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来想去，柳欣汝也想不明白秦应寒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现在，她已经十分确定秦应寒抱着出警局的那具骨架，就是成欢的，可他为什么转而又把骨架弄到了那间地下室？

    是在找什么证据吗？

    化尸水是秦应寒研制出来的，至于功效，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时隔近五年之久，再想找证据，堪比登天。

    他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图什么呢？

    柳欣汝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把心一横，沉着脸色对柳锐泽道：“秦应寒光有成欢的骨架，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最多也只是怀疑我们而已，你不要自乱阵脚，明天该干嘛干嘛，不要给我惹麻烦！”

    虽然秦应寒把化尸水的事情只告诉了仲意致，仲意致又只告诉了她。但是，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谁也拿她没办法。

    再者，秦应寒的地下实验室，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进得去，她完全可以凭这点将自己摘出去。

    这样一想，柳欣汝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慢慢沉静了下来。

    ……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秦应寒一走，成欢顿时无所顾忌起来。

    人在沙发上横躺着，脑袋枕着扶手，一条腿随意搭在了靠背，大喇喇的姿势，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作为骷髅，无需睡眠，漫漫长夜，着实难熬。

    她既没有扫卫生的好习惯，也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坏毛病。所以，除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再无别的事情可做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秦应寒才回来。

    刷开房门后，看着沙发上窝着的正在看电视的成欢，扯开苍白干裂的薄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还能看得懂财经频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就只能看看少儿频道呢。”

    他调侃了一句，声音干涩沙哑，有些像烈阳下汽车轮胎摩擦过柏油路的声音。

    成欢这才发现此刻的秦应寒，跟昨晚离开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昨晚出家门之前，他还是意气风发，张狂而自信。可是现在，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凌乱如稻草，整个人虚浮无力。

    “你怎么了？”成欢从沙发上跳下来，几步奔到了秦应寒的面前。

    顿时，一股刺鼻的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袭入肺腑，成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弹开了，满脸惊讶的望着他。

    秦应寒歉意一笑：“对不起，我应该洗个澡再回来的。”

    成欢连忙摇摇头：“没关系。”

    像他这种有着洁癖的人，若不是因为疲劳过度，绝不会这样不讲究的回来。

    秦应寒再次温柔一笑，借着玄关的柜子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道：“你去二楼看电视好不好？我想在一楼睡会儿，不要吵我。”

    成欢点点头，关心的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要不要我扶你先去洗个澡？”

    “你是真心想为我洗澡，还是想趁机再偷看我的身子？嗯？”秦应寒斜牵起唇角，趣了她一句。

    成欢见他确实精神很差，也没跟他贫嘴，道：“那我直接扶你去睡觉？”

    秦应寒道：“你是想趁机陪我一起睡？”

    成欢无语的摇摇头，不再理他，关掉电视后，上了二楼。

    秦应寒佝偻着身子，艰难的挪到卧室，似是连脱下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左边的裤腿稍稍捋上去一截，露出的是淡粉色的没有皮肤的脚踝和腿，与其他地方的麦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像是经历过烧伤后结痂脱落的嫩肉一般，触目惊心。

    二楼的成欢越想越觉得今天的秦应寒有些古怪，就眼下他这种状态，她也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待在一楼。万一他猝死了，她也就跟着玩完了。

    从二楼跑下来，成欢站在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她试着推了下，根本不开，心里，不禁更加疑惑。

    秦应寒这种洗澡都不关浴室门，还敢直接挂空挡出门的骚包男，如今却把卧室门反锁了，实在是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