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司。
雪渺做早饭就做了四人份的,他都嫌应闲璋脏他盘子,好在应闲璋什么也没,吊儿郎当先一步坐到越初旁边的位置上。
越初一边喝牛奶一边挪凳子远离他的模样可认真了。
“你来做什么。”祁宴不信他就为了应闲璋跑一趟。
雪渺:“哦…天道让我去查这些时日女童失踪那事。”
他着将手机递给祁宴。
应闲璋:“天道已经这么智能了?”
应九:“与民同乐。”
越初用手蹭掉嘴角的奶沫,将透明的奶杯放到桌上,“查出什么了。”
雪渺摇摇头头,“还没有。失踪的女孩儿数量已经多到足够让人恐慌。警方那边还在追查,目前认为是团伙作案。邪.教的话,也有可能,自古以来将女童献祭给神明妖物的情况屡见不鲜。”
越初:“天道让你去查,就明这件事不是现世凡人做的吧。”
雪渺却摇头,“如果是神明做的话,应该不用查就知道了。神明的一举一动都被天道观察,制约,束缚。哪怕是稍有一个反叛的心思都会被察觉。但当然也有例外。”
他一边着一边看向应闲璋。
此时应闲璋正直勾勾看着越初喝完的透明奶杯,偷摸摸从他身前拿了过来,用手指在杯子内侧沾了些奶渍,又舔了舔指尖。
甜甜的。
然后拿手肘猛杵了一下应九,“我也想喝。”
应九:“要不你试试自己挤?你看越少爷的表情,他可能已经不准备要这个杯子了。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就给你换个新的。咱们不用他碰过的。”
·
“去了公司心些。你那点破事,指不定有人给你使绊子。”
越初今天还得回趟公司,毕竟恋物癖那事已经在热搜挂了一晚上了。祁宴要去给越初找找治胳膊的法子,故而便让雪渺陪着他去了,至于应闲璋,自然也是要挤进来的。
此时越初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但从后视镜里祁宴和应闲璋都能看到越初好像不大舒服的一直挠脖子。
祁宴:“烟瘾犯了?”
“啊。”越初坐直了些,“没事,下车就好了,不抽了。”
听他这么,应闲璋便将已经放在内侧口袋的手抽了出来。关于越初的烟瘾,他问了问应九,应九只是他十二三的时候可能就染上了,来家里的时候烟瘾已经很严重了。祁宴猜是什么原因被迫染了,但为了不让越初过分回忆以前的事,他们便都也没问。
不过越初后期抽的烟都是应九托天界特质的,不含尼古丁,所以越初现在的烟瘾应该更像是心病一般好不了戒不掉,和尼古丁上瘾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他眼角有道疤,好像是烟头烫的,来的时候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你都想不到给他治病祁宴求了多少人。”应九那时随意和应闲璋着,终归只是过去的事了,都也不愿多提,“你他现在这样,是不是还是叛逆期没过啊。”
应闲璋:“没有,就是单纯的恨咱们两个。”
倒是也有自知之明。
越初忍了忍,将那难耐劲头压了下来,开始留意起雪渺之前的事,毕竟他不留意这个事,他就得留意自己恋物癖还在热搜的事了。
“那些孩子都还活着吧。”
“啊?”雪渺没意识到他思维跳这么快,“这谁知道啊,死了也没法。而且如果这事,真的就是凡人做的…我们没法插手。”
天界的神明妖物或是人,是不被允许干涉现世的。如果就是凡人犯罪,在他们查清真相的同时,那就必须收手了。至于现世能不能破案,他们都绝不会再干预了,甚至就是这些孩子都死了,之后还会有更多受害者。他们都不会多管的。
天道的规矩就是如此。
而且…神明不在乎的。
凡人是生是死,他们都不在乎的。
·
祁宴将他们送去了公司,自己开车走了,是一会儿接他们来。
应闲璋还正新鲜着,在大楼外东张西望看着四周,却突然察觉到有不大对劲的视线,明显是冲着越初的。他也没多想,下意识回看过去,又顺手将越初往自己这儿拽了一把,虽然瞬间就被越初挣开了,但他将那道视线直接挡了下来。
相机。
越初倒也无所谓,昨那么大事,有人来拍太正常了。但应闲璋不这么认为,他对这种不善的视线本就敏感,何况还是冲着越初。当年就让他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流言蜚语,应闲璋确实不想再让他被这些中伤。
但当事人完全不在意。
职业素养。
应闲璋蹦蹦跳跳的将所有来自相机的视线全挡了下,如果没猜错,这些人拍到的应该都是应闲璋,没有一张是越初。
越初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回头盯了他一会儿,就觉着这人不正常,但大庭广众也不好什么,更何况合同还在。
越初:“你进来不进来。”
“来了来了来了。”应闲璋跳了两下,追上越初。
就现在这样,越初跟他句话,他尾巴都能晃个半天。
“总裁在会议室,我刚过电话了,他让你先在外面等会儿,他马上就出来。”楼下的助理转达了他们老板的话,越初客气笑着点了下头,身上却始终带着几分桀骜劲。
一路上倒也没遇着什么熟人,半生不熟的便随意招呼,倒是瞧着公司今年新招的训练生,像是刚下课,朝着自己迎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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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初!”
