关着吧。”
眼下娟娘还没找到,张鹤还不能离开。
张鹤苦着一张脸,被带下去的时候突然朝傅青喊道,“我想起一件,关于你爹的。”
傅青让人把他带回来,“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放了我,只要我安全我就......”张鹤想跟傅青谈条件,让她放过自己。
但话没完,就被傅青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剩下的话也没出口。
“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吧,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要是痛快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还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不然就等着掉一层皮吧。”
张鹤这回真的气的快要哭了,生怕再对他动手,只好把记起来的事情全都了。
“你不他中毒我还想不起来,那时候他跟我过一次,要搬离江洲县来着。”
“搬家?”
张鹤点点头,“是搬家,他已经把很多生意都停了,当时最后一笔生意是跟西域的一个商人做的,是做完就要准备走了。”
这点傅青是相信的,这个法跟王管家和张嫂的能对上。
也就是明一点,当时傅老爷遣散家中仆人,的确有搬家离开江洲县的算。
可是这些,当时傅青却丝毫不知道。
她只是记得,当时傅老爷很忙,经常见不到人,却并不知道他已经算离开江洲县了。
“除了这个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过去太久了,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什么。”张鹤摇头道,“我跟你爹也不是常见面,你们傅家跟李家关系好,你爹有什么事情要也会跟李家。”
李容安的父亲,李老爷在傅老爷过世之后第二年也走了,李家到底知道些什么,傅青已经无从得知了。
这次从张鹤这里得到的消息,虽然暂时并不能看出什么东西,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当初傅老爷的死并不是单纯的生病。
“李家这几年生意比之前扩大了几倍,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是他们走了狗屎运。”提起这件事张鹤就露出嫉妒之色,“老李之前去了一趟东都,买了一块石头回来,结果开出来是极品翡翠,凭着这块石头,他大赚了一笔,后来更是连开几家铺子,生意也一下红火起来。”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东都盛产翡翠,极品翡翠更是珍贵无比。李家要是靠着这个扭转乾坤也不是不可能。
傅青让人把张鹤关押起来,这件事她还要仔细想想怎么回事。
如果张鹤所的都是实话的话,那傅老爷的死跟他是没关系的,当初他让人羞辱傅老爷也纯属是巧合。
他只是在这次赵忠的死上做了文章。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娟娘,这个女人好端端的突然失踪,可见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一定要先把这个人找出来才行。
找人的活,不等傅青安排,徐江自己就揽下了,“这人就是挖地三尺,我也给你揪出来!”
人是在他手底下跑的,徐江觉得受到了挑衅,所以一定要找回面子。
除了找娟娘,傅青还让徐江帮忙找一个人。
当年给傅老爷治病的孙大夫。
这个人早就搬离江洲县了,傅青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根据以前的一些记忆让徐江试着找找看。
孙大夫当初一直负责傅老爷的病,如果不是中风,他当初应该跟傅青明白,而不是一口咬定就是中风,也一直当中风治疗的。
傅青这会心头,脑子里都乱糟糟的,不仅是因为傅老爷的事情,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萧九寒。
他离开已经有段日子了,除了刚开始让人按时送信回来报平安,后面就断了信。
傅青生怕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心里担心不已,可又只能瞎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娟娘还没消息,倒是李家那边送了信来,孙氏邀请傅青过去做客。
正好傅青现在心里乱得很,也想找人话,便应了邀约。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邀约并不是孙氏,而是李容安。
孙氏去云州送娘家人离开未归,送信让傅青过去的人是李容安。
“你找我有什么事!”傅青看到他便心生厌恶,话态度也是冷冰冰的。
“我让人做了点你喜欢的菜,咱们坐下来。”李容安对傅青很是热情,这样子更让人怀疑他今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