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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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赌自己?

    “除非……”岳万宗猛地抬眸,眯眼看着两人,“除非,她少的那一魂一魄就在周围?”

    如此,便也算得七魂六魄齐全了。

    岳万宗一只手紧紧攥着树干,血渍顺着指缝滴滴渗出。

    所谓魂飞魄散,一魂一魄一旦脱离身体,就会消散。

    而体内尚存的魂魄不全,人就会痴傻。

    这姑娘却如正常人一般,也足以证明她脱离身体的一魂一魄并未散去。「怎么会呢?」”岳万宗越发想不明白。

    但毫无疑问,这么特别的人是他施针救人的最好材料。

    岳万宗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祭出手中的符篆。

    一道明黄的光朝江映月袭来,势如闪电。

    江映月一个后翻身,符篆落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是上次定住我的符篆!”江映月眉目一凝,提步要追上去。

    夜无殇一把拉住了她,“岳万宗此人已疯魔,切勿离开我身边!”

    夜无殇着,司命已从袖中飞出,如离弦的箭,卷起一阵飓风。

    所过之处,树木摇晃,树叶沙沙作响。

    “司命?”岳万宗眼中几许震惊,几许惶恐。

    司命一出,他哪敢逗留,拔腿就跑。

    但终是司命快了一步,将他的右臂钉在树干上。

    夜无殇并未伤他要害。

    但他却余惊未定,眯眼看着夜无殇,“你是谁?司命为何在你手上?”

    夜无殇徐徐走近,犹如黑云压境,叫人胆寒。

    岳万宗再看他一身红衣,心中已然知晓,冷哼一声,“原来是慕容驰的走狗?”

    “岳万宗!”夜无殇一字字挤出牙缝,带着慑人的气场。

    岳万宗寒毛倒竖。

    但他的心思却不在夜无殇身上,看了看江映月,又看看钉着自己右臂的司命。

    “原来如此啊!”他灵光一闪,左手将一张符篆贴在司命的刀刃上。

    司命旋即一阵嗡鸣,显得慌乱不堪。

    岳万宗猛地一扯衣袖,逃脱了司命的束缚。

    “岳万宗!”夜无殇收回司命,欲追上去。

    身后突然传来跌倒的声音。

    江映月脚下一软,跌在了地上。

    “月儿?”夜无殇忙上前扶她,见她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没事,肚子有点疼。”江映月摆了摆手,“你去追岳万宗。”

    夜无殇看了眼岳万宗隐没的方向。

    身后是万人坑,林中是不死不活的人,还有个几近癫狂的岳万宗。

    夜无殇哪敢离开?

    他脱了自己的衣衫将江映月裹好,“让血影去搜,此人被司命所伤,逃不出青城山。”

    万人坑的暗道背后,原来就是江映月曾经挖过的陪葬陵。

    只是那石门做的十分隐秘,才一直未被发现而已。

    两人沿着半山腰重新回到天机阁时,已经是第三日的晚上了。

    走到院门口。

    一群人围坐在院外的凉亭里,裹着披风,冻得鼻涕眼泪一把流。

    无助的双目还眺望着江映月和夜无殇的寝房。

    “不能够吧,就算是鹿血酒药性也该散去了呀。”吴老鬼吸了吸鼻涕。

    血影却很得意,挺着胸脯,“你懂什么?我们督主哪能是一般人?”

    “我加码,再续三天!”血影冻得通红的手抖了抖钱袋。

    干瘪的钱袋里,掉出了几个铜板,在石桌上孤零零了个转。

    没错,血影全部家当和老婆本都投在这场毫无意义的赌局上了。

    开赌局的吴老鬼一张老脸笑得能夹死蚊子,“夜先来,月先出来,还是势均力敌?”

    “三选一啊,走过路过别错过!”吴老鬼捋着胡须,冲宁晚舟眨眼,“四弟真的不要再续三天吗?”

    宁晚舟绷着脸,拿出了自己身上唯一还值钱的玉佩,正要给夜无殇加码。

    张非拉住了他,“四弟,下月姐或者势均力敌。”

    “我有内部消息。”张非神神秘秘俯在他耳边,一把络腮胡子几乎要贴到宁晚舟那张白白净净的脸颊上。

    宁晚舟整个人都不好了,退了半步,仍将玉佩押在了夜无殇那边,“我给晔撑门面。”

    不远处,江映月原本被夜无殇抱在怀里,听见一阵喧闹声,扯了扯夜无殇的衣袖,“阿夜,放我下来。”

    “你没事了?”夜无殇也不明白刚刚还恹恹的江映月,不知怎的突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江映月跟软脚虾一样,双腿颤,站着都困难。

    夜无殇扶她一步步往回走,又问:“不如还是我抱你?”

    “不行!”江映月咬着牙,迈出了慷慨就义的步伐,“那赌局我也下注了,我不能输!”

    “自己……赌自己?”夜无殇太阳穴跳了跳。

    江映月撇了撇嘴,吴老鬼肚子里有多少九九,她能不清楚?

    赌局他势必会开,既然拦不住,那就加入!

    不仅加入,还得把让他输得裤衩都不剩。

    “阿夜算股东,等拿了银子我们三七分。”江映月露出了财迷的笑。

    夜无殇却难以理解,“你确定他们在开赌局?宁晚舟他……”

    那个人虽然讨厌得很,但不至于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才对。

    “男人无聊起来简直突破人类底线。”

    江映月阴恻恻看了夜无殇一眼,“阿夜无聊起来,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咳!

    夜无殇肃容,抱拳轻咳了一声,“本座可不会做如此幼稚之事!”

    不远处,一众人见两人并肩而行,才恍然明白这两人根本不在院子里,不知是去哪筑了爱巢。

    可怜这一群人,大冬天的冻成了狗不,还把家底都输完了。

    “夫人竟然是自己走着回来的?”众人齐声哀叹,颇有些怒其不争。

    又不知谁弱弱加了一句,“督主看来不占上风啊。”

    !

    夜无殇后背一僵,把这句话牢牢刻在了心里。

    到了晚上,江映月躺在榻上,数着张非送来的真金白银,开心到飞起。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个银两是用夜无殇的尊严换来的。

    某些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纠结了一晚上。

    江映月却是神采飞扬,将厚厚一叠银票搂在怀里,时不时憨笑出声。

    夜无殇看着满面红光,眉眼俱开的江映月,有些诧异,“月,你很缺银子么?”

    “我不差钱!”江映月灵活地翻了个身,以手撑着下巴,“我缺的是赚钱的爽感。”

    一想到这儿,江映月忍不住又咧开了嘴。

    所谓笑得比花还灿烂,不过如此。

    夜无殇凝眉试探道:“那月儿……身体没事了吧?”

    “钱治百病,我甚至还想来两个后空翻。”江映月伸个懒腰,刚想展示展示自己灵活的身姿,突然又觉得夜无殇这话……

    话里有话?

    江映月防备地盯着他,“阿夜,你答应今晚去书房睡的!”