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其心险
思来想去,还是要从彭峰身上下手。
可随之发生的事情,让她直接愣住,彭峰死了。
人被关押在北镇抚司的大牢里,却死了,徐江是自杀的,因为期间没有任何人探视过,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
彭峰杀人该死,可这个时候死怎么都不对劲。
傅青有种不上来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跟记忆中不同了,她甚至有些忘了前世发生过什么,如今去回想竟然大脑一片空白。
“人都死了,这条线索也断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徐江劝道,“既然圣上已经决定处置冯保,也算是给傅老爷报了仇。”
“可如果我爹的死跟冯保无关呢?我如果这么算了,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躲在背后笑话我!”
傅青觉得自己现在被人耍的团团转,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种感觉让她恼火极了。
“我觉得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徐江摇摇头,并不赞同傅青继续追查下去,“傅家只是江洲县一个商户,怎么会惹来那么复杂的谋划陷害。”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也是傅青一直疑惑的关键所在,“而且为什么那个人唯独留下了我,为什么当初不斩草除根。”
“这个...我也不好。”徐江想不通,“要不你写封信问问九爷吧。他肯定能帮你想出来解决办法。”
提起萧九寒傅青脸色就沉了下去,“你别跟我提他。”
萧九寒故意瞒着傅青放走李容安和娟娘那件事,傅青还没跟他算账。
“其实九爷是为你好,不想你卷入危险之中。”
徐江都知道萧九寒这么做的原因,傅青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生气正是因为这样,在萧九寒眼中难道她就脆弱到不堪一击吗!
“我不管他有什么原因,骗我是不是真的!”傅青哼了一声,“当初好坦诚相待,这就是他所谓的坦诚?”
徐江吵架不是傅青的对手,女人讲理还是不讲理全看心情,徐江选择缴械投降,转移一下话题,“你上次让我查顾宴秋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顾宴秋的反常同样也是傅青在意的地方,闻言果真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回京之后,曾失踪过三天时间,回来之后便主动跟圣上提起赐婚的事情。我想这三天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突然有这个决定。”
“那这三天发生什么了?”傅青问道。
徐江看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了!”
“据北镇抚司的暗影这个地方可是无所不知的。”
傅青的话让徐江给了她一个白眼,“外面那些人胡八道的传闻你也信,暗影的确掌握了很多人不知道的消息,但也不至于无所不知,不然还需要什么大理寺有什么用,出了案件直接问暗影就得了。”
“再帮我查一件事吧。”
傅青让徐江帮忙查的仍旧跟冯保的案子有关,“冯保侄子仗势欺人还有他结党营私这两件事是何人告知圣上的,帮我找到这个人。”
这个人出现的时间点太巧合了,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个容易,我明天就能告诉你。”徐江立刻答应下来。
临走前又回头对傅青了一句,“九爷真的很在意你,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你可别辜负他了。”
“......”
徐江给傅青送来的消息,那个向皇帝告发冯保的人是刘御史。
据是有人找到了刘御史,自称是受到了迫害,希望刘御史帮他们做主。
刘御史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主持正义,所以立刻写了奏折去上奏给皇帝,将冯保侄子为祸一方的事情一一告知皇帝。
至于向皇帝告发冯保跟朝中大臣结党营私的则是另一个人。
汪永顺。
这个人是冯保的徒弟,平时跟在冯保身边,这次是他跟皇帝告发的此事。
徐江虽然平时有几分碎嘴子,但办事还是可靠的,向刘御史告状的那个人他已经找到了,傅青想见随时可以见。
至于汪永顺这个人,因是宫中之人,无法带出宫,所以会有些麻烦。
“先不管汪永顺,我们先见见柳阳县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叫张三,家住柳阳县,是冯保的同乡,这次到京城来就是告状的,原因就是冯保的侄子仗势欺人,不仅抢了张三家的田地,连她的女儿都霸占了。
傅青看到张三的时候,直觉告诉她张三在撒谎。
据张三所,他是个地道的农民,靠着种地维持生计。可是傅青一进门就扫见了他的手指。
白白净净的指甲,看着不像是经常干活的手。
若是经常下地,手指会相对的有些粗糙,不可能那么干净。
所以这个人肯定在撒谎。
他连身份都能伪装,更何况是其他。
听了傅青的分析,徐江让人严审张三,没到半天时间就了实话,他根本就不是柳阳县人,只是京郊附近的一个普通人。前不久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到京城找刘御史告状。
至于冯保侄子有没有为祸一方,张三连冯保侄子是谁都不知道。
傅青没什么,直接让徐江把张三丢到刘御史家门口,等刘御史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鼻青脸肿的张三。
见到刘御史,张三一股脑地把实话全都了出来。
刘御史听的脸色十分难看,冯保是他亲自写奏折请皇帝严惩的,如今却跟他其实这件事不关冯保的事情,而是有人诬陷的。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皇帝。
比起这个,他最担心的还是因此冤枉了好人,虽然在刘御史眼中,冯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喜欢和冤枉他是两件事。
刘御史连夜进宫求见皇帝,硬是把皇帝跪了出来,不等皇帝先开口话,便先开口向皇帝求情放过冯保。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宦官吗,怎么竟然要替他话!”皇帝十分好奇是什么改变了他。
“微臣并没有不喜欢他们,而是提醒圣上不要太过信任这些宦官们,前朝是如何覆灭的,就是因为宦官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