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浑身一个战栗，双手忽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咬了咬唇，目光炯炯地看着屋子里跳舞的女子，手拼命掐自己的手心，手臂，直到不再抖了，才扭头看向老头。

    扑面而来的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

    在村干部的劝阻下，老头暂时消了轻声的念头，村长招呼几个壮劳力，指挥着大家帮他插秧。

    于是，好几个人人都分配到了工作，有的帮他挑秧苗，有的帮他插秧，老头也颤颤巍巍的起身，准备带着大家去他的田里干活去了。

    或许是江瑜对他有偏见吧，反正她总决定老头是假装颤颤巍巍的，真那么虚弱了，还能强了人家花季少女？呵。

    江瑜走向老头，挤出一个笑容，“林大爷，我家新房子就在那边，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呢！我看有福一个人玩挺无聊的，我家新房子那边有傻子坑，还剩一些沙子，带他过去玩一下吧。

    还有有福妈妈整天闷在房间里，多难受啊，我对她一见如故，年龄又差不多大，我想她多和我相处几天，肯定会很开心的。这一开心，不定病就好了呢？等她好了，大爷您不就享福了嘛！”

    林大爷刚开始在听到江瑜要带有福去她家沙子坑玩的时候还没怎么样，一听到江瑜要跟有福他妈玩，他就变了脸色。

    “不行，有福他妈是个疯子，必须关起来，到处乱跑伤到了人怎么办？我可没有钱赔！”

    江瑜笑眯眯地：“我会看着她的呀！”

    江瑜又转向他们村的村长，“村长，人就是要多跟外人接触，才有利于恢复病情嘛，你对不对？林大爷就是老思想，其实现在改革开放了，大家什么事没见过啊，就是要大大方方的面对，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等到有福妈妈恢复病情了，又可以帮家里干活，又可以照顾孩子和林大爷，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难道林大爷你还怕她会跑了吗？这么多年你照顾她多么不容易，我们大家都看着呢！”

    几位村干部都觉得江瑜得有道理，林大爷总是把有福妈妈关在房间里，锁起来，本来就有疯病，再这样不让她见外人，那不是更疯了吗？

    加上还有江外婆这个神助攻，江外婆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热心肠，她走过去劝林大爷。

    “大哥，我外孙女得对，你放心吧，我外孙女跟我一样，心地善良，肯定会好好照顾有福妈妈的！”

    虽然林老头并不愿意让有福妈妈出去跟别人接触。可是这么多人都围着他在劝，大家又都是为他好，主要是村干部在这里，人家村干部刚给他找了人帮忙插秧，他要是不同意，万一惹怒了村干部，不管他了怎么办？

    于是，林老头只得不情不愿道：“那我看一下她肯不肯跟你出去，她脾气很怪的！而且，天黑之前一定要把她送回来！”

    江瑜心里一喜，面上依旧笑得温煦无害，“放心吧林大爷，有福妈妈跳舞那么好看，我就想看她跳舞呢！看够了肯定给你送回来！”

    到这个，林老头不由挺起了胸膛，当初他就是看中了这婆娘身段好，长得也不赖，所以才把人留了下来当媳妇，村子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的艳福呢！

    不过他看得紧，又到处跟人有福他妈是神经病，凶起来会咬人，还会不要命的和人对，还她有狂犬病。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人敢对她起什么歹念。

    很多人都知道，有福他妈得了狂犬病，之前也怀过一次孕。但是肚子里生出来的居然是一窝狗崽！

    这可把村子里的人都吓坏了，那几年大家都是绕着他们家门口走，没人跟他们交道。

    想到这里，林大爷便更加放心，他看了江瑜一眼，这丫头倒是水灵水灵的，比当年的有福他妈，还要更加好看。

    等林大爷开了屋里的门锁，江瑜在门口，轻轻唤道：“姐姐，姐姐我带你去玩好不好？你想去我家玩，还是去河边玩？都可以的，我给你唱歌，我唱歌，你跳舞，多好呀！”

    江瑜不敢走近她，怕吓到她，只是在门口轻轻地跟她话，为了拉近和她的距离，江瑜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个姑娘跳的舞，并不是乱跳的，细看之下，有一股民族舞的感觉在里面，即使丝巾蒙着脸，江瑜也能感觉得到她气质高雅，美丽迷人。

    这姑娘不定还是出生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本来有着美好的未来，现在却被一个老头给毁了。

    那些人还在暗中议论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是个疯子，还有狂犬病。

    当江瑜唱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后，里面跳舞的人舞姿明显凌乱了起来，江瑜强稳住心态，假装开心从容的唱完了一首歌，赢得满堂喝彩。

    “江家的女儿，唱歌真好听啊！难怪她喜欢老林头家的疯婆娘，一个唱歌好听，一个跳舞好看，一起表演肯定很精彩！”

    直到这时，林老头才相信江瑜没有恶意，是真的喜欢他老婆的舞蹈。

    实话江瑜一出现的时候，林老头就起了警惕之心，这死丫头昨天的话他可记着呢，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话没一句是他爱听的！

    最后，林老头发话，朝屋子里沉默的女人道：“你跟着江家女儿出去转转，记得天黑之前回来，不然我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最后一句话，江瑜从林老头语气里听出了威胁的味道，她低头摸了摸熠熠的头，用来掩饰自己愤怒的情绪。

    最后，有福妈妈懦弱的，神神叨叨的被江瑜牵着手，时不时还哈哈娇笑几声，或者又尖叫几声，惹得众人纷纷摇头，这真是病得不轻，难为林老头这么些年照料了。

    江家女儿也不太正常，居然喜欢跟疯子玩，跳舞再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疯婆娘！

    江外婆拉着安安，有福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路走到了江瑜新房子那里。

    安安和有福在张奶和江外婆的看护下，默默地玩着沙子，江瑜则紧紧拽住不停乱跳的有福妈妈的手，拉着她到了一块空地上。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