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仙人哥哥,救救我20
什么狗屁飞升丹,不过是些骗人的幌子罢了!
纳兰言对此丝毫不屑,他在意的只是那个谎话连篇的老秃驴。
弥月又:“诌平智向来爱惜生命,老奸巨猾,若要引蛇出洞,少宫主以诱饵诱他是最好的办法。”
他不是不能直接杀去紫星门,不过那样做的成本太大。更何况,他身上的陈年旧伤还未好全。
提及旧伤,纳兰言更是恨得牙痒痒。
此举不可行。
稍微平复了一会子心情,纳兰言微笑问道:“你觉得谁来做那个诱饵?”
“晏未绝的弟子,江芜。”
这句话的时候,弥月长老的声音里明显夹杂了一分恨意。
闻言,他眉眼带笑,眼神讥诮看她。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可她所言没错,江芜正是纯阴女子,可惜了。
他原本以为,以弥月的名义收下的那个弟子才是纯阴,倒没想到阴差阳错,收错了人。
若不然,如今行动起来,也要更加简单顺利才是。
纳兰言在心中沉思如何让她为他做事,跪在地上的弥月眼底几番挣扎,却还是被黑暗淹没,归于死水。
——
被几方人马频频盯上的江芜,却并不知道接下来要针对她的一系列暴风雨。
基础的日子过得飞快,总算在某一日,体能这一项考核通过。
晏未绝如愿开始教习她其他的术法。
梨花飘扬落在她的裙摆处,女子的娇躯身影旋转了一圈,收手站定在原地。
带着凉意的汗水滑下眼睑,她微微闭了闭眸子。
那一日的心悸痛楚再次席卷上来,江芜前一刻还酡红的双颊瞬间失了血色。
晏未绝就在不远处瞧着她。
一见她如此,眉头一锁,身影一动迈开长腿几个流星大步,行至她的身旁。
长身玉立,白衣飘飘,银发微扬。
松松垮垮的腰带也不知道到底起着什么作用,领口稍显浅薄,薄薄的白色里衣下隐约透出他白皙的锁骨。
男人素雅的眉宇间溢出一分不自知的担忧。
“怎么了?”他问道。
江芜伸手按住泛着剧痛的胸口,视线一片黑暗,耳旁晏未绝的声音忽远忽近,整个人恍惚得站不住脚。
绒绒很是着急的问她:“主人,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什么?
她忍不住用手抚上了额头,昏暗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另外一幅画面。
飘扬在半空中的鬼面旗子,滚烫的人血泼洒在上面,呜咽哭喊凄厉的叫喊声围绕着它。
“阿芜!”
双腿盘膝坐在一个角落里的女人衣裳破碎,身上遍布伤痕,她猛地回过头,望着她潸然泪下。
江芜的心脏猛然一缩,呼吸声一重,眼眶里的泪水刹那间滚落下来。
巨大的悲伤疯狂涌了上来,她被淹没在痛苦中。
晏未绝拧着眉,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见她忽然间泪如雨下,他的心中无端紧了紧。
他出声唤着她,淡漠的嗓音里无知无觉间多了一丝情感,“阿芜,醒过来,醒过来!”
一道银光闪过,没入她的眉心,晏未绝甫一收回手,就见她的身影朝后倒去。
他连忙接住她,拦腰抱起她往星罗洞府走去。
到底是什么扰乱了她的心神?
脚下的步子一移,二人的身影如同魅影一般出现在洞府之内。
将人放置冰床上后,晏未绝弯腰抬手拂过她的面部,柔和的光芒自他的手中洒下,安抚着她的神魂。
男人清冷的容颜因着柔光晕染开几分情意。
“困扰你的,是谁呢?”他喃喃自语着。
他的脑海里划过许衍的身影,可直觉又告诉他,应当不是他。
但,除此之外,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筛选的人了。
此时此刻,晏未绝才意识到,他对于自己这位徒弟的了解有多么的稀少。
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从他的唇中溢出。
她的神智很清晰,甚至「看」见了所发生的一切。
可她却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绒绒对她:“主人,是委托人的心愿太过于强烈了,再不找到她姐姐,我们会遭到反噬的。”
几个世界以来,这是她们遇到的第一个,心愿如此强盛的委托人。
她的执念远比她们想的要深得多。
“你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找到你的姐姐?”
她冷静的在内心里想着,身体里不断作祟的执念果然停止下来。
很快,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江芜想到的是方才看到的那些画面。
她觉得,那些一定是某种提示。
洞府内很是安静,晏未绝也不在。
她下了床,刚走出洞府没几步,便见到一抹淡粉色的身影立在晏未绝的不远处。
似是感受到她的出现,男人一下子侧过身子,眸子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瞧见他的分神,粉衣女子霎时间闭了嘴。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只见一袭浅白色的少女站在洞府的门口处。
三千青丝微乱披散在脑后,发间插着一根梨花簪,注意到她走出来的地方,女人的眼睛一红。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她的脸上,少女清丽脱俗的容貌,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则寡淡,雅丽至极。
即使是让有着同样绝色之称的慕衣看了,也不由得要称赞一句人间尤物。
慕衣心里的酸水都快冒出来了。
下一刻,她眼睁睁瞧着对她拒之千里的晏未绝,面色微带担忧的朝她快步走去。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绒绒一瞧那女人,连忙提醒了她一句:“主人主人,那个女人深爱晏未绝,纠缠了他几百年了!”
它还想,她可是大人您的劲敌!
大大的情敌!
但它不敢,它怕大人骂它不成器。
“哦。”江芜勾唇一笑。
绒绒觉得还是得告诉她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于是巴拉巴拉的了一堆慕衣的坏话。
嗯……完,绒绒觉得自己舒坦了。
它可是和大人站在一边的,谁敢抢大人的男人,它它它,它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团子在心里逼逼赖赖的。
晏未绝好整以暇的瞟了她几眼,轻声一问:“身体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