“你点声!”
“他来公司了?”
“是因为昨天的事吧,没想到啊,恋物癖欸,好恶心,怪不得一直没有绯闻。”
“这还不如有绯闻吧。亏我以前还把他当前辈。他今怎么没带那个枕头,果然还是心虚了吧。”
“我听昨天晚上老总看颁奖典礼大发雷霆。据是想和他解约了。”
“解约?不能吧,这可是顶流!”
“顶流?顶流不都是捧出来的!我听他最开始出道都是靠拖关系才拿到的第一部 戏。你等他离开了,公司不给他这些资源,他能有什么声色。”
“别了别了,还没走远呢。”
越初听是听着了,但一点多余情绪都没有。这场面一年见八百回,而且人家好像也没错什么,但能把一件没什么错的事情,的这么讨人烦,也要点本事了。
不过…解约吗?这抠门老板还有这魄力?越初倒是来了点兴趣,他还真想知道是不是如他们所。
越初对那些是无所谓,可不代表应闲璋想听这些。回头看了那群崽子一眼,跟越初差不多般大吧。不是孩儿了,那下手可以稍微狠点了。
此时越初正准备上电梯,就听着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心!
下意识转头,只见着吊顶的水晶灯瞬间掉落,哗啦哗啦碎裂一地,正掉在先前话的那个男孩儿身前,溅起的水晶碎直接蹭过他面颊,划出一道血口子来。
那男孩儿霎时跌坐在地,怔怔看着眼前狼藉。整个人下意识向后挪动,掌心被划伤却因惊吓而不自知。
“…救…救命…”
雪渺收了指尖灵力,怒瞪向了应闲璋,若不是他偏了掉落的水晶灯,不可能只是掉在那人身前,到时虽不至死,却也绝对不是划道口子这么简单。
越初见此动静,就知道是身后那俩人胡折腾。当中的少年还坐在原地不敢动弹,四周太过狼藉,连同行之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越少爷见此走了上去,因着气势着实过分,倒是把跌坐在地的少年吓得战战兢兢,甚至下意识往后退去——
“别动。”越初呵住了他,言语中没有太多情绪,却着实让人生畏到不得不听从,“再划了手。”
他罢上前,踢开四周散落的水晶灯,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直接拽着领子将人提溜了起来,“站稳了,当心点。”
对面不话,甚至不敢看他,人自是不服气,但可能又怕越初给他推回去。这都好一会儿了,腿还跟这儿颤。
越初并不在乎,只是吩咐着,“去医务室上点药,脸上的伤别落疤。模样还行,把心思用正地上吧。”
再与前台道,“赶紧派人扫了,趁着这回出事正好找人把其他地方也检修一遍。你家老板赚那么多钱正经地方是一点不用。”
四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迅速恢复了秩序,越初这才算安心。
“电梯来了。”应闲璋并不在乎四周如何,只是轻轻柔柔在越初耳边道。
越初厌恶避开,绕开应闲璋径直进了电梯,“把你俩爪子管好了,真出了事你们又不管。”
“哦…”雪渺委屈兮兮应了,明明是应闲璋做的!但毕竟是他师父,他自是不敢驳斥的。
至于应闲璋,有没有反思不知道,但看到亲亲媳妇已经可以自己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时,只觉着他的宝贝越初实在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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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刚到会议室门口,门就从里面开了。
还正正好就是他那道貌岸然的老板要出来,笑得怪谄媚。
“越老师?”
越初:“嗯嗯嗯,别套近乎,有事事。”
“你枕头呢?”对面仍是咧嘴笑着,“可快拿好,你现在这个人设简直是太完美了。我昨天看了一晚的数据,这个空前绝后的人设对公司绝对百利无一害。对你自己也是,你知不知道网上多少声援你的吗,现在支持你,就是道德制高点啊!前途无限未来可期啊越老师!”
所以,总有人能把对的话的这么讨人厌。
“枕头今天没带?你等等,我让人给你找一个去!以后走哪可务必带好了!”
枕头。又是枕头。真就硬往枪口上撞。
越初似笑非笑盯了他一会儿。
“怎么…了?”
越初:“您冷静下,要是冷静不了,我家有香炉灰,您要不先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