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欢最后确实背过了身，但凡一信不过她，挥手建了一道屏障，将成欢隔绝在了外面。

    很快，屏障撤除。

    凡一凌厉而厌恶的视线，扫了眼地上胖子的尸体，道：“伤的太重，救不活了。”

    成欢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胖子左胸前那个还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的大窟窿。

    好家伙！

    她这徒弟是为情杀人吗？

    “你不想救他就算了，为何还要杀了他？”她望着凡一，故意沉了脸，语气带了责备之意。

    凡一轻轻一哂，吊儿郎当的道：“匕首没拿稳，一不心就掉他胸口上了。怎么，师尊要为这个而再次罚我吗？”

    成欢幽幽叹息，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已不再是你的师尊。”

    凡一神色一黯，自嘲勾唇：“是啊，我已不再是你的徒弟，跟你再无任何瓜葛了，你……开心了吗？”

    “你开心了吗？”成欢用同样的语气，反问了他一句。

    凡一闭唇不答。

    狭长的凤眸，变得更加幽暗，眼底深处，似有疯狂的难言的情绪在跳跃着。

    “凡一……”成欢轻轻唤了他一声，迈步上前，清冷的脸色带了柔情，杏眸里笼了层惆怅。

    凡一敛眸望着她。

    此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到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听到她的心跳。

    夜风扬起她的青丝，几丝扫过他的脸颊，仿若拂在了心尖上一般，惹来轻轻的颤栗。

    风中，有树木的味道，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竹香。

    他无意识的滚动了两下喉结，薄唇轻启，声音里带了丝颤抖：“怎么了？”

    成欢抬首望着他，目光里既有缱绻，亦有冷漠：“你……有喜欢的人吗？”

    凡一愣了下。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师尊从来都不是一个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更不是一个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

    “没有……”他沉声答道。

    以前曾有过的，现在……他不想再有。

    成欢心里一惊。

    啥玩意儿！

    这么，他对原主的爱，全是假的？

    剧情资料绝不会骗人，那么，谎的就是凡一了？她又没有明问，他为何不借机回答呢？

    唉！

    男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她落寞一笑，眸色黯了下来，像是蒙尘的明珠一般，垂下首，道：“我若是能和你一样，那该有多好啊。爱一个人，太苦了……”

    语落，青瑶伞再次被召出，她手持碧伞，飘飘然已经离了去。

    待到凡一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时，成欢早已没了踪影。

    他立在原地，细细的品味着她话中的意思。

    爱一个人，太苦了……

    是她和君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明今天过来除妖的应该是君武，为什么会换成了她？

    君武呢？君武又去了哪里？

    她刚才消失的方向，不是回落霞峰的路，她……又要去干什么？

    这城中布有结界，所以，一般低修为的妖兽是无法进入的。

    但是，出了这城，外面的丛林里野兽横行。即便她有法器青瑶伞，也未必安全。

    剑眉皱起，凡一无奈的叹息一声，驾御着血踪匕，顺着成欢消失的方向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