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画中鬼2
而且,韩靖云一眼就看出来,那画中鬼不是被藏在画中,而是被困在画中,那水墨山水画中的乌青色泽,在韩靖云眼里,全都是阴煞之气,显然,那画中鬼心中有着极重的仇怨,或许,死得也是十足凄惨,否则,那山水画中的煞气也不至于会这么浓重。
“齐爷爷,我可以摸一下这画吗?”韩靖云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眼里明晃晃着写着对摸画的渴望,让人觉得,拒绝这个要求都是一种罪过,不自觉地便答应了。
“可以,你心着点摸,可别给爷爷摸破了啊!”虽然答应了,但该有的提醒却是一个字都没少,还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韩靖云的每一个动作,似乎只要韩靖云有哪个动作不合适,他立刻就要扑上前去抢救他的藏品。
“唉哟,这画又不是豆腐,老齐你过分心了啊,云哪,可千万别给他找爷爷麻烦的机会啊。”祝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老友一眼,这话听着像是在挤兑,实际却又是另一种提醒。
既提醒齐老爷子,他家孩子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又提醒韩靖云,有事还有爷爷兜着呢,尽管上。
韩靖云多通透一个人,哪里会听不明白老爷子言语间的深意,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当下也没再犹豫,上前两步,抬臂,手指轻轻触到了画卷上,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极重的寒气,藏于画中的阴煞之气,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在韩靖云手指触到画卷的瞬间,就要顺着他的手指往上攀爬。
可惜,韩靖云早有防备,指尖灵光微微一闪,便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就覆盖了整张画卷,让那瞬间躁动起来的阴煞之气,只能憋屈地蛰伏回去,常人眼里那画没什么变化,看在韩靖云眼里,那画卷表面的山水纹路,都已经如同暗潮般鼓躁起来,你是随时都能冲破韩靖云设下的禁制,冲出画卷。
可韩靖云知道,这也仅仅就是个表象而已,因为,这画卷上还有另一层古老的禁制,此画完成时便已经落成,已然困了这画中鬼几百年,自然是无法轻易破的。
“云,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后半截话显然不太适合现在出来,临到嘴边,祝溪沿又险险地咽了回去,韩靖云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没完的话是什么。
“此画是墓中随葬品,其上附着浓郁的阴气,不过,画上有禁制,只要不过分靠近,便对人没有害处。”韩靖云特意将“不过分靠近”得很重,神色也是显而易的严肃,让人不由自主地便正经了神色。
“云哪,你的意思,可是这山水画邪性?”老爷子一脸“你还有话没有讲明吧”的表情,正而八经地盯着韩靖云瞧,无形中,把紧张的气氛又拔高了一层。
“邪性?爷爷,我就这画摸起来像冰一样冷吧,您还不信,看看,韩哥这画邪性,指不定会对您的身体有害呢,您看最近这几个月时间里,您是不是比平时感冒的次数要多了?”
齐文博结合自家爷爷的事实,越越觉得有那么回事儿,一双眼睛瞪得熘圆,紧紧地扶着齐老爷子的胳膊,想要把他拖得离那幅山水画远远的,可惜,老爷子压根不领情,反手就给了齐文博一个爆栗。
“胡扯!我感冒,那是因为我着了风寒,怎么就跟这画有关了!你就没听你韩哥嘛,只要不过分靠近,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你这子,可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你爷爷我,就这么点念想了。”齐老爷子一生未婚未育,除了家人,就全心全意地扑在古书画上,哪里容得人三道四。
自家孙子也不行!
