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欢默不作声的趴在沈煜爵的腿上，静静聆听着。

    不知道是因为有着原主的记忆，还是沈煜爵体内有残魂碎片，不知不觉，她已是泪流满面。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一呼一吸，都会牵扯的痛。

    “怎么不话？睡着了吗？”沈煜爵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指尖在不经意滑过她的脸颊时，猛的顿住。

    “你……哭了吗？”

    成欢缓缓直起了身子，哽着声音道：“沈煜爵，对不起，对不起……”

    沈煜爵似是轻叹了一声，道：“如果你的对不起，能换来我对你的忘记，那该有多好啊。”

    成欢没有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正在她怔神间，灼热的气息猛然逼近。

    接着，唇上一凉，沈煜爵的两片薄唇，已经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

    成欢呆住了。

    理智似是被情欲控制，大脑里犹如照了镁光灯一般，是一片刺目的白。

    沈煜爵吻得心翼翼而又专心致志，捧着她脸的两只大掌，微微颤抖着。

    成欢回过神后，想要推开他，可是……

    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手臂怎么也不忍心抬起来了。

    两个残魂碎片，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段不知道该怨谁的情感纠葛。

    无论她怎么选择，都不可能得到完美的结局，势必要伤害到另一个。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沈煜爵，或许她做的还不如他。

    十五年……

    他信守承诺，因为一句话而苦苦等了十五年，再次相遇，非但没有惊喜，迎来的还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应该怪他错在执著，错在不肯放手吗？

    这样的埋怨，对于一个情深且守信的男人来讲，未免太过残忍了。

    察觉到了成欢的心不在焉，沈煜爵缓缓松开了她的唇，与她额头轻抵，像是突然睡着了一般，没了任何的动作。

    甚至，成欢连他的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沈煜爵？”成欢试着轻唤了一声。

    “嗯……”他应了一下，鼻音极重。

    “你……”她想问「你是不是哭了」，但又怕这样的话，会让他更难受。

    她缓缓抬起手，摸向了他的脸。

    指尖才刚一触到他的肌肤，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扭开了头。

    成欢又缓缓收回了手。

    指尖，全是水渍。

    她没再话，因为所有的语言，在一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要怎么？

    劝沈煜爵放弃她吗？

    如果他真能做到，又何必费尽心机的，甚至不择手段的，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劝蓝笔然放弃她吗？

    他的性格虽然不像沈煜爵这么偏执，但也不是一个在爱情方面可以做的很洒脱的人。

    也许经过她的劝，他会放弃，可是……

    余生，他绝不会再娶，甚至，他可能会选择结束生命，不让自己再有余生……

    她谁也不想放开，谁也不想伤害，可是……

    这两个男人绝不会愿意与另一方分享。

    换作是她，她也不会愿意。

    虽然在她看来，这两个男人皆是冥夜的分身，可是他们没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