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妇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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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已有家室,郡主且将这样的好意头送与别人吧。◎

    如此这么长时间, 她早已经看清傅其章的心,这些事情实属没必要去再纠结。

    “那我能推就推, 实在推不掉的再去。”傅其章也不愿意去见那位郡主,觉着她颇为任性。

    近几日陆续有各地文臣武将回京参加秋猎,想必之后还有许多要忙的。

    况且还要跟成王周旋,更是多要废许多的心思。

    沈郁茹便让他宽心:“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去,我又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本是好话,傅其章听后却突然将人抱住:“我恨不得你不讲理一些,我也好同陛下回禀, 是自家夫人管得紧。”

    “快把折子写了好去用饭!”沈郁茹挣开他的怀抱, 无奈地把他推向书案。

    真是不论什么事, 都能被他逮着机会贫嘴几句。

    今日二人都应付着各种事,也都疲惫。不过好在还能趁着更多的事来之前,安睡一晚。

    ……

    翌日清早,二人都照常起来了去吃朝饭。

    之前傅其章觉着朝饭可有可无,不吃也不觉得有什么饿感。

    可自从成亲后,凡是没有紧要的事情,都要与沈郁茹一起吃朝饭。

    如今成了习惯,每天清如果两人不坐在一起吃些东西, 还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今日的青豆粥熬得软糯。”傅其章吃了几口, 觉着火候恰到好处。

    以往吃饭从没细细品过, 只当粥就是粥,做不出花来。可是一日又一日的, 入口竟能吃出些分别。

    “将军!”景舟在门口喊了声, 现在他也觉出自己一开口, 便又有事情找上自家将军。

    傅其章一口粥还在喉间, 不禁蹙眉:“何事?”

    “昭宁郡主差人请您到城北驿馆。”景舟道。

    没想着这么急, 一大早也不知要去哪里。傅其章继续舀着手里的粥:“让人先等着,我还没用完饭。”

    “靖安将军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沈郁茹虽然这么,却又笑着给他添了些菜。

    又细嚼慢咽了一刻钟,傅其章才觉着差不多了起身:“夫人放心,我定离她五步开外!”

    沈郁茹被逗得一笑:“行啦,来的人还等着呢。”

    她现在只怕万一把昭宁侯得罪了,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傅其章不情愿地随来人去了城北的驿馆,见着了依旧一身红裙的昭宁郡主。

    “将军,又见面了!”姜斓一笑,将人上下量了:“那日不随本郡主进宫,今日还不是要过来?”

    如此一番耽搁,到了城北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有了许多可逛可玩儿的东西。

    傅其章当真就在离她五步远处站定:“郡主要去何处,末将跟着便是。”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姜斓着便往前迈步,可刚动一瞬就见人后退。

    “这等距离足以保郡主平安。”傅其章把在阵前的气势拿出来,这样一看倒像是在给下属传什么军令。

    越是难驯越激起了姜斓的好胜心:“今日你便跟着本郡主,讲讲这京城的风土人情,同吃同玩儿。”

    傅其章并不言语,只等人迈开步子。虽他父亲当年并不是什么高品级的武将,可摸爬滚这几年,也没做过护卫的活。

    如今升了品级,反倒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郡主,实在是有些可笑。

    姜斓见他榆木疙瘩似的不言不语,索性转身就走,左右街上逛逛也不错。

    靖安将军府里刚走了个人安静不少,便又来了只麻雀。

    一连好几日没见沈子耀来找,殷可竹可是坐不住了,直接来了将军府。

    “夫人!”老远就听见殷可竹在院子里喊,一直到了屋内。

    沈郁茹放了手里的书往门口迎:“可竹?你怎么来了?”

    “沈子耀在嘛?”殷可竹跑跳进了屋内左右量,眼睛期待生光。

    一猜便知道是为了谁来的,沈郁茹把她领到窗边的榻:“他在沈府有些事情,我去把他叫回来?”

    “不用不用!”殷可竹摆手拒绝:“我…是来找夫人的。”

    “找我?”沈郁茹发觉自己盘算错了,不禁疑惑。

    殷可竹声起来:“夫人…你会绣荷包吗?”

    女红沈郁茹自便学过,道:“会啊。”

    “能教教我吗?”殷可竹忽然探过身子,期待地看着。

    第一次来将军府就爬树抓鸟了,沈郁茹觉着她时候应该也不是能坐得住学这些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学针线刺绣了?”

    殷可竹两根手指在身前有意无意点着,垂下了目光:“上次在华苑的时候,那戏里的姑娘都…都送荷包的。”

    原来是想学着戏里那些文人才子送些定情的东西,沈郁茹恍然大悟,不禁一笑。

    “沈子耀问…能不能也送他一个…”殷可竹着忽然抬起头来:“可我不会…绣花针比刀剑还难拿”

    她得肯定,表明自己确实尝试过了。

    看透了女儿家的心思,沈郁茹又故意问道:“那怎么不去找老夫人学啊?”