“韩哥?”齐文博脑袋被敲了一记,颇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巴,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韩靖云,想寻求盟友的帮助。
可惜,他注定了要失望。
“嗯,只要不过分靠近,便可相安无事。”韩靖云一边话,一边拿出一张平安符,十指翻飞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平安符叠成了一个三角形,中间还夹着一段红线,转手递给了齐老爷子,“齐爷爷,这道平安符您随身带着,可保您平安。”
齐老爷子自然也见过符篆,开过光的玉器他也有,只是,韩靖云给他的这张平安符,他一捏在手中,隐约间,似乎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下意识地就收拢了五指,把那张平安符握在了掌心,“多谢。”
“不用客气。”韩靖云礼貌地回应着。
随后,两位老爷子又接着欣赏了其他藏品,只是,被这么一搅和,连齐老爷子也有些兴致缺缺的,没多久便离开了展品区,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老爷子都没再特意带人去参观他的藏品。
两位老爷子跟友人交谈的时候,除了最初时个招唿,也就没他们这些辈什么事儿了,齐文博便拉着韩靖云和祝溪沿退到了一旁的饮料区,算聊点年轻人的话题。
“韩哥,祝哥,你们喝什么?酒还是饮料?”齐文博自己未成年,对酒也不感兴趣,自然不会选择酒,乐呵地端起一杯橙汁就先灌下了半杯。
“饮料就好,我们不喝酒。”韩靖云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祝溪沿则是沾酒就倒的体质,有过一次经验,那酸爽的滋味,他是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是嘛,有品味,我也觉得饮料比酒好喝,我哥就不同了,特别爱喝酒,有事儿没事儿就要来一杯,简直就是个酒鬼。”起自家哥哥齐文博言语间带着埋汰,神态间却满是崇拜。
他哪里知道,就被当成下任齐家继承人培养的齐文骞,除了真有喝酒的兴趣以外,他的酒量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妥妥地千杯不醉,只要酒里不加料,基本什么场合都喝不倒他,绝对是个酒场奇才,祝爸爸在家里还提过几次,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羡慕,毕竟,祝爸爸自己也不是特别能喝酒的体质,训练都训练不来,祝妈妈的酒量都比他好上几分。
三人闲话家常地聊了一阵,齐文博就有些不安份了,韩靖云一眼就看穿了这子心里在琢磨什么,便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发问。
果然,不到十分钟,齐文博就憋不住了,问道:“韩哥,您跟我点大实话,那山水画……真的只要不过分靠近,就对人无害了?你送我爷爷的平安符,可以挡多大的灾啊?可以挡几次啊?我觉得,以我爷爷对书画的痴情程度,让他不靠近,简直不要太难哦……”
以齐文博对自家爷爷的了解,这所谓的“不过分靠近”,根本就无可避免,他这会儿就是想从韩靖云这里得到句准话,好去他爸那里寻求支援。
现在这个家里,也就他爸还能管得住倔性子的爷爷了,人老老,他家爷爷,妥妥地就属于越老越,只要不是顺他意的,基本讲啥都不听,齐文博想想都愁。
“如果齐爷爷做不到不过分靠近那幅画,那么,我觉得你们最好把那幅画拿走,不要让老爷子靠近会更稳妥一些。”今天他们过来,是为齐老爷子庆生的,总不好什么话都直,拂了老爷子的好心情。
但是,对齐文博,韩靖云觉得他就没什么不好的了,毕竟,一个处理不好,齐老爷子会有危险。
“成,我这就去跟我爸这事儿,我可管不住我爷爷。”齐文博听完这话,扭头就去找自家老爸商量去了,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爷爷的果然一点没错,齐家的子孙大多是孝顺之人。”
“嗯,这一家子,不错。”韩靖云得出这个结论,并非源自祝老爷子的法,而是他自己看出来的运势,一个善良纯孝的好人,灵魂的颜色会是纯净的白色,有功德之人,灵魂的颜色会是耀眼的金色,而为恶之人,无论为恶大,其灵魂当中,都会染上黑色,区别只在于黑色的多少。
刚刚那个齐文博,灵魂是纯白色的,丝毫黑色都没有,倒是难得一见的纯善之人,这样的人,在玄门一道中,会有着较强的吸引力,比如鬼怪之类的,会特别想要靠近拥有这样灵魂的人,又或者,想着吞噬这样的灵魂,然而,齐家又是几代的积善之家,功德之力守护着齐家人,寻常鬼怪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加害了。
然而,也仅仅只是寻常鬼怪无法靠近而已,若鬼怪实力很强,那又另当别论了。
眼见着韩靖云又陷入了沉思当中,祝溪沿就有点不安了,扯了扯韩靖云的衣服,轻声问道:“真不会有问题吗?齐爷爷人挺好的,不会出事吧……”
“安心,至少,不会一击致命,如果齐爷爷注定了命中有此一劫,完全避过,反倒不好,个擦边球,更划算一点。”韩靖云没有得太直白,但祝溪沿也只愣了一下,就想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这哪里是什么“如果”,分明就是“确定”啊!
“嘘……天机不可泄露,顺其自然吧。”
韩靖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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