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婚礼(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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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商陆长得并不像皇上,但皇上的外貌倒也还算是中上等,看得出来之前一定是个帅气的老头。
白芸心底有些感慨,可怜他命不久矣,害他之人便是他信任之人,也不知他若是知道此事,心中会是怎样的想法。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白芸此刻无比的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因为怕麻烦,怕节外生枝,而拒绝,甚至她觉得,若是因此,自己面临的危险多了一些,那也是值得的。
过去她的观念一直是,日子是两个人过得,感情好不好也要看他二人的性情合不合,与仪式无关。
对她而言,一纸婚书的重要性远超过一场隆重的婚礼,婚礼这东西累的是自己,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此刻她却忽然明白了婚礼的意义,虽然繁琐,虽然好像没太多的意义,可有可无,但因为有这一层仪式在,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上一次自己盖着红盖头,身边是商桃抱着公鸡,而当时的自己,也才刚刚穿进来,对于那场婚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逃离白家,来商家找商陆。
而那时在自己眼中的商陆,也只是个书中的短命鬼龙套而已。当时自己一定没想到,会和商陆真正的建立起婚姻关系。
夫妻对拜之后,白芸便能将掩面的扇子放下了,按常理,她便要去内室一直坐到喜宴整个结束,商陆回来进行其他的仪式。
不过毕竟商陆不能饮酒,对外也是身子不好,所以需要静养,不太适合交际这件事。但这婚礼当日,总不能两个主角都不在场,拜堂结束之后,皇上也就摆驾回宫了,静妃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离开。
这父母走了,在篱王府,也就是商陆这个主人的算了,白芸也不必去后面坐那等着,就在前厅陪在他身边接待宾客。
这外面披帛拖尾太长,行走不方便?直接让去屏风后面,将披帛下了,这便和常服相似,没那么繁琐了。
喜娘还有嬷嬷在旁低声劝阻,结果商陆根本不理会,最终也是放弃抵抗。
这皇上和静妃人走了,但眼线还在这盯着呢,自然是如实把此事一一禀了上去。
皇上此刻正躺在塌上闭目养神,今日出门去篱王府又强撑着精神在那坐了许久,着实是有些疲惫了。本是觉得好歹是孩子的大事,宴请了如此多的宾客,静妃还是该留在那里,也能同那些夫人姐聊一聊。
不过静妃瞧出皇上脸色不好,便跟着回来了,方才也唤了太医过来,诊了半天,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皇上只是积劳成疾,还是需要好好休养。
静妃刚刚将煎好的汤药喂皇上喝了,此刻正坐在旁边替他揉着头,听他们汇报完,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是胡闹,到底是在外待的久了,想法不大一样。”
“我倒是觉得篱儿精明的很。”皇上着撑着旁边坐起来了些。
静妃在旁扶着,有些无奈,“陛下你就不要这般向着他话了,他若是当真精明,又怎么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平日里我便不什么了,今日大婚,府上都是些皇亲国戚,朝中重臣,他竟将这新娘子留在前厅待客,实在是不像话。”
“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女子生的一副精明像,在京城中的所作所为我也听过一二,篱儿身子不好,不便饮酒,倒是少了许多同人打交道的会。
篱儿同旁人有所不同,他毕竟常年不在京城,有些东西朕能给,但有些只能靠他自己了。这些世家姐虽是有些家世背景,但终究只能搭理搭理内院,对外愿不愿意帮,那也是要看老丈人的是否一条心的,没什么用处。
相比之下,若是这女子能言善辩,善于交际,能帮衬一二的话,倒是篱儿的福分了。”
“臣妾知道,陛下定是处处为篱儿着想的。”静妃见皇上是这般态度,才算是松了口气,微微笑着,继续给皇上捏着肩膀,“希望篱儿也能懂得陛下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负了才是,臣妾让厨房给皇上温了粥,皇上要不要喝点?”
“还是你懂朕,让人端上来吧。”
静妃笑着应声,示意大太监去端粥了。
其实商陆是不大想让白芸喝酒的,总觉得她一个女子在前面替自己挡酒,委屈了她。
他留白芸在前厅,想要表示的,不过是她的地位,是平等的,与旁人无二的,也表明了,她现在虽是名正言顺的篱王妃了,但日后依旧可以抛头露面。而不是自己搞不定这局面,所以需要她来替自己挡酒。
不过白芸对此完全无所谓,“这酒也能算酒?也就是比水多点味道,你是不知道,过去在我那,我工作应酬,那酒五十多度,二两的分酒器,都是三个起摆,敬一圈下来基本就没了。”
虽然白芸的无所谓,但商陆听着却是心疼的很,她不过是个姑娘罢了,在她口中的世界,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她这般无坚不摧。
但白芸的确是没吹牛,跟着商陆认人,也有些大臣敬酒,商陆负责上几句,白芸负责和人碰杯喝酒,一圈下来,硬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商陆微微扶着她,“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得去趟茅房。”白芸揉了揉肚子,“这酒不醉人,但是在胀肚子。”
商陆被白芸弄得也是哭笑不得的,“我陪你去。”
“不必不必,在王府里我还能走丢了不成。”白芸觉得他俩都是一身红衣,目标太大,一起出去肯定引人注目,而且上个厕所而已,着实不用陪,“你便在这,我去去就回。”
白芸去解决了肚子里的水,出来时感觉自己的肚子都憋了不少,这大半天的光喝酒没吃菜,也是令人惆怅啊。
正往回走,倒是瞧见平日老在自己店里八卦的那两位公子了,这还真是一点都没吹牛,真真是宸亲王家的两位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