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欢道：“去找岐渊啊。”

    凡一戛然止步，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她怎么会知道岐渊，并且还知道岐渊就在冬泉村？

    如果不是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如果不是上一世无意在冬泉村碰到岐渊，连他都不知道岐渊究竟身在何处。

    她……

    也是重生的？

    不对……

    如果她是重生的，肯定同他一样，也有着前世的记忆，同样也会在这一世恨他入骨。

    可是，她并没有。

    那么……

    她究竟是谁？

    望着成欢又弯腰去采摘野花的幼稚行为，凡一微抿薄唇，陷入沉思。

    一个人想要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并不难，但是她终究不是那个人。

    所以，潜意识里所做出的反应，不会骗人。

    “成欢……”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成欢手里抓了几朵野花，转回身望着他，“怎么了？”

    凡一轻轻笑：“没什么。”

    她的反应很自然，看不出丝毫破绽。

    有一种可能她就是成欢，还有一种可能她不是成欢，但是太会伪装了。

    凡一决定再试探一次，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岐渊在冬泉村的？”

    成欢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想了想，道：“能不告诉你吗？但我可以保证，我带你去找岐渊，绝不是要害你，而是要帮你唤醒魔族血脉。”

    凡一心中大惊。

    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她……到底是谁？

    成欢见凡一剑眉紧皱，俊朗的脸上写满警惕和猜测，不由轻轻一哂：“你不相信我？”

    凡一没有回答，而是沉声问道：“你是谁？”

    锐利的视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将她切开一探究竟似的。

    成欢道：“我现在是你的师尊。”

    凡一道：“我的师尊从来都是清冷孤傲，高高在上，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绝不是你这种性格。”

    成欢皱眉：“我这种性格怎么了？不好吗？”

    被拿去比较，还被比了下去，这种感觉实在是不爽。

    凡一紧盯着她，缓而坚定的道：“所以，你不是她，对吗？”

    成欢长叹一声，郁闷的搓了搓脸。

    又一次的计划没赶上变化，如今被凡一追问到这种地步，想不交待实情都难了。

    怎么她在这个位面老是做错事呢？

    总有一种智商被夺走了的感觉！

    该不会是毛毛那个狗东西不讲武德，让她以百分比继承了原主的智商吧？

    “凡一……”成欢正色走回凡一面前，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情，能不能不反悔？”

    凡一道：“你指什么？”

    成欢道：“不再追究那些修仙之人，不去血洗落霞峰。”

    凡一轻浅勾唇：“好。”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在她所提的要求与他有关，但与感情无关时，他……

    竟然会觉得有一丝失落。

    成欢虽然明显感觉自己被降智了，但也并不是智商全无。

    关于她的身份，她自然不会全盘告诉凡一的。

    她只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只不过在穿越的途中，看到了每个人的结局，所以，想阻止悲剧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