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可能放过他的妻儿。

    当剑十三把两颗头颅带给她的时候，没人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她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那时她才明白过来，即使她杀了寒暮白的妻儿，寒暮白也不会回来了。

    也没有人再爱她了。

    她时常在感慨，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有多好……

    她一定不再去找什么清芙剑，一定不要再遇上寒暮白……

    就算遇上了，也一定不要再爱上他……

    不要……一定……不要……

    她缓缓的闭上了泪眸，北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花，也带走了她鼻腔里最后的一丝热气。

    “她死了……”射影淡淡道。

    成欢感慨道：“可怜，可恨，可悲。”

    射影瞥了成欢一眼，道：“所以，我此生绝不触碰爱情，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成欢道：“爱情就像便便，挡是挡不住的，来就来。”

    射影：……

    成欢瞥了眼射影抽搐着的嘴角，又道：“不过你的话也有道理，因为，有时候努力了很久，你会发现那就只是个屁。”

    射影：……

    她实在无法想像，寒江雪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对她这个傻师姐有好感的！

    成欢收起「问情」，缠巴缠巴塞进了怀里，走向寒江雪，问他道：“你认识剑十三？”

    寒江雪道：“他与我父亲有一些交情，只不过江湖上没人知道这个。”

    “那个孩的头颅是谁的？”成欢问道。

    寒江雪默了下，答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成欢拧眉：“是……活着的？”

    寒江雪凝眸望着她，答道：“是。”

    成欢又问：“那个女人的头颅呢？”

    寒江雪没有回答，只是抿紧了薄唇。

    答案不言而喻。

    成欢轻轻柔柔的牵住了他的大掌，他的手冰冷如雪，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温度。

    “都过去了，以后……我陪着你，好吗？”她安慰他道。

    寒江雪敛眸望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犹如扇子般的浓密眼睫，因染了化开的积雪而带了水汽。

    就像是闪着荧光的黑珍珠，摄人心魄。

    “你同我父亲一样，宽容心善，胸中充满正义，而我就如幽莲夫人，嗜杀成性，冷酷无情，我们……”他抬眸，眼神深邃而黯沉，“会不会到最后也落得跟他们一样的结局？”

    成欢握紧了他的手，像是在明志一般的道：“我没你的那么好，我的三观，一向是跟着五官跑的。要不，我现在随便去杀几个玩玩，这样咱俩就一样的邪恶了。”

    寒江雪：……

    “不必……”寒江雪反握住她的手，清声道，“如果你看上了别人，那只能明我不如他，我心甘情愿放你离开。”

    射影听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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