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心翼翼抱住丝兰，底气不足道：“我家很穷兄弟多，至今连个像样住处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呢，不怕，我这几年存了不少银子。王妃喜欢我，从前也赏了我不少好东西。”丝兰一脸真诚。

    五福不觉嘴角扬笑：“我五福何其荣幸让丝兰你青睐，像做梦……就像在梦里。”

    “若五大哥难以相信，就当是一场梦，不会清醒的梦。”丝兰踮起脚尖，大胆的显上自己的吻。

    如同电击一般，五福不知该如何回应丝兰的热情。丝兰放开他娇羞的痴痴一笑，拉他走至床前温柔宽衣。

    “不……不可丝兰。”五福握住腰间的那双白皙的手。

    丝兰瞬间泪眼汪汪，深深看着五福：“从前我只伺候世子，今晚就让我伺候五大哥一次吧。五大哥不是像似做梦吗？当今晚就是一场梦。”

    面色伤心，话语哀求凄凉。五福心底不禁升起心疼，手不自觉的松开。丝兰破涕而笑，为他宽去衣裳，自己也是娇羞解去裙衫。

    宁轩院本该安静的院子，也因为两人的来到，耳屋烛光映窗户纸上，一对野鸳鸯的寻欢而乐，不时让人脸红的声音从门缝飘来，被寒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离天亮还尚早，五福匆忙穿好衣服，对床上的人温和：“我该走了，要赶在其他人起来之前回如意院。”

    丝兰坐起身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嘟囔道：“被吃个干净了，就想脚底抹油跑了？”

    五福挠下脑袋，憨笑：“等我攒够钱就娶你，我会负责到底的。”

    丝兰咬唇：“今晚上你……”

    “我来，一定会来。”五福急回：“这两日世子让我歇着，所以今晚我不用当值。”

    丝兰慢慢悠悠的穿着衣服，恍若无意问：“世子与世子妃他们可好？可不能因为我的缘故生了芥蒂，我罪过就大了。”

    五福道：“世子妃还在偏屋住着，至于两位主子关系如何，我就不太好了。”

    闻言，丝兰点了点头催促：“好了，五大哥快回吧，路上仔细让旁人瞧见。”

    五福含笑点头离开，丝兰这才一身酸痛的下了场，褥子的床单子上一片红格外刺眼。

    丝兰拧眉揭了那单子，心中暗自滴泪和替自己委屈。自己十六年的贞操，就这么便宜了一个洗脚的奴才。若不是情况所逼，自己才不会对五福假情问暖。

    天渐亮，青竹伺候冷惜君穿戴：“当真不和世子声招呼？”

    冷惜君扶了下云髻上步摇，轻「嗯」道：“世子故意为难我，不让我出府看望舅舅。”

    青竹瞟一眼床榻上的包袱，轻问：“姐何时又收拾了一个包袱？姐不会算在舅爷那住下吧？”

    冷惜君从梳妆镜台前起身，走近床榻拿起包袱拍了帕：“被你猜中了，趁着拜年的机会，我想到舅舅那里散散心。”

    “姐舍得世子？”

    “世子身边多的像丝兰那种婢女伺候，我自然放心对他舍得。”

    冷惜君顺手把柜子上的一个包袱，塞到青竹怀里。两人各一个挎包袱，不做声走出了如意院。

    早膳依旧有饺子，另外多了两种粥。萧云承落座吩咐：“去把世子妃请来。”

    习秋刚要去，就听秀儿道：“奴婢早上看到世子妃携青竹出了如意院，两人手里各挎了一个包袱。”

    习秋听言，脱口而出：“世子妃自个回娘家了。昨儿求世子，世子没答应。”

    萧云承也不急，筷子夹了个饺子，慢慢吃了起来。知道去哪里就行了，反正下午派凡木把人接回来就是。

    萧云承知道冷惜君的脾气，猜到今儿她会擅自离府，不过初几拜年她理当去看看李成。

    “这两套衣服是给你的，舅爷不及正常人好伺候，辛苦你了。”

    冷惜君从包袱里拿出两套衣裳，微笑塞到水儿怀里。深蓝和浅红衣裳上，刺绣做工精致。

    这可以是水儿见过最好的衣服，世子妃突然送给她这么好的衣服，水儿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衣服可是世子妃特意选的料子，在过些日子春暖花开穿正好。”青竹对水儿使了个眼色。

    水儿忙屈膝行礼：“奴婢多谢世子妃赠衣。”

    冷惜君和颜悦色：“这都是你应当得的，你好生伺候舅爷，我不会亏待你。”

    “水儿你瞧，我们世子妃多喜欢你。可惜舅爷那样子，若是个正常人就好了。娶了水儿坐夫人多好啊，世子妃您对吧？”青竹语有惋惜的问冷惜君。

    冷惜君含笑点头：“水儿是好女子，若李家能娶水儿进门也真是福气了。”

    水儿脸红低下头，李舅爷人虽然有点疯傻，但模样也位俊男子，对她也是及好。

    倒不是因为嫌弃李舅爷有些傻，只是她是扫把星克死了自个夫君。所以她害怕……怕自己会给李舅爷带来不幸运。

    冷惜君静静看了水儿良久，似乎看出了什么，于是冉冉：“这世上多的是命运多舛之人，但不能一味陷在过去不出来。舅爷也是个苦命的人，父母早亡，一直是我母亲照顾。水儿与舅爷栓是同命相连了，我很希望有一天能唤水儿舅母。”

    水儿抬头看向冷惜君，眼眶全是泪花。青竹拉她笑：“水儿不觉得舅爷很可爱吗？人无完人，能有个家，有个对自己不错的男子。”

    水儿迟疑了一下，微笑点点头。忽听寝室有了动静，忙：“舅爷醒了。”言罢，去了寝室。

    “怎算有件好事情。”冷惜君抬手从云髻上拔下一枚金钗，手中闲闲把玩。

    青竹笑问：“舅爷和水儿的婚事何时办？”

    冷惜君寻思片刻：“水儿有哥嫂，聘礼自然是少不了的。寻常百姓门第，况且水儿哥嫂对她并不好。拿些银子给卫婆子，这件事情交给卫婆子就行了。”

    青竹瞟一眼寝室，笑嘻嘻道：“这过年初一到十五，都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舅爷的婚事能在这里面挑个，岂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