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太后憋在心里很久了。

    林秋棠容貌像，傅青性子像。

    虽然太后很清楚，两个人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心里也一直有所怀疑，可这个问题她从未问出口。

    可今日她实在忍不住了，她想听听寻芳姑姑的想法。

    “这个......奴婢瞧着都有可能。”寻芳姑姑也不好谁是谁不是，毕竟此事牵扯到太后的亲外孙女，真假实在难以凭着现有的证据判定。

    当年有关的人基本都不在人世了，留下了这一团迷雾，让人头疼。

    “你我多年主仆，若你都不敢跟我句实话，那我身边岂不是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了。”

    太后和寻芳姑姑主仆几十年，即便是亲生的孩子都不比彼此陪伴时间长，寻芳姑姑也是太后最为信任之人。

    听到太后如此，寻芳姑姑叹了口气，方才开口道，“不是奴婢不想，而是她们两个人都有像的地方，又都有不像的地方。实在让人无法分辨。”

    到这里，寻芳姑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是奴婢私心的话，是希望郡主是您的外孙女。”

    郡主自然指的是傅青。

    “你更喜欢傅青一些我是知道的。”太后道。

    寻芳姑姑对待傅青和林秋棠的时候，都是客气的，但两者却有明显不同。一个亲近，一个陌生，太后不会看不出来。

    “奴婢先认识郡主，会熟悉一些，但奴婢这么，倒也不是更喜欢郡主。只是奴婢觉得郡主心思更简单一些。”

    这话没林秋棠不好，只傅青心思简单，反之就是再林秋棠心思不简单。

    太后叹息一声，林秋棠的心思她何尝看不出来，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很多时候太后只是装作不知，自从林秋棠出现之后，她便有意无意的暗示太后傅青身份有问题。明着一口一个姐姐喊着，实则想要逼傅青离开。

    太后是什么人，这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她。

    “可她若不是真的，为何跟华阳长得那么像。”

    若容貌是巧合，林秋棠身上怎么会有傅老爷亲手刻制的长命锁，还有那一堆亲手缝制的孩童衣衫，每一件的衣襟处都绣着一个不明显的华字。

    太后不愿深想。

    若论私心，太后不否认更喜欢傅青一些，在还不知道傅青身份之前，太后便极喜欢她。这点跟林秋棠不同，太后对林秋棠不知为何，总是有些距离感，不似看着傅青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亲近。

    傅青是真的还好，就怕林秋棠才是华阳的女儿，太后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这件事。

    “奴婢也觉得，何必想这么多，不管谁是总会知道的。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事情都不要烦心。”

    寻芳姑姑更喜欢傅青，还有一点是傅青对太后的真心，她是真的关心太后的身体，不像林秋棠，对太后的身体怎么样丝毫不在意。

    了这么一会话，太后的药早就凉了，寻芳姑姑摸了摸碗要拿出去重新熬过，被太后阻止，端起碗仰头一口饮尽。

    寻芳姑姑随之递过一块蜜饯，太后含着这才眉目稍微舒展开。

    “罢了，先慢慢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