    “我娘若是知道了我学绣花,肯定又要问东问西的!”殷可竹心里的九九,还不想被自己的娘亲和父亲捅破。

    沈郁茹正笑着,忽然觉着别是沈子耀硬要人家姑娘学这个,便问道:“是沈子耀非要你学的?”

    殷可竹道:“不是!我就是想给他个惊喜,夫人也别跟他!”

    既然如此,沈郁茹也没有什么理由不教:“好!你想绣什么,我教你!”

    兰芷陆续往屋里送了许多彩色丝线去,又端了各样的点心和乳茶。

    屋里的两人挨在一起,沈郁茹手把手教着殷可竹如何行针,看着温馨和睦。

    ……

    日头快到午时,昭宁郡主姜斓乐此不疲地在城中街市逛着,傅其章更是离着老远一言不发。

    “你看这两个哪个好看?”姜斓拈起摊位上两块玉佩,一左一右地拎着问身后的人。

    傅其章心思不在此处,也不愿意奉承恭维的话,只道:“郡主自行抉择便可。”

    看着人躲得老远,姜斓不大乐意:“你离近点儿!”

    这句话出去没收到回应,她复又喊到:“本郡主命你离近点儿!”

    在北境,还没有人敢让昭宁郡主把同样的话两遍。

    在如此蛮横的要求之下,傅其章不得不进了两步,不过依然没作言语。

    “老板,这个怎么卖!”姜斓见人近了,才转身去问老板,她觉着这条青色流苏的玉佩不错。

    老板笑道:“呦,您好眼光,这可不单卖!您看这俩是一对儿的。”

    他着又从旁边拾起另一枚玉佩递过去:“并蒂莲、鸳鸯戏水好意头。”

    姜斓接过令一枚玉佩,迎着光一看,发觉果然是并蒂莲花下鸳鸯戏水。

    她眼神一转,忽然往傅其章看去:“都买下来,我一枚将军一枚可好?”

    “公职在身,不可收受。”傅其章并不看她。

    “并蒂莲,这意头多好啊?旁人想要,本郡主还不送呢!”姜斓又看了看,越发觉着这个靖安将军相貌出众,很合心意。

    刚刚近了两步的傅其章又退回去:“末将已有家室,郡主且将这样的好意头,赠予旁人吧。”

    有家室,这样俊朗的将军竟然就有了家室,姜斓神色一滞,可复又不太在乎:“家中夫人管得这么严?连个寻常的赠礼也不能收?”

    傅其章好歹也是个二品将军,平日里都没低声下气做过什么事,现在更不肯被这样的人压一头。

    “礼这东西,收是情分,不收是本分。”他抬起目光扫过去,全然一副锐利冰冷的样子。

    二人之间没有情分,他守着自己的本份,都得一清二楚。

    再蛮横的人在傅其章这里都没什么成效,若是想在言语和凶狠上拼一拼,姜斓恐怕更是没什么胜算的。

    好心好意却被泼了冷水,姜斓兴致被断,忽然蹙眉把玉佩往摊位一扔,气愤道:“饿了,吃饭去。”

    罢便大步走开,直奔近在眼前的邀月楼。

    街上人来人往,傅其章看了这背影会儿,迈步跟了上去,只看她还能耍处什么样的招数来。

    虽然到了午时,可殷可竹却学得起劲儿不愿意走,只在将军府里吃了些东西,便又埋头在那些图样里。

    沈郁茹看她拿着绣花针跟拿剑似的用力,看着着实是想笑。

    “你轻点儿抽线,下一针在这里…”沈郁茹细心地给她指着。

    那一朵牡丹虽然快给绣得花瓣都分了家,不过左右还能看出来是朵花,也算是欣慰之处。

    “夫人。”兰芷隔着屏风喊了一声。

    沈郁茹放了手里的东西走去:“怎么了?”

    “沈府又派人来请了。”兰芷蹙眉。

    昨日闹过一次,这不第二次就来了,沈郁茹心中清楚,回身向殷可竹看过去:“可竹,你先自己绣着,我出去一趟,过会儿回来。”

    “好!夫人忙吧!”殷可竹还在暗暗跟手里的针线较劲,也没抬头地应了一声。

    沈郁茹往常回沈府总要见于氏一脸刁钻,如今估计着语音席坐下的混账事情,她即便是骂也得陪着笑脸在心里骂。

    一来二去,发觉回沈府也不像之前那样上刀山下火海似的了。

    刚进沈府的大门,就听见于氏在那里干嚎:“茹儿啊!你快看看你爹吧,不吃不喝的!”

    装装样子也就罢了,怎么还绝食起来,沈郁茹忙屋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